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钮祜禄氏日常 第132章

作者:田甲申 标签: 穿越重生

  秀芳道:“我也不想问你别的什么,就想问问老夫人到底同我额娘、妹妹在捣腾什么鬼。”

  乔氏说:“奴婢听我家男人说,老夫人进来出门都是去的肃王长史家,今儿他还载着老夫人、您额娘和妹妹去了接了个老婆子去他们家吃饭,饭吃完了还派人送回宫里了呢。”

  “宫里?”秀芳蹙眉问,“那婆子是什么人?她们说什么了?”

  乔氏讪讪笑着说:“少夫人,奴婢的男人就是个赶车的,哪能知道那么多,不过他说,那婆子看着是宫里的嬷嬷。”

  秀芳看她真吐不出什么就打发了她走,当然还吩咐她不可把在这的事说给孙氏听。

  乔氏收了她的钱,自是对天发誓会三缄其口。

  等人出了门,秀芳捏着帕子坐在炕上发愣。

  婆婆和额娘请一个宫里的嬷嬷吃饭,这会是因为什么?

  “自然是我的大事,姐姐,你还是避一避吧。”

  秀芳一个激灵,“唰”地揪紧了手。

  难道,额娘是想送秀雅进宫?

  秀芳这会儿不禁又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自打猜到孙氏和王佳氏她们的盘算后,她就多长了个心眼,让乔氏和她男人替她留心孙氏平时都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

  果然,孙氏刚又让钱四赶车去了那里。

  秀芳脸色发白地捂着胸口,只觉得一股气梗在那,上不得,下不得,塞得她心口疼。

  额娘和秀雅简直就是在白日做梦,痴心妄想。

  宫里的日子哪是这般好混的,她可是听曹寅夫人李氏无意间说过,宫里第一美人原不是德妃,而是抚西额府家的安嫔娘娘,那一位生得真是天姿国色闭月羞花,可皇上偏偏就是不喜欢她。

  而就在前几年,人说没突然就没了,李家的人想进宫在安嫔灵前烧柱香,皇上都没让。

  从李氏那语焉不详的语气里透露出的意思是,这安嫔十有八九不是善终,而是被“处置”了。

  德妃能从一届包衣得到今时今日的地位,又岂是什么善男信女?她会放任别的女人和她争宠?甚至于这个女人还是她的血脉至亲?这简直就无异于在背后捅她刀子!

  还有珍珍,她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而是堂堂一等公夫人。若是让这两姐妹知道了额娘和秀雅的打算会怎么对付她们?

  更让她感到害怕的是,若是她们知道,孙氏到底做了什么,会怎么对付她们家?

  一想到这些,秀芳顿时是坐立难安。

  她又闷声坐了一会儿,让婢女把家里的管事叫来。

  “去打听打听,宽街的公夫人生了没?几时生的?再从账房支一千两银子,替我准备一份厚礼。”

