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子一十四
其木格咬牙冷笑道“洋人陪得阿片都接来,你再去打听打听,除了咱们,英国人还要赔给那些商行阿片。”
庆格尔应了,虽然见其木格面色不豫,但还是大着胆子到“主子,洋人还说这次是他们不对,他们会尽力在印度在好好找找买家,主子,要不咱们将佛像的价格降一些?”
其木格道“佛像先不急,你叫人送给佛像来,我先瞧瞧,你抓紧洋人和那些商行做得生意也毁约了。”
虽然鸦片很严重,但15万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就是老十那个乱花钱的主,也能拿着买下一个半大炮了,所以,其木格还得想法子,怎么将这佛像消化了如今只能期望这印度佛像与藏传佛像能多点相似度。
至于鸦片该怎么办,其木格还没个主意,自己一介内室夫人,想却查封烟馆,也没那能耐。
纠结中,佛像送了回来,其木格领着一帮蒙古婆子左看右看,也只能觉得与藏传佛像还真有那么几分相似,因为其木格他们部落信奉的是长生天,其木格只好叫人送几个回京让小英子寻几个喇嘛看看。
又过了7.、8天,庆格尔揣着打探的消息回来了说这次只有自己家的商行给毁约了,但这几年,洋人每年总毁那么一次,也都赔了违约金和阿片。
“洋人就算赔了这些东西,但商家手里积压了货物,难道就不闹腾?”其木格问道。
庆格尔声音中带了一丝恼意,“洋人毁的那些约都是丝绸和茶叶,不愁卖的,所以这事倒也没人去闹可不想,咱们摊上个洋佛像。”
其木格道“他们胆子倒不小了,哼,阿片收下了没?”
庆格尔道“收下了”
其木格道“带着一帮人,把广州城的烟馆都给我砸了。”
庆格尔道“主子,是洋人……”
其木格道“我叫你去你就去,打出敦郡王府的旗号来,将烟馆的阿片全给我烧了”
庆格尔劝道“主子,这事若闹大了……”
经过几天的琢磨,其木格觉得这事只能闹大了,才能逼着康熙别睁只眼闭只眼地任由手下走私鸦片,朝廷连烟草都明文禁止的,堂堂广州竟然还堂而皇之的出现烟馆,不知道那些地方官吃了多少回扣!
至于老十,这事就不用他掺和了,还有更重要的事等老十去办呢。
其木格已给老十写了封密信,告诉老十,他被洋人算计了,原本预计的大炮不得不少一个半,想要挽回损失只能找人扮海盗,将东印度公司的商船给抢了,能抢多少是多少,对待心术不正之徒,就不能用常人手段,就算抢不到,把商船砸沉了也行,即使损人不利己也没关系,当然其木格也没忘了给老十点甜头,说是老十打下的钱财,全用去买军火,不用填补这15万亏损。
其木格胆子大,可庆格尔却有些胆怯,无奈其木格有多费了些唇舌,又给他打了打气,才叫他出去挑人。
然后,其木格便等着广州的衙门派人来问话,不想这烟馆还没开始砸,广州巡抚衙门的人便到了。
而这几日,程府的证人搜寻工作完成的差不多了,嫣红就派人上门接那可怜的孩子程家倒也干脆,给那孩子换了身衣服就让他出门了,完全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这越激发了嫣红的斗志,嫣红想给其木格汇报,但当时其木格满脑袋都是yanpian,便没见嫣红,让彩云告诉她,自己看着办。
于是,嫣红便放开了手行事,将自己院子了的丫鬟婆子全派了出去,还从扎丫处调借了几个蒙古婆子,浩浩荡荡的打上了门。
据说开始的时候,这些婆子只是叫程家义休妻,说是这等恶妇实在不堪当一家的主母,程家义两口子气的够呛,言语间也说得不怎么好听,这些婆子便将程家砸了个稀巴烂,等官府的衙役赶到后,这帮婆子依旧非常嚣张,各个气势十足。完全没将衙役放在眼里,拍拍屁股走人了。临时还丢下话说,三日之内,赶紧将那恶毒妇人休了,否则,哼,休怪我们不客气。
广州知府想拦又不敢,只好上报给广州巡抚,于是,广州巡抚就派师爷来问话了。
其木格一听,也懒得出面,直接将嫣红推到了台前。
嫣红可是敦郡王的妾,怎么可能随便出来见广州巡抚的师爷只叫祝婆子和他那苦命的外孙出去递交了份状子,让他转交广州巡抚,塔门才是苦主,是原告,别弄混了。
师爷接了状子,转交了一封程家义的信,嫣红没改私拆,赶紧交给了其木格。
其木格一看,无外说是职责所在,不能亲自到前山寨给其木格问安还请海涵,然后便是对其木格纵奴行凶表示了适当的愤慨,最后表示,自己的家务事不敢劳其木格费心。
其木格一看,这不是嫌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这还没到雍正继位呢,自己就偏费这个心了。
当下其木格便表扬了嫣红两句,告诉她接着干,一定要将程家的卑劣行径公之于众,还孩子一个公道!
