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子一十四
瓜尔佳氏也爽快,“您不问问这一屋子的人,有谁与十福晋混熟脸了的?”
众人纷纷笑着称是。
正在这时,就见屋外的一个二等丫鬟进屋对索卓罗氏低语了几句,索卓罗氏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正常,“可真不巧了,十福晋刚差人说病了,今儿没法过府,改日再来登门。”
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众人你看我,我瞅你,都觉得有些尴尬,不知该接什么话。瓜尔佳氏干笑道:“瞧这天气,一不注意就容易受凉,前阵子,我一不留神就老咳嗽,弄得我几个晚上都没睡个好觉。”
有几个机灵的赶紧接过话题,谈起了天气,又从天气谈到了衣着,从衣着谈到了皮肤,从皮肤谈到了保养…屋里又一阵热闹。
索卓罗氏扯着嘴角应着景,心里却恼得不行,枉自己还专门让李秀儿在厨房里盯着,免得十福晋见了觉得碍眼。
虽说皇子不得结交外臣,但八阿哥和九阿哥看在老十的面子上,今儿倒是没有顾忌,还是一起来了,老十自然乐得和他们坐到一桌。
酒宴结束后,三人一起骑马同行,走过了一个胡同口,九阿哥带着酒意,说道:“十弟,怎么没等弟妹,反而跟我们走了呀,当心回府弟妹不让你进屋,哈哈。”
八阿哥微微笑了笑,懒得管这两兄弟斗嘴,反正每次都是十弟落了下乘,也没见他真恼过。
老十虽然喝得满脸通红,但骑马的姿势却比九阿哥强上许多,一点没显醉态,“其木格病了,今儿就没让他来。”
九阿哥一时没反应过来,张口结舌道:“病,病了?啊,这么凑巧啊?”
老十浑不在意,“可不是,你以为都象我,身子骨跟铁打似的。”
九阿哥晃了晃脑袋,努力稳住身形,“十弟,真病了啊?”
老十一本正经地道:“谁没事找病呀?”
八阿哥怔怔的,心思不知飘到了哪里。
毓庆宫
“八阿哥和九阿哥也去了?”太子问道。
“是,八阿哥从衙门出来,就到‘陶然居’与九阿哥汇合,两人一起去的。”凌普回道。
“还有其他状况没?”
“回太子,没其他状况了,”凌普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过,听说十福晋病了,没过府拜寿。”
太子听后,皱起了眉头,在房间踱了几步,“去打探清楚,是不是真的病了。”
凌普虽然觉得这事不值得关注,但既然太子发了话,也只好遵命。
待凌普要退下时,太子又叫住了他,交代最近多盯着点十阿哥,一有动静,立刻汇报。
凌普走后,太子站在窗边,思忖着:十弟到底是被蒙古福晋给拿捏住了,还是真动起了什么心思?与一直关照自己的娘舅交恶,在民间虽要被人指脊梁骨,可在皇家,怕正合了皇阿玛的意。莫非是为了那个折子,十弟怕皇阿玛猜忌,才叫福晋如此行事?
太子想得有些头疼,用手按了按太阳穴…
第二十六章 斗文会(上)
“福晋,这不合规矩。”李嬷嬷正色道。
我翻了个白眼,对阿朵说:“按嬷嬷说的,今儿就不出去了,吩咐勒孟不用备马车。”
阿朵俯身应下。
“今儿多亏嬷嬷提点,以后还要请嬷嬷多费心呢。”我心里恨得牙痒痒,面上却带着微笑。
“这是奴才应尽的本份。”李嬷嬷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打发走李嬷嬷后,我气呼呼的问道:“乌雅,我要出门逛街的消息怎么传到她耳朵里的?”
乌雅沮丧的摇摇头。
“以后小心些,再有下次,你们谁也别指望我出门带上你们。”我气急败坏的对着屋里的几个心腹吼道。
出不了门,我只得拿起《饮水词》以提高文学修养,可半天也没看进一个字。
“哟,还用这书装点门面呢?”老十凑近看了一眼,瘪了瘪嘴。
我只顾生气,竟没注意老十何时进的屋。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都怪你,我不管,你得把这瘟神送走。”
本来就是,五月初三太子过生日,老十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一定先去给宜妃请安后再去给太子贺寿。因为当天的主要任务是去毓庆宫与一帮妯娌培养感情,嫣红身份不够,所以,在我不是故意的情况下,嫣红没能进宫与她的靠山闲话家常。
宜妃可能没见着嫣红,心里不爽,在派给九福晋一个管教嬷嬷后,又指派李嬷嬷来帮我几天。
九福晋家的算是从延禧宫调到九阿哥府了,不管九福晋如何尊重她,她的老板至少从表面上也由宜妃变成了九福晋,可李嬷嬷却只是来帮我的,连借调都算不上,倒有些像上级领导的秘书到下属单位检查工作,更可怕的是,逗留时间不详。
自从李嬷嬷进了府,我便安排人好酒好菜的伺候着,希望能用糖衣炮弹将她砸晕,让她不要太过较真,从今天的情况分析,她是个坚定的战士,成功抵抗住了金钱腐蚀。
我不打算进行持久战,只得寄望于老十。
可等了一会儿,老十仍然躺在炕上没搭理我,我拿着手中的书敲了敲他脑袋,“你惹出的事,你不能不管,赶紧想法子。”
老十从我手里轻松的抢过书,胡乱翻了起来,“真想不明白,你怎么喜欢这个调调。”
我推了推他,“别想岔开话题。”
“说说,今儿怎么惹着你了?”老十还是那幅漫不经心的样子。
“我好不容易空下来,想出门逛逛,结果,你猜她老人家怎么说?”我坐正身子,板着个脸,学着李嬷嬷的腔调,一字一顿的说:“福晋,这不合规矩。”
老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你笨,你还不承认,谁让你敲锣打鼓的说要出门逛。”
“谁敲锣打鼓了?我吩咐这事的时候,大气都不敢出,也不知她从哪得的消息。”我苦着脸,委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