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楚秋
虞大太太脸色有几分不好看,不等她开口,虞秋芳就冲着全安姨娘道:“你算是什么东西,在那里大呼小叫的,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安姨娘顿时一脸委屈,陪着笑脸分辩道:“我也没说什么……”
虞秋芸就更委屈了,虽然一言不发,却是泪眼欲滴的看向虞老爷。
虞秋元只觉得更是心烦,虞秋芳做为嫡女,身份自然比姨娘高。但安姨娘是父亲的人,尤其安姨娘还生下了虞秋芸,未出阁的姑娘哪能这么冲她说话。不好在安姨娘面前指责妹妹不是,便差开话题,笑着道:“老太太怕要用完早饭了,再不进去就要误点了。”
虞老爷也觉得眼光情况十分棘手,要是虞秋元和虞大太太不在,他肯定要虞秋芳几句,现在就不好说了。儿子搭了梯子,便赶紧往下下,道:“都进去吧。”
小丫头打起帘子,长串人马进屋里,虞秋荻己经扶着虞老太太在中间位子上坐下来。虞老太太看到他们一起进屋里,目光落到小陶氏身上,又看一眼旁边的虞秋元。昨天晚上那一出,她己知道,虞秋元是她捧大的金孙,最知他性情。
大陶氏那样肯定不能得他所喜,又早少年心性,向来喜欢迁怒。本以为他会气上一晚,没想到早上就喜欢上眉梢,小陶氏果然有几分本事,能把盛怒中的虞秋元哄好。
众人先一起给虞老太太请安,虞老太太发话了,众人才落坐,虞秋元和小陶氏却是没坐。接下来就媳妇茶时间,从虞老太太开始,新媳妇递鞋面,敬茶,长辈给荷包。其次就是虞大太太,两位婆婆级人物的鞋面,都是小陶氏下了好几倍功夫做的,绝对挑不出任何问题。
虞老太太自是不必说,就是虞大太太也没说什么,丫头收了垫子,下面就是平辈斯见,不需要行大礼。虞秋翎守着孝,此时并不出来,一般都是先从媳妇开始,然后再是姑娘。
平辈厮见互相见礼即可,虞秋元刚要领着小陶氏先进大陶氏,虞秋芳突然间插嘴道:“真是奇怪了,就是平妻进门也该给嫡妻磕头递脚面才是,怎么把垫子这么早就收了。”
众人都是一愣,唯独大陶氏脸上有几分得意的神情,虞秋元此时再不给小妹留面子,直接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天天都在说道些什么。”
虞秋芳没想到会受到大哥的直接炮火,愣了一下才道:“本来就是,虽然说是兼祧,但哪家不分大小的。”
虞秋元有几分气结,刚想大骂妹妹。小陶氏偷瞄一眼虞老太太,只见她一副好似没听到他们兄妹争吵的模样,便直接对大陶氏跪了下来,低声道:“妹妹年轻,以后凡事都请姐姐指示教训。”
大陶氏本来因为虞秋元的反驳,正心里结气的,结果小陶氏就这么直接跪下来,心里并没有因此而感到高兴。小陶氏本来就该给她跪下,倒是虞秋元竟然因为会为这个贱人反辩,一定是昨天晚上她极力勾引的原故。
“还不快把二奶奶扶起来,妯娌之间哪能行如此大礼,让人知道岂不是笑话我们虞家没规矩。”虞老太太突然出声说着。
不等丫头们动,虞秋荻笑着上前把小陶氏扶了起来,道:“二嫂子以后万不可如此。”
虞老太太的心思她明白,一是想试试小陶氏到底懂事不懂事,二则也是想给小陶氏一个下马威,大陶氏是不太好,但她总是大的。小陶氏必须得伏首之心,这样家宅才能安宁。现在小陶氏这么一跪,虞老太太就满意了。
小陶氏虽然是小,但毕竟是兼祧的二奶奶,从法律和礼法上她的地位是跟大陶氏一样的。以后也要跟着出门应酬,完全拿她当妾室看,只怕陶家也不愿意,亲戚知道也要笑话,所以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哼,果然是三妹妹嫡亲的嫂子,比丫头跑的都快。”
第10章 责罚
本来虞老太太发了话,虞秋荻把小陶氏扶起来这事也就完了,下马威也有了,身份也定了,大家可以散伙各干各事了,结果此时二姑娘虞秋芳又来这么一句。
虞秋荻仍然满脸笑意,给虞大太太留足了时间,虞大太太仍然没吭声,这才一脸疑惑的问:“二姐姐这话说的真奇怪啊,虞家又没分家,什么叫做我的嫡亲妻子?难道大哥哥不是你哥哥,二嫂子不是你嫂子?一家人还得这样分的清楚?”
