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醉疯魔
她抬起白皙的容颜,掀开凤眸,菱唇微启,带着惋惜道:“我还有些事要去找夫子,表姐不是说想去看看书院的吗?章小姐对书院很熟,她会不漏一处的介绍给你的。”
对于云卿此次如此的配合,章滢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一把抓住韦凝紫的手往里面扯去。由于这群人遮住了所有举动,无人知道她是被挟持过去的,也没有关注这边,韦凝紫被她带着往内院走去,眼看挣脱不得,便想要高声呼唤夫子。
章洛眼疾手快,立即封上了她的嘴,她只能唔唔而叫,章滢听到叫声本来就烦,往夫子在的方向看一眼,见无人注意,对着韦凝紫的腰间狠狠的一掐。
春裳本来就薄,章滢养尊处优的手上留着长长的指甲,掐进肉里的时候,疼得韦凝紫几乎要叫出来,却被章洛狠狠的蒙住了嘴巴,只能任眼中泪水拼命的往外流。
“哭,在我面前你少装点吧,你这狐媚子招数不知道哪学的,假装脚伤了吸引瑾王世子,真是不要脸!”章滢冷笑着讽刺。
另外一个少女看着她身上的衣裳,眸中更是露出一丝不屑,“你们可听到了方才云卿说她父亲新丧,她身上还穿着素服,竟然光天白日就去勾引男人,真是做得出啊。”
“是啊,从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她们你一言我一语,不免有嫉妒的成分,可是也确实有着不屑。
韦凝紫顾不得那些冷嘲热讽,泪眼汪汪的朝着院中的人瞟去,希望能有一个人接受到她求救的视线,伸出援手。
云卿淡淡的看了她们往内院中移去,拉着安雪莹往夫子那边走去。
安雪莹望着面前变得冷漠的云卿,又转头看着眼泪汪汪的韦凝紫和气势凶猛的章滢,以及簇拥着她的章洛和其他几名小姐,小脸上写满担忧的问道:“云卿……她真的是你表姐吧。”
“是的。”真的不能再真,真到她都希望韦凝紫最好不是,那样前世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既是云卿的表姐,她为何不去帮忙,安雪莹水眸看向云卿,见她神色中有着淡淡的厌恶,心里便知道必定方才韦凝紫的举动惹恼了她,“那……那她会不会被……欺负啊?”想了想,她没将打字说出来,章滢性格并不好,动手并不出奇。
走到夫子的案台面前,云卿抬眸往院内一扫,非常肯定道:“不会的。”这院子里一直还有一个人,虽然被御凤檀的光芒遮掩得几乎被人遗忘,可是那个人最喜欢的便是韦凝紫这种类型的柔弱女子,而且……有一颗喜欢“救助”人的心。
耿佑臣从此时也站在案台的另一面,正和其中的一个夫子在交谈,那名许夫子不仅是教书老师,也是书院的副院长之一。
从云卿进入他的视线范围后,目光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此时见她站在自己身边不远处,想起刚才那怪异的感觉,仔细的在她脸上梭巡,却只看得到得体的笑容,其他的都没有。那一瞬只怕是自己的错觉。
想着,他温和的脸上绽开了一丝笑容,极为有礼道:“刚才真的是好险,幸好小姐你没事。”
经过刚才一番剧变,翻滚的情绪已经掩埋,云卿已经能够坦然的面对他,她的目光平和,仿若只是第一次见到的陌生人一般,极其标准的还礼道:“多谢公子关心。”
如今再面对他的时候,心中一点涟漪都没有,虽然相貌称得上俊美,身上的穿着也精致贵气,可是她一眼能察觉到表面笑容上,那一双精光四射,又略带着轻浮的眼神。感觉像是那些花花公子,偏偏又是假装出来的一掷千金。
前世她大概是真的是独守闺中,眼界太窄,看法不深,见识太少了,直到嫁了耿佑臣之后,见到那些京中公子,才知道优秀的男子还有很多,不过那个时候的她也没有心思想这些,一心只想做一个好夫人,好主母。
可是就连这点不起眼的愿望,都没有做到,实在是悲哀。
不愿多将时间浪费在回忆之中,云卿转身对着许夫子裣衽行礼道:“学生有事想请问老师。”
刚才云卿在院中与章滢对峙的一幕许夫子都看到了,对于这个出身不算高贵,却有风骨的女学生生出几分偏爱,他抚了抚几根山羊须,点头问道:“何事,但问无妨?”
