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子一十四
其木格忙谦虚道:“太后和宜妃娘娘抬爱,聿儿其实也调皮得很,当不起的。”
康熙也笑了笑,不知可否,但见聿儿眼巴巴的望着他,便将书接过来,说道:“这是三字经——”
康熙此话一出,众阿哥都屏气凝神,心思各异的静了下来。
若说康熙下旨在宫里给三胞胎办抓周是皇恩浩荡,可这么慈爱的给一周岁的皇孙讲解三字经,那皇恩简直是浩荡的没边了。
一岁的孩童你能指望他听得懂什么道理,不是白费唇舌吗?康熙尽然愿意在这个小不点身上白费功夫,肯定意味深长。
正当大伙悄悄的来回打量康熙和老十时,谁知聿儿并不领情,觉得康熙讲的没意思,“啊,啊”叫了两声,打断了康熙,又伸手翻了几页,边指边看康熙。
康熙好脾气的又开始讲那页的内容,不想聿儿还是不满意,干脆扭身去找其他的东西,闹了康熙一个大红脸。
老十本来雀跃的心情也一下沉到了谷底,看来这些臭小子没一个让人省心。
而修儿此时正抓着算盘胡乱的拍打着,厥儿绕场跑了几周,见没怎么出着风头,便坐下休息,反正也跑累了,抓着小木刀一阵猛亲,于是将屁股对准康熙的聿儿便加入了他们的圈子,从一大堆玩具中抓出自己最喜欢的画册,翻开后摇头晃脑的叽里呱啦的胡说一气。
康熙为了找回场子,便命老十将聿儿手中的画册呈过来,谁知聿儿誓死捍卫自己的心爱读物,争夺不过老十后,便放声大哭起来,斯文扫地,完全颠覆了形象。
修儿和厥儿见了,都将手蒙住脸,假哭两声,然后齐刷刷在脸上比划了个“羞羞”的动作。
聿儿闭眼大哭,没瞧见自己的兄弟取消自己,其木格忙将他抱起,轻声哄着,康熙随手翻了翻画册,叫道:“老十家的,将他抱过来。”
其木格将聿儿抱到康熙跟前后,康熙将画册递给聿儿,道:“喜欢这个?”
聿儿抽泣着伸手接过,眼泪还没干,便冲康熙递给聿儿,道:“喜欢这个?”
聿儿抽泣着伸手接过,眼泪还没干,便冲康熙咧嘴笑了笑,看来他是半个人精,知道谁是大老板。
康熙摆摆手,示意其木格带着孩子别再这碍眼,至少其木格是这么理解的。
然后,康熙便开始教育老十:“那画册是你画的?”
老十道:“是,孩子还小,没法让他认字,就给他画了些画,然后写些注释,不想他倒喜欢。”
在其木格的要求下,老十在画册上画了动物花草,还将各种动物的特性写在下面,供孩子们在嬉戏中开拓眼界。
康熙哼了一声,“就你那画工,也不怕污了孩子的眼,丢人,下笔还不如弘暄。”
老十涨红了脸,悄悄看了眼其木格,生怕从此以后自己少了个崇拜者,不想其木格却压根没心思去比较老十与弘暄谁更有绘画天赋,听康熙提到弘暄,其木格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安安竟然没来!
弘暄要读书,不可能翘课后送上门让康熙训斥,可安安最喜热闹,怎么会也留在上书房,没过来看弟弟们抓周呢?
宫里的跑马场内,弘暄正六神无主的哭叫:“安安——”
第二百三十一章 惊马
其木格发觉安安没过来观礼,正想着是不是派人去上书房打探一下,不想却听到厥儿高叫道:“肉肉,肉肉——”
其木格忙低下头,后悔自己怎么没与安安一起去探望弘暄。
老十心中一声哀嚎,强撑着与聿儿和修儿一起顺着厥儿的眼光望去,只见大殿外、院角边,一小太监提着一个小食盒正悄无声息的要转入侧门,老十诧异的看了眼厥儿,厥儿面前挡着四阿哥和五阿哥,不知道他眼神怎么那么好,竟然能透过缝隙看到院子里有一个小太监,小太监手上有一个小食盒,这家伙以后不去做探子简直天理难容。
听得厥儿高叫,聿儿立即丢了书本,修儿马上丢了算盘,纷纷站起来,跟着高叫道:“肉肉,肉肉——”
三小家伙边叫边做出呼吸急促的样子,好似八辈子没吃过肉,成功的将老十两口子的脸丢到了太平洋。
老十脸皮稍微厚些,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故作镇定的解释道:“皇阿玛,儿子前些日子在府里写折子,其木格常常在小厨房做些吃食,命人送到前院来,因儿子喜肉,食盒里总会有各种肉菜,不想这三个孩子见着食盒就闹腾。”
宜妃笑着看了眼康熙,解释道:“王贵人身子有些不舒服,胃口不好,正经用膳时间吃不了几口,臣妾便让小厨房给她熬些粥,多送几趟。”
康熙见宜妃如此关心自己的小妾,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宜妃笑得很爽利,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佟妃和德妃。
见小太监拎着食盒没了踪影,厥儿绝望的发出了最后的怒吼,“肉肉!”
修儿则挣扎着想下桌子,不知是不是想去追肉;而聿儿则很是伤心地指着空空的院子,哀怨的小声说道:“肉肉——”
三阿哥笑出声道:“皇阿玛,看来以后抓周的桌子上该添些菜肴美酒了。”
三阿哥很有隐射三胞胎是酒囊饭袋的嫌疑,其木格不顾礼仪,悄悄的恨了三阿哥一眼。
老十则在屋里众人压抑的哄笑声讪讪的干笑了两声,正想着该如何蒙混过去,却不想一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来,附耳在大太监李公公耳边悄悄说了两句,李公公转眼就变了神色。
大家都止住笑声,凝神注视着李公公的下一步举动,只有其木格跟着嬷嬷冲出去逮摇摇晃晃已快走到门口的厥儿。
康熙盯着李公公道:“什么事?”
李公公神色凝重的回道:“回皇上,敦郡王府的大格格在练马场骑马时,马受了惊,格格受了伤。”
老十一听顾不得君前失仪,高问道:“什么?”
其木格也止了脚,心怀侥幸的看着李公公,奢望他下一刻说出来的是别家的王爷名号。
九阿哥则拉住老十,防止他情绪失控,被人弹劾。
康熙怔了怔,问道:“安安从马上摔下来了?”
李公公硬着头皮道:“是,马受了惊。”
李公公此言一出,老十便甩开九阿哥朝外冲去,其木格也踩着花盆底跨过大门,留下厥儿在门槛边和默默拉扯。
九阿哥忙补救道:“皇阿玛,十弟和十弟妹爱女心切,求皇阿玛垂怜。”
三阿哥本想落井下石,但因不知安安的伤势如何,只得作罢,打定主意伺机而动。
太后也在佟妃和德妃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望向康熙。
康熙寒着脸,道:“传蒋太医。”蒋太医是骨科方面的专家,就算练马场上的小皇子阿哥和小皇孙派人去请了太医,蒋太医不见得会出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