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子一十四
嬷嬷忙满脸堆笑道:“是,奴才记下了。”顿了顿,该嬷嬷又笑道:“依奴才说啊,这福气可不是大就好,还得看能不能承得住……”
喜塔拉夫人微微扯了扯嘴角,没再批评嬷嬷嘴碎,而是开始用心的挑起了礼物单子,瞧着外面那乱糟糟的事态,宫里怕很快就要办丧事了吧?……
第六百五十四章 天衣无缝
庄亲王府
庄亲王心事重重的回到后院,让庄亲王福晋好不纳闷。
自打弘历得病后,庄亲王的心就一直悬在半空中,生怕雅朗有个什么闪失,因此非常强势的将雅朗给拘在了府里,专门请了京里的两个资深大夫早晚给雅朗把脉,--擅长这方面的太医高手都围在弘历旁边呢,庄亲王只好退而求其次。
还好,紧张了这么些日子后,天可怜见,大家终于可以确定,远没弘历结实的雅朗貌似没感染到那可怕的疾病,庄亲王心中是大大的松了口气,虽然还是一回府就冲到雅朗跟前,但却没在拿着尺子上下左右的测量雅朗的脸的尺寸了。
而雅朗被确诊无碍后,就开始闹腾着要出府,庄亲王福晋说:“宫里如今正乱着,你又不是大夫,去了只能添乱,你若真担心四阿哥,就静心在府里抄经书为他祈福吧……”
结果,一向坐不住的雅朗真的破天荒的天天认认真真的坐在了书桌前,让庄亲王好不宽慰。
因此,当雅朗被确认完全没危险后,虽然庄亲王对于老十的焦虑挺能感同身受的,虽然,庄亲王也一直将忧心忡忡挂在脸上,但是熟知他的庄亲王福晋却知道,庄亲王心里其实没他表现得那么难受。
而且,不知是挤脓的功效还是仙人掌的威力,总之,弘历在鬼门关晃了晃,又回来了,虽然弘历还是很虚弱,整天大半时间基本上都在昏睡,但是,宫里却欣喜若狂,老十早早就宣布了,他要亲自到白塔寺去酬神,不光宫里,整个京城的气氛都好似为之一松,庄亲王脸上的忧郁更是一扫而空。
怎么今儿个又曼联的忧愁了呢?而且,打庄亲王一进屋,庄亲王福晋就明显感觉到,她老公是真的非常非常忧心,里面没一丝表演成分。
于是,庄亲王福晋亲自给庄亲王倒了一杯茶,“爷,出什么事了?”
庄亲王叹了口气,良久方道:“朝堂上最近怕不得安稳,你这些天守好门户,谁也别见,还有,两孩子那都给盯结实了,别让他们出门和旁人接触……”
庄亲王福晋疑惑道:“为田税的事?”就庄亲王福晋所知,好像朝中只有田税改革能让自己老公如此担心了。
不想,庄亲王却道:“不是,是为了四阿哥……”
听得庄亲王如此说,见惯了宫斗的庄亲王福晋没咋咋呼呼的问:“四阿哥病情有反复了?”而是松了一口气,带着几分笃定的问道:“四阿哥这病真有蹊跷?真是这个做的?”边问还边比了个“八”……
当听说八福晋上了方子后,京里很多人都不再承认弘历是单纯的病了,都在猜测着谁是幕后黑手,猜来猜去,貌似八阿哥的嫌疑最大……
而那个笔贴式也是另一个让人疑窦丛生的地方,钮钴禄氏善柱,满洲正红旗人,父母早逝,依附族叔生活,亲近中都没人当官,但是,他却给补了笔贴式,找的是七八十道弯的一个亲戚,而这个亲戚官职也不大,又拐弯抹角的找了他妻子娘家哥哥的亲家的亲家,而最终帮忙的亲家又和老十死去的五舅舅阿灵阿的老婆是远亲……
旗人本来就是盘根错节的,加之兄弟之间多为竞争关系,因此,基本上没受牵连这么一说,只要老老实实的,就是亲兄弟谋逆了,也能保住一条命,因此,别说阿灵阿老婆的远亲了,就是她的亲兄弟,只要没掺和那些破事,但凡有本事的,朝廷也会酌情使用的,毕竟满人就那么点,人才难得啊……
但是,当大家知道了这个善柱进入官场的途径后,全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两个字“阴谋”……
众人都这么想了,宫里能不想嘛,因此,大家都在静候着宫里出招。
不过宫里却没什么动静,老十只是在早朝上宣布给理藩院的那个笔贴式和郭络罗氏各赏千两黄金,此外,再无其他下文。
但是大家都嗅到了意思风暴来临前的味道。
按说赏金千两是皇榜上白字黑字写好的,老十兑现自己的承诺应该没问题,但是,赏金子需要在早朝上来特意说嘛?而且赏完就没了下文,要知道,连弘丰在西北大营都会维护策凌,救安安的还是策凌儿子呢
因此,大家都在等,等着宫里的进一步消息。
京城女眷们也都隐隐知道这一点,不过,庄亲王福晋却认为和他们家没什么关系,因此,此时心情很轻松向庄亲王求证大伙儿是否猜对了,然后突然想到,不对,就是核实是八阿哥干的,自己老公犯不着忧心啊,于是,急忙忙问道:“皇上将这差事交给你了?”如果是这样,那可真是愁死人,办重办轻都得罪人…
庄亲王摇头道:“你想到哪儿去了…”
庄亲王福晋松了口气,“那爷为什么事烦呢?”
