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子一十四
而其木格一下午都蒙在鼓里,直到刚才,阿茹娜才得意的将自己的报复措施讲了出来,小姑娘非常聪明,知道这个时候其木格就算知道也没法派人去送信了,这才将心中的喜悦拿出来与其木格分享,让其木格头疼不已。
其木格伸手拿了块馍馍,边吃边问道:“你真没放多少?”
阿茹娜用力的点点头,又忙摇摇头,道:“真的,没多少,只有一点点。”见其木格还要问,忙开始转移其木格的注意力,“姐姐,才吃了晚饭,你怎么又在吃馍馍?”
其木格一听,也觉察到自己的饭量不自觉的增加了,平常只吃一小碗米饭,可昨天吃完第二碗还没全饱,今天才放下筷子又觉得饿了,“也是啊,难道怀孕到这个时候都变得特能吃?”
阿茹娜出谋划策道:“明儿叫太医过来问问。”
其木格点点头,早把巴豆事件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多疑
清宫内,康熙看着兵部上的折子,陷入了沉思。
兵部和户部商议未果,于是老十就自行上了折子,不再提涨月俸,而是要求与文官一视同仁,文官享受的火耗和炭火银子,武官也得一并享用。
还隐晦的提及,若实在不行,那就要求户部将火耗银子统一收取,统一管理,统一分。
最后,还毫不客气的提出,若户部不配合,那兵部就要求将空响银子当成定例,各个品级可以光明正大的吃一定份额的空响,如此一来,也就避免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当然,如此一来,军队的兵丁人数肯定会非常不好看,但重要的是,朝廷从此以后不必再掩耳盗铃,对军队建设才能做到胸中有数,而不至于军号吹响后,才现1大军只有2万兵员。
末了,还疾呼道,若任由军队吃空响的状况蔓延下去,则不假时日,八旗将会只剩下一副空皮囊,大清危矣。
对于吃空饷的危害,康熙当了几十年的帝王,自然心知肚明,但却一直拿不出一个解决方案来,如今老十提的点子虽然也是困难重重,但相对而言,未尝不是一个好方法,一来解决了兵部的难题,二来也能规范各的火耗银子,对之进行严格的管理和控制,而不至于让地方各自为政,摊到百姓头上的火耗数额全在地方官的一念之间。
康熙略加思索,便能看出此法能一举两得,委实是一良方。
让康熙深思地则是老十。
打小老十就皮实的紧,让他在上书房念书就跟要了他命似地,一出书房就精神抖擞,精力充沛,上树爬墙、打架斗殴全能看到他的身影。
若生在市井之间。那就是一街头小混混。发展得好。也就成一恶霸。
因此。渐渐地。康熙不再对老十寄予希望。最初听了上书房师傅地评语。康熙能气得直拍桌子。将老十从头骂到脚。罚写地作业那是挑了又挑。选了又选。务必要求能触及老十地心灵深处。后来。康熙已经渐渐麻木。若隔几日没听到上书房师傅告状。康熙还会觉得少了什么。至于对老十地处罚。也是全凭心情。反正秉着五日一小惩。十日一大戒地原则来办就是了。
康熙以为。老十这辈子也就只能靠着祖宗余荫吃饭。因此才会让老十与蒙古联姻。一来。也算他为爱新觉罗家做了点贡献。加强了与蒙古之间地纽带。二来。正因为老十不成才。因此尽管他母族显赫。再给他安排一个显赫地妻族。也不怕他成什么气候。
可如今。似乎一切都出乎康熙地预料。
康熙皱着眉头。细细回想着。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老十开窍了呢?对了。从论沙俄扩张开始。老十就这么一步步跌跌撞撞地成长起来。虽然很多地方还是很不成熟。但对很多问题都能有独到地见解。很多时候都能一针见血。若好生加以培养。以后定会成为朝中栋梁。
康熙思及此。眉头更紧了。若老十是一般大臣倒罢了。身为皇子。有着母族和妻族两大势力在背后支持。怎会甘心做一臣子?
若说老十有野心,但却又任由自己的福晋与舅家闹得不愉快,若说他是故意做给外人看,专门迷惑众人,可这次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进京,他又跟前跟后,做足了孝子贤孙样,一点也不知道避讳。
康熙觉得老十太让人琢磨不透,拿起老十地折子又仔细看了一遍,还是下不了决定。
自己几个儿子之间的明争暗斗,康熙心知肚明,不管是大阿哥与太子互相倾轧,还是三阿哥和四阿哥小心经营,或是八阿哥礼贤下士,都没逃过康熙的法眼,可老十福晋两次遭人陷害,康熙却完全没有头绪,派出去的人一大堆,可就没找出有用的线索来,这让康熙心生警惕。
从这两件事来看,幕后之人是既胆大又心细,而且能量还不小。
帝王多疑,康熙也不例外。
对于幕后之人,康熙不仅怀疑自己那几个苦心经营地儿子,连老十也不放过。
若一切都是老十筹划的,康熙打了个寒栗,好半响,才提笔在老十的折子上写下回批…
老十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为康熙地研究对象,正在对着十四打哈哈。
十四如今只上半天学,因此下午便跑来兵部找老十,一进屋就道:“十哥,你昨儿给我送的什么吃食?”
老十茫然道:“什么吃食?”
十四专注地盯着老十,说道:“十哥,我昨儿吃了你送的吃食,跑了四五趟茅厕,差点就脱水了。”
老十一听,心道坏了,肯定是小姨子干地,忙拍了一下脑袋,“瞧我这记性,十四弟,莫不是菜凉了,吃坏了肚子?”
十四转了转眼珠,道:“十哥,你说什么呢?你昨儿不是给我送的馍馍吗?”
老十尴尬的笑道:“馍馍啊,那是我记错了,瞧我这记性,这些日子忙糊涂了,十四弟,别见怪。”
十四大咧咧的坐好,斜眼看了老十一眼,不满道:“十哥,让人寒心啊,搞了半天还是和你小姨子亲啊?”
老十懊恼的摇摇头,心想,自己这些兄弟怎么个个都这么精明,没一个笨的,“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十四瘪瘪嘴,道:“刚知道。”
老十抬头盯着十四,悲愤的问道:“我哪儿露馅了?”
十四喝着茶,懒懒的说道:“这还不简单,京城有几个只会蒙语不会汉语的格格?这些日子,我知道的,只来了两个蒙古格格,昨儿吃坏了肚子,我就猜肯定是你小姨子干地,为了避免冤枉好人,我今儿特意来求证来了。十哥,昨儿送的是菜肴,味道还不错。”说完,还鄙视道:“你也不想想,她能在馍馍里做手脚吗?你也太高估她了。”
老十息事宁人道:“十四弟,你都是娶了侧福晋地人了,何必和蒙古小丫头一般见识。”
十四摇摇头,啧啧道:“十哥,我可没给人送下了药的吃食,再说了,十哥,舒舒觉罗氏也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若她吃了,可该怎么办?”
老十忙道:“十四弟,这事我真不知道,阿茹娜也不知道你府里的侧福晋有了身孕,否则再借给她几个胆,她也不敢啊。我代她给你赔不是,你别和她计较。”
十四叹口气道,“十哥,我很久都没去给十嫂请安了,你看…”
老十烦躁道,“行,你等我交代一声,我陪你一起去。”
十四这才得意地笑出了声,象极了一只小狐狸。
老十没刻意让人赶回去报信,毕竟这事还得当面说开了才行,而且阿茹娜的胆子确实太大了,让十四给她点教训也不错。
因此,当其木格和阿茹娜见着十四陪老十一起进屋,都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