虞秋芳一脸不屑,直接道:“你愿意认个……”
“我乏了,你们都各自去吧,太太带着二姑娘留下。”虞老太太突然插嘴打断虞秋芳的话。
虞老太太发话,虞家上下莫敢不从,安姨娘和四姑娘虞秋芸都是心中暗喜,二姑娘敢在老太太跟前这么说话,真是活腻了,连虞大太太都留下了,怕是要母女两个一起罚。
大陶氏则显得有点不安,她不认为二姑娘哪里说错了,事实就是如此。当初虞家向陶家提亲时说也是如此说的,大是大,小是小,三姑娘认嫂子也该认她,如何能能认小陶氏。想到这里她不由的恨恨有瞪一眼小陶氏,在家时候就是如此,每个人都说她好,这才进门头一天,就开始抢她的风头。
小陶氏低着头,一派坦然的模样,她知道虞家老太太这一关她是过去了,而且老太太很满意。至于虞大太太那边,虽然都是媳妇,她是比大陶氏差了一层,慢慢来,反正虞家目前能说上话的,还排不着虞大太太。
至于大陶氏瞪来的那一眼,姐妹这么多年,小陶氏对于她再明白不过,陶老爷风流,弄了一房又一房人,家中庶子庶女是论打算。偏偏陶老爷自己没什么经营挣钱的本事,陶家所有田产地亩全在陶太太手里,从太太手里接钱花,自然气短些。至于陶家庶子庶女所受的不公平待遇,陶老爷更是不睁只眼闭只眼。
做为亲娘早亡的庶女,小陶氏从小受气到大,把陶太太和陶老爷当成神佛一样供奉着。对陶太太唯一的亲女,她更是恭敬有佳,她何曾不想跟大陶氏和平共处,不管她做什么,再怎么卖力讨好,大陶氏总是耳光以对,没有任何由头就让婆子给她一顿耳光。
就像刚才,当着虞家所有人的面直接给她跪下了,要是平常人也许会觉得己经可以了,但大陶氏还是觉得不够,只怕自己就是舔她的脚,她还会嫌脏。
这种孽缘因何而起,她也不知道,本以为以后两人各自嫁了,不相见自然也就没有争执。偏偏虞老太太改了口,加了聘礼却又不用陶家出嫁妆,陶家经济早就有问题,陶太太就是再不愿意也没办法。有时候想想或者这就是命,命里注定她跟大陶氏不死不休。
虞家老小退出去,虞老太太身边的大丫头带着屋里丫环们也退了出去,只有虞老太太打小的心腹程妈妈还在屋里。虞大太太看到这个架式心里就开始抖,就连没怎么受过虞老太太罚的虞秋芳也里也开始害怕。
“给我跪下。”虞老太太一声怒喝,今天要不是两个孙媳妇在跟前,她怕虞大太太这个婆婆脸上难看,当场就要发作。
虞大太太只觉得腿都软了,立时跪下了,虞秋芳也跟着跪了下来,嘴里却是道:“我知道今天堂上多嘴说错话,老太太要罚只罚我就好,不管太太的事。”
“你倒是个孝顺的,但我叫你母亲留下,并不只是因为教女不善。”虞老太太冷哼着,扭头又对虞大太太道:“二丫头自己都承认自己说错了话,那我且问你,你这个母亲有没有听到她说错了话?”
