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皮皮
四公主被扶着上了马车,陈青瓷却还站在马车下,同青云观道长告别。
“娘娘心怀慈悲,日后定有福报。”道长念了一声道号,只留下这一句话。
陈青瓷听的似懂非懂的,却还是谢过:“多些道长之言。”
马车到了山脚,却又停下了,车帘被掀起,上来一人,可不正是二太太。
“娘,您怎么来了?”陈青瓷惊喜道,若不是车厢狭小,她一定就扑到二太太身上去了。
“还不是你,迟迟不下山来,我当然要来迎你。”二太太捂热了手,才拉着女儿四处看着,“又瘦了一圈,回去可得好好补补身子才是。”她有许多话要同女儿说,可这会儿却不太方便,只能等回去。
“京中也面了雪,倒是没这山上看着洁白。”二太太感慨,“你弟弟上了几天学,倒得了先生好几回夸赞了。”
等车进了城,又到了燕来巷门口,四公主的车驾却停在了他们马车旁边,只见四公主撩开了车帘,看着这边,同陈青瓷和二太太规规矩矩道了别,“改日再来府上叨扰嫂子。”
“四公主倒是转了性子,也算是好事。”二太太还不知在山上时发生了什么,有些感慨。
陈青瓷一直等到回了慎王府,回到了正院,才将青云观之事同她母亲提了。
二太太抱着她,就想抹泪,“你这孩子,为何不早些告诉我,我也好上山来帮着你拿主意。”
“娘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很担心,而且若是旁人瞧见您也上山去了,定会以为山上出了大事。所以我才让刘统领没有声张,只说是送东西上山去。”
二太太才说:“你也没错,只是我这会儿听你说的都心惊胆战的,她胆子也太大了些,半夜三更都敢往观外跑,若是森林里头有豺狼虎豹,你们又没找到她,岂不是被豺狼虎豹吃了都不知。”
陈青瓷点了点头,“我当时怕极了,怕她真的出了事。可是,当下也没有能够拿主意的人,幸好刘统领上山来帮了我。”
刘统领办事极其稳妥,便是领着精兵出城上山也没有引人注意,这点陈青瓷是极其感谢他的。
“你做的很对,四公主自缢这件事得死死的捂住,便是日后有人提起,也得一口咬定,是四公主思念其亡母而伤怀过度。”二太太对于这点很是赞同。
当下,自缢是极其严重的事情,真死了不能进祖坟,没死还要下狱坐牢,四公主更是天之娇女,又在其母祭日自缢,此事若是传了出去,四公主这一辈子便是毁了。
况且,若是四公主真的死了,当下那些伺候的人,青云观的道士们,还有她的女儿都会受其连累。二太太此刻心中极庆幸,四公主幸好无事。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终于俩人要重逢了,预告下,一定要在这周的剧情里面重逢!重逢!
今天换榜可真令人难过,不过我会加油的,一定是我还不够努力!!!!
虽然努力不一定有回报。但是不努力就一定没有回报。我到底在说什么。
第43章
今年的冬天来的格外的早,也格外的寒冷。一大早,陈青瓷乘了马车赶去宫中向皇后请安。
外头再冷,坤宁宫内却是温暖如春,皇后都懒得抬眼瞧这几位儿媳了,“行了,本宫知你们府上事多,请过安就退下吧。”
陈青瓷低着头跟着两位嫂嫂答过了是,这才走到殿外重新系上披风,同何牡丹一起走到了坤宁宫外,宫人们还未取伞来,她们便站在檐下等候。
“今日可真冷,瞧这样子,这雪还要狠下几日才会停。”何牡丹抱着手炉,瞧着外头的鹅毛大雪,有些感慨。
“五弟妹,同咱们一道走吧。”她瞥见李茹思已经走进了大雪中,连伞都未撑,扶着婢女的手就踉踉跄跄朝前走,忙出声唤道。
陈青瓷附和着说了一句,“五嫂,同我们一起出宫吧。”这天寒地冻的,几个人一起走,说说话也好,这儿离她们能坐马车的地方还有一截路。
李茹思却仿佛没有听见她们说话一般,脚步未曾停歇,直直的就走了,瞧她的方向,怕是要去良妃宫中。
见何牡丹脸色有些不好,陈青瓷忙过去挽着她,“兴许雪大,五嫂没听见,咱们出宫罢。”她还是觉着有些奇怪,平日里,李茹思虽冷淡了些,可向来是最守礼的,不会同她们招呼都不会打一个,自个儿就走了。
“罢了,雪这么大,冷的紧,不管她了。”何牡丹转怒为笑,同她说说笑笑往马车去了。
“再过两日,怕是大雪封了路,便不好乘马车进宫来了。”何牡丹上了自家的马车,顺道将陈青瓷也拐上了车,两个人如今难的见上一回,便想着能在一起说说话。
陈青瓷掀开了一条缝瞧了瞧外头,今年的雪下的就没有个停歇的时候,到处都已经被雪给淹没,饶是街道上日日清晨天未亮便有专人扫雪,可不过两个时辰,雪便又会在地上铺上厚厚的一层。如今显然成了冰雪的王国,到处银装素裹,白雪皑皑。
不知殿下会不会因为这场大雪,而归程不顺,她看着窗外的雪堆若有所思起来。
她一直算着日子,谢景瑜出门已经有五十八日,再过两天,就是足足两月了。他出门前说好的最迟三月便归,日子一天一天的便近了。
“三嫂,你说这场大雪还要下多久啊?”陈青瓷轻轻问道。
“新年还未到,只怕要下到腊月去了。”
“瑞雪兆丰年,明年定是好年头。”
何牡丹不知她在思念着远方之人,只感慨这雪下的着实大了些,“我活这么多年,今年怕是最大的一场雪了。”
陈青瓷便有些低落,越发担心起来。
直到她回到慎王府,瞧见二太太脸色一点儿也不好在那儿发呆,心中的担忧才隐隐散去,她脱下披风,站在熏笼旁烤了烤手。待人暖和了,这才坐到罗汉床旁边,依偎在二太太身旁,“娘,您怎么了?”
“你三妹妹婚事定下了。”二太太像是在说一件十分不快的事情一般,她锤了锤胸口,有些气不顺。
“这不是好事?”陈青瓷倒没想那么多,陈伯府三房中,只有三婶没有自己的孩子,陈青月是她三叔从前通房所出,后头被抱在了三太太膝下抚养。可三太太处处都要同二房相比,她娘家家底没有二太太丰厚,便要女儿处处都比过二房的两位堂姐。
二太太想到这儿都来气,“她也不想想,陈伯府虽没落了,家中姑娘也没有作贱到要去做妾的道理。”
“这是怎么回事?”陈青瓷这才惊奇了,三太太眼光高,燕京地界的好人家她一户都看不上,怎么现在竟会同意让陈青月去做妾了。
“哼,这娘俩就没一个好东西。”
二太太喝了一口茶,娓娓道来。
原来,那陈青月前些日子上街买首饰,下了马车,却不知为何那马受了惊吓,撅了蹄子就要踩人。众人都惊慌失措的情况下,有人出手,止住了受惊的马,救下了陈青月。
“哼,你知道那男子是谁?”二太太握住了女儿的手,还在愤愤不平道。
“是谁?难不成我也认识?”陈青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