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子一十四
四阿哥则微微皱了皱眉头。
太子却还说道:“皇阿玛,儿子请旨,请十弟一并审案,免得十弟不放心。”
老十冷笑道:“你以为你做的机密,就无人能查出了?哼!皇上,臣愿——”
老十话音未落,就被康熙冷冷的打断道:“来啊,将敦郡王拖下去,重杖80大板,敦郡王爷,你咆哮朝堂,打你80大板,可心服啊?”
老十拧着脖子道:“只要皇上秉公而断,就是打死臣,臣也心服。”
康熙冷笑道:“你大可放心,朕子会给天下一个交代,以免寒了臣子的心!”说道最后,只能用咬牙切齿来形容康熙了。
于是,老十就这样被侍卫拖了下去,至于死刑是否就此减免没人知道,也没人敢问。
因康熙没有观刑,加上八阿哥、九阿哥和十四散朝后都片刻也不曾耽搁的赶了过去,因此,老十虽然屁股给打的皮开肉绽,但并无性命之忧。行刑 后,因康熙未曾发话是否将老十收监,无人敢造次,于是在老十的强烈要求和杀人眼神中,太监们便将屁股上上好药的老十抬到了暖阁中。
正为安安揪着心的其木格和弘暄见老十趴在担架上被抬了进来,都大惊失色,其木格伤心道:“爷,你怎么又惹着皇阿玛了?”
放眼天下,敢打老十屁股的除了康熙不作他人选。
老十痛的咧着嘴道:“没事,安安怎么样了?”
其木格擦了擦眼泪,只觉得心都要给痛麻木了,梗咽道:“还没什么起色,爷,瞧你这伤势,那些人怎么真下狠手打啊,你先回府养伤吧,这炕太小了——”
老十道:“拿四个凳子来,将担架放在凳子上就好,爷就在这儿趴着。”
其木格想了想,也不勉强老十,答应了老十的要求,毕竟安安还不知道能撑多久,听太医的说辞,好像安安能不能撑过今晚都难说,老十守在这里也好。
折腾了片刻,流着泪的其木格总算指挥大伙将老十安顿好,暖阁中更挤了。
于是,八阿哥和十四劝导了几句后,便告辞去乾清宫安慰康熙。
九阿哥则留了下来,将屋里伺候的太监宫女连带弘暄全赶了出去,本来其木格也在被驱逐之例,但安安不能没人照顾,其木格便有幸留了下来。
九阿哥知道老十眼下全身心都在安安身上,便简单说道:“你自己好好想想,瞧你今天做的这叫什么事,我先去乾清宫见皇阿玛,你给我老实待着,别再惹事,案子的事,我自有分寸,你安心等消息就好!”
老十有些黯然道:“九哥,一切都拜托了。”
九阿哥叹了口气,道:“你就放心看着侄女吧,顺便也想想请罪折子怎么写,你今儿是讲究了些策略,但还是委实过于鲁莽了。”九阿哥气过后,根本不用八阿哥提醒,一会儿功夫就识破了老十的“伎俩”,虽然对老十的进步感到欣慰,但恼人的是老十的新闪光点在扑闪扑闪惹人欢喜的同时,缺点也同时更发扬光大,这一认知,让九阿哥很是头疼。
不想更头疼的还在后面,只见老十茫然道:“九哥,我讲什么策略了?”
九阿哥愣住,不相信的问道:“你说皇阿玛没将你当儿子看,不是先想好的?”
老十没好气道:“当然早就想到了,我一听说那些狗奴才丢了性命,就想到在皇阿玛眼里,只有太子才是他儿子。”
九阿哥“啊”了声,等老十的下文,“然后呢?”
老十奇怪道:“接下来的事,你都看到了啊!”
九阿哥道:“那你请皇阿玛还你一个公道,给天下人做表率是怎么回事?”
老十的屁股有些疼,不由咧了咧嘴,道:“那不是话赶话说到那了嘛!”