庄亲王道:“皇上今儿在早朝上当着群臣训斥太子了…”
庄亲王福晋笑道:“这应该没什么吧?”
庄亲王摇头道:“听说四阿哥醒来后,当晚太子就被皇上骂了…唉,也许,算了,不和你说了,总之,你守紧门户就是。”
庄亲王福晋惊讶道:“几个皇子阿哥一向都挺友爱的,怎么会…唉,怎么再好的感情一到了皇家就得变味呢…爷,和太子结党的都是那些人啊?太子也是的,太上皇还在呢,四阿哥再有福,能大得过他去?爷,你说这事是他筹划的,还是仅仅是借力打力?…”
庄亲王道:“这些话你给我赶紧咽回肚子里去,皇家的事,是你妇道人家能乱说的嘛,总之你将府里给我看好了就对了。”
庄亲王福晋担忧道:“雅朗天天跟着四阿哥跑,咱们可别给卷进去了…”
庄亲王叹气道:“这一轮肯定波及不到咱们身上,毕竟四阿哥是受害者,但是,这些事,肯定是有来有往的,皇家的人,谁是省油的灯啊,唉,这才消停多久啊…”庄亲王眼光很长远…
而储秀宫里目光短浅的其木格正劝着老十,“爷,你就消停消停吧,我觉得吧,也许是你想得太复杂了,既然没查出幕后指使之人,也许弘历真的就是单纯的生病,你想啊,天天跟着他的弘丰和雅朗都没事,那就说明这个病不象天花可以传染的,对吧?想拿这个病来害弘历也没法子啊,是吧?”
这段时间,其木格也渐渐相信,腮腺炎也许真的不传染,否则怎么就弘历一个人得了呢?不过,因她是孕妇,所以她还是没撤消储秀宫的消毒措施。
这段时间,其木格也渐渐相信,腮腺炎也许真的不传染,否则怎么就弘历一个人得了呢?不过因她是孕妇,所以她还是没撤销储秀宫的消毒措施。
老十生气道:“没查出来不等于就没事!走漏消息的事不也没查出是谁干的吗?但那消息难道不是人传出去的,是自己飞出去的?”
其木格一想也是,当下不说话了。
老十则气恼道:“你想想,咱们明明知道有人使坏,却愣是什么都查不出来,这说明什么?”
其木格答道:“说明敌人太狡猾了!”
老十气得一拍桌子,“错,说明咱们太笨了!”
其木格给哽了一下,这老十也太会辩证的来看问题了吧?“爷,咱们都是老实人,阴谋诡计什么的是不太会,你别急,咱慢慢查啊…”
老十气呼呼道:“三个小的心眼实在我不气,可弘暄他可是跟在皇阿玛身边那么多年的,就一点没学到?太没出息了吧?!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其木格无语道:“爷,你小声点,这话要是传到太上皇耳朵里,你还不定怎么吃排头呢…”
老十这两天天天骂弘暄,其木格早听不下去了,此时便对老十道:“爷,你要觉得弘暄心眼少,那你直接去查好了,你在皇阿玛身边的日子可比弘暄长,干嘛将两个案子都一起交给弘暄啊…”
原本查内奸是老十亲自领导的,但后来,老十也移交给了弘暄,两件事没准就是一伙人干的,那又何必设两个办案组呢,没的浪费资源。
见其木格帮弘暄说话,老十气恼道:“朝中那么多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