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玥玥欲试
芸香凑近了一些,“不然啊,小姐……小姐不觉得皇上有些变化么?芸香觉得回去后皇上一定会珍惜小姐的。”
婉婉盯着丫鬟瞅了一眼。
“什么变化?”
芸香笑笑,“嗯……芸香觉得他看小姐的眼神儿和以前不那么一样了。小姐想过,他那会儿会是装的了么?”
婉婉知道芸香说的是魏昭装受伤,装病之事。这个她确实没想过。当瞧见他躺在床上,极其虚弱的一瞬间,心中对于他受伤是深信不疑的。
若不是亲眼目睹了他装病,打死她,她也不信魏昭能干出这事儿。
芸香接着道:“他会不会爱上了小姐?”
“不会。”
婉婉回答的极快,也极其肯定,不因为别的,三个月前,他亲口说的。
他是为色。
这话婉婉没说出口,只是在心中想了。
他来此处是为了琢玉,现在人又不知道是跑到哪去了,可见他还有事,也确实是因为有事才来,不是为她。
来了之后瞧见了她,怕是就想起他二人以前的风流韵事了,况且他也知道了她没有移情别恋之事,气也早就消了,所以便就又对她打起了那个主意,再接着怕就是得不到的魅力了。
婉婉本以为她不理他,他会不屑;没想到却是更激起了他的兴趣。如此看,后悔也是无用,那魏昭要是一门心思,就想和她复合,她哪有选择?
此时想着,也是满心的不悦,心中嘀咕了那魏昭几句。
然就在这时,寂静的夜,后窗突然传来了“砰”地一声。
婉婉两人登时吓的一个激灵。
那诺伊正坐在地上刻着小泥人儿,闻声,本能一般,“嗖”地一下就朝着声音源头而去。
“啊!”
屋中的婉婉和芸香听得那小窗处的声音太是熟悉,乍听一惊,但旋即就反应过来了是怎么回事,但诺伊不知道啊。
那诺伊已经奔过去,更是听到了她的声音。
婉婉瞬时就吓的一身冷汗,“住手!”
她着急忙慌地,连鞋子都没穿就下了床去,转过屏风正好看到魏昭单手扼住了那诺伊的脖子,将人拎了起来。
婉婉急的直踮脚,“住手啊!”
魏昭见那小人儿过来,视线便随着她去了,瞧着她那一袭粉嫩嫩的便衣,衬着人更娇了。
男人看着便笑了,手也送开了诺伊。
诺伊咳了几声,惊恐地心都颤了,只因她没遇见过这样的强敌,硬是愣在那不会动了。芸香急着过去拉了拉她,拍了拍她的背脊,让她咳了一会儿,带着出去了。
“下手那么狠做什么?”
婉婉可是不高兴了,本来看到魏昭其人,她就满心气呢,这人还对她房中的人下手那么狠。
那男人笑了一声,不答话,却是朝她走了来。
转瞬便到了她身边,婉婉下意识朝后退了一下,抬眸还在瞪他,但那男人却是又笑了,接着便不紧不慢地一把圈住了她的腰,把人抱了起来。
“唔,放开我。”
婉婉本能似的抬手打他,那魏昭语声亲昵,慢悠悠地,“谁叫你光脚下地的?”这说着三两步就把人扛到了卧榻之上。
婉婉上了去,就灵敏地逃开,退倒了床里,冷落着小脸儿,瞪他。
这床幔上都是她的香气,那小人儿巴掌大的小脸,秀发垂在脸庞,烛光下更是美艳的不可方物。
魏昭笑着就坐到了床上。
“怎地还不高兴?生谁的气?”
“皇上是明知故问!”
“哦?生朕的气!朕怎地招惹你了?”
婉婉咬着嘴唇,想说他废话!
魏昭瞧着她那小样子,便又笑了两声,这时更靠近了过去,“回宫有什么不好,朕许你的事,你还觉得不够?”
婉婉不出声,就只是瞪他。
那魏昭舔了舔唇,无奈摇头,看那样子又无可奈何。
“那你要怎样?除了不回宫,朕都可以考虑。”
婉婉暗道:那还说个什么!
那男人这时又朝着床里凑了凑。
“还是,因为那事?”
魏昭没明说,但俩人都懂是什么,他说的是他把她撵出宫的事儿。
婉婉还是不说话。
男人的声音压的更低了,“还要朕给你道歉不成?”
婉婉当即便上来一股娇纵,“有何不可?”
“放肆。”
魏昭盯着人瞅,不紧不慢地说,这说着,继而微微扬了扬唇,再接着便一把把那小人儿给抱了过来,按在了身下。
“朕道歉,你敢听么?”
