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子情
秋月和采青连忙走了进来,秋月问花颜,“小姐饿不饿?我让厨房准备了清粥小菜,这就去给您端来?”
花颜点头,“好。”
秋月连忙走了下去。
花灼站起身,“听闻子斩还在你的那处书房,我去看看他,他今日也吓了够呛。”
花颜揉揉眉心,“他身体还未大好,哥哥告诉他我不会有事儿的,让天不绝也别忽视了他,仔细照看着些,千万别落下病根。”
花灼点头,“我晓得了,你还是多操心你自己吧!”话落,走了出去。
采青红着眼睛说,“太子妃,您感觉如何?可还好?可将奴婢也吓死了!您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太子殿下可怎么办?”
花颜看着她,笑着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你怎么跟秋月学着动不动就爱红眼睛了?”话落,摇头,“你放心,我的命硬得很,没那么容易出事儿的,阎王爷不收。”
采青感觉花颜捏在她脸上的手没什么力道,立即说,“奴婢侍候您梳洗,一会儿秋月姑娘就将饭菜端来了,您吃了饭菜,再喝了药,就有力气了。有了力气,才能给太子殿下回信。”
花颜点点头。
秋月不多时端了饭菜来,二人侍候着花颜用了饭菜,又喝了药,她有了力气,提笔给云迟写信。
信中,半丝没提她今日犯了癔症之事,只说她也想他了,不过,哥哥看得紧,她得晚些时候找到机会再进京。
写完信后,用蜡封好,递给了采青。
采青将信交由信使,送了出去。
第五十六章(二更)
花灼去了那处书房,书房里还亮着灯,苏子斩倚在花颜早先躺过的榻上,翻阅着,似十分入神。
花灼推开门,动作不重但也不轻,知道走到苏子斩身边,他才发现进来了人,抬眼,见是花灼,他问,“她可醒了?”
“醒了!”花灼点头,“刚刚醒!问起你,让你仔细身子,别落下病根。”
苏子斩问,“她如何?”
花灼叹了口气,“只要不犯癔症时,醒来后,还是和以前每次一样,疲惫没力气,不过暂时没有大碍了,放心吧。”
苏子斩点头。
花灼看向他手里,“你拿的是什么书?”
苏子斩将书递给他,“怀玉帝十三岁写的社稷论策。”
“嗯?”花灼一怔,“你在这里找到的?我记得,她的书房里,从不收录前朝史书?”
苏子斩道,“就是在这里找到的,我翻阅那些史书,不小心触动了一处暗格,里面便好好地放着这卷书。”
花灼伸手接过来,打开翻了翻,说,“这卷书,看起来像是怀玉帝亲笔,从未问世过。”
苏子斩点头,“嗯,我自小读遍史籍,也未曾读过,没想到十三岁的怀玉帝,竟有如此大才,写出了社稷论策。只是可惜,他即便天纵英才,奈何后梁弊端积累百年,不是他一个孱弱的带病之人能一力挽救的,即便有社稷论策,花灼颔首,也坐下身,翻阅起来。
他看书极快,一目十行,不停地翻着页。
苏子斩见了,感慨世间当真有如此过目不忘看书极快的人。
两盏茶,花灼看完了一卷书,敬佩地说,“怪不得世人都道怀玉帝可惜了,看完这一卷,我方才知道,的确真是可惜了。怪不得妹妹走不出魔障,他能在十三岁写出社稷论策,这样的人,该是何等聪明?就好比穿肠毒药,一旦沾染,死无葬身之地。四百年前妹妹为了他自逐家门入东宫皇宫,为他心折,也不奇怪。”
苏子斩点头,“只看这卷社稷论策,便可想象其风采,真是可惜,生在后梁皇室那等人人只知道笙歌燕舞安于享乐的污秽之地。”
花灼蹙眉,“这卷书,既未曾问过世,四百年已过,是怎么被完好地被保留了下来的?她又是在哪里拿到的?竟然连我也没发现什么时候被她藏在了这里。看来,我得拿去问问她了。”
苏子斩说,“今日见了半卷画卷,她便受不住呕了心头血,若是再将这个拿过去,恐怕又会再犯……”
花灼咬牙,“即便再犯,也要拿出去,不正视,她永远摆脱不了心魔。”
苏子斩站起身,对他说,“明日再拿给她吧,今日她刚刚醒来,想必虚弱得很。”
花灼点头,“也好。”
二人说着话,一起出了书房。
天不绝听闻花颜醒了,前来花颜苑给她把脉,在把完脉后,对她横眉怒眼地说,“我老头子活了一辈子,最倒霉的就是遇到你。”
花颜对他笑,“都说爱医成痴的人,都喜欢遇到疑难杂症,越救治不了,越是喜欢钻营。你该谢我,一救了哥哥,二救了子斩,神医之名坐实了,千载之后,你定会名垂青史,当世无人能及。”
天不绝胡子翘了翘,“我老头子不爱名声,就喜欢乐得自在。”
花颜笑,“神医之名总归是比庸医或者籍籍无名要好的,哪怕你不爱。”
天不绝哼了一声,不再反驳她,骂道,“你还有心情与我耍嘴皮子,想想自己的小命吧!若是无解,你活不过三年。”
花颜收了笑意,轻声说,“这般严重了吗?我原以为,五六年总会有的。”
天不绝瞪了她一眼,“若是癔症一直不犯,你活一辈子都没问题,可是如今你看看你,隔三差五便犯,人的心头血总共就那么点儿,呕一回少一回,多少东西也补不回来。除了伤五脏六腑后,心血已有枯竭之兆,我说三年,还是多的,若是都照你今日发作得这般凶险,一年都不见得能到。”
花颜抿唇,沉默片刻,低声说,“不行,我答应云迟,要陪他看四海河清,海晏盛世的,总也要……五年吧!”
天不绝气骂,“出息!五年算什么?你如此年轻,就不想长长久久吗?你如今才二八年华,别成为昙花一现。”
花颜浅笑,轻声道,“若真是魂咒,哪里还能会有什么长长久久?魂咒是死去之日,永世便那定在了那日,四百年前,我是薨在二十一,我十四嫁入东宫,陪怀玉七年,如今我十六,嫁给云迟,也就五年而已。”
天不绝的脸霎时变了,“竟是这样?”
他看了一眼,觉得幸好屋中没人,否则怕是秋月那丫头,采青那丫头,此时会吓得魂不守舍,哭声一片了,幸好花灼也不在,否则怕是也会受不住,幸好苏子斩也不在,否则估计刚从鬼门关拖回来,还会再想走进去。
花颜点头,“是这样的,我不敢告诉哥哥,你替我瞒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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