云卿道:“学生有一远方亲戚暂时因有事而不能来报名,想请问夫子能不能先将他名字写上,束修也先交上,待他来了之后,再来学院上学?”
“若你远方亲戚是真的有事,交了束修之后,可以将她名字告知与我,登记起来。”这等要求许夫子当然可以答应。
闻言,云卿先是行了一个大礼,然后再接着道:“谢谢夫子体谅,我那朋友是男子,书院男女分堂,学生无法去男院报名,还请夫子担待。”
听说是个男子,许夫子挑了挑眉,倒也没说什么,让云卿交了束修后,提笔道:“他的名字你告诉我吧。”
云卿抬起头看了看耿佑臣,这个人如今十分的不起眼,甚至不闻一名,但是以后,将会影响耿佑臣的一生。
002 白花表姐借刀杀人
云卿眼底暗光流淌,垂下眼,开口道:“他姓韦,叫韦沉渊。。”
御凤檀斜倚在树旁,顺手掐了一只春日海棠,望着开的艳丽的重花,一边欣赏着那边少女的一举一动,韦沉渊……这个人是谁?据他所知,前来投奔的韦氏寡妇只有一女,并没有子嗣,卿卿是在给谁报名呢?而且是个男的,必须要好好查一查,任何别有用心的都不允许打他卿卿的主意。
“好了,沈云卿,名已经报好了,刚才你那个表姐似乎还未曾选择课程吧?”许夫子将名字登记好后,想起和云卿一起来的那个陌生少女,开口提醒道。
“表姐第一次来,说要四处看看,章滢带她去内院走走了。”云卿微笑的介绍道。
许夫子一听章滢的名字,眉头微皱,对于颍川侯这个嫡女,他也风闻其性格和行事泼辣,今日可是报道的日子,可别惹出什么来,便转身望向内院去。
果然,正看着章滢,章洛那几个女学生拉着韦凝紫往里面走,而韦凝紫频频回头,眼含泪花似在寻求救助,他眉头一皱,喝道:“光天化日之下就欺负新学生,真是成何体统。”
听到‘沈云卿’这个名字时,耿佑臣眼底露出一份惊讶,眼前这个吸引他目光的少女竟然就是扬州巨富沈家的独女,也是谢书盛的嫡出孙女,他本次来扬州的主要目标之一,便是找出那样东西是不是落在柳家和沈家人手中,未曾想这么快就遇见了沈云卿,而且她还竟然出落的如此芳华,倒让他有些意外了。
再听到表姐两字,他脑中立即浮现了谢书盛嫁入韦家的庶出女儿生的一女,真是天降好运与他啊,今日一来书院便可见到她们两人。
耿佑臣眼露喜色,顺着许夫子看去的方向,刚好迎上那一双委屈的,娇柔的,充满了可怜的泪眼,那样的需要他伸出援手,胸中顿时充满了豪情,立即转头对着云卿道:“沈小姐,我与你一起过去,定不能让你表姐受了委屈。”
与她一起过去?是想英雄救美给她看吧,她不是十三岁的少女了,岂能看不出耿佑臣眸底带着兴趣的光芒。她在心底冷笑,面色却露出感激的笑容,“那公子便与我一起看看表姐吧。”
见她开口答应,耿佑臣欢喜的跟着她一起走过去,云卿故意稍许慢一点走,跟在他身后,样子看起来又恭谨又温和,耿佑臣更是喜欢,阔步向前追到了章滢她们的面前。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耿佑臣缓步上前,仪态颇正的喊道。见有陌生男子过来,章洛把捂在韦凝紫嘴上的手收了回来,其他几名少女也稍微往后退开两步。
只章滢不买账,看着面前陌生的男子出现在女院内,撇撇嘴道:“你是谁,怎么擅闯女院?”