婉婉胸口起起伏伏,扬着小脸继续和他顶嘴。
“有何不敢,皇上敢说,我就敢听。”
魏昭笑了两声,再接着,一把捏住她的小脸儿,语声更低,“朕道歉,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婉婉刚问完就咬住了唇反应了过来,亏她还问,魏昭那盯着她的眼神儿仿佛一只饿狼一般,那还用问么?接着也没待婉婉说话,那大灰狼便原形毕露了。
深夜入水,天上繁星点点,月如钩,外头安静,屋中却极其躁动,蜂落花蕊之上,仿是有着几分贪婪般,久久不离,采撷的花枝乱颤,更是香蜜潺潺流淌。
朦胧月色下,晚风轻抚,但见灼灼桃花,三三两两地缓缓飘零,不知何时,天空泛起了一抹鱼肚白……
第二日,那沈公子夜入琉樱水榭一事,好事儿的人便都知道了。魏昭没特意避人是真,走了小窗也是真。以他的身手,想不被人知道就绝不会被人知道。不过,他也没想偷偷摸摸,根本就没管会不会被人看到。
得知消息,庄上众人皆是震惊了,私下里讨论的更甚。
“这,这一个有夫之妇,这……”
“这夫人胆子也太大了……”
“这是连避讳都不啊……”
“这若是让她男人知道了……”
“这是怎么搭上的呢……”
第122章
“这可真是让人意外啊,她长得娇娇憨憨的,虽说是妩媚艳丽,身段子风骚了些,但这三个多月也本本分分的,又是谦和又是有礼,见到这庄上的男人,我看她都是垂下头,一副避之不及,生怕招惹上什么闲话的样子,那是半丝也瞧不出是那种人啊,大嫂,这可怎么办呀?”
说话的女子身姿高挑,相貌平平,嘴角旁有颗美人痣,端坐在椅上,人却是那二房夫人刘氏。
长房夫人叶氏听着就是一声叹息,摇了摇头,也啧了啧嘴,“咱们怎么管?叔父交代的清清楚楚,琉樱水榭的那位要好生恭敬着,咱们能管人家这艳事?眯着吧。”
刘氏蹙了蹙眉,又道:“大嫂,这眯着倒是容易了,闭着嘴便完了,但是大嫂想想后果呀。这小娘子摆明了是叔父什么友人的妻子,这在咱们庄上,发生这事儿,它日东窗事发,叔父的脸面上也是过意不去呀。”
“唉,那又能怎样?总归也不是咱们牵的线,更不是咱们逼着她红杏出墙的,这事儿咱们也管不着,总不能去跟她说什么吧!”
“可呀,大嫂,我看呀,现在还真莫不如旁敲侧击地告诉给她,这事儿大家伙儿可是都知道了,告诉她纸里也包不住火,到时候她丈夫也得知道。她和那沈公子也不可能有什么来日,劝她看清现实,莫要再错了,还不如快刀斩乱麻,就此断了算了。”
“这……”
长房夫人叶氏想了想,刚要开口,而正当这时,却听外头响起了脚步声,和一个少女的声音,只听那声音道:
“什么呀,二夫人有所不知呢,那个不要脸的,她都知道了事情穿帮了,自己的丑事给人知道尽了!”
俩个夫人循声朝门口望去,但见那来人气势汹汹的,正是瑶儿。瑶儿进屋行了礼,自然没提昨日截了婉婉,和她见面之事,接着道:
“这外头都在说她那点艳事,她又不瞎,不聋,我就不信她不知道。她是脸皮厚,无所谓,装不知道。要我看,咱们应该查查她到底什么身份?是哪家的?把这事情告诉给她丈夫,告诉给她的家族,让人人都知道她是多不知廉耻的货色!”
二房夫人刘氏听着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她瞧了瞧大房夫人,又瞧了瞧瑶儿,笑道:“别说,瑶儿说的倒是个好办法呢,现在让她丈夫知道了,这比等到她丈夫来接她时发现了的好啊。问题便是,这怎么知道她丈夫是谁,在哪呢?”
大房夫人一言不发。
那二房夫人是个好事儿的,纯纯的看热闹,但这热闹越火爆越刺激越好,此时倒是都等不及了看笑话。
瑶儿一跺脚,咬了咬唇,这时便朝着那大房夫人去了,搂着她的手臂,撒娇着,但又仿佛要气哭了似的,“姐姐问问姐夫嘛!给瑶儿出一口气!”
那大房摇头叹息,心中虽然理解这瑶儿看上了人家工资,心中不痛快,可人家男欢女爱,那沈公子自始至终也和她瑶儿没什么关系,以前以为有那么点苗子,归根也是误会,她这就要出气,大房也不知道怎么说她。
想着她又是叹息了一声,也说了实情,“唉,我也抓不住你姐夫的影儿啊。”
庄上生意忙,实则那许连成的三个侄子,一天天地却是谁也闲不着,忙不完地忙。
那瑶儿哭哭啼啼地,还在央求。
大房夫人实则不想管这事儿。可谓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虽然那俩人的事儿,她也吓掉了下巴,惊呆了,但她胆子小,也没那么八婆好事儿,更是对叔父的话言出必从,心中想的最多的便是顺其自然吧。
此时这瑶儿娇滴滴地求她,她拍了拍人的肩,安抚了几下,刚要说什么,这时屋外却来了人。
“二夫人!”
那人正是二夫人身边的一位丫鬟。
这丫鬟一进来,那二夫人眼睛都泛光了,急着拽了人过来,急切地问着,“你怎么回来了,啊,该不会是又……”
那小丫鬟连连点头,“是呢,是呢,二夫人,那沈公子啊,又去了!”
“什么?这大白天的?”
那丫鬟红着脸,“对,可不是嘛!”
二夫人又是诧异震惊,又是兴趣盎然,旋即便急不可耐地催道:“哎呀,说说,说说,快给我三个好好说说。”
“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