而广州巡抚看了状子后,脑袋都给气大了,熬了大半夜才写好弹劾老十的折子,第二天又改了一上午,还没来得及发出去,衙役又来报:“大人,墩郡王府的人砸了三个烟馆,还将烟馆的阿片全搬到街上给烧了!”
巡抚不敢相信的问道:“消息可确实?会不会是人嫁祸?”
衙役道:“绝不是,墩郡王府的副管事还亲自带了一队人马,砸了一家烟馆呢!”
巡抚气得砸了一个茶杯,道:“岂有此理!太猖狂了!”
“太猖狂了!竟敢讹银子!”弘暄抿紧了嘴,对拖娅道。
查干巴拉本来早就打算回家了,但一来其木格老爹交代了,要让拖娅搅黄黄科尔沁的如意算盘,而如今太后和宜妃三天两头的都宣拖娅进宫玩,查干巴拉担心自己这时回去,会被自己的老爹和大哥骂得狗血淋头;二来,查干巴拉也不放心弘暄的酸奶生意,想趁自己在这,多帮他打打广告,在京里任职的蒙古人虽然少,但能吃啊;三来,理藩院也没催他走人,因此查干巴拉便滞留了下来。
拖娅不进宫的日子便带着婆子们在护卫的保护下上街闲逛,日子过得非常陿意,不想昨日在大街上,却遇到一帮镶白旗的浮夸在大街上赛马,幸亏拖娅躲闪的快,没伤着,但双方接下来便起了争执,拖娅也不是个能吃亏的主,便命身边的护卫狠揍这帮浮夸,双方便当街打了起来,然后皆被带回了步兵统领衙门,统领隆科多一瞧,怪不得双方都这么嚣张,一边有显谨亲王衍潢的孙子蕴丹,也就是太宗的长子豪格的后代,一边是墩郡王的妻族,也就是当今皇上的亲家,于是隆科多便和了阵稀泥,将双方给打发了。
查干巴拉知道后,顾不上训拖娅,忙备了礼物去显谨亲王家赔罪,不知双方是怎么协商能过的,反正查干巴拉回府后,就叫人给那帮浮夸送了银票,说是赔给对方的医药费——
查干巴拉叫人准备赔偿金的时候没避开拖娅,目的是让她长个记性,这京里不比草原,以后得收敛着性子。
不想拖娅第二天便来找弘暄告状了:“弘暄,我保证,出衙门的时候,那些人都活蹦乱跳的。”
弘暄安慰道:“你放心,这事交给我了,你回去等消息就是,对了,别告诉三舅我知道了。”
但等拖娅走后,弘暄接下来并没采取什么行动,也没召见十阿哥府的下人,下午还如往常般的在教场专心的练习布库,很是出了一身汗。
倒不是弘暄故作深沉,而是他想了几个法子都觉得不大好,只好先松乏松乏筋骨,找点状态,准备晚再好好动动脑子。
弘暄能这么想表明他还是比老十强了那么一两分的,可上天却不打算给弘暄太多的时间去慢慢想辄,当放弃了冲动的弘暄放学后赶去乾清宫写作业时,在乾清宫不远处便遇见了刚出乾清宫的四阿哥和七阿哥。
四阿哥是镶白旗旗主,七阿哥掌管礼部,蒙古外藩进京正好属他管辖,弘暄猜测他们怕是已经给康熙汇报了街头斗殴之事,于是,给两位伯伯见完礼后,弘暄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对四阿哥道:“四伯,侄儿有一事想请四伯做主——”
第二百九十九章 姜还是老的辣
四阿哥顶着那张老寒脸,道:“说来听听,我一向不偏帮的。”声音中一如既往的没有一丝温度。
人家四阿哥言下之意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是不会讲亲戚情面的,但弘暄还是摆出一个期待的神情,再次喊了声四伯后,才稍微带了点委屈的说道:“我表妹昨儿在闹市区遇到一伙镶白旗的人赛马——”
听到这儿,七阿哥微微侧了侧身子,朝旁边挪开了一小步,看来是不想掺和这破事,尤其是弘暄一开头就将性质定位赛马。
但四阿哥却没法退,只好冷冷的看着弘暄,听弘暄继续告状,“好在表妹躲闪的及时,只擦破了点皮,但那毕竟是在闹市,人来人往的,表妹担心镶白旗的人伤着了路人,便叫护院上前提醒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