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子一十四
大伙忙不迭的点点头,弘暄慢悠悠的道:“既然猜不到,砸了例是最省事的。”
其木格听得要晕了,康熙这是什么逻辑?大清在他的治理下没出乱子还真是上天保佑啊…安安也很无语,康熙在她心中的形象瞬间崩塌,“弟弟,额娘砸的时候可没想到这一点…”
其木格没去瞪安安,因为安安说的是事实,再说了,在自己一家人面前,其木格也不认为有什么必要非得弄个故弄玄虚.不过.其木格嘴上却说道:“那我是不是该顺势认了啊,将自己弄得高深莫测点?”
要知道在后世,一个成名作家的大作,连里面描写的一棵树都会被后人解读为有着非凡的涵义,虽然没准该作家当时就是为了凑字数而已。
所以,其木格一直以为,圣人、哲人以及伟人之所以伟大得足以登上神坛,其实全是后世子孙无穷无尽智慧的共同结晶,那么自己是否也可借康熙的手,光荣的在史书上留下一扮猪吃老虎的光辉形象?反正如今又没打假斗士,自己完全不必担心包装成功后被人揭短…不想,其木格刚起了出名的念头,老十就闷笑起来,“说你胖你还就喘上了,还是省省吧…”
然后老十便接着问弘暄,康熙是否知道那玉佩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弘暄摇摇头,表示康熙也知道的不确切,“皇玛法说索额图早先帮二伯筹划甚多,他只知道索额图问罪后,江南流失的银子和查核的对不上号,想来应该是被藏匿起来了,这么些年,也没找出什么头绪,也许这个玉佩应该是动用那笔银钱的信物…”
其木格立马反驳道:“如果是这样,你二伯怎么可能在一废的时候就将玉佩送你?肯定不对…”
弘暄没回答其木格,而是看向老十。
老十沉吟了片刻,冲弘暄微微摇头,“你二伯绝不可能在那时就知道我会成为太子,你皇玛法那时绝无此意,所以就算你二伯要示好,要留条后路,也不会如此行事。”
但弘暄接下来的话却让老十惊诧不已,“皇玛法说,如果阿玛这么想,可请旨去探望一下二伯…”
其木格灵光一闪,皱眉道:“二哥这么做该不会就是想和你见一面吧?而且好像皇阿玛也希望你们见上一面似的…”
老十不啃声了,弘暄却睁大了眼睛,吃惊道:“额娘.也许你还真说准了呢…”
老十想了想,也觉得这个可行性挺大的,便道,“那我明天就去请旨……
于是,一家人便开始给老十七嘴八舌的出主意了,叫老十见了废太子,一定要把握好态度,别趾高气昂,但也别伏低做小,而且什么话也别说死,模棱两可最好…最后弄得老十生气了,“当爷三岁小孩啊!”
弘暄忙笑道,“哪会啊,皇玛法可说了…”
不待老十发问,其木格就抢先道:“你皇玛法还说了你阿玛的?”
弘暄重重的点点头,“嗯,皇玛法说额娘大智若愚,阿玛是大巧若拙…”
老十笑了,笑得很得意,觉得自己的确是担得起这个评价的.不过,弘暄下面的话却让老十分外的别扭起来。
因为,弘暄说,康熙的原话是,“别瞧你阿玛成天大呼小叫的,但心眼多着呢,要不你九伯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被他弄得团团转?”
老十有些愤怒道,“你就由着你皇玛法说?”
弘暄郁闷的翻了个白眼,“阿玛,我当然是辩解了的,我就是不护你,也得护好额娘啊…”
老十一听,更别扭了,弘暄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笑道:“阿玛,一家人关起门来说话,我要瞎说你还不更生气?”
老十哽了哽,没好气道:“幸亏爷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
弘暄摸了摸脑袋,“阿玛,弟弟们好像也不喜欢说假话,你可别逼他们撒谎啊…”
老十气急败坏道:“你少在那贫,先说说你怎么给你皇玛法说的,要是应对不得当,看我不撕你的皮!”
弘暄呵呵笑道:“我自然告诉皇玛法,说额娘心思简单,做事其实都是直来直往的,从来了就不会朝深远了想,有时候可能凑巧得了好结果,但真的是凑巧而已,阿玛虽然有勇有谋,但从来都是用在正道上的.对九伯更是从没耍过什么心眼…”
安安忙道:“皇玛法又怎么说?”
