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醉疯魔
当初宁国公娶了薛氏,在所有人的眼底,宁国公府和薛家,和四皇子都是一派,而宁国公也晏然将自己当作了四皇子一派。
而如今,薛氏死,宁国公病,剩下的就是安尚书一家,安尚书在朝堂上,一直是以中派而自居,从不偏袒哪一边,但是因为安玉莹与四皇子的联姻,在朝臣的脑中,还是将他归于四皇子一党的。
然而,安尚书自却是不动声色,在四皇子的步步之中依旧不偏不倚,没有一丝要被四皇子拉拢的意思。此次安玉莹之死,彻底将安尚书和四皇子之中联系的那根细弱的线剪断,安尚书肯定不会再站到四皇子一旁。
当初这户部尚书的位置,本来就是准备给那时候任户部侍郎的耿佑臣的,谁知道耿佑臣自毁前途,娶了二公主,才让安尚书坐上了这个位置。
四皇子对户部尚书一位谋划已久,哪里会轻易甘心。
云卿之所以想要听一听御凤檀的看法,是因为,这样意味了从一开始,四皇子就是要牺牲了安玉莹的,他早就做好了打算,安玉莹今次不管是陷害云卿成功也好,不成功也罢,他都会让她消失。
四皇子早对她起了杀心!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从明帝硬要赐婚起,还是从晶心里作证的那刻起,还是从皇后被囚的那一刻起,具体是什么时候,只有四皇子知道了。只是这个时候再看安玉莹,真的是一个可怜到了极点的人。
御凤檀勾唇一笑,瑰丽的容颜充满了讥讽,薄唇轻启道:“冷酷无,是御宸轩一贯的风格。他这步棋其实下的很妙,只可惜他没有想到,两种毒之间竟然会相冲,想必当初安玉莹是不知道这一点的。”
安玉莹若是真心要让安尚书死,完全可以下杀手,然而她只不过放了点浅毒,造成晕眩的效果,这证明她还是知道,娘家是她现在唯一的靠山。只是她不知道,她的夫君心思是多么的狠毒,多么的深而已。
当然,四皇子不会将这样机密的事告诉安玉莹,显然在四皇子的心里,安玉莹只是一个即将被抛弃的棋子,绝没有资格知道如此重要的机密。
“那这个月,你就必须天天要去宁国公府了,那我岂不是见不到你了!”御凤檀说着突然转了护体,将云卿拉到了自己的怀里,狭长的眸子流露出一丝小动物似可怜巴巴的神,瞳仁乌黑发亮。
云卿不妨他突来的动作,贴着温厚实的膛,抬起小脸瞟了他一眼,责怪的轻笑,“你够了,我每就去一个时辰,哪里会见不到,更何况,你大部分时间都在京卫营里,哪里会天天呆在家中,我出去了你也不知道。”新婚假期一过,御凤檀又忙着接手京卫营的一切,有时候几天不回来也是有的。
御凤檀听到云卿最后一句,声音浓软腻,带着一点点撒的意味,眼底的蜜意更浓,心里柔泛滥,低头在她光滑的额上一吻,声音温柔:“每天跟那些大男人在一起,天天揍人也没什么乐趣,卿卿,我好舍不得你!”
轻软的唇在额头停留,有一种被珍惜,珍的感觉直到全,云卿仰首,白皙细腻的肌肤水润光透,视线落在面前的男人脸上,唇微微嘟起,在御凤檀薄唇上印上一吻,“你就晓得欺负他们没你武功好!”
享受了美人红唇,御凤檀面色如风浸染,狭眸更是迷醉潋滟,勾起唇畔道:“军营中便是如此,再尊贵的份都比不过真实的本领,那些当兵的,可不管你如何位高权重,而是看你有没有真本事,降得住他们!”
武功好,自然是一个方面,除了这些,还有如何收复人心,令他们服从,听命于自己,御人之术同样也很重要。只懂得打战的士兵,战打的再好也不过是一个先锋将军,而不会是统领全军的主帅。
而御凤檀,正是一个天纵的将领,不管是前世云卿听闻中的他,还是这一世,大获全胜的他,每一个,都证明了他的独一无二。
云卿从未能想到,上一世那个如同京城之光的男子,这一世,竟成为了自己的夫君,她含笑望着他魅惑的眉眼,笑道:“我的夫君,自然是最好的。若是有机会,真想看一看你在战马上的风采。”那应该是御凤檀最英俊的时刻。
女人的心中总是有一个英雄梦,期待自己的人披金甲圣衣,骑着汗血宝马,在人群之中朝着自己奔来,那是男人最有气魄,又最令女人骄傲心动的时刻!