  …

  珍珍是在适安园生的孩子,产妇月子里不能移动,于是她只能在适安园坐月子。

  可到底她真正的家是宽街的一等公府,于是孩子满月那天,他们一家人回到国公府,开门迎客,为小五福办满月礼。

  作为阿灵阿的长子,小五福的满月礼自然是宾客盈门,撇开纳兰家的两兄弟、珍珍的娘家人这些平日就走得近的亲朋好友,以十五格格为首的钮祜禄氏其他房也来了不少人。

  此外还有钮祜禄氏所在的镶黄旗、吴雅氏所在的正黄旗的都统副都统们都纷纷登门庆贺。国公府足足开了二十桌的席面。

  之前珍珍和阿灵阿在家掰着手指算到底要开几桌席面,最后算出二十桌的时候,两人抱着呼呼大睡的小五福先是无奈地仰天长叹,接着两人对视一眼,笑得乐不可支。

  说起来他们两其实都不喜欢这种繁文缛节,上辈子两人在参加完老同学的婚礼后信誓旦旦地说,将来结婚一定要旅行结婚,才受不了让人脱层皮的婚礼。

  结果这辈子,他两不但办了婚礼,办的还是最为复杂的满式婚礼,别说什么射箭跨火盆和拜天地了,珍珍光坐床就坐了一天一夜,谁想现在连小五福的满月都逃不过。

  真正是人生风水轮流转,不要随便给自己立fg。

  对小五福的满月礼,他的亲爹妈的想法是办就办吧,但有一人可比他的亲爹妈更激动,那就是李念原。

  在这位舅太爷爷心里,满月礼岂止要办,那还得办得有模有样。他不但事无巨细,样样事都亲自张罗,连银子都全包办了。

  于是满月这天,主角三人,阿玛阿灵阿负责端着营业性的笑容,接待各旗来的高官贵客,额娘珍珍就负责抱着儿子,貌美如花地接受女眷们的恭维。

  而主角小五福只要安心地呼呼大睡,间或“哼哼”两声,就足以迎来一群女人的花式吹捧。

  珍珍刚出月子,她提前回屋休息,并让徐莺徐鸾姐妹把今日宾客们送的满月礼都拿上来,一一清点,登记造册后入库。

  宾客送的礼物,除了隐含对孩子的祝福期望之外,也颇能彰显宾客的性格。珍珍是越瞧越觉得有趣。

  像容若大哥送的就是一匣子宋版的四书,外观朴素,甚至乍看有些破旧丝毫不起眼,却是万金难求珍稀古本。

  揆叙和攸宁夫妻两是一起送的,揆叙送了一块金锁片,上面刻着“佳偶天成”,攸宁送的是一方羊脂玉佩,上面刻着“良缘天定”。

  珍珍瞧着不禁会心一笑。

  他们两的姻缘可算是充满波折,所以期望小五福日后能得一金玉良缘呢。

  其他人送的也是五花八门,比如十五格格送了一把宝剑,傅达礼人未道,却拖人送来了一匣子徽墨一盒湖笔。

  看完这些,接下来就是一只巴掌大小的盒子。徐鸾一见就忍不住喊道:“哟,小姐您瞧,这盒子好生漂亮。”

  珍珍一看可不是如此,别看这盒子小,却是纯黄金打的,工艺样式瞧着是西方来的,应是件舶来品。盒子的四周镶了十几块宝石,有红宝石、蓝宝石和黄宝石,甚是闪耀动人。

  珍珍问:“这是谁送的?那么大的手笔?”

  她心里在盘算着到底是谁,这个时代能送一样纯金造的礼物不难的,难的是能有渠道得到这样一件舶来品。

  徐莺瞧了一眼同礼物放在一起的帖子说:“是萨老爷家的大姑娘,曹夫人送的。”

  秀芳?

  珍珍有些吃惊,她为何要送这样一件礼物?

  她今日确实也来观礼,却一直默默地混在人群里。

  珍珍让徐莺把盒子拿过来,徐莺一把盒子拿起来,打盒子里就“哐啷啷”地传出一串声响。

  “那是什么声音?”

  珍珍让徐莺把盒子打开,三人惊讶的发现,这只纯金的盒子里装的竟然是一支宫花。

  徐鸾“噗嗤”笑了出来。

  “小姐,曹夫人也真是忒小气了些,都送了一个纯金的盒子,放这花做什么,咱们家可是公子啊!”

  珍珍把盒子拿在手里,她看着看着,一双秀眉不自觉地紧蹙。

  宫花?

  她转了一圈宫花,看见了花上丝绢上的小字:康熙十三年内府造。

  …

  五福小朋友绝对不算乖巧,甚至那狗脾气和他的大表哥胤禛有异曲同工之妙。

  今天的满月宴,一群陌生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围着他叽哩哇啦半日,严重打扰了五福小朋友和周公下棋。

  当客人散去的时候,他正挥着小拳头向抱着他的乳母抗议,并连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提示自己的亲娘关注他。

  乳母把他放在珍珍手边的摇篮里,珍珍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他,心里却一直想着秀芳给她露出的这件事。

  选秀?这是秀芳当年用过的,落选时候内务府也会意思意思赏赐一点东西,秀芳得到的就是这支宫花。

  珍珍清楚记得秀雅今年也是秀女,前些日子还闲话萨穆哈和王佳氏为秀雅的事大吵一架,母女两都离开了萨家。

  如果不是为了嫁好人家,而是为了更好的去处呢?

