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醉夜吟
且离着也远一些,舒瑶才睡得很香。巴尔图打算将他穿过的披风披在舒瑶身上,即便巴尔图不过是穿了一小会,体味儿不一样,舒瑶惊醒了,也合该巴尔图倒霉,亲王府贝勒爷哪伺候过别人,动作明显不对。
巴尔图举着披风上前,睡得迷迷糊糊的舒瑶就看见有一处黑影向自己扑来,小脑袋里转过无数的念头,是诱拐儿童?舒瑶猛然暴起,前生舒瑶是女军人,受过一定的自我保护训练,即便是技术军种,也不能太丢军人的脸面,教官大多是立过战功的特种军官,舒瑶一直认为她不用防狼术,可同舒瑶有亲戚关系的教官不答应,一脸认真的非要舒瑶学习擒拿术,因亲戚关系不好拒绝,舒瑶那一阵也超迷特种兵干净利落的擒拿术,便练了几天的花拳绣腿。
先顶下颚,舒瑶身高不足,但她是舒瑶是猛然跳起的,巴尔图毫无防范,舒瑶睡得意外,起得也意外,谁能料准啊,巴尔图下颚被舒瑶顶中,巴尔图差一点咬掉了舌头,巨大的冲力让他鼻子一热,出鼻血了,舒瑶摸了摸额头上的温热液体,是血,有恋童癖的怪叔叔,舒瑶再没客气,直接上了撩阴腿,好在巴尔图是从小练武,反应够快,也是舒瑶如今年岁小,还是萝莉,巴尔图躲开了要害部位,舒瑶一脚踹到了巴尔图的大腿根,离着命根子相去不远,巴尔图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是大腿根疼,不是那要命的位置疼。
舒瑶是连环攻击,再次用头撞向了巴尔图的胸口,巴尔图向后倒退了几步,舒瑶动作如同灵猫一般轻盈,弓步上前绊倒了身体失去平衡的巴尔图,仿佛要展示舒瑶前生所学的擒拿术还没忘记,舒瑶挑起身,用胳膊肘顶住了倒地的巴尔图,骄哼一声,“恋童癖的色狼,诱拐儿童的怪叔叔。”
巴尔图闷哼了一声,胸口真疼,嗓子有些腥咸,不会要吐血吧,巴尔图之所以落到如此凄惨的今地步,是他小看了暴起的舒瑶,对舒瑶本身也没过多的防范,一步错,步步错,被舒瑶连踢带打的,巴尔图就没换手的余地,巴尔图动了动鼻子,嗅到了甜甜诱人的果香,胸膛也没那般疼了,舒瑶几乎是落到了巴尔图的怀里,巴尔图看清楚了近在咫尺的小佳人,亮晶晶的眼眸很熟悉,“你是...书逸的妹妹?”
舒瑶看了看被她按倒的人,不是怪叔叔,是一位长得还算不错的少年,舒瑶道:“你好像见过,是二哥的..朋友?”
舒瑶对巴尔图的印象不深,身下的人有些面熟,秋风瑟瑟菊花飘香,康亲王府四阿哥巴尔图贝勒被舒瑶压住,在旁人眼中是另一番情景,仰面躺在地上的少年,抱着甜美可人的小姑娘,两人面对面的说着什么,少年含笑中带着一抹宠溺,小姑娘娇俏中带有一丝薄怒,背景是盛开的灿烂的菊花,这副情景怎么看都觉得暧昧,可入画封存了。
书逸劝慰万大哥,赶回爵府后花园时,见到是这副情景,书逸怒了,小妹被大灰狼叼走了,书逸阴森森的道:“巴尔图,你是不是先放开我妹妹,起来先。”
巴尔图仰头看向书逸,有了一丝窘态,书逸误会了,当成了巴尔图被撞破好事的窘态,其实巴尔图囧囧有神地方和书逸想得天差地别,他堂堂亲王府贝勒爷被个小姑娘给制住了,被撞出了鼻血,如果不是躲闪得快,好悬命根子不保,巴尔图害臊啊,“书逸,你看到了多少?”
