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护卫很勾人 第52章

作者:阳光普照我 标签: 穿越重生

  当众被点名,金如期只得赶紧起身为络帝诊脉。

  “麻烦各位大人都撤开些距离,防止陛下闷着。”

  柳甜知道自己凑上前也帮不上什么,主动跟着人群往后面退的同时,也不忘再次观察络帝越发惨白的脸色。

  干瘦的嘴唇上下抽搐般抖动,眼睛一动不动,涣散得难以聚焦,身侧的金如期也好似遇上什么难题,眉头皱得比任何一次都深。

  只见金如期扭头快速说了什么,肖城抬手招呼边上待命的侍卫急急涌向络帝,动作小心的抬起,一路护送出了大殿之外。

  “大人们留步,等陛下情况稳定后,我会及时派人通知各位。”

  肖城落在最后,劝后头的众大臣勿需再跟着了。

  “既然如此,我等这时候就不要再给陛下添乱了。”蔡庆接过话头,给举棋不定的大臣们一个台阶下。

  “说的是,说的是。”

  情势容不得肖城继续逗留,朝师傅感激的点了点头,目光一转,见柳甜乖巧安静的站在人群后头,樱唇微抿,清丽的眼眸隐约透着一丝迷茫和不安。

  浓黑的两道剑眉不由拧起,侧头嘱咐身旁的一位下属侍卫留下,让人先带柳甜和杨段飞离开皇宫。

  肖城与络帝一走,大殿之上的众人不再交谈,默默收敛眼中浮现的各种小心思,礼貌的笑着,告辞离开。

  柳甜立在原地,脑中不断重复刚才的场景,金如期都束手无策,络帝怕是要...

  太子离国多年,朝中根基薄弱,此刻登基为帝,只怕南希王暮存会趁此机会,大举进攻北络。

  如今苇河之南已有汪漠军队驻扎,随时都可能发动战争。

  不过好在肖城与青州知县等知过声,已经加派了人手时时监视,又有宽阔的苇河河流缓冲,先动手的人未必能占到好处。

第89章

  时间暂且追溯到燕城逃亡时后续

  “先生,赶紧趁事态变得更糟糕前离开,我面生,一个人留在城内打探消息。”

  伏亭牵过一辆牛车,陈旧的木板上堆着几床被褥,以及大大小小的陶罐,这是从一个农户手里临时花钱买下来的。

  没想到,这节骨眼上,王营居然突然暴毙死了。

  不管其中如何原因,柳先生必须立即走,被认识的人发现就晚了,“我稍后去查看卫大人那边的情况。”

  柳初瑞没反对,现在跟着只会成了累赘,他轻轻拍了拍眼前年轻人的肩,嘱咐道:“万事要小心。”

  伏亭郑重的点头答应,随即两人便分道而行。

  等赶到卫铭府邸附近时,外围已经被清一色的侍卫把守住,一排排的火把蜂拥进了府内。

  还是来晚了!伏亭不甘心的握紧拳头,这回卫大人凶多吉少,到底是谁动了王营的性命?

  另一边,柳初瑞换上粗布麻衣,佝偻着背,不紧不慢的赶到城门口。

  守卫刚送走几车戏班子,正准备关城门,眼见又来了一辆牛车,立刻不耐烦的呸了一口,“今儿是什么日子,人人都往爷的眼前戳!臭老头赶快回去,不放人了!”

  作势就要来赶人,柳初瑞哪能再停留一晚,满是皱纹的枯手抹了抹眼睛,眼泪瞬间留了下来,“官爷行行好,这个天实在是冷了,家里好不容易凑了点钱买上几床棉被,老婆子怕是要冻坏了。”

  守卫不悦的皱起眉头,想要呵斥,却不料后头又赶上来一位姑娘,十五六岁的年纪看到生人,脸上有些害羞,人径直拉上柳初瑞的胳膊,小声的喊道:“爷爷,我想跟着回家一起看奶奶。”

  城门口的守卫全都望了过来,柳初瑞的额头霎时间冒出层层冷汗,惊诧这一突发状况。

  干燥的嘴唇几次开合,竟不知怎么打圆场,这女人是害自己还是认错人?还是否认来的安全?

