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玥玥欲试
他前脚刚走,婉婉就拉住了芸香的手。“去,马上去二房,跟着喜鹊做准备!要快!”
“嗯,嗯!”
“记得烧一碗药,给凝薇姐姐带着!”
“芸香明白。”
“三盏茶后,在亭琅小轩见!”
“是!”
婉婉胸口狂跳,紧紧握着那令牌,这一刻她实在是期待太久了。
俩人说完话,当即就分了来,云香返回了许凝薇那,婉婉返回了凌云居。
东西早就备好,她拿着就可行,她回去便屏退了所有丫鬟,给其安置了一些事情,而后便写了一封信给三哥,安排小厮送走。
接着自己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头上身上手上都尽可能地多戴了了一些值钱的首饰珠宝。
一切准备就绪后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房间,确定没有问题后,从后门出门。
出来之时,夜幕已然降临,她身边没有丫鬟,手中拿着盒子,不管如何都有点怪异,婉婉尽可能走了隐蔽之路,耽误了一些时间,但所幸路上没遇见什么熟人,更没遇上什么主子,不过是一些丫鬟小厮罢了。
她大部分之时走的极快,大概用了两展茶多的功夫到了那亭琅小轩。
此处距离门口也就一盏茶的功夫,那男人说车已备好,只要上了车,一切就都好了。
她将东西放到了隐蔽且不易让人察觉的地方,立在那翘首等待,眼下便是等芸香带着凝薇姐姐来了。
此事原不难,但碍于时间太紧迫。婉婉亦是没料到会如此之快,会就是今晚。
好在她与凝薇姐姐说完对策,便吩咐丫鬟准备了需要的东西,备着,若是并未,事发如此突然,此时岂不就是干着急的份儿,什么法子都没有!
她心中打鼓,唯担忧许凝薇,不知她可受的住。
天色越来越暗,眼见约莫三展茶的时间已经到了,但她遥遥地望着,却还是不见芸香等人。
婉婉坐立难安,心中愈发的急。
月明星稀,空中点缀着几颗星,时光寸寸流逝,转眼便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过了约定的时辰,可还是没人影。
婉婉心中就仿若烧着了般。她安抚自己静下心来,但此时又如何静的了。她几乎目不转睛,一直盯着来路。
转眼又是两展茶,来路依旧安然,没有人影。
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如若顺利,应该到了呀!婉婉此时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飞回去。眨眼间便又过了两展茶。此时距那高大的男人与他约定的时辰已经足足过了半个时辰。
婉婉心急火燎的,实在是忍不住了,正在她刚想沿途去迎之时,终于见远处遥遥地来了人!
“……!!”
喜鹊背着许凝薇,芸香护在一旁!
婉婉心口狂跳,当即便拿起了东西奔了去。
“小姐!”
芸香见了她泪眼汪汪的,接过了她手中的东西。
“二奶奶有些虚……”
芸香如此一说,婉婉便明白了。
她猜测也是如此。
“凝薇姐姐现下感觉怎样?”
许凝薇一身丫鬟打扮,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但见了她便笑了,“婉婉,我还好。我可以的。”
她声音很微弱,但在点头。
“好,姐姐坚持这一下,就快了!”
“嗯。”
四人很麻利,那喜鹊又背了小姐好一会儿,直到婉婉示意。
许凝薇下了来,由两个丫鬟搀扶着。
终是一展茶后,婉婉望见了马车!
那马夫正立在车下,一身棕衣服,蓝带束,与那之前的男人描述的一模一样。
他不时掩人耳目地张望着,显然也着急了。这时突然看到婉婉,稳了下来,朝其微微点了头。
婉婉临近,只听那人低声在她身旁。
“奉主人之命,在此等候苏小姐,时间紧迫,请苏小姐即刻上车,上官类随时可能到府。”
“我,我知道了。”
婉婉倒抽一口冷气,眼下耽误了快半个时辰了。她随着过去,开了车门,与丫鬟先扶着许凝薇上了去,而后自己才上车。
马车宽大,可轻松容得四人。眼下坐定了,那喜鹊便拿出水袋给许凝薇。
“小姐。”
那袋中装着安胎药,许凝薇还是虚弱极了,接过,缓缓地喝了起来。
“凝薇姐姐,现下感觉可好?刚才可有再见红?”
许凝薇摇头,“没有。婉婉,我都好,不必挂心……”
她身子骨本来就不好,眼下怀孕又见了红,人更虚弱了。
婉婉点头,“姐姐坚持一下,出了王府,我们就算安全了,我已经传了消息给三哥,姐姐就能见到三哥了。”
“嗯……”
许凝薇头上渗出了汗珠,眼中露出了疲乏,嘴唇微颤,脸色极其不好。婉婉握了握她的手,冰冰凉的。
她摇头示意她没事。婉婉应了声。马车早已使动,但在府内行的很慢,且前方不远就是王府大门,此时天黑了,门卫会查的很严。
婉婉拿出了那张殷王的令牌。没有此物,这大晚上的,她是断然出不去的。她掀开窗帘一角,瞧望过去,见车已经到了门口,亦是听到了护卫的询问。
只要安然地过了这大门,她们便算成功脱逃了!
