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子一十四
其木格不由扑哧笑道:“这个弘历,自打大年二十三祭灶后,天天一大早起来就在院子里嚎压岁钱,也不嫌累得慌,得,嚎了这么些天,总算多了后面的词,将拜年给加上了,爷,这也算是有了点新意吧?”
老十皱眉道:“爷是觉得他不容易,天天唱,天天左,还楞没一天左在同一个调上。”
其木格讪讪道:“管他的,他以后又不会去唱大戏。”
老十道:“爷这是在管他?爷这是在佩服他!真不知他像谁,踩个音都踩不准。”
其木格稍微红了红脸,幸好老十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其实就是怪你,当初你要不护着他,让弘参和弘丰跟着他的调走,他早改过来了,得,如今都多大了,都吼到左家坝去了,还硬说他和弘参他们唱的一样,真不知是什么耳朵。”
其木格这时已经在给老十梳辫子了,“行了,行了,他要能听得出来,又怎么会唱左,你别有事没事就损他…”五音不全的其木格真的替弘历叫屈,要能唱准,谁愿意左啊?
老十笑道:“你说会不会日后他带的兵上了战场不用举刀,直接一亮嗓子,就能将敌军给闪翻了…”
其木格捶了一下老十,笑道,“说什么呢…”
而弘历这时又应景的在院子里来了个高音,“皇玛法什么时候发压岁钱…”
其木格实在忍不住俯在老十身上一阵闷笑…
老十笑骂了句,“臭小子,过了年就让他们搬到阿哥所去,免得一大早起来就闹得咱们不得清净,让他在毒害敌军耳朵前也去祸害一下他的小叔叔和堂兄弟们。”
其木格忙道:“皇阿玛都没提,你急什么。”
老十笑道,“没准皇阿玛也是怕这三个家伙将阿哥所闹得天翻地覆,才故意没提呢…”
于是,老十两口子便非常不厚道的笑了,而弘暄犹在院子里欢乐的伴着奏。
要不是听到安安在院子里说,“二弟三弟,不准偷笑。”老十和其木格没准还会继续乐下去…
见安安都从后院走到正院了,其木格知道时间肯定不早了,忙将穿戴整齐的老十推了出去,赶紧叫了宫女进来帮着自己穿衣。
当一切收拾妥当后,其木格看着那双高高的花盆底,好心情一下就没了,被暂时遗忘了的小腹立马又生疼起来…
看来身体的机能反应还真和心情有关。
其木格很想换一双矮的,但非常时期,一切都得谨慎,其木格可不想在这些小事上影响到老十,所以,其木格只好很悲催被增高了10厘米。
早饭时节,老十自然是对弘参和弘丰叮嘱了又叮嘱,叫他们中午一定看好弘历,弘历还很不平的道:“阿玛,看嘛还要盯着我,我又不是第一年参加国宴,不就是执酒嘛。”
老十还没敲打弘历,其木格就道:“对了,你别妄想能悄悄将特木尔带进去,听到没?车臣汗部本来就担心他们兄弟三个,若他出席宴会,还不知道会生什么是非呢。”
弘历耸耸肩膀,“我问了,特木尔不稀罕赴宴。”
老十声音大了,“你还真想了的啊?信不信我给你封岁啊!”
