作者:林家成
冯宛的马车刚刚停下,堂房大门吱呀一声打开,赵俊,陈雅,冯芸,还有两个贵族少年,以及冯宛多时不见的弗儿,齐刷刷出现在她眼前。
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见到弗儿,冯宛一怔。见到她的目光膘来,弗儿低下头,向冯芸身后悄悄退出一步。
前眸子,冯芸一直是被关在宫中的,这弗儿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居然跟了她?
膘了一眼弗儿,冯宛转头看向赵俊。
赵俊也在看着她。
他的脸色很难看,双颊的肌肉不停地抽动着,薄唇抿得死紧死紧,放在腿侧的双手,也握成了拳!
不过与上一次冯宛前去卫府时,他全然的愤怒不同的是,此刻的赵俊,眼中流露出一抹迷茫和失落,仿佛,他直到现在还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冯宛缓步上并,朝着赵俊,她躬身一礼,徐菲说道:“郎主,阿宛去了。”语气平常,内容也简单,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仆人,在向赵俊最后说一声。
赵俊脸颊的肌肉,狠狠跳了几下。
这时,站在一侧的冯芸啡地一笑,叫道:“哟,大姐莫非忘记了?大姐夫还不曾休了你呢。你这么得意干嘛?”
她的声音一落,陈雅也叫道:“怎么,人家J将军舍不得给我名份?啧啧,还真没有见过正妻不做,偏要做个不明不白的妻侍的!”
又提到了名份?这些人,每次便只会用这句话来对付她么?
冯宛笑了笑,她挺直腰背,眉眼如春风般绽开,徐徐地说道:“两位过虑了。等赵家郎君下分了决心,卫将军自会给我一个名份。”一句话落地,赵俊脸色大变。
冯宛也不想与这些人多说什么,朝着赵俊双手一拱,道:“时辰不早了,阿宛还得收拾行李,郎君,请多多保重。”说罢,她转身便走。
第145章 陈雅伤心了
“且慢!”冯宛刚刚转身,冯芸的喝声便陡然传来。
冯宛果然止步。
她回过头来,微笑地看向冯芸三人。
冯芸虽是喝住了冯宛,却欲言又止。如今,冯宛的风头一时无两,任何人都知道,她是卫子扬心上之人,卫子扬为了她,甚至想也不想便对一个有点来历的贵女下手!这样的情份,这样的看重,不是她和陈雅两句风言风语便能否定的。
刚才,冯宛说,卫子扬自会给她一个名份,这一点她们根本就不怀疑。此刻喝住冯宛,只是下意识地给想给她一个教训,想让她不要那么得意。
可是喝住后,说什么呢?现在说什么能打击到她呢?
冯宛微笑地看着冯芸和陈雅,微笑地欣赏着她们变幻的脸色。这两人,最大的爱好就是把她踩在脚底下践踏,可偏偏,她却不如她们的意。
见冯芸说不出话来,冯宛拱了拱手,浅笑道:“冯美人既然无话,那阿宛告退了。”
说罢,她转身又走。
“宛娘!”这次叫住她的是赵俊,赵俊大步走到她身后,又叫了一声:“宛娘!”
冯宛侧目而视,脸上笑容轻浅,“赵家郎君,陈雅虽为庶民,却终究是皇家血脉。她这样的身份,在平妻的位置呆久了,不说陛下,便是众臣也会有看法的。以阿宛看来,郎君当务之急,还是休了我这个妻子,把她扶正的好!”
冯宛的声音一落,陈雅气急败坏的尖叫道:“住口!谁让你假惺惺充好人的?”她一脸的厌恶和气恨。似乎冯宛的话里话外,充满了对她的怜悯和施舍一般。
冯宛自是不会理会陈雅,她看向赵俊,温柔说道:“兹事体大,郎君还是慎重考虑的好。”
她的声音那么温柔,所说的话也句句在理。可赵俊只觉得苦涩无比。
他当然知道陈雅当平妻,很多人看不过去。他也知道,他如果向陛下请求把陈雅扶正,陛下便是不愿意,心里也会觉得他识大体。
可他不能这样做。休了宛娘,扶正陈雅,岂不意味着,他这一生只能这样了?他以后的日子,已没有了半点盼头了?
他盯着冯宛,这个妇人,自己明明求过她,要她想法子让自己休弃陈雅,可她不是装病便是推拖,一点办法也没有拿出来。现在为了与奸夫在一起,还逼着自己休她!
她,难道对自己已无半分情意?
望着冯宛,赵俊只觉得苦涩莫明。
冯宛见他只是看着自己,也不废话,朝他再次拱了拱手,转身便走。
看到她决然的,洒脱地转身离去,赵俊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恐慌:今日她这一走,怕是永远也不会回到他身边了!
这种恐慌一生,他心下大乱,想也不想便伸手扯住冯宛的衣袖,求道:“宛娘,别走!”
没有注意到冯芸的错愕,陈雅的气苦,赵俊只是牢牢扯着冯宛的衣袖,眼巴巴地看着她,小意的,乞求,哀哀地说道:“宛娘,你不要走。你回到我身边,我们和以前一样,好不好?”
因为恐慌,因为在意,也因为她是他上了心的人,此刻的赵俊,俊脸上尽是痛苦,他眼睁睁地看着冯宛,眼中有点湿意,声音也微颤着。
他是真正在乞求她,用一种紧张到害怕的语气,在乞求她留下。
没有人见过这样的赵俊,冯宛也没有。
呆了呆,冯宛抬起头,张着小嘴愣愣地看着他。
嗖地一声,陈雅冲到了赵俊身边,她伸手揪起冯宛的衣袖,把她重重一推后,猛然转头看向赵俊。
瞪着赵俊,陈雅的身子不停地颤抖,颤抖……
明明不是这样的。一直以来,这个男人总是对自己说,冯氏是如何的自私不懂事,她一天到晚置着气,她长得不如自己好,出身更是提也不能提。
每次见面,这个男人也没有对他的妻子流露过多么情意。她多少次当着他的面发难,也不见这个男人出面维护他的妻子。
她以为,这个男人是真的不喜欢这个妻子了。
她以为,冯氏长相不如自己,出身不如自己,实在怪不得她的丈夫会厌弃。
她以为,这个在自己面前,总是温柔着的,小意着的,时不时还有着大男子的耿介之气的男人,是爱着自己的。
她一直以为他只爱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