“总有一天会让你看到的。”御凤檀眸光微微一闪,捏了捏云卿的脸,语气里带着疼道:“而现在,你还是赶紧去休息吧,明可要给安尚书施针呢。”
接下来的子,云卿每以学书法之名,到宁国公府去给安尚书施针,以抑制安尚书的毒不再加深,给汶老太爷足够的时间研制出这种毒药的解药配方。
安老太君则在府中装成重病的样子,不时的让下人到外面的药店去抓药,以迷惑外面的眼线,而安夫人则需要每应对那些要求上门探视安老太君的官员和夫人们,让他们不能进府发现其中的异状。
一面担心丈夫的病,一面还要掌管偌大的宁国公府,另外还有费劲心神去谢绝官员们的探视,安夫人在这种巨大的压力之下,极快的消瘦下去,而安雪莹在这个时候,却格外的坚强起来,帮着安夫人料理府中的事务,还能安慰心如火焚的安老太君。
随着时间的推移,半个月眨眼即逝,而朝堂上,那些终求见,而无法见到安尚书的人,终于开始行动了。
金銮上,明帝正坐龙椅之上,顺手拿过边的折子,翻开阅览之后,眉头微皱,随手又翻开一本,脸色又是一沉,随手丢到了一旁,目光朝着中百官上一扫,沉声问道:“柳州水患已经报上来半月有余,为何工部还未曾派人修筑堤坝,惹得柳州知府奏折一再加急呈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工部尚书宋修被明帝点名,立即上前回禀,“回皇上,此事与工部无关!”
“与你无关?难道是朕说的还不够清楚!”明帝微眯了眼眸,语气微冷。
宋修往后瞟了一眼,眼中带着不服之色,一字一句道:“陛下,臣已经三次向户部申请修筑堤坝,转移灾民,抚恤安置的费用,然而户部始终没有一个回复给臣,并且到如今,仍然未见有赈灾银两拨下!没有银子,自然无法购买材料,派出工人修建,就算再紧急,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宋修说话直接,虽然听起来有些粗俗,但话糙理不糙,朝臣们纷纷将目光投向户部侍郎辛旷所在的方向,户部尚书安知义卧病在的消息,朝臣们已经听闻,此时将赈灾之事,扯到了户部的头上,不由都加以关注。
朝堂中每个部门都有自己的程序和步骤,有时候一个月下不来的请折也是有的,然而这一次是递的加快请折,半个月的时间,必须要拨款下来。柳州那边未曾收到朝廷的派令下来,自然会上书急催,所以才有了今的争执。
而户部侍郎辛旷则面色镇定,毫无一丝慌乱的走出来,低头恭敬的答道:“陛下,此事臣早在半个月的时候便已经接到了工部的通知。”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久久不划银钱到工部,以至于灾民受难,得不到及时的援救!”工部尚书宋修闻言,顿时反驳了过去,“此次灾,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了户部,户部都没有给出具体的答案,今就请陛下断论!”
他如此厉声的责问,辛旷眼底带着一丝冷色的转头而望,面色却是一副无辜又愤怒的样子,“宋大人在朝为官多年,难道不知道户部是由尚书主管全国户口,赋役方面的政令,而侍郎是稽核版籍、赋役实征等会计统计工作。如今安尚书休假,我屡次上门求见,都被拦了出来,在下一个侍郎,又如何越俎代庖,岂不是忍得人议论纷纷!”
宋修冷叱了一声,“笑话,安尚书在家伺候安老太君,难道连接见你的时间都没有了吗?你休要信口雌黄,将责任推卸!”
“宋大人,若我有一句假话,便不得好死!户部自收到你的通知之后,我便带着公文上门寻安尚书签字,然而他从不现,反而让人将我拦到了门外,几次三番登门也是如此,如你不信,可以去查证,我所说是否属实!”辛旷被宋修如此说,脸面涨红,顿时反驳道。
而这话说出来之后,便听见朝臣在下面议论纷纷,不少人表示自己曾经也去过宁国公府,但是也一并被拦在了门外。
如此下来,宋修反而是皱起了眉头,似是在思考什么,过了半晌之后,疑声道:“安尚书向来心系国事,对国事事事上心,既然你说了是因灾一事,求见于他,为何他会不见,莫非真的是与外面的传言一般,安尚书已经患重病,卧不起了?”