  “官爷,不关我爷爷的事,是我爹娘留爷爷太晚了,我是来送爷爷回家的。”

  少女的声音又糯又润,让人不觉软了几分,一道你懂得的眼神扫过来,柳初瑞一秒领会,讨好的送上孝敬钱,直说了好些好话,才总算出了城门。

  女孩笑着说起城中各种好玩好吃的,老者时不时点点头应和,好似真的是一对感情极好的爷孙俩,但走了一段距离后,两人不约而同露出了真面目。

  柳初瑞挺直背脊,阴沉的质问道:“你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女孩的笑容褪下安静甜美,带了点傲气,没先回答柳初瑞的提问,只把绑在头上的布巾解开并甩到地上,“总算可以扔了这个丑东西。”

  呼了一口气,才有空转过身,“柳御史年纪渐长,脾气也跟着变大了,要是有什么不如意,咱们大可以回城讨论讨论。”

  柳初瑞从未碰见过口气如此恶劣的女子,同时惊讶对方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份,莫非这人从一开始就跟踪自己?

  老眼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企图寻到相似之人。

  不经意间瞥到女子的手腕处,神色一变,不可置信道:“你是芜国的皇室?!”

  芜国崇拜蛇物,蛇是尊贵美丽的象征,凡是出生皇室的女子皆被恩赐蛇纹,当年他的儿子柳严就是被芜国女儿所蛊惑,一想到对方可能谋算着什么,心里一阵不舒服,果然那边的女子多诡计。

  陆双巧一看柳初瑞脸上难掩嫌恶的神情,心头怒起,“我看柳御史应该改名叫柳顽石!”

  “你说什么!”

  “当年姑姑真是瞎了眼睛,才会一心扑在姓柳的身上,他有什么本事,瞧瞧本来好好的暮国竟成了这副样子,治国辅君之才?真是笑话!”

  陆双巧破罐子破摔,把藏在心里多年的话全盘说出,她何惧一个告老还乡,实则被贬的老头!当年不仅姑姑被连累的丢了性命,连姑姑的女儿也没逃掉,虽然罪魁祸首不是柳家,她还是忍不住迁怒。

  被揭开疤口,柳初瑞虽然恼怒,却隐约猜到了来人的身份和目的,如今不是争吵的时候,“老夫没有猜错的话,姑娘应该是芜国的公主,进入燕城是为寻找彼国的圣物——蛇玉。”

  “是又如何?”

  “责难无以成事,老夫要与姑娘做笔交易。”

  府衙地牢内

  重重的鞭挞声不绝于耳,刑房内,卫铭头发脏污散乱,双手被牢牢绑在十字刑具上,浑身的肌肉因疼痛而紧绷,唯独双目始终狠狠的怒视前方,恨不得咬下人的一块肉。

  “屈打成招,这就是你的卑鄙伎俩!唔!”

  行刑的狱卒见他依旧不识抬举,也为在杜丞相面前讨得一分好,更卖力的鞭笞,势要将那碍眼的傲骨生生打断。

  直到人被打晕过去,坐在椅上的杜辰才示意住手,亲自起身泼了卫铭一身冷水,见人悠悠转醒的狼狈样,轻笑道:“卫大人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赶快招吧,是不是你派人刺杀了王营。”

  没有疑问,只有陈述。

  “杜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过的丑事,城外那所两层宅院就藏着你的丑恶肮脏,你跟汪狗简直是一个德行,是恩将仇报的小人!没有当初的林家,怎么会有你现在的得意,绞杀丈人,逼疯发妻!”

  “哈哈哈!哈哈哈!”

  杜辰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大笑不止,等笑够了,抬手对着人狠狠连扇了几巴掌。

  “所以说,我很讨厌像你这样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明明心里算计,一个比一个精,我小人?哼,总好过你反叛前主,今儿又叛现主,这等不忠不义的人,怕不是要被天下人耻笑一辈子。”

  卫铭粗喘着气怒道:“你!”

  “人是不是你杀的,根本不重要,我不过想出口恶气罢了,来人,伺候卫大人签字画押。”

  “是!”

