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子一十四
老十瞧了西班牙总督的模样,悄悄瘪了瘪嘴,道:“这几天,我们也都明白了双方的立场,分歧确实很大,但至少有一点,咱们都是赞同的,那就是最好不要动兵戈。”
西班牙总督点点头,“确实如此。”
老十道:“大方向有了,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细节就叫下面的人去谈吧,咱们就没必要为这等小事浪费时间了…”
西班牙总督闻言,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自己怎么如此糊涂…
双方最后商定各自派5名代表负责谈判,第一回 合一个月后在大清兵营进行,历时10天,时隔一个月后,双方再在马尼拉进行为期10天的谈判,无比在四个月内达成协议…
老十与西班牙总督头次相谈甚欢,会晤一结束,老十便命船队立即起航,时间紧迫啊,还得去看以后的落脚点呢,气的闻讯赶来找张佐领重新决斗的维达直跺脚。
而西班牙总督此时也在总督府里暴跳如雷,“为什么没人提醒我?啊?发薪水给你们是让你们来看笑话的吗?…”
第二百七十二章 老实
在船航行了两三个时辰后,抵达了一处荒岛,稍作停留,众人继续上路。
一直尾随其后,远远跟着的西班牙军船有些疑惑,停船上岛巡检,除了发现一堆生活垃圾,再无其他。
西班牙人哪有什么环保意识,反而觉得老十太能折腾了,对大清水师深表同情。
第二天,大清的两艘兵船依旧见岛就停,不是去随地大小便,就是去捕鸟野炊,要么砍两棵树,或者在岸边嬉水一番,就差在岛上立个牌子,说王老大、张小二某年某月到此一游…
西班牙人在嘲笑大清水师没体统之际,也渐渐的放松了警惕,上岛后便敷衍了事,最喜指着大清水师搞的破坏大肆嘲笑一番,侦查范围缩小了不少。
一路上,西班牙水兵心情很是愉悦,航行途中还兴致盎然的对大清水兵下一站的荒唐举动开盘打赌 ,在有赚有赔的嬉戏中,时间倒过得飞快。
西班牙人在开心之余,无人知晓,大清水师第二次下海游泳后,有一半的人都没上船,而是分散隐蔽到了荒岛的各个角落里。
在大清兵船开走后两个时辰,一艘南洋商船停泊靠岸。
没耽搁多久,商船便又重新起航,朝南边开去。
床舱内,其木格帮老十擦了擦额头的汗,笑问道:“爷,你在哪捣鼓的商船?”
老十接过其木格手中的帕子,胡乱擦了擦脸,又摸了摸颈脖,骂了声鬼天气后,才回答道:“征用的。”
其木格愣了愣,道:“船主乐意吗?”
其木格倒不是有多高尚,担心老十强抢豪夺,而是怕船主心里不痛快,若派人在船底凿两个洞,届时自己和老十就荣幸的去见海龙王了。
老十皱了皱眉头,道:“他有什么不乐意的?不知他祖坟冒什么青烟,能有这个机会来巴结爷,他烧香还愿还来不及呢!爷要是放出风声去,那送船的人能从吕宋排到广东!”
其木格笑道:“哟,爷,那你干脆还在门口放一箱子,告诉大家,谁捐钱最多,就征用谁的船,一举两得,多好。”
老十看着其木格,半天没说话。
老十的反应不在其木格的预料范围,其木格有些奇怪,老十可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自己刚才的玩笑话难道犯了什么忌讳?当下便疑惑的问道:“爷,怎么了?”
老十摇了摇头,慢悠悠道:“要论抢钱,九哥比你差远了…”
其木格哑然,不想老十接着又道:“可怎么九哥还是比咱们有钱啊?”
其木格气道:“九哥还连蒙带骗的!”