婉婉心口狂跳,这时刚要从容回话,亦是刚要递出那令牌,却突然听见士兵道:“三爷!”
婉婉登时一个冷战!那伸出的手一下子就收了回来。
第62章 (下)
车中四人瞬时脸色都白了!婉婉咬住了唇,摒住呼吸,此时她无疑是最怕的那个。
这半个时辰耽误的不好。否则便和上官类错过了。
但事已至此,她也无话可说。她答应了许凝薇。俩人都是命苦的人。她对许凝薇是有感情的。
如果她食言,自己走了,许凝薇再无逃走机会。她多半儿会死的。
此时虽时间紧迫,但胜算很大。只是没想到,偏生这般巧!只再多个一时半会儿,她们就与上官类错过了。
但现下说什么都是无用,唯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婉婉麻利地打开了她装衣的箱子,从中拽出了一件深色华服,瞬时拉过那喜鹊便给她罩了上,确切的说,是让她套了一只袖子。
接着她便把许凝薇手上的镯子,指环摘了下来戴在了那喜鹊的一只手上,而后把那殷王的令牌塞进了丫鬟手的中。
婉婉直直地盯着她,毅然决然,面上镇静的可怕,只做了口型。
“说你是安云斋的柳氏,有急事,要出府一趟。”
这安云斋的柳氏是殷王的妾。
殷王妻妾成群,后院的女人数之不尽,也可谓“三宫六院”了。安云斋的柳氏只是其中一个,是个被宠幸了一阵子,就给殷王遗忘了的女人。
守门护卫不可能认识她,不可能听过她的声音,事实上,王府中的女人出行受限,很少有走动的,别说是个此时不得宠的小妾,就是个颇得宠的,守门侍卫见过的可能性也是极小极小。
就是因为女人多,柳氏身份也低,安云斋离着又远,婉婉料定上官类也没见过,没听过这个女人的声音。
本来殷王的女人,做儿子的就要避嫌。那上官类对殷王敬若神明,连自己的妻子都能送给他爹,对他爹的女人必是看都不敢看。
婉婉挑了这么个上官类不可能认识的人,但觉十,有八,九能混过去,此时难的是,让那喜鹊镇静地说出话来。
丫鬟自然是转瞬就明白了三奶奶的意思。但她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更没经历过什么劫难,已经哆嗦的难以制止了。
婉婉知道,此时,任何一个人都难以镇静,包括她。但她无论心中怎样翻滚,面上都是平和安静。她握住喜鹊的手,目光盯着她,再度做了口型:“说。”
接着婉婉便微微扬了头,与她双簧一般,引导着她说了出来。
“我是安云斋的柳氏,有急事,要出府一趟。”
外头的侍卫听着,只见小窗中伸出一只女子手,将令牌展了开。
侍卫瞧见令牌,登时躬了身。
“是。”
上官类匆匆回来,自然很急,若是白日里,他也不会管什么马车,但这天黑了看到有车要出府,自然多注意了几分。
听车中女子说了话,他也看到了她手中持着殷王令牌,便了解了,但心中瞬时也有那么几分狐疑,便是一个他根本不认识的小妾,手中竟然能有他父王的令牌?
不过想想也便罢了,床上那些事儿,上官类当然懂。殷王什么时候又对谁感了兴趣,也都是很正常的,况且他一个多月没怎么回府,他父王近来的新宠是谁,他也不知道,于是想想也便罢了。
车中婉婉等人心悬着,这时听了护卫放行,上官类那边也没动静,彼此相视,皆是松了口气,旋即马车便再度使动,
但那气刚松了一半,却霍然听那上官类道:“等等。”
上官类说着人便返回,朝着那马车快步来了。
他本断不该此,但一想到自己书房被烧,自己这一连一个多月被耍的团团转,那隐藏在暗中的人神通广大,玩他玩的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他心中暴怒,更猜不准对方行动,眼下他回来了,那人会不会已经知晓,这车会不会有蹊跷。
虽觉可能性极小,不因别的,只因那殷王令牌。殷王身侧有暗卫。令牌若非是他亲手交于他人,没人能拿到。但上官类还是谨慎起见……
他走了过来,“安云斋的柳氏是么?”
车上四人瞬时心又绷了起来。在婉婉的口型示意下,那喜鹊应了声。
“是。”
上官类笑,“近来有事,没怎么回府,我快一个月未拜见父王了,且不知父王房中的那株紫竹罗兰长的怎么样了?”
婉婉一听,瞬时便懂。这上官类自然是怀疑了。不错,能让殷王给令牌的小妾,那必是新宠,且这新宠不可能是只侍寝过一次两次。若是没点手段,就指着殷王去她寝居,怕是有两宿,殷王便会把她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