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萌吧啦
绮罗见状问道:“手疼?叫人给打折了?”
楼翼然闻言点头,又可怜巴巴的说道:“这次不是我闹事,是何羡之他寻上我的。”
“我知道了。”绮罗叹道,又扶着他向外走去。
到了外面,冷风一吹,楼翼然又打颤发抖,紧抱着绮罗不肯再走。
“你乖点,咱们找到楼伯母就好了。”绮罗开口道。
楼翼然哽咽道:“我腿疼。”
绮罗蹲下来按了他的脚,见楼翼然一抖,猜着应当是脚也扭到了。
“你留下,我去叫人。”绮罗说道,又要放手。
楼翼然紧箍着她不放,叫道:“我不要一个人在这。”
绮罗恨恨的掐了他一把,喝道:“别哭了,听我的,跟我一起走。”说完,又拖着楼翼然向寺院后门走去。
楼翼然压在绮罗身上,一路上走走停停,又将何羡之如何将他绑在麻袋里,如何将他拖到后山的事说了一通。
“那你要如何?”绮罗听着楼翼然将此次的失利归结到他没有带人手过来,便沉声问他。
楼翼然哼哼了两声,闷声道:“我以后带多多的人,见他一次教训他一次。”
绮罗闻言,将楼翼然推开,见他重重的砸在雪地上,居高临下道:“七姐、楼姐姐那样聪明,怎就有了你这么个傻弟弟?”又瞥见楼翼然身上绫罗的衣裳,心中更恨。
楼翼然不服气的要争辩,又怕绮罗丢下他走了,垂着头哼哼了半天。
绮罗蹲下来,伸手掰起楼翼然的下巴,开口道:“回去之后,何觅之定是要恶人先告状,说你先动手,又或者说你说了些侮辱伊人姐姐的话。”
“无中生有?”楼翼然睁大眼睛惊讶道,又因提到何伊人心中气愤难平。
绮罗点头,又接着说道:“所以,你见了楼伯母何婶婶,别管何羡之说什么,你都忍着。楼伯母本对何家愧疚,见了何羡之也只说要代你给他赔礼道歉,你不许叫楼伯母道歉,自己跟何羡之赔不是,就说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知道他恨你,叫他打你一次把心中的火气发出来,不要憋坏了他自己的身子。以后若是在众人面前见到他,不管他对你怎样,你都要对他好,就像先前在学堂他见到你时那样。等到了没人的地方,他狠,你就比他更狠。”
楼翼然目瞪口呆的望着绮罗。
“以后没了旁人,能打得过他你就打,打不过就跑,跑不了就忍着,记住是谁打你的,等着他们落了单,再一个个收拾,收拾不了,就去找帮手,总能寻着一个空子叫他们还回来。何羡之也难保自己没有落单的时候,等他落单了就用麻袋套住他的头,狠狠的打回去。记住了吗?”绮罗盯着楼翼然说道,见他愣了一下却没有回复,又扬声问道:“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楼翼然见绮罗的脸阴下来,不管记没记住,先应了下来。
绮罗眯着眼看了眼绫罗的衣裳,既然绫罗这样想来诗会,就叫她好好作诗去吧。
“走吧。”
“哎。”楼翼然应道。
绮罗扶着楼翼然站起来,嘴中喃喃道:“便是将儿子养成恶棍,我也不要他受旁人欺负。”
“什么?”楼翼然趴在绮罗肩上问道。
“没事,你以后要是再打不过何羡之,我就叫楼姐姐将你拴在院子里。”绮罗恶声说道,因额头痒摸了一下,就见额头上已经起了一层薄汗。
两人走到后门,却见后门已经关了,绮罗放下楼翼然,用力推了下,见门纹丝不动,啐道:“何羡之竟然将门锁住了。”
果然是龙生九子,爱屋及乌这种事,做不得真。
“我们进不去,晚上要被狼叼走了。”楼翼然说道,又爬起来靠在绮罗身上,一边还向山里看去。
绮罗叫他靠在一边的墙壁上,又在头上摸索了一遍,最后拿了一根簪子伸到门缝里,慢慢的挪动那门闩。
楼翼然被绮罗瞪了一眼,不敢再闹,也在一旁睁大眼看她的动作。
簪子捣鼓了半天,也不见那门栓动一下,绮罗心想何羡之是当真叫人把门锁上了。
正绝望之时,门那边却有脚步声。
绮罗忙拍门叫道:“快开门,放我们进去。”
楼翼然抱着手臂,也叫道:“开门。”
那边不知在想什么,半响听到开锁的声音,绮罗不禁一笑,却见门开了后,跟着清池郡主的少年冷眼站在门外,身后又带着几个侍卫。
“多谢了,要不是你,我们就要冻死了。”绮罗笑道,又去拉楼翼然。
那少年看了两人一眼,又瞄了眼楼翼然身上的披风,嘴角一勾,上前扯了绮罗的手臂就恨恨的咬下去。
绮罗一愣,又觉手臂一疼,刚要伸手推开那少年,就见那少年退后一步,嘴唇上沾了一点血,嫌恶道:“你身上什么味?”
绮罗低头看自己的手,见上面一个牙印已经渗出了血,便拿了帕子去裹,心想这定是绫罗惹出的事。
“问你呐,身上什么味?”那少年吐了口口水在雪地上,又拿了帕子不住擦嘴。
楼翼然见着那少年恶心的作呕,咧着嘴笑了一声,又哎呦的喊疼。
“多谢你开门救我们。”绮罗再次谢道,又扶了楼翼然向门内走去。
闻着两人身上的味,少年皱着鼻子哼唧一声:“果然是乡下人,一身臭味。”
绮罗心想在少年眼中襄城也算是乡下的,也不理他,依旧向前走。
楼翼然却有些想发怒,待要动手,又觉手臂上一疼。
“你打不过他。”绮罗平静地说道。
楼翼然不服气的哼唧了一声,又伏在绮罗身上干瞪眼。
“不知羞耻,连男女授受不亲都不知道。”那少年嗤笑道,又抱着手在远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