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子一十四
见弘暄象事人似的退了出去,九阿哥心想,也是,在府里有十弟宠着,在宫里有皇阿玛护着,弘暄就算明了雷霆雨露皆是皇恩,但却没机会去切身一番伴君如伴虎的战战兢兢,看来到时候得提点提点弘暄,今后别在皇阿玛面前这么肆无忌惮……
九阿哥还没操心完弘暄,就听康熙道:“九阿哥,从明儿起,若再有一个蒙古王公来找朕说生财的事,你就给朕去蒙古当差,什么时候想出了法子,什么时候再回来见朕!还有,你这当伯伯的,怎么教育的侄儿,让弘暄这么没大没小的,罚银五千!”
九阿哥可不是老十,没那雄心壮志去边疆锻炼,顾不得澄清弘暄有今日与他毫无关系,忙敛声道:“谢皇阿玛开恩,儿子定不会叫那帮蒙古人来给皇阿玛添乱!”
九阿哥人虽然还跪着,但却开始动起了心思,今晚该怎么拿话安抚那帮闹嚷嚷的蒙古人呢?
接下来,自然是大帐内的皇子们受训了,康熙将众人一顿好骂,康熙确实是给气着了,一想到老十那粗暴的教育方法竟然能调丨教出有孝心,有爱心的儿女,再想到自己又是请名师,又是讲道理的耐心细致的教导,竟然教出了一帮逆子,康熙这口气怎么也顺不起来,这说明什么,说明学生有问题啊,于是,康熙便花了两个时辰训子,希望亡羊补牢,未为晚矣。
等众人出得大帐,九阿哥顾不得酸痛的双腿,匆匆朝老十岳丈的帐篷营地跑去,希望乌尔锦噶喇普郡王能给他点建议,将那些刺头给挑出来,毕竟自己可是出了5000两的罚银,虽然事情是因自己而起,但追到源头,也是弘暄先挑的事,所以作为弘暄的姥爷,乌尔锦噶喇普郡王有责任和义务帮自己一把。
而十三则跟着四阿哥进了四阿哥的帐篷,“四哥,你今儿是怎么了?怎么想起挤兑弘暄了?”
四阿哥面无表情道:“我就是想看看他的反应到底如何。”
十三想了想,摇头道:“弘暄倒是个聪明孩子,但心眼太实了,对着皇阿玛什么话都不忌讳,真当皇阿玛是平常人家的爷爷,过于天真了。”
说一,十三苦笑的摇摇头,心想,当初自己受宠的程度并不比弘暄少,可如今呢,虽然与早先一样,每次都还是跟着随驾,但性质却早就变了味,还不是因不放心自己,得带在身边就近监视着……
四阿哥半晌才点头道:“十三弟说得有道理……”
天真的弘暄在热河当众宣称会大义灭亲,远在热带的老十浑然不知自己给康熙培养出了一个忠心耿耿的孙子,早就处理完军务,便翘班回家,还高高兴兴的给其木格在地图上详细比划着,“爷看好的地方就在这!”老十重重的指向一群岛屿的南端。
其木格就着地图看了看,疑惑的问道:“爷,如此以来,马尼拉就横在中间了?”
老十点点头。
其木格想了想,又问道:“这个地方可有汉人居住?咱们需要洋人打点一番不?或者,咱们需要给土著送些礼去?”
老十笑道:“你说什么呢?他洋人凭几十个人就能将吕宋占了,爷手上这么多人,还要打点他们?”
其木格吃惊道:“你武力夺了个岛?”老十好像太肆无忌惮了,这事闹得有些大。
老十摇摇头,道:“没有,哪有那么快啊。爷虽没去过马尼拉,但也找人问了,马尼拉就是洋人依港口建造的,所以爷打算也照洋人这法子来,爷寻了半天,总算定下此地,这地也是个天然良港,南洋华人往来的船只多停靠在那一带,洋人在那里设了衙门,专收华人的商船税,爷就派了一队亲兵,扮成商队,将那衙门给砸了,然后又招募了100多汉人守在那儿,也设了个帐房,专收洋人商船的赋税,爷身边又没银子,这一百号人只能先靠赋税撑着,此次洋人总督请爷去赴宴,也是为解决这事。”
其木格有些郁闷,这地盘还没抢稳呢,就急急的送密码信要求提银子,这老十办事也太不牢靠了吧?“爷,那洋人知道这些人是你派去的?”
老十笑道:“汉人什么时候干过这事啊,虽然爷否认与此事有关联,但洋人也不是傻子。”
其木格担心的问道:“爷,那皇阿玛会不会知道啊?”
