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意元宝
刘元出列来,与项羽一拜,瞥到范增出去,刘元自然不会觉范增就此放弃,只怕是去找帮手了。
“将军,元献丑了。”刘元与项羽作一揖,项羽挥挥手很是不以为然,刘元这会儿十分庆幸从前的时候是什么都学,也什么都得不错,此进跳起舞来,身板是小了点,舞姿是丝毫不差。
项羽看着直点头道:“跳得不错,倒不像是初学的。”
“将军说的是,托将军的福,能看到这孩子生平的第一支舞。”刘邦这又拍项羽马屁的,委实不一般。
张良在后看着刘邦与刘元父女这一配,默契十足,简直比他们之前说好的反应更好,效果也远超意料,只是……
刘元都注意到范增的离去,张良怎么可能会看不到,张良也确信范增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此时离去,必是另有准备。
这时候,范增走了回来,脸上的表情再没有那么凝重,张良却沉下心来,盼着刘元能应对得好。
“都是征战沙场的人,看什么软绵无力的舞啊,瞧我剑舞。”这时候一人拔剑自外而来,直接朝着刘元刺过去,逼得刘元退到了一侧,刘元倒是还想上来着,一人比刘元的动作更快,“我陪你舞。”
除了项伯还能是谁,刘元心下大定,与项羽作一揖,退回了刘邦的身后,项庄舞剑不假,却是朝着刘邦几次刺来,惊得刘邦出了一身的冷汗,多亏了项伯护着,否则他早已成了项庄的剑下亡魂。
在这个时候,一人拿着盾牌冲了出来,“干什么干什么?”
这么大的嗓门,除了樊哙还能是谁,项羽皱着眉头问道:“来者何人?”
张良不知何时出去的,跟在樊哙的身后道:“回将军,这是沛公身边的参将樊哙。”
“听说过你的名字,颇是神勇的一个人,不错。与勇士拿酒来。”剑拔弩张的情况,项羽岂是不知,而见樊哙冲了进来不畏生死的样子,项羽是欣赏的。
左右与樊哙端上了酒,樊哙毫不犹豫地接过一饮而尽,那豪气干云的模样,引得项羽大叫一声好!
樊哙将酒坛随手地扔下道:“将军这是何意?这一位是想杀我们沛公不成?”
直走到项庄的面前,直指顶庄,樊哙气呼呼地道:“秦王残暴,欲杀尽天下之人,所以我们才能联合天下的人一起推翻了秦朝。”
“怀王曾与诸将约定,先入关中者为王。我们沛公第一个入的关中,偏偏什么都不要,双手奉上于将军,将军却还听信旁人谗言,要置沛公于死地,难道就不怕寒了天下的人的心吗?”
瞪大眼睛急于从项羽那里得一个答案的模样,项羽没有回答,却指着一旁位子与樊哙道:“坐。”
樊哙敢来也不怕坐的,一屁股坐下,朝着项羽再一次地吐道:“将军是当世豪杰,万不能听信旁人的谗言,杀那本有功当赏之人,这样一来,谁人还敢追随将军?”
第066章 为质
“将军要杀我阿爹却是为何?阿爹对将军推崇至极,对我们都时常教导要对你恭敬,这样的人将军都要杀,还有什么人是将军不想杀的?”刘元配合地补刀问上一句,项羽面露难色。
“将军,刘季绝无半分对将军不恭之心,请将军明查。”刘邦更是配合地跪下,一声声表着忠心,刘元同时也跪下了,“请将军明查。”
“好,好!将军,既然今日沛公说了自己并无反意,沛公想要走,也该有所表示。”范增看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今天是绝对杀不了刘邦和刘元的了,既然杀不了,那就用别的办法。
项羽朝着范增意示,“亚父有何话说不妨直言。”
范增走到刘邦到刘元的面前,“昔日以子为质,今日要么沛公留下,要么将你家的女儿留下,倘若有一日,沛公反了将军,她必一死。”
好,终于是明白了范增刚刚在帐中所指之意,无人听之不惊,刘元却是想也不想道:“元愿留于将军营中为质。”
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委实不是一般的干脆,刘邦惊得抬头看向刘元,也是万万没有想到,而张良却明白,刘元这样却是理所当然的,要是刘元不自请,话出自刘邦之口,便让刘邦落得一个心狠手辣的名声,可是刘邦若是不答应,他们所有人都逃不了。
刘元这样的聪明人,必知如何取舍,这样自请是最好的办法。
范增想着刘邦与刘元这样一对父女最是贪生怕死,他已经说了留下的人就是质子,一但刘邦有任何的异动,死的人就会是他们,刘元却是毫不犹豫地出声自请,这是让范增出乎意料的。
“阿爹既无反心,留质又有何畏,范先生既然觉得留下刘元才能安心,刘元任凭范先生处置。”真是每时每刻不忘坑上范增一把啊,范增对于刘元在这个时候还想着算计他,真是要气死了,指着刘元半天吐不出话。
还是项羽朝着范增问道:“先生还有什么要求?”