巴尔图想着封口的问题,书逸又想偏了,难不成他们还有前序?“贝勒爷,咱们去练布袋如何?”书逸决定好好的教训巴尔图,我家小妹不能被你叼走。
舒瑶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贝勒爷?是贝勒爷,她把贝勒爷给打了,惹事了?舒瑶仔细的看了巴尔图一眼,对,他是贝勒爷,是哪个亲王府的贝勒,在街上碰见那对卖身葬父的兄妹时见过的,舒瑶眼中泪光盈盈,可怜巴巴的看向书逸,软糯低泣:”二哥,他...他欺负我..“
巴尔图愣住了,到底谁欺负谁啊,有你这样颠倒是非的吗?是他留血了,你毫发无损你好不好?巴尔图坐起身,抓住舒瑶的胳膊,鼻孔还留着血,沙哑气闷的道:“小丫头,谁欺负你了。”
舒瑶缩了缩身子,长睫上沾着泪珠,委屈害怕的蠕动粉嫩的唇瓣,发动异能的暗示作用,亲和力,亲和力,巴尔图本就对舒瑶有些许的好感,见舒瑶可爱可怜的小模样,心一下子就软了,磕磕巴巴的道:“你别哭...别哭...”
舒瑶怯生生的看了看巴尔图,拧着弯眉,别开半张脸,软糯的道:”谁哭了?是你欺负我。”
巴尔图傻眼了,明明是娇软嗔怒,可她做起来格外让人心动,书逸抓住发愣的巴尔图的手腕,“贝勒爷,放开我小妹。”
巴尔图讪讪的松手他,舒瑶又像那只灵动的小松鼠,从巴尔图眼前溜走,躲到书逸身后,巴尔图只能看见舒瑶头上的珍珠钗环散发着温润柔和的光芒,巴尔图扣紧手指,起身后掸掉身上的灰尘,平复刹那的心动,方才巴尔图差一点就问书逸,你妹妹何时选秀,巴尔图算着岁数,还有得等了,起码还有五年,巴尔图今年十四,本来定好了,下届选秀康亲王福晋进宫请旨意赐婚,巴尔图要让额娘打消这念头等书逸妹妹选秀时再说婚事。
舒穆禄志远是二品大员,又是公爵府庶长子,身为嫡女的舒瑶,如何都不会落得当个侧福晋,万岁爷不能不考量,随意将大臣重臣的爱女指婚为侧福晋,会让朝臣心寒,也是扫面子的事儿,英明神武的康熙皇帝不会出此昏招。巴尔图想着他的身份配舒瑶也够了,巴尔图盘算各各亲王府的世子年岁上没一人和舒瑶般配,巴尔图放心了些,至于其余的闲散宗室子弟是争不过他的,好歹他巴尔图也是康亲王府的贝勒爷,身份地位仅次于亲王世子。
“小妹,你怎么来后花园了?”书逸顾不上巴尔图,转过身上上下下的打量舒瑶,见小妹额头上染红,书逸心一惊,手指擦了擦血迹,不是小妹的血,小妹没受伤,书逸长出一口气,“这时辰,你一般不是在睡觉?”
是在睡觉,只是地点换了,舒瑶抽气说:“是先生留得功课,我来后花园画菊花。”
“弄完了?”书逸目光扫过石桌上的宣纸,舒瑶摇头说:“还缺一首诗,先生让自己做,我不会啦,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舒瑶的眼眸水汽蒙蒙,书逸心软了,自家小妹什么样子他很清楚,府里的先生实在是欠教训,赶明儿同大哥说说,再找先生谈一谈,以后做诗的事儿就免了吧,书逸牵着小妹的手,撇下巴尔图,来到石桌旁,书逸思考了片刻,在草纸上写了一首咏菊花的诗词,准备让小妹誊抄上去,舒瑶却摇晃着小脑袋,“二哥,你把我做的上阕补起就好了,重新抄写的话,我还得再画菊花,好麻烦啊。”
书逸毛笔顿了顿,嘴角抽动了一下,“你的菊花画得很好?”
“不好吗?二哥,多像啊,我就只照着那一株画的。”舒瑶小手一指旁边的菊花,巴尔图正好挡着,舒瑶提醒道:“贝勒爷,你让一让。”
巴尔图腿脚向旁边挪了挪,他方才见过舒瑶画的菊花,就舒瑶的水平,一盏茶的功夫,巴尔图能画三张出来,还准保比舒瑶画得好看,巴尔图欣赏了他公爵府的菊花品种,怎么就没一株是舒瑶所画的呢,遂好奇巴尔图舒瑶指的方向看去,巴尔图蹭了蹭鼻子,又回头看了看捂着额头很是无语的书逸,道:“真真是辛苦你了,你家小妹非同凡响。”
“不像吗?”舒瑶自我怀疑了,蹙眉道:“你们是不是看错了?就是从右边数第三株。”
巴尔图又看了看菊花,摇头道:“其实...其实...”
