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皮皮
谢景瑜嘴角勾了勾,便是去宫里定有糟心事,此刻他的心情却是极好的。
两拨人在燕来巷分来,吴嬷嬷早早的就在二门处等着,见到只有陈青瓷,身后还跟着一位不认识的青年男子,便问道:“娘娘,这位是。”
“这位是我娘家堂兄,三哥,这是吴嬷嬷,是殿下的奶嬷嬷。”
一方人这才见过礼。
陈青瓷见她三哥仿佛比她还会害羞些,便吩咐人去在外院收拾一处院落供陈青城暂住。毕竟是外男,不可能同青宝一般住在内院之中。
等她回了房,吴嬷嬷并没有亲自去吩咐管事,而是跟着她走到正屋里头,面露古怪。
“吴嬷嬷,你可是有事情要同我讲?”陈青瓷奇怪道。
“娘娘,你可听说了钟老将军通敌叛国,前两日被圣人下令抄家下牢了。”
“啊?”
“前两日不是钟老将军寿辰?”陈青瓷着实惊讶。她们还未曾去燕京的时候,圣人可还下旨赐给钟老将军不少寿礼呢,好端端的,怎么就会被抄家呢?
“就是寿辰那日,圣人让御林军前去搜查钟府,找到了钟老将军通敌叛国的信件。”吴嬷嬷叹了一口气,“皇后娘娘也被囚于坤宁宫。”她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些畅意,钟家终于倒了。
陈青瓷颇有些感慨,却又听吴嬷嬷道:“本来这回钟家之事,功劳都该在咱们殿下身上,如今却被端王和康王得了去。”她说着话,还颇为可惜的摇了摇头。
说了一会子话,吴嬷嬷又说:“前两日康王妃着人来传话,说是陈侍妾有了身孕。”她说这话的时候颇有些不耻。快一年的时间同自家娘娘相处,吴嬷嬷才觉着娘娘虽单纯但着实不错。便是娘娘亲母二太太也是个十分能干之人,偏生人人都会有几门糟心的亲戚。
这不娘娘那位娘家妹妹本该可以乘着慎王府这棵大树嫁做正房夫人,却做了殿下哥哥的侍妾。这要殿下同康王见面如何不尴尬。
三妹妹比她都还要小上半岁呢,如今都未过十五,竟然怀孕了。陈青瓷想了一番,同吴嬷嬷相商过,到底还是让琉璃备上了一份礼,看何时送去康王府。
“对了,再给康王妃备上一份咱们从燕京带回来的特产。”陈青瓷又道。
琉璃笑道:“那些个要送的特产都分好了,只管娘娘再看过一回礼单,就派人送往各处。”
陈青瓷点点头,她如今掌管家务已经有些上手,却还是会时时同吴嬷嬷商议着来。
作者有话要说: 钟府的事情还有几章。
休息休息晚点还有两章,不合在一起了,写的累。
陆府三少爷还会上线
第71章
陈青城这回来京中只带了一位从小陪他读书的书童,此刻主仆二人随着春云去到客院,客院中有四位调遣过来伺候的小厮,春云将人领进屋中,便福了福身道:“三少爷,您若少了东西,只管使唤人去账房支使便是。”
陈青城脸涨得通红,他慌忙地摆手:“有劳春云姑娘,我,我都有,不劳烦府上。”他说话说的结结巴巴,倒让春云捂着嘴笑了下。
“娘娘吩咐了,请三少爷勿拘束,当在陈伯府时一样的。”
“替我谢谢大妹妹,不,谢谢王妃娘娘好意。”
春云见他实在窘迫,便告退,留下他好生休息。
“少爷,王府可真大啊。”陈青城的书童唤作杨柳,等春云离开,他便将客院的正屋走了个遍,张大了嘴颇有些惊讶。
“日后说话注意规矩,这里不比家中。”陈青城都还没有杨柳放松,他好不容易求了父亲,还有二叔,这才能够随着慎王来京中读书。慎王府规矩大,他不想因为自己,而让大妹妹丢了颜面。
