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皮皮
可她要怎么办呀,她可能没有办法同殿下长长久久的走完这一生。
她心里难过极了,刚想清楚她对谢景瑜存在的是何种感情,可她的那道批命自来便是她同这世间相隔的一道鸿沟,她如何能与命运作对,如果能够挣脱她的命运?
他很少时候会表露出不安和懦弱,可此刻表露无疑。他的不安,他的不舍在此刻想要让对方全部了解,他从来想的,不过是对方平安,同他平安无忧的过完这一世,她秉性善良天真,也没有关系,反正恶人都让他来做就好了。
他想要亲亲她,于是他便亲了,亲在她的眉眼之间,吻在她的泪珠之上。
“殿下,那日佑安长公主误食了姜汤,所以我才想要指出那位青衣婢女。”陈青瓷抱紧了手中的被子,慢慢说道。
“我那日瞧着致宁郡主,也十分愧疚,那孩子同咱们四公主一般大,若是因为我之故,没了母亲,该多难受呀。”
那碗姜汤本来是端给她的,却因为她好心推让给旁人,才被佑安长公主喝了。致宁郡主哭红了的双眼还在她面前浮现着。
谢景瑜轻抚着她的头发,手一顿,“你别多想,如今佑安长公主已经醒了,太医也说她并无大碍。”他并不打算告诉小姑娘,那些人的目标其实是她,那些人误食了姜汤不过都是幌子罢了。她什么错都没有,不该因为这件事心里有负担。
陈青瓷点了点头,又说:“那我过几日可以去探望佑安长公主吗?”
“可以,到时候我陪你去。”
“那我可不可以给致宁郡主带些小玩意儿去?”
“嗯,你想要给她带什么,我在外头买回来。”
第二日,琉璃敲了好一会儿门,里头才有响动,谢景瑜换好了衣袍,亲自来开了门,对着她说道:“她还在睡着,你晚些时候唤她。“
“是,王爷。“琉璃忙请安,昨夜王爷回来的晚,开门进来的时候,她还以为是进了贼,却被他止住了声响,然后一个人进去站在床边瞧了姑娘大半天。
她当时在外头瞎想了半晌,后头里面没动静了,又吹了灯,到底是两个人都歇下了,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去偏房歇着。
慎王府的仆人这几日都不太好过,男主子整日里都是冷着脸进进出出,女主子更是连厨房的饭菜都不怎么碰,虽他们底下人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可两位主子心情不好,他们便只能绷着皮行走,生怕犯了错挨罚。等王爷早上是从正院里头出来的消息一传遍整座王府,众人都恨不得再燃上一挂千响的鞭炮庆祝。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吻你们注定看不到了,因为被锁的改掉了,太虐了 就一个吻啊。
今天还有两更!或者是两更合一的长更!
嘤嘤嘤
书信应该在今天的最后一更的作话里头
第61章
大理寺中,谢景瑜的单独小院内,门口是他的虎贲军精兵把守着,屋中之人正是神不知鬼不觉溜进大理寺的冯绍。
谢景瑜看着他,“这几日,你可有发现?”他托了冯绍前去钟府打探,冯绍功夫不错,又是从前在西北军里面做过暗探的人,趁着夜色摸进钟府,不被发现也不是什么问题。
冯绍微微喘了一口气,他天未亮时从钟府离开,特意绕了许多远路,这个时候才从大理寺后门进来,“从殿下那日传信给我,让我盯着钟府,到今日为止,我并没有发现钟府的异常。”
“殿下提到的青阚部,我从前只同他们有过一次交手,而那一次,青阚是直接弃战逃跑了。匈奴十四部中,有六部如今联盟,成了匈奴里面最强悍的一部,统领着匈奴的核心兵力,也就是我们中原人指的匈奴。而青阚,乃匈奴十四部中最弱的一支,为了躲避我朝同匈奴的战火,在草原四处游走居住,并不像是会同钟府联手的样子。”
冯绍说完许多话,想要喝水润润嗓子,看见桌上只有一杯茶,直接端起就喝了个精光。谢景瑜看了他一眼,并未说什么。
青阚族,谢景瑜也有所了解,部中首领乃大巫师,他们信奉巫术,并不参与其余十三部的争权夺势,而其他十三部又忌惮大巫师的巫师,也不敢与青阚部相争,所以青阚部人数不过两万,却还能在草原上安然无恙的一代又一代的存活着。
冯绍欲言又止了一回,却还是说:“殿下,你可是不信我?”
“你茶都喝了,我如何不信?”谢景瑜挑了挑眉。
冯绍一惊,却发觉自己身体无恙,他有些忐忑,看起来似乎慎王还是没有完全信他。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不是钟老将军同匈奴互相勾结,而是旁人?”谢景瑜冷不丁的问他。
冯绍想都没想,立马反驳,“不可能,我先锋营三十二个弟兄就是因为钟路明知对方会设下陷阱,却依旧下令,让先锋营前往,导致那一队人全军覆没。”冯绍对钟家的恨意在此刻迸发了出来。
钟路是钟老将军的儿子,也是皇后的长兄,钟老将军卸甲归京后,便由他接任了统领西北军的职权,圣人却没有全然让他执掌西北军,如今又派了兵部左侍郎陆巡前往,行监军之责。
谢景瑜看着他,“你在钟府守了好几日,不也没有瞧出他的异常?如果青阚部真与钟家联手,为何只有那一位青阚女子出现?钟家为何不干脆直接同其他部联手,达到颠覆朝纲的目的?”
大理寺派人在农庄周围搜寻了整整一晚,找到了那个被青衣婢女杀害的婢女,并没有搜寻到青衣婢女的同伙的痕迹。但是,一个外族之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入亲耕的队伍,还没有同伙互相照应,这可能吗?
冯绍张了张嘴,却被反驳的哑口无言。
过了许久,他有些泄气,却还是倔着性子,他是军人,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除了为了返京求救讨好了一回钟老将军,平日里再干不出虚与委蛇之事。
“我会一直盯着他,殿下,不管你信不信,钟家早就有不臣之心,他们在边城一手遮天,西北军全然被钟家掌控,朝廷这些年拨了那么多军饷,殿下,您以为都用在了士兵身上吗?”
“我本以为殿下乃当朝最清正之人,所以才甘愿全盘托出,以谋求殿下的相助。可见我是看走了眼。”
“殿下若不信我,我去寻求旁人的帮助便是了。”冯绍脸涨得通红,他手上是握着钟老将军的把柄的,本来准备时机合适就交付给慎王,可如今慎王并不信他,他又为何要将把柄交给慎王?
冯绍行了一礼,转身便走出了谢景瑜的房间,不知去向。
谢景瑜坐在那儿,看着那杯空茶发呆,过了片刻,他身后走出来一人,正是秦岳。
“殿下。”
“秦大人可听全了?”谢景瑜问道,他并没有瞒着秦岳同冯绍来往,也就是并不想瞒着他父皇,同西北军之人接触。
秦岳点点头,“冯绍此人性子倒是刚烈,探子从边城带回来的消息,到是同他口中说的相差无几。”
谢景瑜嗯了一声,皱了皱眉,又让斯羽进来,“派人跟着冯绍,看他最近同谁接触过。”
斯羽没问,应了便下去安排此事。
“秦大人,父皇如今身体如何?”谢景瑜问了另外一件事。
秦岳笑了笑,“殿下为何问我?圣人身体一向硬朗,你是他儿子,自然比我更了解。”
“我还有公务,便先告辞了。”秦岳同他拱拱手,也出了院子回他自个儿办公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