耿佑臣面上闪过一丝恼怒,刚才御凤檀进来又未见她们有疑问,还将所有的目光都停驻到了他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如今又被个小姑娘质问,便觉得有几分丢了面子。
还好跟上来的许夫子眉头一竖,对着章滢喝斥道:“如此说话,怎有女子的仪态,这位是今年琴科的新任夫子耿佑臣,也是永毅侯府的公子。”
听到这般身份的介绍,章滢这才收敛了气息,打量着眼前的人,看他脸庞俊朗,穿着不凡,也信了许夫子的介绍。
耿佑臣满意的从她们眼底看到了尊敬的神色,满脸笑容更是自然的望向韦凝紫道:“你刚才有没有如何?”
特意放柔的声音让韦凝紫如沐春风一般,她抬头看着眼前的男子,面庞如月,眸内带着温柔的笑意,双眼里都是斯文有礼,虽然没有御凤檀那般的夺目,也称得上是翩翩公子。而出现之时又在她迫切需要人救助的时候,心中便存了一份好感。
再听到夫子的介绍,永毅侯府的公子耿佑臣,眼神顿时明亮了起来。
永毅侯府在京中颇有盛名,此等盛名一来是因为侯府的地位,二来是因为府中的一段杂事,一直都被京中人津津乐道。
老永毅侯嫡子早逝,膝下留下众多的庶子,爵位无人承继。
小户人家家中为了鸡毛蒜皮的利益还经常发生口角争斗,而高门大户里面就将这一切演绎的更加凶猛。一个爵位代表的是以后的荣华富贵和极其尊贵的身份,很多人为了这样的东西,可以前仆后继,绝不气馁。
爵只有一个,想要的人太多,于是在老永毅侯死后,为了争夺爵位的继承权,各路庶子是大显神通,展现十八般手艺才华,暗地里使坏,明面上讨好嫡母,老侯爷夫人坐在当家主母位置上,笑观诸位庶子争来夺去,最后发现唯一有庶长子是个老实的,人家争宠他读书,人家出招他躲避,能每次躲开暗箭显然头脑不笨,不加害兄弟代表心慈,于是老侯爷夫人便出人意料的请旨将本来最不起眼的那个庶长子暂继了爵位,其他庶子颇为不平,却也无话可说,至少他占了一个长字,这条在嫡庶长幼分明的当下,是没有任何可以异议的。
这个庶长子倒也没有辜负老侯爷夫人的重看,他坐上侯爷一位后,依旧是勤恳老实,按照老侯爷夫人给他的安排娶了妻子,一年之后生下了一个女儿,算得上日子和睦,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庶长子在一次外出赏雪时不小心掉在了潭里,身子一下受了寒,从此虚弱了下来,喝药坚持熬了一年后,终于一病就闭上了眼。
侯爷夫人在灵堂上哭得昏天暗地,给发现有了身孕,人人都庆幸这个可怜的寡妇若是肚子里的遗孤是个男孩,以后还是有依靠的,谁知道两个月后,侯爷夫人也同样栽到了湖里,救上来的时候,人都冻成了冰棍,肚子里的孩子自然也没了。
于是爵位又空置了下来,而侯府里的下一轮争夺又开始了,耿佑臣在当时众多庶子打战时,还是一个小小婴儿,如今年纪也不过十七,刚好够上新一轮的争夺,众多庶子里有些已经成家,他还未曾娶妻,在京中风头不错,老侯爷夫人对他也颇有好感,也许下一个走运的庶子就是他了。
勾引不了御凤檀,那么好歹今日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也要有些收获,能巴结上这个永毅侯府的公子也不错。韦凝紫瞟了一眼章滢几人,心内惧怕的往旁边避开了几步,拉开和她们的距离,然后低下头,脸上微带一抹红晕,双眸水莹莹的垂下来,眸光半露半抬,裣衽行礼道:“多谢耿公子。”
受了刚才的教训,她也知道在书院中一举一动都要小心了,特别是刚才她被御凤檀迷得连自己还带孝在身都忘记了,白白的给人掐了一顿,还无处申冤。
耿佑臣远远见到韦凝紫时,就被她一副娇滴滴的柔弱模样吸引了去,如今再近处看她,只见她小脸瘦白,眸中还带着受了惊吓的余韵,再加上她此时的柔软声音,顿时浑身都酥了起来,连忙虚扶一下,朗声道:“你无事就好。”
这一切云卿都看在了眼底,真是有着说不出的滋味,若不是这一幕,她还想不起呢,前生她失贞之后学堂未去,反而是韦凝紫到学堂来上课,而耿佑臣好似上一世也曾来白鹤书院做夫子,看如今他们两人眉来眼去的模样,只怕耿佑臣当时和韦凝紫两人就不清不楚了,亏得自己那时候还以为是韦凝紫这个好姐妹为了她嫁到京中无人陪伴,甘愿做侧室,也要和她一起嫁给耿佑臣。
