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枸杞黑乌龙
“先生,救命啊!您要是再不救奴才,怕是明年得给奴才上坟去了。”高斌拎着一坛子酒,一进门就小声嚷嚷起来。
“你是怕别人听不见是不是?那边和周围的关系都查遍了?”邬有道摇摇头,冲着正院的方向抬抬下巴。
“查遍了!你说也是奇了,这位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身边也没什么能人,怎么就什么事儿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呢?”越查高斌越佩服松格里。
说实话,要不是松格里身边有李思敏,她估计也不能过得如此悠闲。
因为李思敏鬼出神没的本事,她只用待在府里头,什么都不用太操心,就万事皆在掌握。
上辈子也是有了李思敏以后,一直被后院女眷逼的喘不过气的她才有了喘-息和反击的机会。
“既然不可能是陌生人,那只能是身边的人,你可看正院里有什么不太对劲的?”邬有道捋着胡子沉思道。
“真没有,正院统共就那几十个奴才,我连他们的八辈儿祖宗都翻了个遍,没有任何不妥的,也没见格外有本事的。”高斌说的更头疼了。
“那没办法,你且回了四爷就是,他不至于为难你,这答案啊,还是得从那位身上找。”邬有道摇摇头,一时也没什么思绪。
等高斌走了以后,酒过三巡的邬有道,在院子里悠闲的侍弄花草,正好见到弘晖下学,带着小太监,要去正院用膳。
邬有道心中一动,看着瞧见他准备过来行礼的弘晖,心里头有了主意。
“弘晖见过先生。”八岁的弘晖,身高随了四爷,看起来已是个清秀帅气的少年模样。
因为邬有道曾经教过他一段时间,并且上课极为有趣,所以见到邬有道,弘晖总是执先生礼,格外客气。
“大阿哥这是要去正院?”邬有道侧了侧身子避开弘晖的半个礼,笑眯眯的问。
“嗯,明天是沐休日,弘晖想去看看三弟。”弘晖不好意思的笑笑,认真回答。
“嗯,先生有点事情想要问问大阿哥,只是……这事儿吧,不太好叫福晋知道。”邬有道脸上挂上了几分赫然,有点扭捏起来。
“额……先生有话直说就是。”弘晖看邬有道的样子,觉得很有趣,他忍着笑问。
“先生放心,既是不方便,弘晖绝对不会跟额娘说起。”
“这……”邬有道看着小太监知趣儿的离得远了些,这才上前两步,低声跟弘晖道:
“先生对正院里的思敏姑娘……心生思慕,可我并不知道思敏姑娘的意思,所以想拜托大阿哥,帮我约这位思敏姑娘,后花园一见可否?大阿哥放心,先生我绝对不会唐突佳人,只想先问清楚,再求四爷张罗。”
“啊?思敏……可额娘院子里没有叫思敏的啊,许是额娘赐名前的本名?这……我……我可以托姑姑帮您查一下。”弘晖脸上红通通的,比邬有道还不好意思。
他已经算个大孩子了,也懂得几分男女之道,只是害羞是免不了的。
“您放心,事关先生和思敏姑娘的清誉,弘晖必会跟姑姑一起守口如瓶!”弘晖红着脸特认真的保证。
然后在邬有道再三感谢声中,红着脸跑掉了。
弘晖是个极为正直且听话的孩子,本质仍然极为重诺,说了不跟人说,就一个字都不会透露出去。
即便是在跟李思敏询问之前,也再三板着脸要求她不可吐露出去一个字。
奈何……
“邬先生说他思慕这位……思敏……姑娘?”李思勉努力克制着自己脸上的抽搐,压制住自己嗓子里的痒意,神色极为诡异的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李思敏:听说你喜欢我?
邬有道:瞎说,我那天喝多了!
李思敏上下打量了邬有道一番:也不是不能凑合。
邬有道:那个……姑姑你淡定!