  比如,选秀,进宫,争宠?

  珍珍越想越好笑,最后实在没忍住冷笑了出来。

  亲额娘不痛快的情绪影响到了本来享受着额娘哄睡的五福,他不满地皱皱眉,张嘴咬了下额娘的手。

  小孩子没有牙,可口水沾了珍珍一手,她“啊呀”一声瞪着五福。

  “小东西,你怎么了?”

  攸宁恰好掀开暖帘走了进来,她掩口笑说:“你儿子不满意你不高兴呗。”

  珍珍刚出月子,外面的酒席她应付到半路就撤了,余下的人男客交给阿灵阿应付,女客有巴雅拉氏打点。巴雅拉氏年纪大了应付起来吃力,攸宁就自告奋勇帮着她。

  这不,她刚刚陪巴雅拉氏送完最后一波客人。

  攸宁挤在珍珍身边,伸手点点五福的肉脸蛋,五福终于受到干娘的高度重视,兴奋地吐着小泡泡表示欢迎。

  “你儿子可是鬼精灵,连他都发现你心情不对劲了,怎么了?我瞧你刚才在外面就有心事的样子。”

  珍珍揉了揉额头,却不知如何开口。吴雅氏一族大多是正经人,像傅达礼这样的甚至正经到无趣,可唯独王佳氏母女三个堪称“极品”。

  如果她猜得正确,那就是堂姑姑要进宫帮着别人和侄女争宠,珍珍怎么想都觉得是天大的笑话。

  珍珍索性也不管五福,拉着攸宁窝在暖炕上,两人肩并着肩说起了闲话。

  “攸宁,你近日进宫了没有,可知道这回的选秀定在什么时候?”

  太后想念攸宁,她是隔三差五必须去宁寿宫“报道”,这点事她了如指掌。

  “定了,腊月初选,元宵以后复看。太后说看秀女头疼说什么都不肯去,太皇太后年纪大了也不愿意看,这差事皇贵妃只能让领了。”

  攸宁拿着小钳子剥了个核桃给珍珍,笑着说:“怎么了?替你家德主子担心了?你放心吧,皇上才没心思选,他这回催着内务府先选看大阿哥福晋,这样看一轮好的都先做了皇子福晋备选,就算没挑中也不会进宫了。”

  攸宁掰着手指给珍珍接着数:“然后安王家、肃王家还有顺承郡王都有要赐婚的阿哥,又挑走几个好的。剩下的就算进宫能拿德主子怎么样?唉,我上回进宫的时候耳边还听见酸话呢,说万岁爷独独带着德妃躲在畅春园,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在畅春园金屋藏娇呢。”

  “去,你嘴里就没个正经话!”

  珍珍捶了攸宁一下,然后托着下巴叹气,“倒不是怕能拿姐姐如何,而是怕她们恶心姐姐。”

  珍珍于是把自家那糟心萨小奶奶的事和盘托出,攸宁脾气耿直,听完了一拍桌子说:“还要不要脸了!走,咱们回头一起进宫告诉德主子去,德主子要管不了我就给捅到太后那儿去,那秀雅的脚要是踏的进顺贞门我和她姓!”

  “你和她姓不就是和我姓了?”

  珍珍戳了下攸宁气鼓鼓的脸蛋,“大格格,这事如今不过是我的猜测,就是猜对了我也自会去告诉姐姐,哪用你兴师动众。”

  “你可有主意了?”

  珍珍点头,可她心里有一处没着落,“其实我那小爷爷最谨慎会做人,小奶奶这次这么折腾他竟然没动静。”

  攸宁讥讽道:“说不准是鬼迷心窍巴不得呢?”

  珍珍摇头,以她未嫁时看着萨穆哈行事的姿态,她知道萨穆哈绝不是个糊涂的人。

  就不知道萨穆哈到底怎么了?

  不过珍珍来不及再深思,额娘和干娘忙着八卦,把自己干撂在了摇篮,五福小朋友憋了一会儿,卯足了劲“哇”得一下哭了起来。

  …

  萨穆哈到底怎么了,忙于带娃的珍珍不了解,可阿灵阿门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