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子一十四
康熙听了,喝了口茶,态度和蔼了些,“弘政这孩子的确不错,比你有心多了。”
九阿哥真想拉着康熙去库房点点,让康熙明白明白,自己这次贡献的东西可比老十都多!
不过,这种事连老十都干不出来,何况九阿哥,因此,九阿哥便没做声,弘政是自己的儿子,夸弘政,自己这个老子脸色也有光,九阿哥彻底阿Q了。
而康熙还在继续着:“弘政这么有孝心,我这个当皇玛法的得有所表示,老九啊……”
见康熙亲切的叫起了自己的句讳,九阿哥心头一暖,正想代表弘政推辞一番康熙的表示,谁知,康熙却道:“你就给弘政拨五万两银子过去吧……”
九阿哥酝酿了半天 ,一口鲜血还是没吐出来,只得作罢,看来身体太好了,也不是个事,只得咬牙道:“儿臣遵旨。”
康熙见九阿哥不怎么上道,又补充道:“给弘政说说,他毕竟年纪小,这银子该怎么花,叫他多和弘暄商量商量。”
九阿哥彻底火了,有些话别说那么明白行不?于是,九阿哥决定装晕,提醒提醒康熙,别做得太过火,可身子刚朝后踉跄了一下,就听太监报道:“启禀皇上,理藩院尚书求见。”
九阿哥忙稳住了身形,决定呆会儿再晕,有个见证人多好!
于是,九阿哥也不告退,就在乾清宫里立着,脑袋里想着晕倒之前的台词,既不能太过分,但也得让理藩院尚书明白,自己是被康熙逼晕的,难度好像有点大……
康熙也没发话叫九阿哥撤退,毕竟理藩院关系着蒙古,如果是蒙古药材出了问题,正好可以直接问九阿哥。
不想理藩院尚书进来后,带来的消息却是阿巴亥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病逝……
第三百七十六章 遗言
阿巴亥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病逝对康熙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事,虽然阿巴亥的地理位置很重要,连接着漠北和漠南,但归顺朝廷已久,生不起什么大浪,而且阿巴亥乌尔的奶粉子貌似前景光明,整个部落从上到下对生活都充满了美好的憧憬,没人会想搞破坏。
因此,康熙只是简单的命理藩院拟定讣告,表彰阿巴亥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一生的功绩,夸奖其对朝廷的忠诚,然后再感叹两句天妨英才,不胜惋惜,最后则任命其木格的大哥巴特玛衮楚克为新一代郡王,教导其木格的大哥要继承其父遗愿,为大清贡献毕生的精力……整个事情办理得有条不紊,严格遵守了以往的惯例。
而老十在京的府邸也是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其实徐公公还是做了相应的部署的,不仅取消了府里下人在此期间的婚嫁迎娶,而且还委婉的告诫大家注意着装,然后还亲自跑到库房,将一大堆可能用得上的仪程全理了出来,自然也不忘叮嘱喂马之人加紧给马匹做身体检查,然后便静等吕宋岛的来信。
从康熙的处置中,大伙瞧不什么端倪,而徐公公在老十的宅子里也谨遵一个“稳”字,没给人落下什么话柄,因此,一帮皇子便没再跟进此事,继续开拓各自的新势力范围去了。
九阿哥给老十写完信后,便如没事人一样,就算是他的老丈人死了,九阿哥也得用辣椒水来刺激泪腺,何况还是老十的老丈人?
