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子一十四
老十皱了皱眉头,“你小声点,什么鸭子牛郎的,词不达意。”
其木格将身后的靠枕拿起来狠狠地朝地上扔去,但还是余怒未消,“什么乱七八糟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告诉你,他们不想让我好过,他们也别想过好日子,我才不会乖乖的卷起铺盖卷回娘家呢!凭什么啊!”
老公出息了,糟糠就该靠边站了,其木格可不想混成这等惨样!
老十拍了拍其木格的手,道:“这一切都是爷的猜测,你别着急。”
其木格气呼呼道:“你好的不猜,怎么净猜坏的?是不是想顺势纳几个美娇娘啊?”
老十苦笑道:“爷也希望,爷猜错了,再不济,就宜太妃一人搞鬼,你别将火烧到爷头上行不?爷心里也烦着呢…”
其木格见老十的确很不好受,便闭紧了嘴巴,生了一会儿闷气,觉得自己语气不会太冲了,方道:“爷,你打算怎么做?”
老十道:“就按你说的做。”
其木格傻眼了,“我说什么了?”
老十笑了笑,“别让人以为你好欺负啊。”见其木格红了脸,讪讪地不知所谓,便接着说道:“先接几个娘家侄女进宫吧,漠北、漠西蒙古也找几个小姑娘,看哪个合适,先给弘暄指了去,三个小的,看和谁合得来…”
其木格睁大眼,“爷…”
老十笑道:“你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大清的后宫不光敦庆朝,就是下一朝,也将是蒙古女人的天下…”
其木格还在权衡,老十又道:“其木格,你可是堂堂阿巴亥老郡王的嫡女,别太低调了,你不出声,旁人真的会当你好欺负。”
其木格叹气道:“爷,换个法子行不,孩子们不见得喜欢,弘暄这样,已经让人够焦心的了,我可不想再弄出三对怨偶来。”
老十道:“所以啊,不是叫你多召些人进宫嘛,总能选着合适的。”
其木格只觉得头疼,正想说,她目前想撮合弘历和富察家的小姑娘,又听老十道:“命妇们你每天也召见些,想敲打谁就敲打谁,别客气,各府里的蒙古福晋,不管老的小的,你都多见见,给她们撑撑腰…”
其木格正想问,先敲打哪家,又听老十道:“宫里的宫女放些出去吧,太监嘛和皇庄上的换换,一定要在你生产前弄妥当了…”
等老十交代完了,其木格才问道:“难道咱们就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其木格很不甘心,但是,不甘心又如何,不可能让老十和大清整个统治阶级对抗…
老十很沮丧的道:“哑巴亏爷可不想吃,不过,这案子怕也只能稀里糊涂的结案了…”老十此时才知晓,为什么英明如康熙在某些问题上都只能草草作罢…
其木格想了想,道:“爷,案子随便结没关系,但凶手一定要揪出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就不信,花十年时间会收拾不了他们!”
老十无声的笑了笑,搂住其木格,道:“嘿,爷也是这么想的,其木格,孩子们暂时先别说,也许是爷猜错了,不过,如果情况真的这么糟糕,还是由你来给孩子们说吧…”
其木格点点头,又道:“那是不是等情况核实了,我再看要不要耍威风?”
