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子情
她想着,觉得他有个太子表弟,还真能为他保驾护航万事大吉,最起码,前些日子岭南王对他出手,一路从兆原县追杀他到京城都没杀了他,身受重伤下,被东宫人在京城门口给救了回去,如今又活蹦乱跳地回来了。
否则,他若是回不来,死在京城门口,那么如今,她押送这一批东西,也不至于如此大费周章隐藏和小心翼翼。
她深吸一口气,悔不该跟这样的人开玩笑,如今被他带走县守府衙谈赔偿,她也不能强硬地说不。她如今只能希望他快点儿清点,快点儿赔偿,快点儿放她走。只要她离开了兆原县,她救能想法子立即杀了他。
太子殿下如今累的病倒在东宫,她就不信她出手还杀不了他,义父的人,还是太心慈手软了,她可不会。
梅舒延打定主意,能拖得一时是一时,只要拖住了叶兰盈,就能收拾她。
如今,自然不能打草惊蛇。
所以,一路回到县守府衙,他依旧温文有礼,没有多少官架子,请了叶兰盈到会客厅,还当作了座上宾,真心实意地与她计算赔偿的银两。
兆原布桩掌柜的也是第一次见着这稀奇事儿,往日来往商队,也是一通的查,只不过,梅大人没来之前,那些官员雷声大雨点小,查的大就是为了要通关费,只要给了通关费,那么就轻轻松松放过了。梅大人来了之后,一直以来都严查,但是不要通关费,还真是两袖清风,连兆原县的老鼠都少偷吃百姓家的粮食了。
掌柜的来到后,给梅舒延见礼,听了梅舒延让他计算这些布匹受损和赔偿之事,他十分乐意给梅大人做事儿,毕竟,梅大人太清正爱民了,想巴结他都没机会。
如今来了这个巴结他的机会,他自然不放过,连连应承,“这是小事儿一桩,大人不必放在心上,交给在下就是。”
梅舒延点头,温声嘱咐,“多谢掌柜的了,务必仔细,不能亏着姑娘,但本官为官清廉,也没多少闲余的银钱,也不能多赔许多,所以,估价要准确,不能让姑娘赔了,也不能让本官赔了。”
“大人宽心,在下一定仔细估价。”掌柜的暗暗想这样一来,二十车布匹,几百箱子,这可真需要个功夫了。不过他也没后悔答应下来,毕竟,功夫越长,这巴结梅大人的交情就越大,他虽然不做违法乱纪之事,但是梅大人轻轻松松给他行个便利,总是好的。
梅舒延得了他的保证,十分放心,又勉力说了几句辛苦,命人请掌柜的去了。
叶兰盈此时已经不想说什么了,她心中郁闷的不行,想着这得耽搁多久?最少也要两三日吧?要不然她今日就将梅舒延杀了?
可是,她人就在兆原县,该怎么悄无声息地下手而不牵连到她呢?
她琢磨了好一会儿,觉得无论怎样,她如今身在兆原县,今日,梅舒延只与她照面多,牵扯的深,若是真杀了他,追查起来,她怎么都得被查。
一旦惊动京城的太子殿下来查她的话,那就不是简单的耽搁两三日时间了。
毕竟,梅舒延的身份摆在这里。
她思前想后,只能安奈住,安心地等着,反正弩箭已被她安排妥当,任由梅舒延查出花来,也查不到弩箭。耽搁三两日虽然不能按照预期回岭南,有点儿耽搁事儿,但也是没法子。
她心里想好,便定了心神,浅笑温柔地面对梅舒延说,“梅大人,小女子还没有落脚之地,这般估价赔偿,怕是怎么也要两三日。敢问大人,小女子可否能出去寻个客栈?还是大人在这县守府衙收留两日?”