老十赞同的点点头,道:“这倒不怪你,咱们家的人就是太实诚了,干什么都是明火执仗的…”
老十在穿上自以为是的是褒是贬的剖析着自家人的性格,而留在前山寨的安安已经接近成功的骗取了三胞胎的各种储蓄金。
说是接近成功,那是因为安安获得了三胞胎的口头承诺,三人皆一致同意将钱如数奉献出来,能不同意吗?天天被安安用各种玩具和吃食贿赂着,哪怕安安教他们说“阿玛、额娘是坏蛋”,三个小家伙肯定也会鹦鹉学舌,何况只需要点头说声“好”。老十虽然傻乎乎的,但他的孩子们之上的基因都有着突飞猛进的改良。
安安在问三人:“将你们全部的银子都借给哥哥和姐姐好不好”时一定会挑人多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给自己找证人,表示自己可没巧取豪夺,免得其木格不认可自己与弟弟们达成的协议。
别看三胞胎貌似傻乎乎的胡乱点头,但却也只是给安安画了个好看的饼而已,解不了饥渴。
无他,三胞胎所有的银钱财务全在其木格手上握着,漫说安安,就是三胞胎自己也不知道其木格藏在哪里。
但这一点,安安是早就知道的,她打主意的是三胞胎得的各种赏赐,虽说贵重的都会给收起来,但总会有一两件放在屋里当摆设。
可是安安在三胞胎房里翻箱倒柜的搜了半天,除了一堆玩具,再没发现任何有用的装饰品。
装饰品没用,那是因为他们全无一例外的缺着胳膊少着腿,安安明明记得修儿屋里有个小闹钟,结果找出来一看,连架子都给摔坏了。修儿还算闹腾最少的,其他两兄弟就更不用提了。
看着又你争我抢将一堆破烂玩得不亦乐乎的三个弟弟,安安暗暗庆幸,还好自己做了两手准备,叫人将给老十的信早早发了出去,没在一棵树上吊死。
安安倒不是自私,只想变卖弟弟们的财务,而是因他们的月例一多半都拿去做了慈善,其木格早就防着他们不去节流,而是打着歪主意开源,所以将安安和弘暄屋里的物件全都登记在册,还威胁他们,但凡少了一个,都要照十倍赔偿,比高利贷还高利贷。
于是,安安只得日夜翘首期盼其木格早日归来,当然,若老十捎带回的银两能早日到岸,安安倒不介意其木格在吕宋多逗留些时日。
不过,安安也没忘将自己筹钱的情况写信告知弘暄,叫弘暄稍安勿躁,信中还建议弘暄别不好意思,若赶着开工,先从作坊佘些奶粉子,男孩子,脸皮可不能太薄了。
弘暄此时哪还记得赚零花钱,早一门心思的人前人后争着表现。
也许是心理作用,弘暄总觉得上书房伺候的太监对弘时和自己要分外殷勤几分,从而更加笃定了四阿哥就是老十这个级别最强有力的竞争者。
弘暄猜得不全对,四阿哥确实是最有潜力的皇室竞争者,而且还是最终胜利者,但仗着自己亲娘是贵妃的老十与他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可弘暄小小年纪,哪知这么多,虽说也听到小道消息,说康熙不打算立即立储,但弘暄以为不立即立太子并不表示永远不立,而且在老十不再京城的情况下,康熙放出此言,很有可能就是变相的等老十回京。
想入非非的弘暄强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和喜悦,一面告诫跟自己进宫伺候的嬷嬷行事小心,不得丢了敦郡王府的脸面,一面对自己的起居饮食暗暗上心。
此外,弘暄还抓住一切机会去给太后请安,陪着太后唠两句嗑。若在太后宫中遇到五阿哥,也乖巧得很,时不时的请教两个蒙语语法,喜得太后越发合不拢嘴;至于太后的小客人,娜仁吉娜,弘暄也不再躲着,而是很有耐心的就早不知送给哪位小姑娘的玉佩绕着圈子,打着太极。
当然,弘暄也知道行事要低调,至于其他宫中,弘暄是一次也没去串过门,就是十四处,谨慎的弘暄也只去拜访过一次,就那一次还是与弘春探讨功课。
至于在宫里遇到其他叔叔伯伯,弘暄还是如往常般,既没刻意讨好,也没拿出准皇太孙的小人得志样,一板一眼的有问有答,让人挑不出什么好,也挑不出什么错。
倒不是弘暄心机深重,而是在热河的遭遇,让弘暄对这帮叔叔伯伯都起了戒心,弘暄可不想老十还没当上太子,自己就丢了小命,那太亏了!既然眼下没什么自保能力,自然还是别引人注目的好,所以弘暄选择了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