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子一十四
说完后,其木格侧耳仔细听了听,书房里还是没动静,看来今天老十是软硬都不吃。
无奈,其木格只得高声道:“小英子,派人去请八阿哥和九阿哥过府。”说完对小英子使了个脸色,小英子忙高声应道:“奴才这就去。”说完,便原地使劲踏了两步,然后停下动作,伸长脖子望着书房。
在其木格以为老十不可能再出声时,终于听到书房里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然后伴随着一声轻响,书房的门终于开了。
周祥忙跑去茶水间提热水,给老十泡茶,小英子忙去厨房拿食盒。
其木格则空着手走进书房。
老十也不搭理其木格,自己坐在椅子上,紧闭着双唇,目光中透着一丝伤痛。
其木格走进,低声问道:“爷,怎么了?说来听听?”
谁知老十听了其木格的问话,猛地一脸的不耐烦,横眉竖眼的冲其木格发起了无名怒火:“你一个妇道人家,给你说了也不懂,问什么问!”
其木格被老十这么一抢白,脸上也挂不住,但老十现在正在气头上,其木格可不想与他发生火拼,便自觉浇灭心中的火苗,闭紧了嘴巴,想等茶水和饭菜来了再说。
可老十却没一点眼力劲儿,见其木格痛快的作出了让步,便猖狂的得寸进尺来。
“你说你,整天操心那些没用的,该你管的事,你又不好好花心思。”
其木格被老十呛得无语,便高竖免战牌,不打算与犯浑的老十理论。转身仔细浏览老十书架上的书籍。
老十发出挑衅后,还在那等着其木格和他掐架,谁知其木格却对他不理不睬,自顾自的欣赏起书架来。
老十觉得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有气也没处发,楞坐了片刻,也拧着脑袋不再言语。
周祥的速度最快,不一会儿就端了两杯热茶在门外请示:“主子,茶好了。”
其木格这才转身走道门口,从周祥手中接过托盘。
“爷,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其木格递给老十一杯茶,温眼劝道。
老十盯着茶杯看了半响,方才接过,慢慢喝了一口。
其木格见老十没有情绪对外宣泄,便在老十身边站定,说道:“爷,心里若是不痛快,说出来就好了,别憋在心里。”
老十苦笑一声,望着其木格,说道:“不痛快,爷有什么不痛快?”
其木格扶上老十的肩,轻声说道:“爷自然是不痛快的,若是觉得不想对我说,咂些东西,泄泄火也好。”说完便递给老十一,在这节骨眼上,其木格还在心疼着房里的瓶瓶罐罐,选了最耐摔的物件送到老十面前。
老十也许对书落地的声音不大感冒,并没有去接道具,而是有些寂寥的说道:“爷只该咂东西?”
其木格摇摇头,“爷咂了东西,心里才会舒服些,心里舒服了,爷才能想法子解决那些烦心事,若你一直这样憋屈着自己,除了让自己受罪,则无任何益处。”
老十想了想,有些痛苦的说道:“其木格,你知道今天早朝皇阿玛下了什么旨意?”