  狱卒动作蛮横的抓过卫铭手腕,强行在事先准备好的供词上画押认罪,确定没有差错后,恭恭敬敬递到杜辰面前。

  卫铭脸部红肿,满口血沫,还在挣扎,杜辰怜悯的摇摇头,俯身到人的耳边,轻飘飘的说道:“我会让你卫家身败名裂,以及背上永世骂名。”

  不管后头人的狂怒疯癫,杜辰走出刑房,从亲信手上得到另一个略微让人诧异的消息。

  妍妃死了。

第90章

  柳甜与谢堂告辞,跟着侍卫出了宫住下,静静等待消息。

  谁料这一等,就等到了后半夜,厚重的钟声被叩响,络帝没有熬过病痛的折磨,阖目长逝。

  本该隆重的先帝丧礼置办得匆匆忙忙,柳甜等人因对太子回归有功劳,有幸一同恭送先帝葬入皇陵。

  漫天皆白,长布幡在风中狂舞,带起一声又一声的悲鸣、痛哭。

  领头的太子哭肿了双眼,却还要维持身份应有的仪态,不许让自己有一丝一毫的差错,尽职尽责的保送先帝安心长眠。

  除了先帝唯一的子嗣,在场的还有未曾见过的何文王。

  何文王暮景双手搭膝,冷漠的坐在轮椅里,神情不悲不喜,仿若置身事外。

  从其他官员小声的交谈声中了解,暮景并没有参与当年的夺位之争,一直远离宫中游山玩水,没什么存在感,以至于活到最后。

  两王相争之际,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暮景被迫选择络帝一方,准备带着未婚妻周仁雪往北避祸,可惜还是晚了一步,遭到暮存的围追堵截,周仁雪为救文王而下落不明。

  柳甜记得肖城曾说过,所谓的妍妃根本就是何文王的未婚妻,当初暮存使诈骗得周仁雪字迹,间接害得何文王被络帝猜忌,硬生生被废掉一双腿。周仁雪也曾想过与暮存同归于尽,但她怕了,怕了对方的手段,要是事情不成,暮存必定会通过折磨暮景来报复她。

  太子顺利回归的代价之一,便有周仁雪的性命。

  “她是自愿的,执意为曾经犯下的错,尽最后一点的弥补。”

  “妍妃为什么不跟着一起逃?”

  “她注定逃不了,也回不到何文王的身边。”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两人不过是权力之争中的牺牲品罢了,柳甜感觉眼睛有点酸,心里有点顿痛,她想到了自己和现今的状况,两方如果一直决不出胜者,战火便永远不可能停息,那么悠闲种田的安平日子也绝不会到来。

  这场与南希的仗必须要赢。

  丧礼结束,新帝登基。

  暮子宴一登位,剑拔弩张的硝烟味迅速弥漫至近前,南希那边传来消息,当年反叛络帝的卫铭因私自杀害朝廷官员,被暮存下旨处斩,且已沦为敌方人质的高睿高大人则被“邀请”观刑,同时,暮存多年独宠的妍妃也在这段时间因病而亡。

  臣子的背叛加上至爱的失去,暮存一改往日的平衡制约策略,隐有征讨之意。

  北络在场的官员心里清楚,所谓的悲痛不过是打幌子的借口而已,实则想趁新帝未站稳脚跟前,吞并整个北方,根本没把新帝放在眼里。

  “好一个八王爷,自封为王不够,现今更是迫不及待想夺取朕身下的宝座,竟特意派遣汪漠领了十万的兵马驻扎在益州伺机而动,众位大臣可有什么想法?”

  问话一出,殿内一时没了声响,那可是十万的兵马啊,自从南北分裂,北络国力日渐衰颓,大不如前,想要找出同样兵强马壮的人手实属困难,当真是难接的苦差。

  蔡庆暗叹一口气,南方地理优越,也是他们比不上的一个重要方面,不过还好有个不好不坏的新消息,也许可以劝新帝考虑一下。

  “陛下,不妨考虑下前日芜国公主递来的请求?”

  “爱卿是说,同意出兵替芜国公主争夺皇位?”

  语调平缓,没有起伏,一时猜不透新帝想还是不想,蔡庆眼皮向下垂了些许,只还是同样的提议,“微臣正是此意。”

  芜国民风开放,男女皆可为帝,加上芜国公主找回皇室圣物——蛇玉,可谓是师出有名,反而现任国君本就不是嫡系一派,甚至传言当初他曾百般阻挠公主回宫,引得朝上不少老臣对其不满。

  现在送上这份人情,何乐而不为呢?夺了位,芜国自然派兵援助,未尝不能与南希拼死一战。

  “臣觉得蔡太傅所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