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小舟
乐锐点点头,“我们这次出来也有些日子了,我准备明日就离开江城回去了。梓沫,你若不想回去的话就留在这里几日,顺便跟着回去看看老夫人,梦烟陪我回去就成了。”
梦烟一惊,“父王,昨天你不是还说要在这里呆几日的?怎么这么快就说要走了?”
乐锐淡淡的回道,“府里有些事需要我回去处理,咱们明日就回去吧。梓峻。你们办完事也早点回去,免得老夫人在府里担心。”
朱梓峻忙躬身回道,“多谢王爷体恤,我们也会尽快回去的,明日我们来为王爷送行。”
乐锐摆摆手,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朱梓沫,“你们明天也不要来送我了。梓沫,你就留在这里吧。”
朱梓沫点头应道,“义父,等会我去吩咐下,你们路上要当心。”
梦烟只问了那一句话便低头不语。乐锐还有些奇怪,依照她的性子应该据理力争坚决要求留下来才对,他也早已做好打算,不管她说什么都不许她留下,一定要将她带走,可她现在居然这么安静,他心里反而有些吃不准了。
他们又说了些闲话,楼下传来阵阵叫声,“下雨了下雨了。”
乐锐起身站到窗前,天上果然已飘起一层细雾,随着轻风飘飘扬扬洒在行人身上,一瞬间的功夫细雾已缓缓变作雨滴落下来砸下来,街上顿时一片混乱,行人都急急的跑到路旁的店铺里躲雨,道旁的摊主们也都手脚麻利的将地上的摊子收起来,熟练而又快捷,可见对这种情况已习以为常。
片刻的空儿,街上竟已是空荡荡起来,乐锐叹道,“江城的雨真是说来就来,竟比北方的春雨来的还要快。”
朱梓沫接过话来道,“比春天的雨还要多呢。”
听他们对话,林采兮忽然想起一句话,随口说道,“所谓春雨贵如油,想可见这春天的雨定然是少了。”
乐锐回过头看她,一脸惊讶,“竟然有这样的说法么?雨水竟然比油还要贵,岂不是乱了方寸了?”
林采兮笑笑,亦站起身走到窗前,“这种说法王爷可能有所不知了,所谓春雨贵如油,这话对庄里的农户可重要的很,春天地里的庄稼正需要雨水的时候,一场雨对一地庄稼可是珍贵的很,倘若没有这一场雨,这一年的收成都会受到很大影响。严重些的还会导致旱情。”
乐锐恍然大悟,“原来竟是这个意思,如此之说果然是春雨贵如油了,朝廷每年都要拨一部分灾款给各处遭受旱情的地方,这也是一大笔开支了。”
朱梓沫在后头笑道,“义父,你现在已不在朝廷,不要费这些脑筋了,倒不如素素净净的赏赏这江南的雨,岂不好?”
乐锐哈哈一笑,目光穿过越下越大的雨帘望向远方。
这一场雨一直下到中午,茶楼里的人都聚在一起,喝茶的人少,躲雨的道占了大半。
朱梓沫在茶楼里找个小伙计让他去附近的酒楼里叫一桌酒菜,几人便在茶楼里喝起酒来。
一夜未睡的朱梓峻明显的有些疲惫,眼中的红丝虽消去的淡了些,仍把他一双眼染的微红,他心不在焉的陪着乐锐喝了几杯酒,脑子有些昏沉,偶尔转眼看看坐在一旁的林采兮,心里的懊悔渐渐浓烈起来,明明是他们一家三口的世界,无端端的就多出这许多人来,更可气的是梦烟,明里暗里的跟他套近乎,尤其是当着林采兮的面,更是肆无忌惮,仿佛是要做给她看的。
朱梓峻心下一动,黑眸悄悄移向梦烟,她正微低着头沉默着,从乐锐说要明日离开江城一直到现在她一句话都没说,只顾低着头坐着。
她,好像是变了,与在朱府时有点不同了,到底哪里不同他又说不上来,但总觉得梦烟的一些举动很奇怪,好像是要故意做给谁看的。
乐锐面色微醺,微眯着眼看林采兮,“采兮,你的那段夫妻双双把家还还没教会我,我明日就要走了,无论如何今天你都要教会我,不然我就把你带走。”
朱梓峻立时便警觉起来,目光移到乐锐脸上,虽不敢示警,但也毫不客气的直视过去。
林采兮笑着看了看窗外,“王爷,您看外头这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呢,您总不至于让我在这里教您唱吧?”她四下看了看,远处几个桌上还坐着几个人,而楼下更是吵吵嚷嚷聚满了人。
乐锐做个吹胡子的动作,喜道,“有何不可?你若不说我还想不起来,这是个好主意,咱们一边吃饭喝酒一边唱曲岂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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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大手牵小手
237.大手牵小手林采兮愕然,早知道不这么说了。瞧这会儿茶楼里这些人,让她在这种时候唱戏,也太糗了吧?她自己的水平还是知道滴,遂拧着眉毛为难的道,“王爷,您让我在这里唱,那个……我好像唱不出来。”
乐锐放下手里的杯子,朝四周望一眼,不以为意的道,“你管他们做什么?把他们都当做木头,你只管唱你的。”
林采兮愣神片刻接过话来,“当成木头还不如当成大冬瓜。”她用的声音很低,没想到乐锐却听得仔细,眉毛一挑,乐呵呵的道,“当成大冬瓜更好,一个脑袋是一个大冬瓜,那这屋里就只有咱们两个人了,你只管唱便是。”
朱梓沫第一个开口抗议,“义父,您为了学唱戏把我们都当做大冬瓜实在太狠心了吧?”