然后不等其木格作出回应,老十便自顾自的说着:“黑龙将将军萨布素谎报兵丁数目,浮支仓谷,按例应斩,皇阿玛命免死革职。”
原来,萨布素因黑龙江连年水灾,屯庄积欠官粮,兵丁户口缺少口粮,遂“以旧存仓米按丁支放”。为此康熙大为震怒,将他革职查办。老十则认为若自己不查空响,康熙也不会找这个由头发作萨布素,而且更让老十寒心的是,西山火器营吃空响的事,康熙却只字不提…(
第七十三章 田园(上)
I代人讲究的是提高工作效率,不把工作带回家,说白T3把工作的烦恼带回家,以免破坏家庭的和谐欢乐大家奉行的是一走进家门,就把工作中的不快乐拒之门外可老十压根没这样的概念
自从康熙将萨布素革职后,老十就整天黑着脸,一点就着,整个十阿哥府都被笼罩在低气压中
而不久后,康熙在萨布素案子还未了结时,又将萨布素调进京城,念在他以往功劳的份上,授予散秩大臣之职萨布素的大儿子常德也三年任满,回京叙职,等待吏部重新分派工作老十想登门解释,说明萨布素的案子并非是自己背后捣鬼,可又觉得有些欲盖弥彰,便怏怏的打住了这念头而此时老十的工作也受到了各方面的干扰,阻力不断
虽然工作很难开展,但老十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一见风头不对,也立即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别人前脚给他挖坑,他后脚就给人使绊子,一时间那是斗得旗鼓相当、难舍难分
但老十却一直无法释怀康熙居然摆他一道老十自认为没有营党结私,但康熙对萨布素的处置摆明就是在未雨绸缪,而后来老十也再次上折子,要求康熙彻查八旗军中吃空响的贪腐行为,但都石沉大海,没了回音
而老十又不能冲进乾清宫质问康熙,也不可能闹离家出走或登报与康熙脱离父子关系,因此,老十的心情便跌到了低谷
而其木格虽然埋怨老十公私不分,但想到康熙是老十的亲老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家事,加之老十满腔的热血被康熙瞬间冷冻成冰,其木格也有些担心老十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虽然老十那没心没肺的样子不大可能寻短见,但保不齐哪天一根筋不对在朝堂上冲康熙开炮
总之,在各种因素的综合作用下,其木格容忍了老十的暴躁,在老十吹鼻子瞪眼的时候,还陪着笑脸给老十沏茶,请他润喉,免得喊干了嗓子
老十一连十几日与九阿哥混在一起胡吃海喝,然后满身酒气、脚步踉跄的回到府里,其木格也好脾气的伺候酒鬼,又是端醒酒汤、又是端热水,周到的堪比年度最佳服务员
对于其木格的百依百顺,老十倒没什么感觉,他本来就认为自己的老婆是个贤惠的,自然不会奇怪,当然,前提是别惹着其木格,因此他与九阿哥鬼混归鬼混,但还是坚持了原则,绝不让脂粉味沾到自己身上,任九阿哥如何冷嘲热讽、也自巍然不动只是没了其木格的敲打,老十就像脱缰了的野马,行事越发猖狂起来,就差上房揭瓦了
老十的嚣张与其木格的隐忍成了府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府里的众人眼珠子都快掉在了地上,徐公公和小英子都担心福晋秋后算账,很想提醒老十稍微收敛点,可一见老十的肤色,已经奔到嗓子眼的话又被他们硬生生的给吞了回去
阿朵她们见老十发飙时,其木格居然好脾气地点头认错,都以为其木格吃错了药寻思着其木格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莫名变了性子
当然也有人以为十阿哥府要变天了,十阿哥卧薪尝胆终于打倒了压在他头上地蒙古福晋,翻身做起了主人十阿哥府地历史从此翻开了新地一页,一时间徐公公和小英子身边响起一连串地马屁声连周祥身边也多了嘘寒问暖地人曹嬷嬷和保贵也大有众星捧月之势
直到过完年老十也没有收敛地意思,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不分场合地耍起了大牌
天天喝得醉醺醺地不说不,仅为一点小事就拍桌子咂茶杯大声咆哮地练嗓子,居然还动不动就朝其木格吼上一回
京城各府也隐隐有风声传了出来说是十福晋似乎已经失宠
太后为此还专门召见其木格,话里话外让其木格一定要想尽办法抓住老十地心,绝不能让蒙古女人好不容易夺取地最后一块阵地就这么沦陷
八福晋也软言相询,打探老十是否有了新欢,斩钉截铁的告诉其木格一定要咬紧牙关不准新人进府,而九福晋望向其木格的眼神则有些自责,认为是九阿哥将老十拉下了水
弄得其木格哭笑不得
在徐公公和小英子都开始怀疑其木格是否真的转了性子时,其木格隐忍了多时的怨气与怒火终于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当小英子第N次扶着歪歪倒倒的老十走进来时,其木格还是照往常那样,将早就备好的醒酒汤端出来喂老十,老十胡乱一挥手,醒酒汤便被打翻在地,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头一回发生,小英子象往常一样,等着其木格叹气然后吩咐阿朵再端一碗过来,谁知,其木格却半天没动静
小英子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其木格,却不小心瞄见其木格两眼喷火,又忙低下头,看了一下醉得不行人事的老十,心里不由的嘀咕,“福晋该不会在这时节发作吧?”
又过了半响,总算听到其木格吩咐道:“阿朵,拿碗醒酒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