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意元宝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琼华闭上眼睛睡,也不问阿花出去一趟怎么样。
刘元出来一晃,立刻碰到了项庄,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这位见着刘元并无什么好脸色,“大晚上不睡,到处闲逛什么?”
“睡不着。”刘元并不在意项庄的脸色,只是平静地吐露这一句,项庄皱起眉头,“睡不着也不能到处乱晃,回你的营帐去。”
“不回。”刘元一丝犹豫都没有地吐字,项庄瞪大眼睛,“军中明令规定。”
“我又不是你们项家军的人为什么要守你项家军的规矩,不乐意你就去霸王那里告我,或者去范先生那里说我的不是。你,没资格管我。”刘元是随便让人欺负的人?
出来散步说是因为睡不着,实则是为了阿花可以顺利地离开,项庄要是好好说话,刘元也乐意现在回去,想必阿花这时候已经离开了,回去也无妨。
就是项庄的口气让刘元不爽,刘元一直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人,眼下范增不想杀她,项羽就更是,刘元要是还能让人随便欺负,她也太没用。
“你……”项庄当然知道哪怕是曾经很想杀刘元的范增此时也无杀刘元之意,刘元让他去告状,吃亏的只能是他。
“好狗不挡道。”刘元要走,项庄偏偏堵她前面,刘元不客气地丢出一句,项庄气得额头的青筋直跳。
“你等着,将来有一天你要是跟霸王作对,霸王与亚父一声令下,我一定取你的性命。”项庄被刘元如此叫骂,心里的怨气自是咽不下的,不客气地朝着刘元放了狠话。
“好,我等着。”刘元还真不怕人放狠话,话谁不会说,真要跟项庄打起来,刘元也未必会怕。
“咳咳,你们两个,一个不去巡视,一个不睡觉,大晚上的做什么?”这个时候范增不知从何出现,咳上一阵又问了这几人。
“被吵醒了。”刘元回过头表露出一副睡得好好地却叫人吵醒甚是不爽的模样,那一旁的侍女立刻跪下了。
范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既然这个人伺候得不好,那就给你换一个。”
二话不说就给刘元换人,刘元挥手道:“这倒不用,她不知我浅眠,也是担心我才想看看帐中的情形罢了,也不至于换另一个,有了这一回教训,想必她绝不会再犯。”
“奴一定不会再犯,求亚父和小娘子饶过奴这一回。”跪下的侍女连求情都不敢,此时此得了刘元出腔帮忙说话,赶紧的表忠心。
范增的视线来回于刘元和侍女之间,“行吧,你既然说不想换,那便不换。总是侍奉你的人,你满意就好。”
刘元点点头认可范增所言,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刘元想要什么样的人,她比范增对她更了解。
“好了,夜很深了,出来逛逛也不错了,回去睡吧。”范增出面就是为着将刘元叫回去,刘元耸耸肩道:“行,范先生都开口了,我就算是睡不着,我也得回去呆着,不能给范先生惹麻烦。”
笑得十分灿烂,范增也笑了,挥手打发人道:“回吧回吧,赶紧的回去。”
刘元与范增作一揖,带着跟着她的人一块回去,侍女赶紧的起来,范增叮嘱一句道:“好好侍奉小娘子,若是今日之过再犯,自会有人替你。”
“是,奴记下,奴记下了。”侍女颇是畏惧范增,连连称是,范增一挥手,她才敢跟着刘元一块走。
“亚父。”刘元人已经走了,项羽心里那口气还没咽下来,唤上范增一声,范增与他道:“与她斗智斗嘴你者不是她的对手,一不小心还会着了她的道。见着她只需防着她就是,什么话都不用说。”
此言一出,项庄立刻与范增作揖应下,范增即背剪双手往自己的营帐走去。
其实进了项羽的大军,刘元是觉得利大于弊,不说得了范增一屋子的书来看,单就见识项羽的军事部署,各处防卫强弱,这都是将来刘元对付项羽的资本。
知敌之强弱,对症下药,必能事半功倍。
方才走了那么一点路,刘元看到的将士站岗,似乎又变。
军事部署因时因地而制宜都是理所当然的,先前一路返回彭城,所到之处都是楚地,项羽当时的防卫不强,而此次出兵作战,需防敌人进犯,项羽处处都是防备。
刘元在黑暗中点着水在案前画出两次项羽设卫的不同,想要从中找出他们的共同点。
“小娘子还是睡不着?”刘元想好好研究研究,侍女突然轻问一句,刘元警惕地看了过去。
帐中并无烛火,刘元的呼吸也很放松,装出的是熟悉时的模样,侍女离她至少有五十步,还能察觉刘元没睡,此女会武?
“没睡,睡不着。”刘元虽然心存试探,但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宜给自己招事,睡不着就睡不着,也不怕侍女知道,刘元干脆直言不讳。
“都是奴的不是。”侍女再一次与刘元请罪,刘元道:“说了不怪罪你便不怪罪你。我自己静静。”
不让侍女再说话,出言打扰了她想事情。
“小娘子若是实在睡不着,奴学会一套按摩之术,有利于睡眠,不知小娘子要不要试试?”侍女连忙将自己的来意道明,对于一个他人的棋子,刘元岂敢让人随便近她的身,给她按摩?
“不必了。”刘元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侍女沉吟了半响,再欲说话,刘元已经先一步地道:“我说了要静一静。”
侍女立刻跪下,却不敢再说话,刘元这耳根终于是可以清净,又开始专心研究项羽大军的军事部署图,但这越想,刘元越是意识到自己的短板。
她现在能看出项羽的兵力部署,几乎全靠张良教她几样阵法,但是那都是基础,没有深入了解想要懂理更多无异痴人说梦。
范增明显是懂的,但是范增没有教她之意,哪怕范增一屋子的书都让刘元翻,但关于易经八卦类的记载一样都没有。
啧啧,范增显然是从一开始就防着的她啊,什么书都给刘元看,就是不给刘元行军布阵类的书。
将来这天下还不知要打多少仗,不懂行军布阵是会吃亏的。刘元捏着小下巴,决定不能再耗下去了,必须要用最快的速度跑路,回去之后果断跟张良学行军布阵。
那么想,刘元一路上哪怕被范增拉着不得不离范增左右一步,依然捉住一切空隙了解项军此行的兵力,还有即将出去攻打田荣驻守城池的领将者何人,又是多少兵马而出。
情况倒是摸清楚了,也因此刘元更意识到范增与项羽对她的防备。
范增把她身边的人都换了,白天让她寸步不离地跟在范增的身边,就算范增要去与项羽议事,也把刘元留在隔壁的大帐内,还有层层的兵马守着,名曰保护刘元。
到了晚上,是没人进她的营帐没错,但是范增再一次增加了人手看着刘元,只要刘元有任何的异动,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将刘元拿下。
如此防备,刘元暗想莫不是刘邦那里有什么动静,否则不至于对她这般防备。
可惜刘元眼下的没有任何消息来源,外面的情况她一点都不知道,范增现在不仅是刘邦的消息不跟刘元提起,其他任何人做任何事,都不与刘元提到半句。
看样子范增也意识想说服刘元帮项羽是不可能,但是现在的情况也不是范增跟刘元要一句准话的时候,刘邦也并无异动,还是先将齐地的乱给平了。
刘元眼见这般状态是真急了,再急也只能藏着心里,等着机会。
近十日的奔波,终于抵达齐地,项羽二话不说带着兵马前去田荣一战,范增与项羽送行,刘元一眼看到了虞姬,计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