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炼意
“为何用不到?”傅子寒朗笑着直指座下某人,“这混小子以前不是时常仗势欺人么,若是你等和他遇上,又有理说不清,何不如走为上?等转头了再去告他一状,岂不是更好?非得打个你死我活头破血流,这是傻子才做的事。”
听傅子寒这么一说,丙班的学生哗啦啦全数笑了起来,被他指着说话的那个学生脸都红了,以袖掩面直呼先生宽恕一二。
趁着大家情绪不错,傅子寒又随意讲了几个计策在实际生活中的运用,甚至在商场上的运用,让这些学生听得茅塞顿开,大呼过瘾。
四门本就有皇商家族出身的学子,之前只想着读书科举以后换个高大上的出身,没想到今日听了傅先生一席话,倒有两个学生对商场生出了无限兴趣。
他们到不一定立刻就离开学堂回家经商,但是若数次不过,经商也不是无法接受,再加上傅先生说的那些东西,若是运用进去的话……几人相视,皆微笑不语。
“傅先生给学生们讲这些,是纯心耽搁学生的功课吧。”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原本和乐的气氛倏然凝滞。所有人转头看过去,见一身形瘦削脸色苍白的学子款款而来。明明跟竹竿似的,偏想要做出一副风.流姿态,让人看着就心中不喜。
“哦,为何如此说?”
“傅先生,科举中何时考过兵书?我等前来四门读书,为的就是通过科举出仕,报效朝廷,可你却用根本不会考的书籍来耽搁学生的时间,其心可诛!”
“住口!”甲班的先生脸色一变,看着那姓何的学生目光森冷。
他也是不太赞同傅子寒给学生上兵书课,但是今日看了一会儿后,想法也所有改变,原本还想就这方面跟傅子寒讨论一番,却不料这个二愣子凭空插了一脚不说,还大言不惭的指责起先生来了。
“你学了十来年的学问,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跟着开口的是柳三乔,他是最看不起这样的人了,古板教条不知变通还自命清高。
“尊师重道四字就连乡村小儿都铭记于心,你还是个童生呢,就敢如此口出厥词。”
柳三乔对着他呵呵冷笑,横竖他是个粗人,也不怕这人的爹娘跟他浑。
“所以他才一直考不过啊,七八年的童生呢。”座下的学生中有人幽幽的接了一句,其他人怔了片刻后,哄堂大笑。
第97章 出啥事儿了
这话太扎心了!
姓何的学子当即就抚着胸口, 脸都气白了。当然, 本来他身体就不好,脸色就没有白之外的颜色出现过。
傅子寒也没吭声,他又不是包子, 再说了,就身份上来说, 他怎么说都是先生,对方不尊重他也就算了,敢指着他骂了他还帮忙说话,那不是得罪了帮他说话的人?
低头敛目,傅子寒一脸淡淡的表情, 眼神压根儿就不往那边投。
“何兄, 你身体不好,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跟那位同住一个院落的学子心有不忍,起身想要将他劝回去,但是没想到这姓何的转头就将矛头对准了他。
“不用你来假好心,你们,你们就是嫉妒, 嫉妒我才会诅咒我是不是?你们这些, 这些卑鄙小人!”
“你好好说话长点脑子行不行?若是嫉妒就能让你过不了科举, 那历朝的一甲们岂不是都过不了?自己不行就别找其他借口,谁知道你是真生病还是假生病。”
这位说话可不客气, 早就看姓何的不顺眼了,平时是没理由怼他, 现在不怼个过瘾都对不起姓何的愚蠢心思。
说穿了,还不是嫉妒人家傅先生的长子比他能耐,觉得自己要是能进太学,也可以一朝闻名天下知。却也不想想,人家以稚龄就考取了秀才,而他呢,少时倒是有些才名,却被三场科举给落了个干净,他家说是伤仲永,谁知道伤什么去了。照他来看,这人若是把嫉妒别人的心思熄掉,安心学问,遵照先生的教导锻炼身体,未尝不能一偿宿愿。可惜啊可惜,心思都用偏了!
柳老太爷让学生们都回去,他们也起身打算离开。
对姓何的学子来说,被骂都是好事,可先生们一致忽略他,这比戳他心窝子还让他难受。
等到诸位先生都离开,学生们也尽数散去之后,傅子寒才抬头看了眼靠着树站立的何姓学子。
他是很喜欢教导学生没错,也对学生们很是宽容,但是不代表他就能接受学生的恶意指责,更何况这人心思还不单纯。跟他计较那才是与牛弹琴。
唤来学役将那人“请”走,傅子寒才回到内室,打开送来不久,还带着余温的食盒。
他打算将就用一些,而后还得赶紧将今日学生们的对战结果用文字的形式记录并点评。这些记录和点评除了他这边需要外,也会让学役抄送去柳将军处。待得柳将军再行批注之后,才会呈到祭酒大人处。
正写着,就听到外间传来立文跟文昀等人的声音。
“你们今日怎么没去上学?”
“去了,先生让我们各自择一题,三日时间写一篇策论交过去。我与阿昀打算下午去校场练练,之后两天怕是没有时间来锻炼了。”
傅立文进入内室,还抱着一个大匣子。
“父亲,这是同县那边让人送来的最新的花笺。”
打开木匣,里面是洁白的笺纸,上面用淡淡的色泽印出了隐约的花纹。除开日常有的各种花草外,还有一刀是印的孤山独舟。就在左下角,占用的地方不大。
“这一次送过来的纸张似乎比以前白了些?这花纹是谁画的?”
“是同县县学的一位秀才画的,取的是‘独钓寒江雪’的意境。为了印出这幅图,同县纸坊的匠人可花费了不少功夫,听说雕版都刻了七八套才有这样的效果。”
除开文人喜欢的这些雅致的花笺外,还有一刀被素色细棉布包裹起来的纸笺。
“这是妹妹指定的素色香笺。用的是茉莉调香,父亲你感觉如何?”
用手指轻轻扇了扇,果然鼻端嗅到一丝极淡的香气,犹如夏夜里悄然绽开的洁白茉莉,宁静悠长的香气丝丝袅袅的逸散开来。
“不错,这次的手艺比上次强多了。上次那花香闻久了让人头晕。”
“除了这花笺和香笺,王匠头还送来了几瓶香水,是按照父亲之前的吩咐做的。我刚才跟阿昀打开了一瓶,果然比熏香更方便。”
以前在家的时候,傅子寒就教两个孩子做过香氛,虽然不若后世的香水那么持久,但是涂一点在手腕耳后,果然走路都带着一丝淡淡的香气,比熏香要淡雅。
这年头的熏香也有极淡极好闻的,但是调香就是一门学问,宫里专门调香的宫女那是带着女官的品阶。而富贵人家也有熏香,但比起宫里的香就差太远了。很多家里有钱有香,但熏出来的就是不如人意,这就是技术的问题。
当然,肯定也有民间的调香高手,但这种高手除了要有天赋外,还要有大量的钱财支撑才能学出头。平民家庭是断然不可能供出一位调香高手的,而富贵人家也不可能拿极为罕见的香料来训练婢女。
所以除了宫中之外,民间的调香高手多是贵女,但能名声远扬的,十年都难得出一人。
上一篇:八宝妆
下一篇:快穿之男神教你做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