这句话,终于将今天上朝最重要的一件事带了出来,这不仅是宋修的疑虑,就算是其他的官员,也一样在心中猜测,安尚书这次奇异的闭门不见,究竟是不是和传言一般,实属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辛旷闻言,脸上先是一惊,接着却带着愁苦的表道:“难道真的是这样,如果按宋大人所猜测的话,倒也可以解释安尚书为什么执意不肯见我,因为他实在没有精力再处理政事了!”
御凤檀看着宋修和辛旷两人你一言,我一言,看似针锋相对,实则引出了安尚书重病流言之事,他颇为兴味的望了一眼腰直,位于队列最前面的四皇子,眼底的笑意更浓,收回目光继续看那两人一唱一和。
只见宋修满脸愤慨,转对着明帝道:“陛下,安尚书闭门不见,导致户部拨款迟迟不下,柳州河堤崩溃一事未曾解决,无数百姓还在受难!臣恳请陛下,尽快将拨款一事批示,以解百姓之急!”
“父皇,此事确实刻不容缓,柳州百姓受难,灾民惶惶,必须要首先处理。”这一次,开口的却是五皇子,只见他平和的面容之上,双眉间带着对百姓的苦难的担忧。
四皇子看了五皇子一眼,也趁机站了出来,一并请求道:“父皇,安尚书休假月余,伺候母亲有可原,可他闭门不见,却让人怀疑他的用心。如今外面传言纷纷,说安尚书病重,却不肯卸职,耽误国家大事,儿臣觉得辛侍郎敬忠职守,在户部任职多年,能够代替户部尚书一职!”
代替户部尚书一职?御凤檀闻言面上浮起了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辛旷今在大之上敢将安尚书的事说出来,便是有四皇子在后面撑腰,并且又有工部尚书宋修在一旁支持,只要让辛旷代替了户部尚书一职,户部里的一概人员都会出现变动,到时候就算是安尚书复原了,刚任户部尚书没多久的他一定会被变相架空,成为有名无实的尚书!
朝堂之事,瞬息万变,半个月下来,很多事都可以改变了!
而明帝听到两个儿子纷纷站出来,两人说的虽然是同一个话题,然而目的则完全不同,他目光深幽,悠悠的开口道:“安尚书不是请假伺候病重的母亲,怎么又变成他病重了?”
御凤檀此时一笑,俊逸魅惑的容颜上一对长眉微嘲的挑起,“臣只知道安老太君病重,安尚书作为儿子,在前尽孝,至于其他的,不过是无稽之人捕风捉影,传出来的谣言罢了。”
四皇子听御凤檀开口,目光随即转到了御凤檀的上,冷声道:“瑾王世子,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安尚书他贪图官位,不肯让贤,反而以母亲病重为借口,掩饰他自己重病之事实,否则若只是安老太君病重,为何他却不理国事,将诸人都拦至于门外!”
四皇子借着这句话,又将安尚书的罪名推向了‘贪图官位,欺君罔上’,即便是后安尚书痊愈,只要今这话成立了,四皇子一党要将他拉下位置来,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听着四皇子字字指责,御凤檀反而是愈发的云淡风轻,他缓缓勾唇,慵懒的声音里带着一股暗藏的寒意,“安老太君病重在,宁国公缠绵病榻,府中只有安尚书一个儿子,他以孝为先,尽心伺候在母亲的前,隔绝了外界的打扰,这样的行为,在民间也是有过不少的。而四皇子却认为安尚书的尽职是掩饰他重病的事实,听从流言蜚语的揣测,以己之心度人,实在是不可取也!”
四皇子听御凤檀每一句都如同一把利刀,戳到了他的心头,先是指责他以小人之心猜测安尚书的孝心,是因为他不孝在先,所以无法理解一个孝子的心,这正是指四皇子在皇后被幽不久后,便大办寿宴,接着又讽刺四皇子心中无定夺,听从流言蜚语,没有自己的判断力。
不孝,不明。
两样都是为帝王者,不可缺少的条件。
不孝,则是不尊皇帝皇后,一个不孝敬自己的儿子,那个帝皇会喜欢呢?
不明,则无法定朝事,而偏听小人之言,江山难固!
四皇子气的一口钢牙几乎都要咬碎,目光如喷火一般怒视御凤檀,却没有忘记自己是在金銮上,生生止住自己那森寒的恨意,面上一片忠贞之意,朝着明帝道:“父皇,儿臣只是担忧国事未能及时处理而殃及百姓,一切还望父王定论!”
到了这个时候,只有把一切都交给明帝处理,才能显示出四皇子没有任何的私心,若是他再次重提,反而太过明显,惹来其他党派的攻击!