“挺像的,是吧,是吧。”舒瑶眨着星星眼,一脸的期望被肯定,巴尔图又淌鼻血了,应该是方才撞的,巴尔图绝不承认被舒瑶迷惑了,巴尔图擦拭比鼻血,没骨气的道:“神似,神似。”
书逸拳心敲打额头,神似这词用得太好了,舒瑶向巴尔图展开笑颜,“二哥,贝勒爷懂得欣赏。”
书逸瞥了一眼巴尔图,小妹的威力好像比以前要大,书逸真相了,舒瑶的异能又上升一级,亲和力满值,书逸想了半晌,为舒瑶填补上了下阕,舒瑶誊抄后,甜甜的笑道:“二哥,你真好。”
书逸身体挡住了巴尔图,不能让他看见了,巴尔图翘脚唇边噙着笑,书逸的妹妹,好甜,看着人心里暖洋洋的,很舒服放松,容貌上是比不过艳冠群芳的良贵人,可巴尔图喜欢看她的笑颜,比之清高的李芷卿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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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人格
书逸防范巴尔图很严,亲自将舒瑶送回去,路上还在言语中告诉舒瑶当心巴尔图,全然不顾巴尔图贝勒爷越来越黑的脸色,书逸每说一句,舒瑶不管听懂还是没听懂,都乖巧的点头,说上一句:”二哥,我记得了。”
巴尔图隔着书逸看到舒瑶认真的模样,脸阴沉着,挑眉示意,书逸,给爷点面子好不好?爷有你说得那般不堪?书逸防患于未然,谨防巴尔图惦记小妹,好朋友知己也没情面可讲。书逸和巴尔图眉来眼去的交锋,舒瑶心里美滋滋的琢磨万异能,亲和力满值了,还余下一点升级点数,舒瑶想了想,继续加在安抚人心上面,脾气太暴躁太着急的人,容易伤人,舒瑶分析得出的结论,安抚人心的能力想着就好用,暴躁脾气的人在自己跟前变的安静,舒瑶抿嘴偷笑,皇上雷霆震怒,她可当救火队长嘛,不过听阿玛说,皇上好像不太容易容易震怒,不过是人都有脾气暴躁时吧,舒瑶不觉得自己的点数加错了。
舒瑶在控制面板的最下面,发现了惊喜,原来所有加上的点数可以洗白的,也就是点数可以重新加,后面个跟着说明,代价是点数减少两成,舒瑶方才的欣喜看立刻消失了,每一个点数都很重要,平白的少了两成,舒瑶舍不得,舒瑶鄙视的撇撇嘴,系统漏洞不好钻,老天爷,您还能再苛刻点吗?异能限制多,升级慢,空间呢,提起这事舒瑶窝火,李芷卿的空间什么都能种,也没看李芷卿看种植是水果人参等书籍,舒瑶推断是李芷卿撒上种子,直接等着收货就行,可能连水都不用浇灌,但舒瑶的空间,昨天不过是忘了给草莓除虫,结果本来长势很好的草莓,全都枯黄腐烂,舒瑶看后欲哭无泪,老天爷太欺负人,因李芷卿的空间是破坏游戏平衡,声讨,声讨,舒瑶就差举个小牌子声讨老天爷的不公平了。
在书逸左边的巴尔图一直悄悄的打量舒瑶,他不想舒瑶记住书逸说他的缺点,原先看舒瑶点头,巴尔图心一凉,她是记住了?会疏远自己?后同书逸回嘴时,又见舒瑶一会皱眉,一会轻笑,一会撇嘴,一会无奈,巴尔图从不知道八旗女子可以有如此丰富的表情,是所有女子都有,还是只有舒瑶有?巴尔图认为是后者,舒瑶的喜怒哀乐都能从脸上看出,巴尔图不要多想,在舒瑶身边有甜蜜之感,书逸说的坏话再多,也难以阻止巴尔图靠近舒瑶。
舒瑶并不清楚她已经被巴尔图惦记上了,舒瑶很庆幸巴尔图躲开了之命的一脚,万一将巴尔踹坏了,哪怕是他不对,公爵府上下也承担不起康亲王的报复,想通此处,舒瑶向巴尔图展露甜甜的笑容,知道躲闪,孺子可教嘛,尔图被舒瑶灿烂的微笑晃花了眼,脑袋晕沉沉的像是一团浆糊,鼻子好像有些痒,巴尔图耳根微红,目光舍不得离开舒瑶,可巴尔图知道再看舒瑶的话,他怕是会丢脸。