那个时候的她一心都在耿佑臣身上,就算是心内有些梗刺,见表姐情深恳切,也答应了下来,直到后来发现韦凝紫其实对耿佑臣的感情之后,才偶感不对。
想起死前韦凝紫对她所说的那番话,她可以想象,当初耿佑臣娶她的目的是需要钱财去铺一条登上爵位的道路,所以他选择了自己这个扬州巨富的女儿,而在这条路铺成了之后,他坐上了人人羡慕的爵爷之位时,便想往更高的地方去。
那个时候,韦凝紫过继来的兄长韦沉渊一路飞升,坐到了吏部尚书的位置,他便需要韦凝紫这个助力,于是牺牲了她,甚至还拿整个沈家人的血去做他们升位的阶梯。
亏得那时未嫁之前,她还事无巨细,都与韦凝紫分享,如今看来真是可笑啊。
好在老天爷给她重生一次的机会,这一生,韦凝紫,前生你母亲过继来的那个兄长,今生不会再出现了,而——
云卿转过头来,看着耿佑臣那张看起来无比温柔的脸,凤眸如同一汪黑潭,透着森寒的气息,上一世她得知了一个秘密,而那个秘密会让耿佑臣,这一生绝没有奢想永毅侯爵位的机会了。
耿佑臣转目过来,便看到云卿正望着他,自我感觉方才这幕英雄出手救美女做的十分的合适,眼下不仅是韦凝紫对他频频示意有好感,便连沈云卿也对他有了注意,便装的体贴道:“你表姐现已无事,你不必担忧了。”
担忧?她从没觉得韦凝紫需要她担忧,云卿淡淡的一笑,并不言语,韦凝紫一心想要给耿佑臣留下好印象,虽然心内对云卿恨得要命,依旧笑道:“表妹,原来你担心我啊。”她可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云卿缓缓的一笑,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好的,祖母肯定还在家等着我们呢。”韦凝紫眸光闪动,也满面带笑。
两人相互凝视而笑,落在耿佑臣眼底,顿时生出一种飘飘然的感觉,眼前的两个女子姿色突出,却各有千秋,沈云卿举止大方,雍容端庄,适合做正房夫人,韦凝紫娇美柔弱,让人疼爱,正好做个柔妾,真是贤妻美妾,双双有福啊。若是能完成了四皇子交代下来的任务,找到那个东西,自己的爵位肯定没有问题了,那时候还怕没人肯嫁过来吗?这一双丽姝还不是他的。
想到此处,他眼底闪过一道光芒,看着两人袅娜的背影,这段时间还是要多下功夫才行……
“砰”的一声,一个珍珠大小的石头从左侧方飞了过来,一下砸在了他的左边额头上,顿时疼得他扯嘴咧唇的,转身对着后方寻找罪魁祸首。
可是左侧方一片空荡荡的,哪里有人,他左顾右盼的一圈,只在后方看到瑾王世子御凤檀正在和许夫子说话,其余的皆是来报名的女学生,没有可能下手。
究竟是谁暗算他,低头看着掉在地上的石子,能悄无声息的将石子砸向他,如此高的身手,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不知怎么,他突然想起在柳家遇到的那个银面黑衣人,难道他一直都处在黑衣人的监视之下,这石子是个警告吗?也许那人走了还没多远,他定要出去追追看,若是能擒了他来,必定能在四皇子面前立上一大功。思及此处,耿佑臣便走过来对着御凤檀行礼道:“世子,微臣还有事须先走一步。”
御凤檀明媚的眼眸划过一道奇异的光,笑眯眯的看着他,薄唇一扬,“耿公子有事便去吧。”
闻言,耿佑臣又行一礼,才立即转身往着院外追去。
“朱夫子家就住在此处。”许夫子将一本记录了各个夫子住处的册子拿给御凤檀看,指出其中朱夫子的那一行。
扫了一眼纸上的字,御凤檀点点头,“谢了。”转身白色紫纹大袍带起一阵风,悠悠的往外走去,许夫子看着面前绝色男子转身而去,众多女学生目光皆随着他的举动而转移,不由的摇了摇头。
朱夫子家住在扬州府的羊胡巷,这一片居住的多为他这样的钱财不多,日子还算过的尚好的文人。右边第三间青瓦白墙的的小院子,便是朱夫子的家。
此时朱夫子正大声吩咐夫人收拾东西,准备开学日去上课,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他听见后便动手开门,谁知他还未曾看清楚,一个穿着白色大袍的年轻男子站在他家门前,面容带笑,“请问你是朱夫子吗?”
