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木木子头
桃无盐闭目掐指算了起来,只瞬息便有了答案:“那凡人女子应该是守了誓约,终身未嫁,”而他看昔阳元阳还在,应是至今未娶,他们之间的三生盟誓仍存。
昔阳眼前闪过二黑妞幼时的模样,不禁轻笑出声:“她生得黑,难嫁,”所以二黑妞是入了轮回,现又要死了?
听到“黑”这个字,韩穆薇和沐尧以及钟珠珠等都不禁看向四仰八叉在地的小九儿。
而正在幻想着自己泡在仙灵玉髓中的小九儿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睁开一双猫眼,忽的一下跳了起来:“韩小九有九条命,才不会死,”所以命短的肯定不是它。
“若是你,我就应想想该怎么替天行道了,”昔阳笑看着那头小猫精:“一个凡人得造了多少孽才入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小九儿已经亮出了它爪子上的寒刀,就等昔阳把话说完抓花他的脸,而昔阳话音一转,“才不能再生为人。”
“哼,”小九儿冷哼一声后化作一道流光入了兽环。
桃无盐再次开始掐算,只是越往深了算,眉头皱得越紧,就连聚魂灯中浓厚的魂力都跟着剧烈动荡,引得盘坐在生机玉雪棺上的钟琼衍都从入定中醒来:“无盐,还不罢手。”
躺在摇椅上的钟珠珠微微眯起一双杏目,魂力瞬间凝聚成一根棒子,直接冲进聚魂灯中,就给了还在执迷掐算、推衍的桃无盐当头一下,见其终于停了下来,才大声喝道:“我爹爹让你停下来,你竟敢不听,”他这是老毛病又犯了。
长叹一声,桃无盐慢慢坐直了身子,幽幽说道:“红鸾血脉不一般,现在的我并不能精准推算出是谁,但却也得了一丝方向。”
不知为何提到血脉不一般,韩穆薇就不自禁地想到一人,当初无盐前辈让她十月初十出行,不然会留有遗憾,转眼看向银发青年,微微抿紧了双唇。
酒灵璩阁中闹的那一出很快就如风一般地吹向了各地,凤沐氏族的雷厉风行不止引人深思,更叫人敬服,当然填羽城饕餮半妖后裔羽氏一族和墨羽门也同时被推至了风口浪尖。
南辞山岸墨羽门,燕霞艺交完了任务,似闲庭漫步一般走在人来人往的山道上,经过梦云山时,她控制不住地抬首瞭望远处的雾朦深渊,那深渊之下,静坐着一副土精铠甲,现方圆百里之内无人能靠近。
“你又在出神,”一位貌美的青丝及地女子走近,顺着燕霞艺的眼神看向深渊:“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燕霞艺转身看向女子,望进她紫黑色的瞳孔中:“乌怡景,你为何总是盯着我和我师父?”
“告诉你一个消息,”女子对燕霞艺的眼神不闪不躲,淡而一笑,右眼下的红色泪滴痣显得更加的醒目:“凤沐氏族在莫来云都酒灵璩阁拍卖会后,当众向羽氏发难,要羽氏十日内交出被羽昶吞噬凤目的男童。”
凤沐氏族?燕霞艺仰首大笑:“哈哈……,老天终于开眼了,”掩在袖中的双手紧紧握着,指甲深陷掌心,丝毫不掩面上的幸灾乐祸之意,“羽氏若是倒了,我看云涵卿还怎么作?”
女子乌怡景细辨着燕霞艺脸上的神情,不放过任何一丝:“我就知你会高兴,”这个姑娘太谨慎了,自五年前被她无意遇到其眺望深渊,后就时不时地来一出凝望深渊,她都不知哪一次才是真?
“我当然高兴,”燕霞艺知道乌怡景为何要盯着她。
坤宸战甲刚现世的时候,虽难以靠近,但修为高深的修士却可以见到,但自当任的坤氏族长混入墨羽门去了一趟深渊后,不但坤宸战甲百里之地难以进人,就算是看也未必再能看到。
百万年下来,无数高阶修士闯过深渊,均一无所得。时间长了,大家也就习惯了。可是这番平静在六十年前被打破了,秦羲画出去游历一趟竟带回一个凡人女子,那凡人女子就是眼前这位紫黑瞳孔的乌族族长。
乌怡景刚入墨羽门,就在墨羽门唯二的渡劫老祖认同下,闯了深渊禁地。她不但闯了,还见到了坤宸战甲,更可恶的是她竟然用留影石记录了静坐在深渊下的坤宸战甲,这番作为坤氏岂能容忍?