哈哈哈,有机会要写个俩人的番外,哈哈哈哈~
下午六点见哦~
第90章 被发现(三更)
李思敏到底没说别的, 也没让弘晖发现自己的异样,只是轻描淡写应了下来,就把脸色通红的弘晖打发了。
他唇角带着几分有趣的笑意, 把于宝根叫了进来,吩咐了他一些事情。
过了几天, 李思敏趁弘晖去正院用餐的时候,跟了过去。
“咳咳咳……你说……咳咳咳……”在李思敏说话的时候, 松格里正喝着茶呢, 被她的话呛到什么都说不出来, 脸色咳的通红。
“你说邬先生思慕于你?可是……邬先生年纪不小了吧?他等得起么?”好半天,明言小心给她拍着, 松格里才缓过来,不可思议的问。
“瞎想什么呢,粘杆处的人去过他那儿, 我倒是知道粘杆处的人漫天撒网的找一个人, 就是不知道,这个人竟然……叫思敏。”李思敏挑着眉若有所思的看着松格里说道。
松格里莫名有些心虚,但是除了她和明言也没人知道这位叫思敏啊,明言总不可能跟四爷瞎说,那她……总不能是说梦话吧?
丝毫不知道自己被套路了的松格里怎么都想不明白。
李思敏能进府,自然是有他的法子, 当初他是顶替了从宫里到了年龄出来的,一位叫做李月笙的姑姑。
凭着他的本事,找的这位姑姑自然是擅长照顾小孩子, 并且里里外外都毫无漏洞的。
这个李姑姑本人已经改名换姓嫁了北上的商人,跟着远下了广州府,除了李思敏再无人知道他们的踪迹。
凭借李思敏的易容手段,这位李姑姑的家人都认不出他不是本人,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所以粘杆处自然是查不到思敏到底是谁。
“这事儿,可会对你有所影响?”松格里还是没忍住刚刚听到他的话时的惊讶,甚至开始认真考虑起来。
“明年你就能第二次去鬼见愁那里了,再有五年的功夫,你就……若是邬先生能等,也不是不可以啊……”松格里想起邬有道的样子。
勉强……也算是个胡须美男子,虽然已经三十多岁,可六十多岁的还有娶十几岁娇妻的呢,只要对李思敏好……
“你还真以为那位先生倾慕一个不知道高矮胖瘦,甚至是男是女的思敏啊?”李思勉翻着白眼打断了松格里的臆想。
“你且多防备着你……那位,别被不经意揭了老底才是,毕竟我这身份……”虽然屋子里只有明言在,他怕隔墙有耳,也没说的太明白。
松格里自然是懂的:
“无妨,我也没那么傻好么,就算知道了,他又能怎么样,我会注意的。”
她又不是上辈子那个对四爷还有期待的傻子,就算被揭了底,有两个嫡子傍身,还在京城名声极好的四福晋,也不是四爷想如何就能如何的。
不过……四爷如何知道的,倒是值得她探究一下。
“额娘,弟弟饿了,咱们用午膳吧!”弘晖小跑着进来,后面跟着不要奶娘抱,支棱着圆滚滚的胳膊,还蹒跚着想跑几步的弘旸。
见二人进来,松格里和李思敏也不再多说,只吩咐门外守着的李福海传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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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四爷带着眼下青黑,魂儿都丢了一半儿的十三阿哥胤祥和十四阿哥胤禵把资料整理好了以后,详尽的写出了灾民处置的法子,就闪下连府都不想回直接睡过去的二人,匆匆进了宫。
可等进了宫,四爷才迟疑了一下,他到底没直接去乾清宫找皇上,转身去了毓庆宫。
也不知道他跟太子说了什么,过了几日,康熙大肆表扬太子良善,心系百姓,不但把处置灾民的法子在朝堂上让李德全念了,还着重表扬了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
虽然这事儿最终是交给胤祥和胤禵来办了,并且由太子监督,二人还是有点不爽,尤其是十四阿哥。
“四哥,明明是我们三人日夜不休的整理出来了这些法子,怎么就成了太子的功劳了,他……”
四爷打断了胤禵的跳脚,只是轻描淡写的回了他一句:
“好好办差就是,这是太子的功劳,还是我的功劳,我自有成算,你们不许多说。”