杨柳皮一紧,立时便将对王府的惊奇压在了心底。陈伯府是瞧他规矩又忠心,这才指了他前来伺候三少爷。他也该做出些样子,莫在王府丢了陈伯府的颜面。
陈青城收拾了一番,又将带来的几箱子书放在书房处,并没有开箱,只拿出了这几日惯读的书来看。
“少爷,奴才将这些书都收拾放在书架上?”杨柳问他。
陈青城摇了摇头,“咱们总不好一直住在王府,等过两日,育才书院甲班招生考试,若我通过了,咱们就去书院住,不给娘娘添麻烦。”
“这如何叫添麻烦呢,伯爷吩咐的,让少爷到了京中,帮衬着娘娘呢。”杨柳想了想,又道。
陈青城叹口气,眼神却很坚定,“我如今连功名都没有,当然要少给大妹妹添麻烦,免得慎王对大妹妹不高兴。我会好好读书,明年的春闱我定要考中,这样才能帮衬着大妹妹,免得大妹妹日后在京中孤立无援。”
从小,他同陈青瓷两兄妹之间因为性情有些相似,关系处的比旁得几个兄弟姐妹要好些。集中如今就他念书要好一些。他深知姑娘嫁人,若是娘家不够兴盛,姑娘在婆家便会有些抬不起头,所以这回,一是为了他自己,二就是为了陈青瓷。陈伯府总要有个人能够站起来,站到陈青瓷身后,给她相助。
他虽然因为性情内向,可他并不懦弱。
“过会儿,咱们先去瞧瞧育才书院在哪儿。”陈青城将自己的行李都收拾了,便准备去育才书院看看。
“总得同娘娘知会一声。”杨柳在旁边提点。
陈青城想了想,是这个道理,处处的礼数都要做到才行。
御书房内,圣人面色红润,瞧着便是精神抖擞的模样。他看着从燕京归来,依旧面容平静的七儿子,心中颇有些感慨。
“陈伯山如何?”
伯山乃陈钧宁的字,圣人如此称呼,仿佛从前与陈伯府之间的事情一笔勾销了。
“他读过父皇写给他的信,念他当年辜负圣意。只是如今人到中年,陈老伯爷同陈老夫人身子不好,他想在家中尽孝,所以不肯随儿臣回京,他特意让儿臣向父皇告罪。”谢景瑜答道。
圣人点点头,“他倒是个孝顺的,有这么个儿子,是陈老伯爷的幸事。”若不是陈钧宁,陈伯府十几年前就被他下旨判除流放。他惜陈钧宁的才情,这才肯放过陈伯府。君臣一别数年,倒是勾起了他对从前的回忆。
他又说了几回往事,这才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家那个说来也算孝顺,但如今却颇有主见,并不会完全认同他观点的儿子说道:“钟府的事情,你可知道了?”
“儿臣一回京便听说了。”谢景瑜低着头回道。
虽然父子俩人如今都知道各自底牌,圣人却不曾追问,提起旁事,“你对西北军如何看?”他以通敌叛国的罪名将钟府满门下入大牢,除了执掌西北军的钟路,此刻消息定已经传往边城。他也早就暗自让人拿了虎符调兵去往边城,以防钟路真就率兵叛乱。
“钟家在边城数十年积累,在西北军名望颇高。儿臣若猜得不错,父皇早已经调遣其他地方的驻兵前往边城布防。父皇早已做好安排,何必问儿臣。”
圣人赞许的看了他一眼,此子天生聪慧,可他十岁那年丧母之后,就病了许多年,让他惋惜之间又觉着愧对发妻,两个孩子都被他养的不好。若是谢景瑜当年没生病,当年孝昭皇后一去,他定会立下谢景瑜为储君,无论朝臣如何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