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团酱紫
亦棠心惊,想不到这苏姓势力竟然在城外豢养了私兵。在原书剧情中, 可并没有城外豢养私兵这一说。
豢养私兵……那可是死罪。
若是厉渊此次把握好机会,那么,便可一举铲除苏姓势力。
这样他便可稳坐这太子之位。等到将来,他便是聂姜的新皇。
如此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厉渊又怎会不把握呢?
“七言,我们手里现在有多少人?”厉渊看着七言,眸子里射出鹰隼般的光芒。
七言凝神片刻,沉声道:“我们手中没有兵权,能够调动的只怕只有一些散卫,这些散卫不过几百人而已。”
厉渊手指扣动案板,沉声道:“叔父的不夜天那边又大概能够调动多少人过来?”
“山泽王那边的暗卫大概都可以调遣过来,不夜天中只算在京城的,大概有一千人左右,这些暗卫武功高强,可以以一挡十。”
厉渊闻言,摇了摇头:“不行,还是太少了。”
亦棠一直站在一旁矗立着,仿佛成了一根柱子。她知道厉渊没有足够的胜算是不会贸然行动的,这可是一次绝好的机会,把握不好就会打草惊蛇,丧失良机。
“殿下,我们现在缺的,是兵罢?”亦棠迟疑,缓缓出声。
厉渊几乎都快忘了亦棠的存在了,当下他抬头瞥了亦棠一眼,轻微地点了个头。
亦棠继续往下说:“既然缺的是兵,那么,调兵不就好了么?”
厉渊:“你说得倒容易,可兵权是那么容易弄到手的么?”
亦棠笑:“若是西北或者东南有个什么地方出了战乱,那么殿下不就可以调兵去平叛乱了么……”
厉渊长眉猛地一挑。
须臾间,七言醍醐灌顶。
当下,他将手一拍,道:“对啊!殿下出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若是此时再出个什么叛乱,派殿下去平定?殿下不就是可以得到兵权了?”
厉渊抬眸,高看了亦棠一眼。
“西北的赞柯布与我是至交好友,你派人写信去,讲明我的意图,然后叫他在西北搅起一场叛乱。”厉渊冷静地对七言吩咐。
“是!”七言得了令,转身便往外走。
“等等!”
厉渊忽然出声。
七言顿住脚:“殿下还有何吩咐?”
厉渊凝思片刻,道“西北的叛乱发生后,你便去散播一个谣言,就说……'西北之地的人认为聂姜太子厉渊不过如此,比不上他们西北的虎狼之师'”
“好……”
七言眼眸一转,当即明白了厉渊的意图,便转身赤忱地为主子办事去了。
亦棠在一旁听着,当下觉得厉渊想法实在妙啊!
若是有这样地谣言,那么聂姜必定会派厉渊出征了。
如此一来,这次出征不仅可以苏姓势力一锅端了还可以获得一个“平定战乱”的好名声。
“好了,夜深了,你回去罢。”
厉渊起身,表示自己意欲就寝。
亦棠放下手中的墨,虽然此时夜是深了不错,可是瞧着面前厉渊这模样,恐怕是要彻夜难眠了罢。
“那殿下好好休息。”
亦棠当下没有多说,转身便往外走。
“亦棠。”
亦棠刚走到一半,忽然听到厉渊清冷的声音。
“怎么了?”
亦棠顿步回头。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厉渊深幽的眸子注视着面前的亦棠。
“知道。”亦棠笑笑。
“那你说……我能成功吗?”
“殿下一定,会成功的。”
“好,若我此次成功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厉渊深幽的眸子闪烁,仿佛湖水荡漾。
亦棠顿了顿,道:“什么事?”
“到时候再说。”
“哦……”亦棠疑惑,猜不到厉渊到底要说的是什么。
“那你答不答应我?”厉渊眸子衔住亦棠,语气坚定。
亦棠:“嗯,只要我能够做得到,不是坏事就行。”
“好,那我记住了,回去早点睡。”
“嗯,那殿下,晚安。”
亦棠怀惴着一种奇怪的心情回到偏殿,吹了烛火躺在床上,竟然发现自己也睡不着。
厉渊此次,应该会赢的罢。
他会清除所有苏姓势力,他会稳住太子之位,然后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
可是这些……好像都和她没有关系。
厉渊不记得她,不记得从前,甚至不知道她有他的孩子。
她不可能一直以这种身份待在厉渊身边的,要么走,要么揭开身份尽力留在他身边。
走么?
她不想走。
那……告诉他?
亦棠忽然心脏狂跳。面前的这片虚无的黑色都开始游移起来。
她实在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有些可怕,可她内心最深处的想法,是想把这一切告诉厉渊的,
那,试试?
试试……
不管他相不相信……
亦棠全身紧绷,白皙的指尖开始轻微的颤抖。
厉渊出征便会离开皇宫,亦棠觉得那是一个好机会。
若是厉渊相信,她便可以留在他身边。
若是他不相信,她便取了他的血,顺势出宫,再也不出现在他的眼前。
亦棠五指紧攥成团,定了好决心。
而与此同时,在她宫殿的旁边,厉渊正躺在床上,思绪飘忽。
苏震在城外豢养私兵,是死罪。
厉渊如鹰隼般的眸子透出阴鸷的光。
他此次出征若能够真的成功,他会在苏震和苏珈瑶身上把这些年的隐忍,把他母亲曾所有的委屈耻辱一一偿还。
不,不止偿还。
还有折磨,啮心噬骨的折磨。
仇人都报复干净了,然后呢?
厉渊的面前浮现出了亦棠那张白皙俊俏的脸。
然后……他想让那个小书生留在他的身边。
他若胜了,他想让那个小书生答应他,永远留在他身边。
虽然小书生可能不会喜欢他,可是将他留在自己的身边日日看着,也好过放他出去和别人娶妻生子。厉渊对世事向来淡漠,可唯独对这小书生,他存着没来由的私心。他不想看见这小书生和别人女人在一起,即使是男人,也不行。
有的时候,他几乎都有些质疑自己这些诡异的癖好,可是质疑多次还是没有办法,因为他看到小书生,心中那中奇怪的感觉就莫名地涌上来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他和他已认识许久,是失散已久的恋人。
如果最后他胜了,就将他绑在自己的身边罢。
不过多日,西北的战乱的谣言便传到了聂姜王朝。
聂姜皇城外,众民议论纷纷。
一个露天茶馆内,一青衣男子正拉着一个黑衣男子唠嗑。
“嗳,你知道吗?听说西北那边又不太平了?”
青衣男子看着一旁喝茶的黑衣男子,一双眸子都亮晶晶的。
“可不是么?那边的游牧族又开始造反了,听说还对我聂姜太子不服呢!”
黑衣男子猛地一放茶碗,似乎是用力过大,茶馆“砰”地一下砸在木桌上,显示出这放碗主人心中的不平。
青衣男子:“哦?不服?当朝太子威风凌凌,战功赫赫,那些蛮夷之族谁对我朝太子的名号闻风丧胆,这西北居然对我太子不服?”
黑衣男子:“可不是嘛?听说是西北内部传出来的,他们说我朝实力和我朝太子不过如此,根本比不上他们西北的虎狼之师。”
青衣男子:“呵!真是笑话!”
黑衣男子:“哎呦,老兄,这下,够惊异了罢?那帮人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皇城外是窃窃私语,皇城内波涛汹涌。
养心殿,皇帝厉霄猛地把一方奏折拍在书案上,连带着四周宫女太监的身躯都跟着震了一震。
“哼!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西北这帮蛮夷……咳咳咳……”
厉霄说到一半,忽然猛烈地咳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