看来老十身上压根就没闪光点,只有狗屎运,九阿哥不想再多待,问了马粪疑点后,便赶紧去了乾清宫。
不想到了乾清宫,没一会儿功夫,九阿哥就恨不得自己待在暖阁守着老十,这三天都不出来。
九阿哥赶到时,康熙早就将一帮惹人烦的儿子打发走了,因此九阿哥便受到了康熙单独接见,康熙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嘱咐,盯着九阿哥看了半响,直接说道:“这案子你得仔细了,胤誐今儿惹得祸可不小,他鲁莽,你若也跟着莽撞行事——”
看着康熙威胁的眼神,九阿哥咬了咬牙,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耳光,挣扎半响后,觉得还是保住老十的小命要紧,至于老十是否会嫉恨,只能以后再说了,便无奈道:“儿子知道,皇阿玛不必担心。”
康熙无力的摆摆手,待郁闷的九阿哥走出乾清宫老远,康熙依旧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苍老了十岁——
庄亲王此时却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装,怀孕的汉人小妾昨夜就开始阵痛,哭喊了一夜,孩子还没生下来,虽然早就交代,若有危险保子不保母,可庄亲王的心依旧放在半空,生怕孩子有个闪失,庄亲王福晋也一脸的急躁,全无往日的镇定——
失去往日镇定的还有八阿哥,出了宫来,八阿哥就不由兴奋起来,命人通知九阿哥,晚上过府一叙,吩咐完后,怕有闪失,又命人在宫门外与九阿哥的随从一起等候——
怕有闪失的还有巴尔思,虽然昨夜就知道老十家的格格坠了马,可直到今儿宗学放学后,才听人说,好像老十家的格格高烧不止,性命垂危,惹得老十今早大闹金銮殿。
巴尔思在客居的小院子里来回的踱步,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跑进屋里,拿了块微臭的纤维状的毛绒,走到正厅院子外,对守门小厮道:“烦劳通报一声,我要见徐公公——”
第二百三十六章 好转
其木格紧张的看着太医,老十也用双肘撑起上半身,巴巴的望着太医手上那块臭哄哄的东西。
虽然知道老十两口子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来历不明的东西上,但太医经过仔细研究后,还是朝老十和其木格摇摇头。“王爷、福晋。这东西我们没见过,也不知它的功效到底如何,不敢贸然给格格吃,不如到太医院请个蒙医过来辨认一番?”
这东西是巴尔思交给徐公公的,说是草原上的牧民若发烧都用这东西治,他离开草原时,一直照看他的嬷嬷因年纪大了,没法随行,专门将这东西放在行囊里,叮嘱了又叮嘱,但他自己也从未用过,所以也不知道是否真有成效。
徐公公听了,忙找来府里的几个蒙古随从,庆幸的是他们都识得此物,但不幸的是,他们说这东西是西格格,是牛羊胃里的草结块,是治肚子疼的,没听过可以降温。
但巴尔思坚持自己没有拿错东西,也保证自己的嬷嬷没有老糊涂,但对疗效却也不做任何保证。
徐公公也难下判断,便将责任推到了老十和其木格身上。
不想,资深太医竟然没见过这玩意儿,真是郁闷得让人都不想郁闷了。
老十有些失望,无力的将头耷到软榻上,任由其木格派人去请蒙医。
听说是敦郡王福晋有请,那些供职多年的蒙医全找借口躲了差事,大家都不是傻子,都知道敦郡王的格格病危,就算将腿接好了,人也没什么希望醒过来,而敦郡王能为了自家的格格大闹太和殿,谁敢保证他到时候不会扭断会诊太医的脖子?因此才刚将关系转到太医院的那日松只好领了这门苦差。
那日松到了暖阁后,看了看太医递过来的东西,用拗口的汉语说道:“这东西是西格格,主要是治胃病的,但也可以用来降温。”
老十和其木格闻言大喜,忙看向太医,太医却摆摆手。“王爷,福晋,我们不知这药性,若是给格格用药,怕得先找人试试才行,可格格眼下的情况……”
太医全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没人愿意剑走偏锋。
老十费力的抬头看了看安安红彤彤的小脸,沉吟半晌,对蒙医道:“你来用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