明帝此时方徐徐的开口,面色一片淡然,“既然安尚书是一片孝心,又向吏部请休一个月,那就一个月后再看,若是那时他还不曾上朝,户部尚书一职定然要再议。”他顿了顿,看了一眼低头不起的辛旷,淡淡一笑,道:“这半个月,户部有未决之事,便由张阁老代传于朕吧。”
这是将代理之责给了张阁老了,但又多了后面几个字,明显是在警告别有心思之人,户部尚书这个位置,由明帝代理了,断了其他人再次搅合的机会!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四皇子知道事不可急为,侧头看了一眼辛旷,缓缓的摇了摇头。
“四皇子,这次我们精心策划的一局,就被瑾王世子几句挑拨完事了吗?后只怕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四皇子府里的书房之中,辛旷正一脸焦急的道。今上,他们精心安排好的一场好戏,只要让明帝答应了代理尚书一职,半个月后,他们就能让安知义自请卸下尚书一职,眼看就要成功了,便半路杀出一个口齿犀利的御凤檀。也只有他,才能在众臣面前,让四皇子不得不闭嘴后退一步,生生让出主动权!
四皇子双手撑在宽大的书案之上,那双冷酷的眼眸,此时布满了霾,望着辛旷的眼神透着一股狠狠的肃杀之意,紧紧的抿住口唇一言不发。
辛旷开始是心焦,此时看四皇子全散发的气息冰冷骇人,心头亦是充满了畏惧,他微微思忖了一会道:“此事本来我们计划周全,只要那安知义悄无声息的毒发亡,臣便可名正言顺的取而代之,如今闹的如此之大,反而什么都没得到,不知道是谁下手惹得毒药提前发作!”
四皇子在京中势力盘结交错,既然事先就是他们下手,不需要明察,根据蛛丝马迹推测,他们也知道那毒药必然是提前发作了!
闻言,四皇子抬起眼来,鹰眸里出的光芒犹如利刃森寒,这一切他当然知道是安玉莹那个蠢货自作主张而坏了他的大事,但他不会将这一切告诉属下,不仅是他的尊严,他也觉得没有必要告诉一个臣子!
四皇子摆手,目光冷然道:“此事已经过去,这一步已经是差阳错的失败了,就不要再留恋,将目光放的长远,才能走的更远!”
“是,四皇子高见,微臣受教!”辛旷低头应道,又微微思索了之后,道:“今朝堂之上,只怕其他人也能猜测出安尚书之事有不妥之处,特别是三皇子一派,他们必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动用各种关系,去夺取户部尚书一位,我们必须要抢在他们的前面!”
四皇子听到辛旷的分析,眸光一沉,这的确也是迫在眉睫的一个问题,若是安知义真的中毒死了,那么尚书之位会空下来,半个月的时间足够其他党派的人再布局,到时候辛旷这个户部侍郎的优势就会变得很弱,他沉思之后,缓缓开口,“你有什么办法?”
辛旷在户部多年,是两位侍郎之一,当初有耿佑臣是四皇子的心腹,他没有机会出头,幸亏老天开眼,让耿佑臣成为了驸马,还刚好赶上了‘驸马守则’的颁布,这样一来,四皇子才在户部看上了本来默默无名的辛旷。
他是个有野心的人,一心想要往上爬,自然不甘心坐在这侍郎一位,便出谋划策,想出了用茶具下毒一法,正好投中了四皇子的心思。
眼看户部尚书这个要职要失之交臂,他哪里肯甘心,心念急转之间已然有了办法,他低声道:“下,安尚书中毒一事,我们是清楚的,他闭门不见,一定是因为剧毒不解,所以才会在府中休养。我们只要能证明他的确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那么陛下届时也没有办法,只能将尚书一位另行择人待之!”
他的声音细细的,本来是不好听的,可此时说出来的话,却让四皇子的眉头一展,露出了一丝笑意,幽黑的眸子里带着深深的赞许,“好,辛旷!本皇子果然没有看错你!这件事,你计划一下,在合适的时间叫上其他的朝臣好好的去‘探望’一下安尚书!让其他都看清楚安尚书的‘孝心’!”