老十摇摇头,“明儿就将威风抖出来吧。”
第二日,京城权贵们便被一件事给惊住了,不是雍亲王被夺爵被投入宗人府,而是一直不怎么冒泡的皇后竟然宣了一批命妇进宫,里面有老十的四舅母、有佟家夫人、有富察家的老福晋,有兆佳家的当家太太,还有太子妃的娘…
按说皇后召见命妇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是,自打老十登基以来,其木格和命妇们见面的次数少得可怜,而且全是正规场合,四处寒暄的也就是九福晋和芳茹,其木格就只负责接受大家的跪拜而已,也就是说,其木格在寻常的日子里,从未单独接见过什么命妇。
联想起老十对老四的出手,大家都有些胆战心惊…
而理藩院的满汉两尚书则刚接到老十的圣旨,要求理藩院通知十六名蒙古小格格进京…
什刹海的阿茹娜接到其木格的懿旨,被要求搬进宫去,而同时,命特木尔到九门提督历练的圣旨也由养心殿发出…
弘丰在安安的公主府没待到十分钟,便告辞出门,去了皇家医学院…
而同一时间,在慈善总会混日子的东茁接到旨意,正式全盘接管皇家慈善会,而芳茹的哥哥则被调往了光禄寺…
九阿哥则踌躇满志的进宫给他额娘请安…
第六百七十二章 其木格出手(上)
紫禁城宫门外
一群盛装的命妇鱼贯而出,默默的上了各自的马车,没人寒暄。
她们刚从储秀宫拜见了其木格出来,其木格并没冲她们发火,也没让她们在院子里等上一个时辰才召见,相反,她们一到储秀宫就被宫人给领进了正殿。
其木格笑眯眯的等她们行完礼后,不仅热情的赐座,还吩咐人给她们泡好了茶,当然,其木格自己喝的是柠檬水。
见着其木格的架势,大家直觉松了口气,看来皇后是特意和大家拉关系的了。
起先,其木格也的确只和大家话了话家常,问了问几家的老人小孩的近况,然后还夸了隆科多老婆皮肤好…
就在大家以为就这样了的时候,却见其木格蹙起眉头,轻声叹了口气,话锋一转,道:“说来男人们在外忙碌,好似我们女眷天天就闲着了似的,其实,一大家子人的吃喝拉撒睡,我们是样样都得操心,不比男人轻松。”
大家心想,难道皇后是想表白一下自己有多不容易?表白就表白吧,听着就是…
不过,老十的四舅母还是适时的点了点头,附和了一句,“皇后说的是。”
其木格看着这几个命妇,心中挺不是滋味的,自己毕竟是皇后,身份在这摆着呢,好歹也该这些命妇来讨好自己吧,怎么这些人都淡淡的呢,其木格觉得自己做人挺失败的,如果在后世,自己不喜社交,大家了不起来句假清高就算了,可在大清,自己不喜交际,貌似却和蠢沾了边,真是的,弄得自己都不知道该怪谁了…
于是,很不是滋味的其木格便笑着对老十的四舅母点了点头,然后便道:“内宅里的事不轻松,所以咱们这些管家的可得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一点也马虎不得。”
然后,其木格便敛了笑容,正色道:“最近京里发生的事想必大伙儿都知道了吧,皇上很是震怒,后宅不宁,伤的可是咱们满人的根本,满人本来就人少,子嗣们还被无谓的牺牲在内宅争斗上,简直是岂有此理!荒谬之至!”
其木格说到后来,声音中带了一抹厉色,还是有了那么一点气势,跟着老十混了这么多年,好歹出来还是能唬唬人的…
这几个命妇都敛了神色,低头看着脚。
其木格品了口柠檬水,道:“这大家子里,年轻的想着争宠,年老色衰的又想着给儿子们夺利,这些本宫都能理解,但是,你们都给记好了,不管是谁,胆敢打子嗣的主意,可别怪本宫无情。今儿叫你们来,就是告诉你们,当家主母就得有当家主母的派头,就得有当家主母的胸襟,就得有当家主母的能耐,谁个府里若再出这等龌龊事惹皇上生气,本宫可不会客气了!本宫别的本事没有,重新给你们各府里指个能干无私的当家主母还是可以的!”
大家全站了起来,素手听其木格训话。
其木格缓和了一下口气,道:“以前的事没人想去追究,大家都着眼于未来吧,今儿你们回去,将本宫的话都传给你们的儿媳妇、孙媳妇们,叫他们都好自为之,要斗没关系,别越了底线,别真的头发长见识短,拎不清。”
大家齐声道:“是,谨遵皇后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