书逸在旁边看得真真的,突然对知己巴尔图涌起一丝的同情,无知是福气啊,书逸虽然和不清楚舒瑶此时到底想得是什么,可书逸明白一条,舒瑶绝对不是在想有关巴尔图的事儿,小妹舒瑶看似将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放在脸上,但却永远猜不到她在想什么,额娘说过,小妹的脑袋太过奇怪,和正常人不一样,而舒瑶曾自嘲说,天才和蠢材仅一线之隔,舒瑶认为她即是天才,又是蠢材,总之书逸总结,小妹舒瑶就不是正常人。
书逸看了一眼巴尔图,不是他书逸看不起巴尔图贝勒,他根本无法制住舒瑶,这点上来看他不适合舒瑶,可书逸犯了难,能止住舒瑶的人存在吗?书逸打了个寒颤,小妹不会嫁不出去吧,方才担心舒瑶被巴尔图叼走,一会书逸又担心舒瑶嫁不出去,患得患失之间,书逸下了个决定,把巴尔图列为后备人选,离小妹成亲还有好几年,巴尔图许是会有长进呢。
瓜尔佳氏早就醒了,也听说了书轩的事儿,瓜尔佳氏庆幸她睡觉去了,大唐御姐面对长子书逸也很有压力,唯一没压力的是舒瑶,他们兄妹有时会鸡同鸭讲,可却总是能谈论得热火朝天,各说各的,明明是不同的,偏就能柔在一处,堪称奇迹啊。
“额娘。”进了房门,舒瑶向瓜尔佳氏打招呼,老实的坐在瓜尔佳氏身边,做出一副知错的模样,请求瓜尔佳氏宽大处理,瓜尔佳氏见是康亲王府的四贝勒巴尔图,起身欲行礼,巴尔图忙阻止:“舒穆禄夫人不必多礼。”
瓜尔佳氏笑了笑,陪着巴尔图落座,舒瑶书逸对视一眼,瓜尔佳氏根本就没打算行礼,不过是做出个样子来,巴尔图连连让瓜尔佳氏不用客气,他和书逸是很极好的朋友,瓜尔佳氏始终笑盈盈的听着,时不时说上客气上两句,很和气的同巴尔图贝勒交谈,舒瑶却深知瓜尔佳氏将巴尔图有些忽悠蒙了,短短几句话就能套出好多东西来,巴尔图还一点都没察觉到,额娘实在是太聪明了。
等到送走了巴尔图后,瓜尔佳氏命人伺候舒瑶重新梳洗,对书逸道:“他什么意思?”
“额娘,他怕是看上了小妹。”
瓜尔佳氏也由此感觉,想了一会说:“我可没打算将瑶儿嫁去亲王府,以后他你不许再领回府里。像巴尔图这种身份的,过几日再没见舒瑶后就淡忘了,不过是一时新鲜,不会总惦记着。”
“小妹是容易淡忘掉的?”书逸不信有人会忘记小妹,瓜尔佳氏笑了笑:“书逸啊,你看瑶儿好是因你是她哥哥,但旁人???舒瑶又懒散又平淡,看不出她是颗珍珠,巴尔图???品行还不错,可亲王府水太深了,我不愿意让瑶儿受那份罪,处处被人拿捏着,瑶儿??”
“额娘,您觉得小妹是吃亏的人?”书逸可不信舒瑶不会反击,被人随意的搓圆摆布,舒瑶发起火来,寻常之人承受不住。
瓜尔佳氏沉思一会,以丈夫此时的官职,舒瑶选秀时正经有一番折腾,瓜尔佳氏想着是不是有机会同康熙皇帝见一面,舒瑶的指婚,您就别操心了,瓜尔佳氏道:“不着急,我还有空安排。”
瓜尔佳氏对和康熙皇帝交手很有兴趣,都说康熙皇帝是有为明君,功勋政绩卓著,瓜尔佳氏不试试的话,太遗憾了,瓜尔佳氏没经历过选秀,舒瑶给了她机会。
舒瑶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洗净了脸上的血迹,坐回瓜尔佳氏身边,背后阴风阵阵,额娘脸上带笑,舒瑶不用异能都能看出额娘是有了想法,舒瑶向一直陪着瓜尔佳氏的书逸递眼色询问,谁又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