“杀了刘邦,杀了他。”范增从牙缝里蹦出这一句,刘元一下子扑过去抱住范增的大腿,“范先生,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打昏范先生你,可是这一切都是刘元的错,与我阿爹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是咽不下这口气只管打死刘元,只求你不要伤害我阿爹。”
这可怜哀求着,算是再次提醒了在场的人,曾经的范增对刘元做过什么,虽然刘元都已经说了范增什么都没做过,落在他们的嘴里等于是被范增逼着改口。
再看刘元眼下抱着人哭得不成人样的哀求,那任人处置只求放过刘邦的模样,这都是为人子女对刘邦的一片孝心,对比之下更是让他们觉得范增不是一般的心狠。
“好了亚父。”项羽从来不是以强凌弱,刘元和刘邦这父女俩哭着求着,这样为了活着全无风骨的人,哪里来的胆子敢反他。
况且,就刘邦那点人马,就算他有反心又能奈他何,他倒是想看看,刘邦的胆子是有多大,是不是真的敢反了他。真有那一日,他就亲自上阵斩下刘邦的首级。
“好了,都回座吧。”项羽再一次开口,范增气得满脸通红,刘元乖乖的松开抱着范增的腿,默默地退回刚刚的位置,张良看了刘元一眼,刚刚刘元嚎得是真惨,这一看刘元的脸上哪里有泪啊!张良这心里虽然紧张,知道刘元都是做戏,没能忍住低头一笑。
刘元就在刘邦的身后,张良与刘元轻声道:“沛公必须要找机会离开。”
“额,军师所言甚是。”范增都已经催促着项羽杀人了,明的项羽不答应,暗的范增还不知道有什么等着他们,必须立刻让刘邦离开鸿门,返回灞上。
“阿爹,走。”刘元拿着脚碰了碰刘邦的背,催促着刘邦赶紧的找借口走人。
刘邦朝着项羽再敬了一回酒,看着歌舞升平的,找着个借口就走,范增目光如刀地盯着刘元,恨不得生吃了刘元的架式,刘元却朝着他甜甜地笑了笑,她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
酒过舞停,张良与樊哙在期间也寻了机会出去了一趟,再回来却只有张良,与项羽一拜道:“将军,我们沛公不胜酒力,是以退去,良代沛公前来与将军赔罪。区区薄礼,还请将军与范先生收下。”
双手奉上一对玉璧,一对玉斗,各有其主,端是恭敬,项羽将玉璧接过,冷笑道:“这小子走得倒是挺快的。”
“将军,阿爹走了我还在啊,将军与范先生放心。”刘元适时的提醒他们,她这个质子还在,范增半响起眼睛,毫不犹豫地将一对玉斗对半斩下,“竖子不足与谋也,夺项王天下者,必沛公也。”
刘元朝着范增道:“将军英勇,何人能夺将军天下,范先生言重了。”
范增盯向刘元,随后朝着项羽道:“此子交与我。”
张良须一旁听得心头直跳,想要出言,刘元却与他摇了摇头,刘元装出一副视死如归,“元任由范先生处置。”
“亚父,为难一个孩子,非大丈夫所为。”项羽吐了一句,范增真是差点没被气得背过气去,指着刘元道:“将军知道为何此女无畏吗?因她知道将军是君子,不屑为难于她,纵然为质,她也有一千个一万个办法逃离。”
刘元一听连连地摇头,“范先生你高看我了,我哪里有这样的本事,将军的项家军何等的英勇,就算是十个我也休想逃出这样的的大军。”
项羽其实并不喜欢范增这般高看刘元,皱着眉头道:“亚父既然想留下此女,那你就留着,旁的话莫要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