梅舒延拱手,“县守府衙的院落颇多,本官看姑娘带着不少人,找客栈的话一家怕是住不下,需要多找几家,就不必麻烦了,左右是本官的过失,姑娘就住在县守府衙吧!本官这两日不住在这里,去住驿站,也免得有损姑娘名声。”
叶兰盈轻笑,“梅大人真是个君子,那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此事就此商定后,梅舒延吩咐清扫出府衙后院的一应院落,安排叶兰盈住下。
梅舒延来赴任,没带家眷,所以,府衙后院一直空置着,如今倒派上了用场。
叶兰盈便带着人去歇着了,十分放心的样子,也不见急躁和不满。
梅舒延在她离开后,想着最晚两日,祝公带着京麓兵马也该到了吧?若是再不到,他只能就以她身份作假强硬地拿下叶兰盈,那样,虽是可行,但到底没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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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
第二十九章(二更)
梅舒毓没用梅舒延再等个两日,于当日夜晚,带着十万兵马便到了兆原县。
他没贸然地带兵进兆原县,而是将兵马交代给了祝公在城外的山林里看顾,自己则穿了夜行衣,轻装简行,带了几名暗卫,摸进了兆原县城。
他进了城后,命暗卫前去打探消息。
不多时,暗卫打探回来消息说一个商队住进了县守府衙,其中领队的是一名未婚女子,梅大人在彻查时损坏了人家娇贵的布匹,为了赔偿之事,将人请去了县守府衙,而自己为了避嫌住去了驿站。
梅舒毓一听顿时乐了,他大哥自然是聪明的,别看着长着一张骗人的脸,但心思可不是白薯,肚子里着实是有些算计和城府的东西。
这般拖着拦人的法子,还真是他能一本正经地做得出来的。
“走,去驿站找他。”梅舒毓说着,去了驿站。
梅舒延忙累了一日,正在琢磨着最坏的打算,窗子无声无息地打开,一阵风飘了进来,他当即拔出剑来,待看清是梅舒毓,顿时收了剑,惊讶,“二弟,你怎么来了?”
若非梅舒毓吊儿郎当的模样,那眼神是他从小就看惯了的,还真怀疑他是假的。
“大哥真是警醒。”梅舒毓来到梅舒延近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取笑,“大哥,你可以啊,这般拖着人的法子可真是特别。”
梅舒延瞪了他一眼,“我这不是没法子吗?”话落,他皱眉,“怎么是你来了?你离开了京中可行?”
“行,安书离让我来的,他说叶兰盈聪明狡猾,怕换个人来就算拿住她,也被她中途在押解进京的途中想法子逃出去,我亲自来,会时刻盯紧她的。让她插翅也难逃。”
梅舒延点点头,既是安书离让梅舒毓来的,自然是他最合适。
于是,他连忙将今日叶兰盈通关的情况与梅舒毓说了,他至今仍旧疑惑,那些布匹真的是布匹,二十车全是布匹,没有太子殿下说的布匹里裹着弩箭。
“难道是走漏了消息?被她来兆原县前换掉了?”梅舒延猜测。
梅舒毓也觉得奇怪,他想了想,也想不通,对梅舒延说,“太子表兄的消息是确实的,不可能出错,你一直谨慎,应该不是你泄露了消息。想必叶兰盈狡诈,如此聪明狡猾的人,一定知道只要你在兆原县一日,就会严查商队一日,你可别忘了,早些日子岭南王府为何派人杀你,还不是因为你查商队和卷宗,查到了岭南王府头上?哪怕隐秘,还是被岭南王府察觉了?如今,叶兰盈一定是想了法子,避开你的视线。”
梅舒延点头,“我真是想不到,她想了什么法子。这才没办法抓了她把柄。”
梅舒毓顿时道,“所谓捉贼捉脏,不管她用什么法子,派人盯紧了就是。”
“盯紧就怕被她察觉,这女子是有武功的,似乎还不是太差。”梅舒延道,“怪不得敢一个人行走江湖。”
梅舒毓眯起眼睛,忽然想出了一条计谋,对梅舒延说,“大哥,下一个城池,通往岭南的,是不是距离这里百里?”
“正是,叫鹭湾城。”梅舒延看着梅舒毓,“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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