在多番运作之下,坤氏现任那位神秘的族长再次入了深渊,只可惜却中了墨羽门和乌怡景的圈套,不过墨羽门和乌怡景并未得到什么好,更甚者墨羽门的然清尊者还受了重伤。
而三年前,不知为何深渊之地开始有白雾升腾,乌族几位族老和墨羽门的人急忙进入查探,但不过一日,均重伤而归。也就是在那之后,乌怡景开始紧盯她和舅舅。
乌怡景心中有些可惜,这次她该随着一起去莫来云都的:“你不好奇那行凤沐氏族的人吗?”经了这么多年的推衍,她几乎已经可以肯定燕霞艺及其师父洪丹就是隐在墨羽门的坤氏后裔,不过这事目前只有她一人知道。
“好奇什么?”燕霞艺冷冷地瞥了一眼乌怡景,便转身朝着药山的方向走去。
“你就不好奇那位有没有一同来吗?”三年前的事,乌怡景至今仍难以释怀,她自幼就誓要成为乌族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族长,要带领乌族重归修仙界,占领一席之地,但入了修仙界,她才知高估了自己。
这三年里,她每逢月圆必定卜挂,几乎是耗尽了心血,只可惜一无所获。后来她就渐渐明白了,深渊之所以白雾升腾很可能跟天刑一族有关,而洪丹师徒在等的应该就是新任天刑。
燕霞艺回到药山淡元居,关上门,就连禁制都不开启,看着侧躺在榻上,敷着自制药膜的舅舅,心中压抑着快要迸发的欣喜,顶着一张冷脸拱手行礼:“师父,徒儿交了任务回来了。”
洪丹放下手中的话本,瞅了一眼自家的外甥女:“怎么了,又谁招惹你了?”他现在心可踏实了,深渊之地无人能闯入,有什么比这更叫他高兴的事?
“没有,”嘴上是这么说,燕霞艺传音予榻上的人:“舅舅,韩尘微他们来了,”不会错的,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羽昶是怎么死的,只是韩尘微这样会不会太高调了?不过她喜欢。
“来了,”洪丹抬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药膜,心中大震,传音问道:“谁告诉你的?”
燕霞艺微微眨了眨眼睛:“乌怡景那个毒女,”别以为她不知道毒女在打什么主意,不就是想要知道现任坤氏族长是谁吗?可惜啊,她也不知道,也从来不问舅舅,“他们在酒灵璩阁向羽家发难了……”
洪丹敛下眼睫,听完了大概,便又拿起话本继续看:“云涵卿的日子不好过了,”燕冲离是什么人,他心中清楚得很,不过那位去了酒灵璩阁的拍卖会应该会见着……
欢迪城信安塔顶端,凤沐敬飏着一身黑色凤纹锦袍立于窗边,无神的双目看向塔外,脑中回放着那些曾经令他极为痛苦的画面,心绪宁静,神色无波,散落眼前的一根发丝微微颤了颤,面上多了一抹笑。
康邑然出现在塔顶,见到熟悉的身影,周身的清冷一扫而空,眼眸之中尽是柔情。
跟在其身边的六尾白狐一跃到了窗边,仰着脑袋激动道:“我们把星曜石带回来了,”虽然这事早就告知他了,但白狐还是想要再亲口对着他说一遍。
凤沐敬飏转身面向康邑然,虽然他什么都看不见,但却知他的女人就站在一丈外静静地望着他,走上前去,抬起右手轻抚她的面:“邑然,以后不要再为我劳累了。”
“等你恢复了,就该轮到你伺候我们娘俩了,”康邑然紧握他贴着她面颊的手来至腹部,让他感知他孩儿强劲的心脉跳动,一双狐狸眼湿、润润的,但面上的笑中却充盈着满足。
当感知到那股强有力的脉动时,凤沐敬飏不禁全身一紧,下意识地想要收回自己的手,生怕伤到她,但又眷恋着舍不得。
康邑然看着他披散着的乌发,拉着他来到床边:“你坐下,我给你束发,”说着便拿出了一只白玉冠和她惯常用的紫云梳。
“好”
看着他们恩爱,白狐心中美美的,蹲坐在一旁:“邑然,你当初是看上漂亮可爱的我,才收留敬飏的吗?”
“为什么会这么说?”康邑然垂目凝视着夫君浓密的眼睫,丝毫不顾傻了的六尾白狐的感受笑着道:“康氏家规严谨,我怎会轻易收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
凤沐敬飏抬手揽近妻子,将面埋进她的怀中,开始闷笑。六尾白狐轻叹一声,调了个身,将六尾朝着那对夫妻:“我们是先回玄隐城,还是在这里留几天,等凤沐尧一行?”
康邑然未出声,轻抚着夫君柔顺的发,凤沐敬飏深嗅着妻子身上的馨香,语调舒快道:“先留几日,”自凤沐氏族在酒灵璩阁撂下话已经过了三天,他想至多后天他们就该到了。
也正如凤沐敬飏预料的一般,韩穆薇一行乘着穿云小舟到了西周大陆的第二大城荀安渡,便与昔阳魔君分别,后坐着传送阵直达欢迪城。
天暗沉沉的,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沐尧撑着油纸伞,牵着韩穆薇走在街道上。
而此刻韩穆薇则微凝着一双新月眉,传音问道:“所以不止是红鸾血脉不一般,就连昔阳魔尊血脉也非普通?”
“应该是的,”桃无盐有些无脸,但这是事实:“那个昔阳血脉上压着一颗魔佛舍利,与我镇压心魔的那一颗是同出一脉,所以即便他近在眼前,我也无法探查昔阳的血脉归属。”
上一篇:替嫁皇后
下一篇:穿书后和男主做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