九阿哥拎得清,却有人犯起了糊涂。
十四得了消息后,又找了个借口跑回来见康熙了,在乾清宫速战速决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往老十府,听说仪程怎么个送法还得等老十的指示,便又立即调转马头直奔九阿哥的钱庄。
不想,钱庄里,五阿哥也在。
九阿哥辛辛苦苦的从漠北奔波到吕宋,结果却换来了两个副职,是可忍孰不可忍,虽然不敢和康熙直接叫板,但九阿哥却没去理藩院打过一次照面,继续在钱庄里憋着气自己的私家业务,虽说自己当老板就是心情爽,但九阿哥却没个好心情,给康熙打的两份工可都倾注了九阿哥不少的精力,结果却没一个能有始有终,九阿哥能笑得出来才怪。
九阿哥的心理其实很矛盾,说不管吧,人又放心不下,说管吧,又咽不下那口气,很是纠结。
好在五阿哥很能体谅人,每日都会跑到九阿哥的办公室来,这给九阿哥搬了个台阶,总不能将五阿哥赶出去吧?而且五阿哥亲自来问,难道九阿哥能不知无不言?九阿哥敢撂挑子,宜妃头一个就饶不了他。
这哥俩,一个想交出任务,一个想接受任务,奈何中间横了个不知所谓的爹,都是苦命人啊……
因此当十四赶到时,两苦命人正在认真严肃的讨论着某一细节……
见了十四,这哥俩便暂停了公务,与十四唠起了嗑,问了问十四的身体,又关心了一下大炮改良的进展,还问了问西山的风景……十四有些发急,待会儿还得返回西山火器营呢,没耽搁,于是便皱着眉,将欲言又止的表情夸张了又夸张,终于让五阿哥回过味来。
等五阿哥走后,十四便激动的抓住九阿哥,道:“九哥,乌尔锦噶喇郡王没了。”
九阿哥无语,白了十四一眼,心想,关你什么事啊?
十四见九阿哥没理他,急着又重复了一道:“九哥,乌尔锦噶喇郡王没了。”
九阿哥吧唧道:“又不是完颜侍郎没了。”九阿哥的话很明白,提醒十四,完颜侍郎才是他的泰山大人。
十四不耐烦道:“九哥,你猜,阿茹娜会不会回阿巴亥吊唁?”
九阿哥摇头道:“不清楚。”
十四叹了口气,“阿茹娜真是命苦,才没了丈夫,阿玛又紧跟着没了,孤儿寡母的……”
九阿哥没做声,慢慢品着茶,颇有耐心的等着十四扮演完祥林嫂后,才道:“你巴巴的找我来就是为说这个?告诉我阿茹娜可怜?”
十四见九阿哥丝毫不体谅自己的心情,郁闷道:“九哥,你说十嫂会不会回蒙古奔丧?”
九阿哥还是摇头:“不知道。”
十四急得跺了一下脚,“九哥,你别阴阳怪气的。”
九阿哥摊开双手,很是无辜的道:“我只是说实话而已,真不知道,不过,按常理就该不会吧”
十四忍住气,道:“九哥,借我个人,帮我去送封信。”
十四还没开府,手里的人都是明面上的,派到哪儿都有记载,上次可以借口帮弘暄将亲兵派了出去,但这次弘暄也跑了,十四实在找不出什么像样的借口往阿巴亥派人,只好求助九阿哥。
九阿哥叹气道:“你这么折腾怕也没什么结果……”
十四小声道:“我又没求结果……”
九阿哥摇摇头,“痴人……”
十四则一脸的落寞,叹息道:“乌尔锦噶喇郡王怎么就去了呢,留下阿茹娜多可怜……”
十四这个外人都因乌尔锦噶喇郡王的逝世而情绪不佳,可想而知老十这个根正苗红的半子了,当然,老十可不像十四,只想着乌尔锦噶喇郡王留的女儿可怜,老十对自己的岳父还是有些感情的,再加上其木格稀里哗啦的一阵痛哭,老十的眼眶也不由红了起来。
弘暄虽然见外公的次数不多,但两人还是抓紧时间建立起了浓厚的感情,因此,弘暄也是哭得有点泣不成声。
安安则压根就没见过乌尔锦噶喇郡王,但是每年都会收到来自蒙古的礼物,加上受悲凉气氛的感染,安安哭的阵势也不小。
三胞胎不明所以,一个个也跟着嚎了起来,被老十拎到院子里去了。
而弘政也是一脸的悲伤。虽然没挤出眼泪,但却楞是弄了个万分悲痛的表情,九阿哥若见了,没准都会表扬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