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子一十四
其理了理头发,没敢看老十,眼睛盯着脚背,一副规矩的小媳妇模样。
老十指了指其木格。但一时又不知道何骂起。只好在那里独自气得直发抖。
其木格也不道该如何开口。为了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手足无措。便一个劲儿地理辫子。
这下可给老十找到了突破口:“你说。你这幅打扮要蒙谁呢!爷告诉你。就是爷把你给休了。你也休想再梳两小辫!”
老十地嗓门点大。其木格觉得有点难堪。毕竟这是客栈。若被天南地北地人听了去。又成一笑料。便压低嗓子道:“爷。这是客栈呢。您要发火。回府再发可好?”
老十见其木格用了个“您”字。觉得态度还算端正。便歪着脑袋道:“爷地墙角是那么好听地?这上房院子里地人早赶走了!”
其木格道:“还有其他院子地人呢。”
老十想了想,觉得确实是这样,家丑不可外扬,还是小声点的好,便点点头,正要虚心接受意见,猛的发现跑题了,“啪”的一拍桌子,骂道:“说说,你哪来地胆子,你居然敢自己一个人跑这地界来!爷哪对不起你了,啊!”
其木格踌躇了一下,小声道:“我也不想的。”说完眼泪又流了出来。
老十有点晕,结婚这么久,见其木格哭这还是第三回 ,可问题是,第二回和第三回隔的太近了,连一个时辰都没有!怎么其木格离家出走一趟,居然变成泪人了?
老十犯晕地这当口,其木格已经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小声道:“不管爷信不信,我真的不想走的。”说到最后,声音里又带着哭腔。
老十本来已经骂不下去了,听了其木格的话,不由怒向胆边生,咬牙骂道:“不想走?你跑得比耗子都快!你说,什么时候开始筹划的?帮凶是谁?石家庄是哪里?为什么要去那?你不一桩桩、一件件给爷交代清楚,爷天天把你吊起来打!”
歇了一口气,老十又继续指着其木格鼻子骂道:“谁让你坐着的!给爷起来!你还真是长脾气了啊!头次吵架就敢闹着要回蒙古,爷没和你一般见识,怎么着,合着爷好欺负不成?如今倒好,架还没吵呢,就卷了细软跑路!爷告诉你,从今往后,爷见天的把你捆起来打!看你还敢不敢做混账事!”
说完,又是一拍桌子,“怎么还坐着?当爷地话是耳旁风不成?”瞪圆了眼珠子,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其木格磨磨蹭蹭的站了起来,老十瞪了她一眼,一屁股坐在床上,继续骂道:“你说,爷是少你吃了,还是缺你穿了,爷是让你没脸了,还是见天的打骂了?啊!!府里居然还放不下你这尊大佛了!你说,爷哪点对不起了,就差把你捧在手心里了!爷掏心掏肺的对你,就换来这个?你的心就是全让狗给吃了,也做不出这等事来!爷真是瞎了眼,信了你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其木格只是低头不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如何说。
老十见其木格不啃声,觉得独角戏唱着没意思,便清了清喉咙,威严的说道:“你慢慢想,仔细想好了再回话,爷不着急,有地是时间!”
虽然其木格自己都说不清楚,是否潜意识里就希望老十将她逮回去,但她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晓,若不把善后事宜处理好,事后患无穷,没准以后和老十就成了一对怨偶;若想处理好善后,取得老十的理解和原谅是首要条件。
可老十,一看就知道很生气,想让气头上的老十大度的给予原谅,怕还有得耗。
其木格觉得当务之急是要把态度摆端
错态度定要好。
于是,其木格开始打腹稿,写检讨书。
刚开了头,才组织好一句表达自己万分悔、愧疚地句子,就听到微微的鼾声。
其木格抬头一瞧,老十靠在床头已经歪着脑袋睡着了。
其木格轻轻地脱了老十的靴子,慢慢地将老十放好,然后又小心的褪去了老十地外套,这才扯过被子给老十盖上。
看着老十熟睡的眉眼,听着老十此起彼伏的鼾声,闻着老十一身的汗臭味,其木格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踏实,看着自己一生中的良人,其木格心里头次充满了愧疚。
厢房的小英子觉得有些怪,开头还能听到老十的声音,虽然没多久就由清晰变成了隐隐约约,但总归还是有响动啊,怎么没多久就没了动静?小英子蹑手蹑脚地贴着墙壁仔细听了听,居然什么声音都没有,便非常遗憾的上床睡觉,临睡前将老十狠狠鄙视了一把。
老十自从接九阿哥的信函,这些日子以来,便没睡过一个囫囵觉,如今找到了其木格,虽然心中的怒气还未出,但至少不再担忧,一放松,便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悠然醒转。
十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瞧着陌生的蚊帐,一时竟不知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翻坐起来后,见着镜子前坐着的其木格,才清楚地想起来,自己昨天已经把其木格到了。
人找到了,心里也踏实了,便笼着被子在床上,瞧着其木格。
只见其木格着头发,拿着梳子不停的比划,可比划了半天就没见她有进一步的动作,老十忍不住出声道:“干什么呢?”
其木格听得老十询问,回头对着老十灿烂的一笑,“爷,你醒了?”
老十心想,“得,又成你了。”便拉下脸,略微点点头,又问道:“在干什么呢么坐那半天了也没见你梳头啊?”
其木格笑道:“除了编辫子,我不会梳其他的头,可爷又不喜欢我编辫子。”
老十翻了个白眼,没想明白自己怎么会娶了这么个人,不会女红,不会下厨,这下可好,连头都不会梳,“瞧你那出息。”
其木格伺候着老十穿好外套,给老十洗了脸,又拿水让老十漱了口,最后还端上了一杯热茶,“爷,饭是摆屋里,还是在大堂吃?”
老十美美的喝了一口热茶,斜了其木格一眼,对着房门高叫道:“小英子,小英子。”
“主,”门外立即传来小英子的声音。
“把饭摆屋里来,告诉府里的人,赶紧吃饭,吃完了还得赶路。”老十吩咐道。
小英子忙应了。
其木格笑道:“爷,这都中午了,若吃了午饭就赶路,怕天黑前找不到落脚地客栈。”
老十没好气道:“你给爷闭嘴,这还没待够啊?爷告诉你,咱俩的事没完!想了一晚上,想好怎么回爷了没?”
其木格诧异道:“我昨晚就回了啊,爷还说不追究了呢,怎么一觉醒来,爷就忘了呢?”
“啊”老十茫然的张大了嘴巴,想了想,难道自己猴急之下就饶了其木格,不对啊,自己起来的时候可穿得整整齐齐的。
老十疑惑的看了看其木格,狐疑道:“你回什么了?”
其木格老实的小声说道:“也没说什么,就是给爷认错了。”
“喔,还有呢?”老十追问道。
“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就完了?”老十不相信的问道,见其木格点了点头,气急败坏道:“昨晚地不算,这事你休想就这么糊弄过去,不让你脱成皮,你不知道爷是姓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