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小湖
“你欺负我,等我的象竡哥哥来了,他会教训你的。”
象奴的话让象竡的心深深一颤,他突然想起很多很多年前的一幕。那时,争强好胜的象奴和邻国的王子比赛骑马,结果,那王子输了,可是他不服气,趁象奴不注意便将她扯下马,压在她的身上要打她
后来,当象竡找到象奴的时候,象奴边将那人使命推开,边大吼,“你欺负我,等我的象竡哥哥来了,他会教训你的。”
那一次,象竡将那王子打了一顿,将哭泣的象奴抱回了宫,那时她说,“象竡哥哥,多亏有你。”
那时的象奴,还是个天真浪漫的孩子。
“我没有要欺负你,来,奴儿,我们一起吃。”
想到这里,象竡也一手抓着盘子,从盘子里抓了一把饭,塞到嘴里,用力地嚼,使劲的吞咽,象奴见了,这才破涕为笑,也抓了一把,狼吞虎咽。
象竡的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他只觉得喉咙里搁了一把刀。
“快点吃的……”象奴仰起头,傻呵呵地说道。
“好。”象竡又抓了一把,塞入口中,“奴儿,哥哥和你一起吃这些饭,还一起关在这里,哥哥在这里陪你。”
这一幕,全数落在天牢门口的六王爷刘皝和六王妃窦芽菜的眼中。
“大叔,象奴好像……疯了……”
“大概是从边疆回京的路上,赵南张锋杨棨,还有八弟他们吓她,把她吓坏了……”他们那些人都为象奴如此坑害窦芽菜而愤怒不已,难免用言语或是拿些毒蝎子之类的来吓她。
“大叔,不如放了她,让她跟象竡一起回去吧……”窦芽菜突然觉得象奴好可怜,在象竡的面前,她只是一个小妹妹。
刘皝有些诧异,他知道窦芽菜对云罗对窦碧玉对宫里好些人都能宽容以对,但是对象奴曾经的恶行,也能如此宽宏大量吗?
“窦芽菜,她曾经差点分开我们,还要害你失忆,又差点失去孩子,你不计较吗?”
“现在不是没事吗?象奴费劲心机也不能拆散我们,说明老天爷对我们是仁慈的怜爱的。不如,我们也仁慈一些。还有,你刚才没看到没听到吗?象竡说要和象奴一块吃牢饭一块坐天牢呢,好歹,最后是他出手相救。大叔,你的心肠不要这么硬嘛……”
“这倒好,最后倒成了本王心肠硬了。”
“好啦好啦,是我说错了,我们就退一步海阔天空,得饶人处且饶人,好不好?”
刘皝思考了片刻,又看看牢中,象竡坐在象奴的面前,替她疏离乱了的发,再细心地帮她编辫子,叹了口气,说道: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看在象竡的面子上,本王……就放象奴随象牙国吧。”后面的一句话,刘皝提高了说话的音量,让牢里的象竡听见了。
他立即牵着总是傻笑兮兮的象奴,跪在刘皝脚下:
“象竡谢六王爷六王妃,我保证奴儿以后再也不会做坏事了,我会在她的身边教她。”
“象竡王子,因为窦芽菜不愿再计较象奴的恶行,本王看在你的面子上,将令妹放了。但是本王有两个要求,其一,象奴不能再接任象牙国国王一位,不管她疯了还是没疯,她都没有作为一个君王应有的德行,若她做了国王势必威胁到邻国,另外,象奴不得踏出象牙国领土半步;其二,象牙国境内一切的蛊必须消灭干净,若王子的兵力不够,可向我驻守边疆的张杨二位将军借兵。”
“六王爷,请放心,这两点要求一定能够达到。”
“如此甚好。”
“窦……六王妃,谢谢你。”
象竡向窦芽菜由衷地表示感谢,而窦芽菜的宽容和大度也让象竡深深地感动和敬佩,心中对他的爱意又深了一层,不过,一切的情意也只能化为“谢谢”二字。
最后他牵着象奴,离开了,他们的背影慢慢消失了。
“咳……窦芽菜,今后……不准你看着别的男人。”正当窦芽菜目送象竡和象奴离开时,王大叔突然咳嗽了一声,严肃无比地说道?
“啥?”窦芽菜不明白刘皝为何突然来这么一句,不解地看着他。
“依本王之见,那象竡王子,对你似乎有些意思。”
窦芽菜听了,再看着刘皝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便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大叔,吃醋哦?”窦芽菜当着牢中守卫的面靠近了刘皝,伸手抬起他的脸,审视般问道。
“咳……牢中湿气太重,随本王出去吧。”刘皝牵住她不乖的手,预备往天牢外走去,可是窦芽菜却突然起了玩心。
“哎哟,我站了好久,腿好酸哦……”
“那我们快点回景阳宫去。”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大叔要抱我回去啊,孕妇好辛苦的,不能沾得太久了,否则会腿酸,腿酸还不要紧啦,还有可能会使小孩子生出来不够聪明……还会……”
刘皝看着窦芽菜准备开始喋喋不休的模样,皱了皱眉,对周围的守卫们说道:
“你们都别过脸去,看着想必,半个时辰之后再回过头来。”
“是,卑职谨遵六王爷教诲。”
守卫们通通背过脸去,面对墙壁,动作整齐而一致,就像在练兵场上一样,看的窦芽菜瞪大了眼睛。嗬,大叔也真是的,都老夫老妻了,抱一下还怕被下人看见。
“你,出去,传本王口令,让天牢到景阳宫一路上所有的人均回避,待本王和王妃回了寝宫再归附原位。”
“是,卑职遵命。”那守卫得了六爷的命令,便开始去执行命令。
哼,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啊,她就是想要大叔当着所有人的面抱着她,很多人都看着他们,就像走红毯一样。
“喂,你等一等!”想到这里窦芽菜叫住了前去执行刘皝命令的人,然后走到他的身边,对他耳语了几句,该守卫听了窦芽菜的话,面露难色地看了看六王爷刘皝,似乎在权衡到底该听六王爷的还是该听六王妃的。
窦芽菜看出了他的矛盾和挣扎,便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
守卫见了,再次偷看了刘皝一眼,而后,牙一咬便出去了。
“你跟他说了什么?他为何用探寻的目光看本王?”
待天牢里的守卫们背过脸去后,刘皝便走到窦芽菜身边,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