“微臣一定将此事办的妥当!”辛旷躬道,眼底充满了算计,这一次,他非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安知义中毒不起的样子,户部尚书一职始终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题外话------
长智齿了,牙齿好疼,哎哟哎哟……
☆、196
六月末,气温灼灼上,照耀在天越繁华的土地上,树叶散发出油绿的色泽,在最蓬勃的季节,与枝头怒放的芙蓉朱翠相映。
宁国公府的“三醉芙蓉”白花如雪,花瓣随着时辰的推移,慢慢的转为粉红,繁靡之中映衬出府中那藏在人心底下的压抑。
此时的府门之外,停靠着四辆马车,为首的一辆下来之人,正是户部尚书辛旷,而随后四辆马车里,下来的分别是工部尚书宋修,翰林院编修资培石,左佥都御史冯诺行。
“宋大人,辛大人,资编修,你们也是来探望安大人的吗?”冯诺行是都察院的四品左佥都御史,长得一团和气,圆脸细眼,乍看之下,是个十分温和的人,只有在朝堂上被他弹奏的人才晓得,在他馒头一样的外表下,笔力是多么的锐利,虽然现在是四品官员,但是很得左都御史曹昌盛看重,明帝也曾赞在他手中,笔如刀,明刃辩忠。
辛旷便是知道他今要来宁国公府探望安尚书,才特意挑了这样的子,与宋修一同前来,而资培石是三皇子一党,能选得这样好时机来,自然也是辛旷故意放出了风声。这样一来,今四人中便有三皇子,四皇子,明帝三党的人在此处,到时候看到了安尚书的病重模样,还有冯诺行的见证,就算是安知义想要狡辩,也无话可说了。
辛旷心中得意,面上不露分毫,目光中带着惊奇,对着另外三人拱手道:“想来三位大人和我一样,也是到宁国公府,探望安老太君,安慰安尚书的。”
他说完,余光睨了冯诺行一眼,见他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的怀疑,悠悠的叹了口气道:“这已经是我来的第四趟了,也不知道这回能不能见到安尚书!”
宋修装作冷漠的笑了一声,看向辛旷的眼神里带着嘲讽,“辛侍郎早就应该来了,说不定你守在宁国公府,早就能见到安大人,也不会让灾民多等半个月,耽误了修堤坝的时机!”
他们两人在朝堂上,一直都是扮演着死对头的角色,很少有人知道宋修也是四皇子的人。所为下棋,有暗棋,有明棋,明棋用来吸引对手的注意力,暗棋则不懂声色的包抄对方,宋修便是起到这样的作用。
但是朝堂之上,心如明镜之人虽不多,可也不少,只是大部分人都不会说出来,暗藏在心中罢了。冯诺行圆脸不过是一笑,目光温和如风,双手抬起,分别朝两人摇了摇,劝道:“两位大人,今既然是来看安尚书的,那便不要在这门前争吵,柳州水涨之事,陛下已经定夺了,我们还是去探望安老太君和安尚书吧。”
他眉头轻轻的皱起,语气和缓的劝架,宋修和辛旷本就是在人前做戏,哪里会忘记今的正事,适时的闭嘴不再说,心中其实还有一层想法,谁知道这冯诺行是不是明帝授意来宁国公府查看的呢,多说多错,还是小心为妙。
资培石在四人中,官位低,资历浅,自然是恭听不语,他自中了榜眼之后,便被三皇子一党拉拢,今便是来看安尚书究竟如何,其他的事,他选择闭口不提。
辛旷扫了资培石一眼,寒门学子要想在京城混出头来,只有靠自的努力了,他当年不也是这样的吗?中了探花,却依旧不如有后台的高门贵族子弟,费劲了二十年的努力,爬到了侍郎的位置,却再也不能往上升了,若不是投靠了四皇子,只怕后这个侍郎的位置都坐不稳。这京城里的人,哪一个不是费劲心思的想往上走,安知义若不是有宁国公府在后面,这户部尚书之位,怎么就会那么好的被他得到!
他想到这里,心里不由更是恼恨,对于今之行愈发的势在必得,面上却是含笑点头,“那我们便等一同去吧,安尚书的休假就要满期,了想必如今安老夫人也好多了。”
四人边的仆人早就递了帖子给宁国公府,门前的小厮却是将四人拦在了门前,面色带着十足的歉意道:“各位大人,实在是不好意思,老太君体抱恙,我家大人在前伺候,实在是分不开来接见各位,还请你们多多包涵,改我家大人定然去各位府上拜见,以表歉意。”
果然有是这样的阻拦,辛旷一听,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安知义根本就不是什么前尽孝,哪有尽孝的人拒不见客的,朝廷要事也一概不理,自己都来了四次了,今天又有四位官员一起同来,他还是拒绝,这太反常了,反常了代表了什么?代表这里面一定有鬼!
辛旷心中冷笑,却是扬声道:“我们是来探望安老太君的,听说她重病在已经有月余了,我们作为安尚书同袍,又是晚辈,自然是要来拜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