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吴念
周围一片漆黑,应该是在山洞里。估计之前被甩出去时摔出了脑震荡,头只稍微动一动都觉得一阵阵晕眩,恶心得难受。
应该是察觉她醒了旁边立刻有条舌头凑过来舔着她的脸。
泰格舌头上是有倒刺的,虽然现在收起来了,但粗糙的舌面还是舔得苏词发疼,苏词勉强忍着恶心偏头躲开,但泰格却不依不饶地又凑过来,苏词没办法,只能闭着眼任它舔。
许久,泰格的舌头却越舔越下,苏词忍不住低叫了声,“泰格”。它才又将头蹭到苏词脸上,苏词都能听到它的尾巴在身后不断摇晃带出的风声。
它这是在为她还活着而高兴吧
苏词微微扬起嘴角,虽然疼得厉害,但总算她还话着。
这已经是很幸运的事了。
苏词叹了口气,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回放野兽朝她冲过来的那一幕。当时她是没有害泊这种情绪的,但现在回想起来,却后怕得背脊发凉。
如果当时她的动作稍微慢上一点,身体就会被野兽咬住。或许会被拦腰咬断也说不定;如果她的运气不好一点,被甩下的时候没被那些灌木消减了冲力……冲动真的要不得
苏词自我检讨了一番,才忍着全身被牵扯出的疼痛慢慢伸手,在白己身上摸索。
她记得当时可是吐血了的,也不知有没有后遗症
肿胀的手指有些僵硬的一根一根摸索着肋骨。这里可不像以前,皮肉伤还好,可一旦有骨折,断骨什么的,这里一没设备二没医生,可就不能用麻烦二字来形容了。
不过幸好,虽然身上到处是被树枝灌木刮出的伤,但却幸运的没有骨折之后突出或者凹陷的痕迹,只是摸到胸口时,苏词才发现不仅胸部大了一圈,连胸口处的皮肉也都厚了不止一层,摸着麻麻痛痛的。
而且身上她唯一的内衣也不见了。
苏词第一个想法是幸好内衣被脱了,不然,她要么成为第一个被内衣箍死的人,要么成为第一个将内衣撑爆的人。
然后才想到另一个问题,她的内衣是谁脱的。
苏词青着脸慢慢得转头看向旁边的泰格,看着它在黑暗的山洞里发着幽光的眼,牙齿有点发痒。
泰格本来在舔自己身上的伤口,一见她看过来,硕大的脑袋立刻凑过来,看到苏词摸在胸口的手,立刻供上前,伸出舌头舔了上去。动作熟悉又顺畅,苏词估计之前它肯定也给她‘舔过伤,。
苏词突然被袭击,还完全躲避不了,铁青着脸口交牙切齿地叫了声泰格。
泰格立刻抬起头看着苏词,喉咙里咕噜咕噜地像是问她有什么事。苏词不顾胸腔里隐隐的疼痛与脑袋的晕眩,深吸了口气,才哑着声音说道,“水。
泰格是听得懂这个词的,脑袋晃了晃。苏词看到它泛着幽光的眼在洞口与她胸前转动了两次,然后脑袋就要继续凑下舔她胸口。
与泰格相处久了,苏词有些时候也能从它的动作中感觉出它的清绪。现在泰格明显是一副在给她‘舔伤’与给她打水两件事中间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选择先给她‘舔伤’。
佑计是她放在胸口的手让它以为她又疼了……
苏词很容易猜到泰格的心思,又咬牙叫了声,“泰格,水,很渴”
如此几次之后,泰格总算有些蹭了蹭苏词,朝外走去。苏词现在已经习惯了山洞里的黑暗,还是隐隐约约看到泰格往外走的动作一瘸一拐,知道它受的伤肯定不轻,不由叹了口气。
然后伸手缓缓擦着胸口的口水,至于被舔胸的事……她真的没脸跟一只脑袋单纯,自认为是在帮她舔伤的老虎去计较什么。
苏词虽然幸运地没有骨折,但并不代表妥的伤不重。
特别是背后,因为是背部着地,背上处处是被灌木刮拉或者直接摔到一些树枝上被戳出来的伤,每动一下手都能牵扯出疼痛
再加上估计有二级的脑震荡……苏词毫不怀疑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她必须要做个一动都不能动的活死人。
泰格很快就咬着水瓶回来了,苏词将自己弄得满头是水,才勉强喝了几口水,就只能瘫在地上等眼前的晕眩过去。
泰格的舌头这会又起了作用,凑过去帮苏词舔干净脸上头上的水,才拱了拱苏词,喉咙里咕噜了一番像是安抚,又走了出去
幸好没再想着给她舔伤了。
脸上的水虽然都被泰格舔干净了,但被打湿的头发却还是湿的,再加上身下的叶子上也是水,浸着伤口,难受得要死。
苏词忍了一会,强忍着晕眩疼痛攀着墙壁'慢慢爬起来,摸索着倒掉叶子上的水,用手擦了擦之后在旁边躺了下来。
这几个动作要是放在平常根本就是顺手的事,但现在,苏词也只能咬牙吞下到了喉咙口的酸水,躺下后更是一动都不敢动。
如她所想,泰格出去是找食物去了。只是这速度比平常没受伤的时候都要快了许多。
泰格进来后苏词还没恢复过来,闻到它嘴里残存的血腥味后又一阵恶心。可泰格并不知道,只将嘴里叼着的果子放在她旁边,喉咙里小声呼噜着催促她起来吃水果,见她不动后,绕着她走了一圈,叼起一个果子放在她手里,脑袋蹭着催促她。
苏词现在完全没有胃口,但为了不让泰格担心,也知道白己该吃点东西了。
手掌一直都肿着,触觉并不明显,但微一用力就能知道手里的果子很绵软,并不需要她费力去嚼。
苏词缓缓吃了两个,就再不想动嘴了。可泰格一见她放下手,立刻又叼了个放在她手里。
苏词这会胃里有点东西垫底了,只想闭着眼睛休息,干脆反手扔掉果子,整个手臂横搭在泰格身上,顺手还抓了抓它的皮毛,示意它趴过来点。
泰格受的伤绝对比苏词重,苏词虽然担心,但她现在也是个挺尸状态,不能为它处理什么,也就只有相信它自己的疗伤手段了,毕竟泰格独自生活了这么长时间,这种危机处理绝对比她在行。
记得泰格腹部上是有处伤口的。
苏词小心地摸上它的腹部,摸到几条狭长己经结疤的伤疤后松了口气。
而泰格一直趴着,任苏词在它身上摸索着,喉咙里一直小声的呼噜着,不时低头舔舔头在它前肢下方的苏词的脸。
……
苏词睡睡醒醒几次,中途泰格出去了好几次,苏词能感觉每隔一段时间,自己就会被泰格小心地朝旁边一处新鲜的疗伤叶子拱去,这时她就会眼都不睁地配合泰格的力道滚过去。
有些时候还能感觉泰格又在舔她身上的伤口,还有胸……苏词也只能咬咬牙,当做自已什么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睁开眼脑袋终于清醒了一些,虽然还是晕眩,但却没之前那么厉害了,身上的伤也是,最起码活动胳膊的时候她没觉得那么疼了。
倒是呼吸的时候胸腔里有种火辣辣的疼,比上次醒来要严重,还伴随着无法抑制的瘙痒,让人很想去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