虽不知面前人是谁,但其通身散发出来的气场绝不是一般人家能培养的出来的,便颔首道:“在下正是,请问阁下是?”
他开口之间,男子已经越过他,躺在了他院中大树下的老式弧形藤椅上,一摇一摆的好不悠闲。
“朱夫子,我是给你代课的御凤檀。”男子摇的藤椅吱嘎吱嘎作响,宽大的袖摆和流瀑般的长发交映在一起,狭眸里光芒染上了碎光,灼灼的,带着笑意的看着他。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朱夫子立即弯腰道:“原来是瑾王世子,可是老夫并未有什么事需要代课……”
“可是我需要啊。”御凤檀从藤椅上站了起来,他速度疾快,身姿却优雅,翩然行来,红唇的笑意施施然,带着随意一股无形的压力从他身周散发出来,方才的慵懒仿若是一种错觉。
只有站在他面前的朱夫子才知道,他的后背已经有一股汗意,在这种气势之下,他鬼使神差的开口应道:“若是世子有需要,在下可以让出这门课程。”
“嗯……”似乎十分满意他的回答,御凤檀笑了起来,声音清越带着散漫,“朱夫子不需要如此,我是替病了的你代课,以后务必病的收放自如就好了……”
长长的语调拖着一路而去,转眼男子又朝着院外走去,真是来也迅速,快也迅速。留下一脸莫名又不知所措的朱夫子站在院中,有一种风中凌乱的错觉,什么叫病的收放自如,想病就病?想好就好?
直到朱夫人出来说东西收拾好了,他才醒过神来道:“还收拾什么,我病了……”王孙贵族真的是很难理解,每日无事无聊到要给人来上课,长成那样,不是祸害女学生吗。
唉……朱夫子长长的叹了口气。
御凤檀在外墙缓缓一笑,神色中夹杂着几分若有所思,今日在书院竟然巧遇耿佑臣,他竟然也来了扬州,他还进了白鹤书院做夫子。
大雍朝并不反对高门子弟去书院教书,反而有部分认为,去书院教书是对才干的一种肯定,毕竟书院不是任何人都接收做夫子的,为人师者,不能误人子弟,再者,每一届的科举的前三甲基本都是来自书院中的学子,若是能提前发现慧才,早些拉拢,比起在其得中之后再去拉拢,要真心实意的多,效果也好得多。
不过,这种情况还是很少的,一般的高门子弟没有这种才学,也没有耐心,而且,要去也应该是去男学院。
耿佑臣这两年一直潜心为四皇子办事,希望能坐上爵位,如此看来,他来书院教学恐怕又是四皇子的动作了,他们也是来找那个东西的吧。是想从沈家韦家的独女下手,寻求突破吧。
想到耿佑臣竟是带着这种心思接近云卿,御凤檀面上浮起一股杀气,方才那一个石子选得太小了,要换个大些的丢过去就好,竟敢觊觎他的卿卿,好在他在书院,可以避免卿卿被耿佑臣骗走。
不过,男子的脸上闪过一丝阴森之气,耿佑臣似乎也有想到那晚的黑衣人,他还是要注意,不要事发之前就露出马脚的好。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看书院门前。
韦凝紫和云卿出了院门后,脸上的笑容便褪了下来,径直的往马车上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