老十道:“自然会知道,但大家以为爷肯定是看中了那港口的税收,但为了避免与洋人冲突,才假借汉人闹事,所以无妨。”
其木格看了看地图,恍然大悟,“爷,怪不得你选在南边呢,到时候就算朝廷派人逮咱们,也是路途遥远……”
老十翻了个白眼,道:“知不知道什么是港口?军船沿着海边走不到十天就到了,有什么远的?”
其木格一听,这地更不能要了,“爷,咱们还是往山地走吧。”
老十鄙视的摇摇头,道:“果真是妇人之见……”
第二百六十章 动脑
虽然老十嘲笑其木格头发长见识短,但并没因为其木格跟不上自己的步伐而转投红颜知己的怀抱,也没因担心其木格丢了他的脸面,而携手新人周旋于各个社交场合,在临出发的前一天,再次确认了其木格的身体状况后,老十大笔一挥,将其木格保留在了随行名单上。
因在后世时,曾见过清末宫廷贵妃的照片,其木格当时只觉得一个个又土又丑,还对大清的历代帝王报以了一抹同情,可二世为人之后,其木格所见大的后妃、福晋们,除了她自己,各个走在街上,估计至少都应有50%回头率,因此其木格不禁有些怀疑当时的照相技术可能太过粗糙,总不能说所有贵妇都不爱照相吧?但是那时节西洋人的照片好像还是给大家留下了诸多倩影,因此其木格便恶意揣测,觉得洋人在卖照相器材给清末子民时,肯定从中作了手脚。
于是,其木格便憋着一股气,要扬我华夏五千年之美,既然人差了那么一点,那自然就得要靠服装多多衬托了。
可在收拾衣服时,其木格才发现坏了,因没想到参加官方正式活动,其木格此行虽然带了些漂亮衣服,以让老十养眼,但却没带郡王福晋礼服。
按常规,老十肯定会着郡王朝服与西班牙总督亲切会面的,但自己所带的衣服似乎都没有能与之搭配的,好看虽好看,却失了几分庄重,站在老十身边,不像是另一半,倒更像是会议服务员。
两世为人,其木格不仅有知识还有见识,虽然得不到大家的赏识,但也不愿意因自己一个不留神,就将中国几千年的老脸给丢尽了,因此,上船前一日,其木格便一直窝在屋里,将自己带来的衣服挑了又挑,可惜,都没有隆重的,完全没法将其木格这个小媳妇衬托为一个高贵、美丽、大方、有气质的皇子王爷福晋。
于是,当天晚上,其木格便支支吾吾的将衣服搭配问题说了出来,“爷,这可怎么办?”
老十皱着眉,朝床上扫了一眼,只见床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堆衣服,老十瘪了瘪嘴,道“你就随便穿一件吧,洋人哪懂什么朝服不朝服的。”
其木格郁闷道:“不搭配啊,爷,洋人再不懂,也能感觉得出来啊,好歹咱们也代表着泱泱大清的脸面,怎么能让洋人看笑话。”
其木格想了想,又加了句“我也没带花盆底。”
老十觉得纠结这些问题简直是浪费时间,可见其木格那么的郑重其事,只好敷衍道:“没带好,花盆底穿着走路不方便。”
其木格急的哼了起来,“怎么办嘛,到时候人家肯定以为我是你身边的大丫鬟。”
老十开心的笑了起来,“哈哈,爷说你怎么那么着急呢,合着是担心这个啊,给爷当大丫鬟有什么不好,哈哈,过来,给爷捶腿,哈哈——”
其木格顺手拿起一件衣服就朝老十扔了过去“人家给你说正经事呢!”
老十轻轻一伸手,就将衣服接了个正着,笑道“就穿这件吧,爷看这件不错,透着一股子的素雅劲儿。”
那件衣服时白底蓝花,素倒是素,但完全衬托不出郡王福晋的气势。
其木格当即就摇头将它给否了。
老十随手将衣服扔到床上,作势要躺下去,威胁道:“你还不收起来,爷可睡下了,弄皱了可别又像猫一样伸爪子挠人。”
其木格忙将衣服收拢到床脚,看着一堆衣服自己跟自己生闷气,心想老十怎么就那么不开窍呢?
老十摆好一个大字躺好后,闭着眼睛等了会儿,没等到其木格扑上来打人,遂奇怪的睁开眼,不像却见着其木格站在那里对着一堆衣服使劲的撅嘴。
老十想笑又怕其木格恼羞成怒,只好憋笑道:“好了,爷明儿不穿朝服,这次去还不定会不会打起来呢,就穿便装好可,弄坏了也不好。”
其木格不好意思的抿嘴笑了笑,道:“会不会不合规矩啊?”
老十斜睨着其木格,瘪着嘴说:“你不就等着爷说这话吗,怎么,不合规矩,要不爷还是穿朝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