“可这样太不公平了。”连好脾气的胤祥也没忍住多说了一句,二人脸上都是不服气。
“你们光看到四哥我光鲜,却没见到,皇阿玛之所以给我这些显贵,是为了让太子做个更好的储君,咱们这些兄弟之间如何,还要我跟你二人多说吗?让太子监督自然是有让他监督的原因,我不会害你们就是,不求你二人为我张目,只求你二人认真办差,别让灾民和老百姓寒心。”四爷叹了口气,认真的对他们说。
听完四爷的话,二人都沉默了下来,尤其是胤禵,他跟八阿哥等人走得近,更知道这里的弯弯绕绕。
他也知道作为亲兄长,四爷自是不会算计他,那点子不平也不过是因为四爷对他好,既然他都不介意,胤禵也不想多追究。
胤祥则是更加理解四爷的处境,自从敏妃去世后,别人只看得见他受宠,没见到他的如履薄冰。
所以,既然四爷这样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胤禵和胤祥都不再多说,只认真的办差去了。
四爷闲下来以后,倒是没急着去正院,先带着弘昀去了武氏那里宿了一夜,并且跟起名为茉雅奇的二格格好好说了说话。
再是去张氏那里跟起名塔纳的三格格也亲近了一番,最后陪着大格格宁楚格用了顿晚膳。
等到还剩半个月就要跟万岁爷去五台山的时候,他才开始去正院。
这让因为四爷好不容易流连后院,心生涟漪的后院女眷们,都白白惊喜了一场。
在去正院前,四爷到底是叫高斌出来问清楚了他调查到的内容。
得知没有任何进展,四爷只皱了皱眉,倒没说别的,只让高斌继续查着。
高斌苦哈哈的接下了任务,扭头又去了邬有道屋子里倒苦水。
因为觉得自己酒后行了一招昏棋的邬有道,对高斌很是头疼,但也没跟他多说,只是草草打发了他。
四爷到了正院就发现,从用晚膳开始,松格里就一直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瞧。
这让四爷有些不自在,他倒是没想到别的,只以为松格里不乐意他去后院。
“爷前几日是去看看孩子,毕竟几个孩子都大些了,也是需要给他们的额娘一些脸面。”四爷在晚膳后,见松格里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打量着他,只能无奈的笑着解释。
“这是应该的,爷不用说臣妾也知道,府里头孩子们都大了,爷是该多去后院走走,子嗣嘛,还是越多越好,臣妾跟额娘那里也好有交代。”松格里听见四爷的话,只笑了一下,喝着消食茶,慢悠悠地回应。
她并不在乎四爷去后院,甚至如果四爷多去后院雨露均沾,别总有事儿没事儿待在正院更好。
反正现在府里头就那几个花花草草,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今年是选秀年,她还想着让德妃给府里头挑几个好的进来呢。
“也是,等等都满周岁了,福晋再生一个也行。”四爷听见松格里的话,忍不住皱了下眉,可他马上反应过来,也不想跟松格里吵,只当她吃醋了。
“……府里头能生养的也不少,若是没有爷喜欢的,今年选秀,府里头也还进人呢。”松格里隐晦的翻了个白眼,心里头如何腹诽不说,笑眯眯的看着四爷道。
没有了钮祜禄氏,耿氏老实的不得了,让她生也没什么,还有张氏、伊氏和武氏,都还年轻,谁爱生谁生,反正她是不生的。
“你倒是贤惠。”四爷似笑非笑的看着松格里,似是而非的夸了她一句。
“爷谬赞了,臣妾不就靠这些虚名,才能让宫里头贵人高看咱们府里一头么,总比八弟妹那样要好。”松格里毫不客气的当做夸奖收了下来。
四爷脸上倒是没什么变化,也没说高兴还是不高兴。
只是晚上在榻上,到底是加重了几分力气,不停的问着让松格里又羞又气的问题。
直到看着松格里眼神迷蒙,神思不属的样子,他才猛的一个动作,然后冷不丁问了一个问题。
“思敏是谁?”
本来还觉得空气稀薄,喘不上来气,又热又渴,大脑一片空白的松格里,只听到朦胧之中,好像天外来音的问题。
她化成水儿的脑子慢慢清醒了过来,因为四爷的动作,没忍住叫出声来,却一个字都没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