朱梓峻不等旁人再说话。缓缓站起身低声道,“王爷,我从昨晚上到现在还没闭闭眼呢,实在想回去休息了,明日我们再来为王爷送行,今儿个就先到这里吧,如果您想跟采兮学唱戏的话,朱府的大门随时为您敞开,不过现在我们必须得走了。”
乐锐微眯着眼看他,目光里的惊异一览无遗,他看的清楚,朱梓峻目里满满的都是对林采兮的绝对占有,只有当一个男人深爱一个女人的时候,才会不自觉的流露出这种眼神,他微微一笑,“梓峻,你累了想回去休息,现在就快回去休息吧,不过采兮又没说累,自是不必跟着你回去的。”
林采兮汗颜,王爷连这种话都说的出来,她还没来及反应朱梓峻就接着说下去了,“正因为她不累所以才要她跟着回去伺候,王爷,我可以带她走么?”
乐锐被问的有些难堪,好像他夺了人家女人一样,面色稍显尴尬。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遂干咳两声,硬是没说出话来。
梦烟却忽然站起来,正对着朱梓峻,扬声道,“朱梓峻,我有话对你说,你过来。”
朱梓峻一愣,抬头看她,冷冷的问道,“不知道郡主有什么话说?在这里说也无妨。”
乐锐没料到梦烟会忽然站起来当着众人的面要求朱梓峻跟她过去,当即便有些恼火,沉声道,“梦烟,快坐下用饭,给父王倒几杯酒,陪父王喝几杯。”
梦烟却看也不看乐锐一眼,冷冷的看着朱梓峻道,“朱梓峻,我说了我有话对你说,而且只能对你说。难道你怕我不敢跟我来么?”
朱梓峻的目光从她身上调开,仍是冷冷的回道,“没什么怕不怕的,郡主有什么话尽管在这里说,我自会洗耳恭听。”
梦烟忽然变得很严肃,正色道,“朱梓峻,你愿意娶我为妻么?”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谁都没料到梦烟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种话,乐锐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朱梓峻面上的肌肉微微抽动,嘴角都不自主的扯起来,强自咽下一口唾沫,几乎在同一时刻,两人同时喊出一句,“不可能。”
乐锐脸色阴沉,沉呼一声,“梦烟,你越来越不像话了,这种话是你一个女孩子说出口的么?更何况你还是个郡主。”
梦烟却不理会他的话,径自又问道,“朱梓峻,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愿意娶我为妻吗?”
朱梓峻定定的看着她,一字一句坚定无比的道,“真的。”
梦烟冷笑一声,“朱梓峻,记住。你欠我一份情,你伤了我一颗纯真的心。”然后转过头看看林采兮,冷声道,“林采兮,我讨厌你,你哪一样能比得过我?只不过你比我早认识他而已。我输给了天,而不是输给了你。”
林采兮一直安静的看着梦烟,从她站起身要跟朱梓峻说话的那一刻起她便安静的看着梦烟,她从她隐忍的目光里瞧出一丝豁出去的意味,又见她一直低着头犹豫不决,就知道她可能要说点什么了,而她说出的这个话定然是想了很久才决定要说出来的,所以当她张口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林采兮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她只安静的等着朱梓峻的回答,如果朱梓峻稍微有一点的犹豫哪怕仅是因为要给乐锐王爷留个面子而稍稍犹豫的话,她都会把他对自己的爱打个折扣,幸好的是他毫不犹豫甚至无所顾忌的便断然拒绝。
而现在梦烟直直的面对她说出这番话,她缓缓站起身,看她一眼,冷静的回道,“郡主,其实你并没有输。爱情里没有输赢,只有合不合适,你们并不合适所以才走不到一起。无论对方怎样,最适合你的才是最好的,最适合你的才是最爱你的。所以你并没有输,只是适合你的那个人还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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