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小湖
雨从他的上方停了,刘琰抬起头,才发现是刘皝在帮他撑伞。
“走来,我不要再见到你。”
“三哥……”
“滚啊!母妃被打入冷宫,父皇不愿意见我了。这些天我跪在这里受尽了各种白眼,冷落和嘲笑,他们那些人的眼神就像一把一把的刀割在我的身上,现在连你也要来嘲笑我吗?”那种从高处突然坠入低端的感觉,这些天他从宫里的人躲躲闪闪的眼神的行为当中看到了,甚至有人骂他是野种。
“三哥,我没有……六弟绝没有这样的意思。”
“你跟你的母后,是一边的……”
“三王爷三王爷……快快快,荣妃娘娘上吊自杀了。
突然,往日跟在荣妃身边的一个宫女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
“什么?”刘琰一听,顿时感到脑海里一片空白,待醒过来之后,便从地上爬起来,拖着一身湿淋淋的袍子疯了一般跑到冷宫。
在那里,他看到他的母妃面目狰狞地样子,看到她吊在三尺白绫之上。
“母妃……母妃,你醒醒啊,醒醒……”刘琰哭着将荣妃解了下来,因为荣妃失势,原来站在她那一边的人也见风使舵,早早地投靠了皇后,因此,除了原来的宫女,现在身边什么人都没有。
怎一个凄凉了得。
“不,母妃不可能会上吊,不可能,她还盼着我跟父皇求情呢……这冷宫里根本就找不到白绫,一定是有人害我母后的,一定是……”
“三王爷,不要哭了……不要哭了……”一边的宫女看到刘琰撕心裂肺般的样子,也跟着哭了起来。“刚才皇后娘娘来过,说白绫是皇上赐的,要荣娘娘立即……”
“不可能!我这三天都跪在父皇的宫外,皇后根本就没有去过那里!皇后撒谎,她撒谎!”
“三爷,小声点,如今荣娘娘和王爷都失了势,根本没有办法跟皇后娘娘斗了,咱们,只有忍着了。”
当皇帝听说荣妃含恨上吊的时候,他正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当时,他手中的奏折掉落在地上,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后来当他赶到的时候,刘琰早已经没了眼泪,他突然冷静地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厚葬荣妃吧……”
皇帝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后来的某一天,刘皝去永明宫给他的母后皇后娘娘请安。
“母后,三哥的母妃死了,让三哥叫你母后,好吗?”
“傻孩子,母后只是你的母后,怎么会是他的母后呢。”
“可是……三哥没有母后了,父皇又说他不是……”刘皝像想到了什么,闭了嘴,没再继续往下说。
“父皇说什么了?”
“哦,没有,什么也没说……”
“你什么也不要想,好好地用功,让父皇将来立你做皇帝,不要让他做,这样,也就不枉费母后的一番心血了,知道吗?”
刘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而他点头的那一刹那,恰好被闯进皇后永明宫的刘琰看见了。从此,他便认定,是刘皝和皇后一起设计陷害他的母妃赢得了他父皇的信任,栽赃她母妃和别的男人有染。
然后,皇后再假传父皇的命令,逼荣妃上吊。
而因为荣妃做了女子最不齿的事情,所以,刘琰很长一段时间都接受众人的嘲笑,有的兄弟甚至在太和殿读书上课的时候作诗公然侮辱荣妃和刘琰。
而刘琰从刚开始的愤怒,与他们打架到后来的沉默不语,一言不发。
但是,每一次刘皝上来帮忙,他都冷淡地拒绝。
直到有一次,刘皝再次帮他出手打欺负他的二哥时,刘琰当着所有兄弟的面对刘皝说,“我努力长大的目的只有一个了,就是要杀了皇后!把你赶出皇宫,为我母妃报仇。”
“好,那我长大的目的也只有一个,就是不让你动我母后!”刘皝回答。
直到那一次之后,刘皝才不再和刘琰亲近了,因为在他的心目中,母后也是很重要的。
很久以后,他们都依稀记得,那天的阳光格外刺眼,两个人都被太阳光照的流下了眼泪。
只是,当时他们两个都不知道,他们的情意止于两个人的娘亲的宫心计。
“琰……你在想什么?该走了……明天再来吧。”
韩世成见刘琰握着窦芽菜的手,眼睛久久地,久久地看着一个地方一动也不动,便开声说道。
“哦,没什么,走吧。”
刘琰将小木偶留在了窦芽菜的手边,而后站起来,随韩世成离去了,走出门去的时候和匆匆进来的刘钬擦肩而过。刘钬愣了一下,多看了他一眼,他觉得这个人的眼神有点熟悉的感觉,但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八王爷回来了?”韩世成行了礼。
“嗯。神医,方才我听紫贝儿说不仅要有药,还要有咒语才行,对吗?”
“确实如此。”
“为何神医在我六哥出发前没有详细说明?”刘钬开始觉得有些奇怪,开始怀疑韩世成出现那么巧,其中一定有什么或许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哦,那是因为这是我今日才诊断出来的结果,金蚕蛊是象牙国非常神秘的东西,我连解药都没有研制出来,所以也不知道咒语的事情。还请八爷见谅。”
刘钬看了看韩世成,又看了看易容的刘琰。
“神医,不知你身后的这位是?”
“哦,这个是我的徒弟,名叫文刀的。”
“给八王爷请安……”刘琰给刘钬行了礼,并变换了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