弘暄道:“皇玛法说,一个人可能一时运气好,但想回回运气好,没点本事,就是天王老子怕也是万万不能的,所以,皇玛法认定额娘就是有着一颗;玲珑心,证据就是咱家虽然不声不响的,但其实没比九伯少挣多少…”
眨了眨眼睛,“那怎么说阿玛呢?”
弘暄退后了两步,离老十稍微远了点,道:“九伯傻乎乎的冲在阿玛前面了,阿玛自然懒得耍心眼了……”
老十翻了个白眼,“说得你九伯真那么傻似的…”
弘暄笑着补充道:“皇玛法说,别看九伯一脸的精明,其实最傻的就是他,被阿玛卖了,还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阿玛将他卖少了…”
老十郁闷极了,自己好端端的兄弟情,手足爱竟然被康熙说成了这样,老十真是搜肠刮肚也找不出什么词来评价康熙.而且这话若被九阿哥知道了,不闹别扭才怪…弘暄瞧了瞧老十的神情,再次朝门边后退了一步,道:“所以,阿玛额娘兴致勃勃的商议将九伯手里的茶行偷偷买下来时,我就在想,皇玛法的点评是不是真的靠谱…”
其木格幽幽道:“那你认为呢?”
弘暄道:“得结果出来了才知道啊。“其木格瞪了眼弘暄,“你到底是不是我们生的?”
弘暄很无辜的道:“我不是想不明白嘛,额娘不懂外面的事.有这主意不奇怪,但阿玛怎么会附和呢?连安安都知道皇玛法摆明就是要拿九伯开刀,阿玛怎么会不知道?难道真如皇玛法所说,阿玛一直在将九伯当枪使?但是.就我对阿玛的了解,就算九伯自愿被利用,阿玛也不会这么对九伯啊,所以,我不是奇怪嘛…”
老十重重的吐了吐粗气,道:“那你说,我就该大刀阔斧的将你九伯的财路拾斩断了?我们这么做,至少有一线转机啊,你懂不懂,我们持茶行悄悄买了,你皇玛法最多就是不高兴,申饬我两句,难道还还能明晃晃的逼我拿刀去砍你九伯?”
弘暄想了想,道:“阿玛,皇玛法的意思是如果想让九伯一世富贵,就别让他富贵滔天,凡事都盈满为亏,我觉得皇玛法的话有些道理。”
其木格心思开始转动了,很多时候都是共患难易,同富贵难,也许真的是时候考虑如何和九阿哥和谐共处了?于是,其木格忙看向老十…老十朝弘暄抬招手,弘暄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慢慢挪近到老十身边,老十这次没抬脚踢他,而是将安安也拉到面前,道:“弘暄,虽然你对弘参他们三个也很好,但我知道,你其实和安安感情最深,你告了诉阿玛,你日后会如何对待安安?安安的嫁妆可不少,怎么,是不是要阿玛将她嫁给一个平庸的人,好保得她一世央康?”
弘暄忙摇头,“我希望我的妹婿是个盖世大英雄,就算我信不过妹婿.但却信得过妹妹。”
老十又对安安道:“安安,日后你会让弘暄为难吗?”
安安想了想,“小事上可能会.但大事上一定不会的。”
老十扭头看向弘暄,“这个答案你满意嘛?”
弘暄点点头,“等阿玛额娘百年后,妹妹除了为难我,还能为难谁?”
老十正色道:“弘暄,你和你九伯就如同你和安安,日后你九伯肯定会有事让阿玛难做,但绝对是无伤大雅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九伯的营生威胁到朝廷了,不用我说,他自己就会处理好一切…所以,眼下我不用去筹谋这事。”
其木格有些明白了,的确,有些事虽然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自己提出来,和对方提出来的效果就是大大的不同,也许人家九阿哥已经想好要将生意分一些出来,但如果这话由老十主动说起,九阿哥心里肯定极其不舒服…”
老十拍拍弘暄的肩膀,道,“你皇玛法八岁登基,十六岁亲政,这一辈子,就算他想信谁也不敢,但我不一样,我就敢信你九伯,而你九伯.也敢信载,所以,这事阿玛得尽力不让你九伯蒙受损失,不管是什么方法,阿玛都会去试试,就算最后没好结果,但阿玛尽力了,见着你九伯,阿玛就能理直气壮的赔礼道歉…”
弘暄回味了一会儿老十的括,道:“我明白了,不是九伯傻得甘愿为阿玛奔前跑后,而是因为他知道,不论什么时候,阿玛都不会防他、害他…也不是阿玛将九伯推到前台后就懒得操心了,而是因为你将事情交给九伯后,是一百个放心,所以便没必要再浪费精力…”
老十点点头,“孺子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