其木格忙拍拍老十的手,“过年咱们不生气,快吃饭。”
安安也忙道:“阿玛,宫里警卫森严,弘历就是想,也没法将特木尔悄悄带进去,他就是那么一想。”
老十一想,是这么一回事,便没再理弘历。
总的来说,在毓庆宫时,其木格是真的很开心的,欢欣鼓舞啊,大年三十过新年了呢。
可带着安安和芳茹到了钟粹宫,其木格除了累还是累。
进宫来拜年的命妇如潮水一般,一拨一拨的,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人群,在一旁站得累得慌的其木格真想加入她们的行列,跪完就了事多好…
如果光是身体劳累也行,但其木格神经还得绷得紧紧的,时刻注意着是否有太监或宫女朝自己走来,因此,其木格一觉得小腹难忍,腰直不起来,便开始瞎想,那个宫女是不是有要事要禀,那个太监是不是得了什么坏消息,或者,安安和芳茹是不是将重大消息给瞒下来了…
就靠着这瞎想,其木格硬是挺了过来,在钟粹宫直挺挺的站了一上午。
还好,不用留这许多人吃饭,中午时分,其木格便跑回家躺了一会尸,胡诌了几口饭,叫人给自己捶了捶腰,拿着暖袋捂了捂肚子,然后又抖擞起精神额跑去陪大家看戏,这下午人就少了许多,除了宫中的主位,便是宗室身份贵重的老福晋、福晋,而且其木格也有了座位,因此倒也好过。
而晚上则是康熙举行家宴,不过其木格也只能远远的瞧一瞧老十和四个儿子,没法凑上去说话,不过,远远的还是瞅见老十和记个儿子都笑眯眯的,想来中午的国宴弘历没出什么差错,其木格倒是放心不少,不过,晚上的家宴也是由其木格负责筹备的,所以其木格也是吃得提心吊胆,见康熙兴致颇高的在那看皇子皇孙们拼命挣表现,其木格对康熙的观感又恶劣了几分,觉得康熙就是恶性趣味,玩死人不偿命,不过弘历倒挺开心的,因为康熙在宴会上发压岁钱了…
第五百三十九章 康熙的花样(上)
大年三十按说老十该陪康熙守岁的,但是,亲爱的康熙大帝却将老十这个太子早早的打发了,还特意在晚宴结束时当众下达的指示,说今儿晚上不用老十陪,一时间,成年皇子们皆表情各异,老十面上也不怎么好看。
老十如今已经变得圆滑了许多,虽然被康熙当众弄了个没脸,但还是陪着笑,说让弘暄陪康熙也一样。
不想,康熙却表示,也不要弘暄陪,这下皇子们没人能淡定了,纷纷扭头看向弘暄,琢磨着弘暄这个小子怎么突然失了圣心…
四阿哥和八阿哥心中都是一阵狂喜,三阿哥也激动得略微有点发抖,九阿哥的身子也在轻微晃着,给惊的…
老十很生气,心想,一整天不都好好的嘛,怎么突然翻脸了?
弘暄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判断了一下形势后,识趣的没做声。
而弘历则笑呵呵道:“皇玛法,那让我陪您吧,我不会睡着的,真的。”
弘参急忙去拉弘历,弘暄微微冲弘丰摇了摇头,于是,弘参便被弘丰给掐了一把,刚拉住弘历衣角的手赶紧松了开来,让弘历有点莫名其妙,自己插话到底做错了没有啊?…
康熙虽然对老十是板着脸的,但却赏了弘历一个笑脸,“你还是留着精神明儿好好拜年吧,朕今儿不会再给你压岁钱了。”
弘历嘀咕道:“我又不是为压岁钱。”说完后见没人拉他,便又调大了一个音量,道:“我是怕皇玛法闷。”
康熙笑了笑,没表扬弘历,而是站起来,径直走了,留下大伙面面相觑。
康熙撤了后,成年皇子们楞了片刻,便纷纷冲老十告辞,一个个瞧老十的眼神不是充满同情,就是幸灾乐祸,而留到最后去辞行的九阿哥则满是愤怒,凑到老十耳边,怒道:“你又做了什么蠢事?”
老十本来火就不小,本想给九阿哥吼回去,但见一大帮兄弟尚未走远,便忍了,压低声音道:“弘暄怕走不了,安安和那三个小的,到时就交给你了。”说完,便很有气势的甩了甩袖子,拂袖而去…
老十的一帮孩子也都急忙跟上,弘历在经过九阿哥时,还不忘提醒,“九伯,我明儿下午去给您拜年。”
弘丰很是抱歉的冲九阿哥笑了笑,推了把弘历,叫他快走。
又气又惊的九阿哥楞了楞,然后也甩了甩袖子,甩得比老十更潇洒,不过,走得却没老十稳当,给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