“我……听到了。”虞大太太低声说着。
“你既然听到了,你做为母亲为什么不去制止她,二丫头是你亲生女儿,又是长辈,你随意说一句难道会削二丫头的面子?还是二丫头说的,就是你心里想的,你也觉得三丫头跟你不亲,跟你不是一家人。”虞老太太冷哼着。
虞大太太被说中心事,脸顿时涨红起来,嘴里却是道:“我怎么会如此想,三姑娘是二叔唯一的女儿,我一直视她如亲女。”
虞老太太心知这是假话,心里却是忍不住叹息,道:“我知道你的心事,当日二房在时,你就觉得我偏心二房,对小儿子好些。现在二房就剩下这么一个毛丫头,又是我自小带在身边。你不把她当亲女,我并不怪你,你毕竟只是个大伯娘。但虞家到底还没分家,我还没死,这种话如何能说在人前,你的儿媳妇才进门,你就想把婆婆的脸丢光吗!”
“我……”虞大太太低头跪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虞大太太对虞家二房是很烦感,也不觉得跟虞秋荻是一家人,主要是虞老太太偏心。虞家二老爷虽然去世时年轻却己经是两榜进士,连带着虞二太太出身也高,是威远侯府的小姐,不管从哪方面比,二房都生生压了大房一头,那时候日子比现在还要难过的多。
后来二房人陆陆续续的去世,她是脸上伤心,心里暗喜,二房剩下的财产不少。就是虞二太太留下的嫁妆不能动,二房剩下的财产也不少,早晚有一天都是大房,没想到虞老太太全部扣在手里,她半分钱都摸不着。
“当年你生下大丫头,我就知道依你的心性教不出多好的孩子,便把大丫头抱过来养。后来你生下二丫头,我本来想到三岁以后也抱过来亲自抚养,没想到那时候身边己有大丫头和二丫头,实在无力照抚,便由你自己独立抚养。”虞大太太说的一脸感叹,又指指二姑娘虞秋芳道:“你自己看看,你亲自教养出来的女儿,未出阁的姑娘什么话都敢说。小陶氏算妻还是算妾,这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能说出来的话吗,更不用说后头又那样说自己的亲妹,小陶氏是三丫头的嫂子,不是她嫂子,那元儿算不是算她大哥!”
虞大太太只差把头埋到地里去,眼泪直往地上掉,又是羞又是恨,虞老太太从来没有看上过她,连带她的女儿都看不上,她早就知道,但虞老太太如此嫌弃的说到跟前,又是当着女儿的面,更让她羞愤难当。
虞秋芳紧咬着下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道:“此事是我的错,并不与母亲相关。”
“她没把你养好就是她的错。”虞老太太斩钉截铁的说着,儿子没教好那是虞老爷的错,女儿没教好就是虞大太太的错。
虞大太太再也忍不住,呜咽着道:“总是我的错,请老太太责罚就是了。”不管啥事都是她的错,何必在女儿面前如此不给她留体面。
“责罚你?你儿媳妇都进门了,你让我怎么责罚你,让你罚跪?还是抄经?心经就是抄上一千遍,一万遍,难道就能改了你的脾气!”虞老太太不客气的说着,这些年她算是明白了,虞大太太就是朽木,有跟她生气的功夫,不如把这口气省了。
虞大太太唯一能做就是哭,对着虞老太太,绝对多数都是如此。辈份,脾气,口才,全部把她压的死死的,熬了十几年,儿媳妇都进门了,她还是只能熬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虞老太太却是不再理会虞大太太,看她哭十几年了,早就厌烦了。直接吩咐道:“二丫头眼看着也要到说亲的年龄,再被你这么教下去,还不知道会教成什么样。我就是身体再不好,事情再多,也不能看着亲孙女这样,以后还怎么说亲事。把二丫头东西收拾了,也不住跨院里,就过来跟我住,我慢慢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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