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意元宝
“诺。”刘元应下一声,朝着萧何恭敬地作一揖,十分乖巧的听话的样子。
曹参看到熟悉的刘元,真是想说刘元前后差别太大了,乖巧的时候是真乖巧,厉害的时候也真是厉害,下狠手的时候尤其是。
“告辞。”张良朝着萧何和曹参作一揖,两下分开了,刘元让琼华押着人继续往里去。
“公主殿下行事风格真是雷厉风行啊。”旁的人瞧着没什么话,那也有人满心的诧异的,如陈平。
“她一贯如此。”曹参却是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刘元,从小到大刘元都是说做就去做的主,小时候因为小没有人注意还收敛一些,这长大了吧,行事皆关乎天下关乎百姓,那就引人注意了。
“丞相以为公主殿下如此兴师动众,唯恐天下不知她手里都拿了什么人是为何?”陈平和刘元不熟,至少比起张良都不如,又怎么敢在刘元的面前乱打听什么。
但他到现在都看不明白刘元的用意,兴师动众唯恐天下不知,这不是查案的人应该做的事,刘元到底要干什么?
陈平自不会怀疑刘元想要大汉大乱,毕竟就昨天英布的反应就能看出来了,刘元是把丑话都说在了前头,不信邪的只管跟刘元对上,且看刘元会怎么对付他们。
“我以为你能看出来。”陈平智谋只在张良之下,萧何还以为陈平是能看出来的,没想到……
陈平摇了摇头,“从昨天到现在,平,一直没有看透殿下的意图,不过陛下似乎知道。”
若是刘邦不知道绝不会如此配合刘元,刘元行事至此,桩桩一件件都不容易,要是刘邦持反对意见,刘元连宫门都要出不了。
萧何听着冲着陈平一笑,“既然连陛下都同意的事,我们又何必多问。陛下总不会希望大汉出乱子。”
如果连刘元都无法说服陈平,那么刘邦呢?
陈平听着露出一抹笑容,好似听进了萧何的话,但是,陈平却在想另一回事,刘邦从前是汉王,只管巴、蜀之地而已,面对的也仅仅是一方百姓,眼下刘邦要治理的是天下,比区区一个巴蜀不知多了多少地盘,多了多少人。
治一方百姓与治理天下是不一样的,陈平也不敢确定地说刘邦当真知道如何治理这个天下。
“想必陛下对诸事定是心里有数,我们当臣子的只需做好自己份内的事,陛下若是有错亦当进言,旁的就不是我们该管的了。”萧何好像看破了陈平的心思,轻声叹了一句这般说来。
陈平本就是心中思虑罢了,听着萧何的话也朝着萧何作一揖而吐道:“丞相所言甚是。”
萧何微微一笑,“走吧。”
他都叫散了谁还能不走,陈平露出一抹笑容送着萧何他们离开,临了却回过头看向宫门的方向,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刘元领着人往刘邦的寢殿而去,没想到还没走进却听案几被揪翻一般的声音,刘元的脚步一顿,一眼看向其他人,其他人也是不约而同的站住了,也不用看里面都出了什么事,刘元站宫殿前,“孩儿拜见父皇。”
里面刘邦听到刘元的声音立刻扬声道:“进来吧。”
刘元应了一声诺,立刻走了进去,她都进去了其他人也跟着进,殿内果然看到被刘邦揪翻了的案几,而刘邦此时随意地坐在地上,看到刘元他们进来,自然也看到了张良和京兆府尹。
“留侯怎么也来了?”京兆府尹看起来似乎不值得刘邦多问似的,一语吐出竟然问的就是张良,
“与公主殿下巧遇,事情既然碰上了臣便不请自来。”张良答得不卑不坑的,冲着刘邦垂拱而立。
刘邦点了点头,“你手上拿着的是?”
“流荧布。”张良是有问必有答的主儿,刘邦昨天听了一耳朵这个东西,也从旁人的嘴里听说了流荧布十分的难得,甚是好奇,可惜昨天穿着流荧布料做出来的衣裳的人,连人带衣裳都被烧了。
一眼看向刘元,刘元道:“拥有流荧布的人正是这位。”
琼华把人往前那么一押,刘邦点了点头,那位郎君没能忍住地吐道:“陛下,难道拥有流荧布也是罪过吗?”
刘邦摇了摇头,“当然不是。”
郎君听到刘邦那么一说刚要开口,刘邦却已经接着吐道:“有什么布都不是罪过,想置朕于死地算是罪过了吧?”
才要开心的郎君乍听此言赶紧的作揖赔罪,“陛下,在下绝无此心。”
“既无此心想必你是不会怕查的。”刘邦话接得那叫一个顺的啊,郎君忍不住抬头看向刘邦,刘邦的目光也是一眨都不眨地看着她,“怎么,配合大汉的朝廷找出杀害朕的凶手你不愿意?”
哎哟,刘元真是觉得刘邦的学习能力很强大,看看刘元昨天才上纲上线对付了不少人,刘邦今天立刻就用上来了。
只要你不想谋反,刘邦想要一个人做什么你只能配合,不配合的那一位,想清楚了后果。
刘元垂下头莞尔一笑,颇是高兴刘邦往人头上套上大帽子,逼得人只能按着他设定的路走。
“陛下,既无证据只凭一匹布就断定一个人是不是意图对陛下不利,是不是太草率了?”一直被人无视的京兆府尹在这个时候出声。
“依你所见这件事要怎么样才能把人拿下?”刘邦也不是一开始就把人想说的话给堵了,而是询问听谏的态度,叫那位京兆府尹不禁挺直了背。
“回禀陛下,自然是掌握有力的证据之后再拿人问罪。”京兆府尹算是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刘邦听着一笑,突然朝着京兆府尹吐了一口唾液,一干人……
“你也有脸说这样的话。”刘邦唾完了人立刻怼了一句,京兆府尹哪里被人这么唾过,有心想骂一句有辱斯文,又想来刘邦本就不是一个斯文人,骂刘邦有辱斯文这是一个怎么样的笑话。
生生把肚里那团火忍下了,京兆府尹脑子更在飞转接下来该用什么样的办法让刘邦,不,是姓刘的一大家子都不好过的好。
结果,还没等他想好怎么让他们姓刘的不好过,刘邦道:“身为京尹府尹,你给朕说说,你是怎么跟留侯还有朕的公主撞上的?”
刘邦昨天算是和刘元达成了一种默契,刘元此刻出现对刘邦来说就是一个信号,案子能不能查出跟谁有关系是重要,但是他们可以在查这件案子的过程中得到什么那比结果更重要的啊。
比如这些贵族个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果断想办法让他们都给他滚了,换上能帮他办事的人。
想当初在沛县当一个小小的亭长的时候刘邦都知道要用自己人,怎么可能当了皇帝倒是不懂这个道理了?
而且一个个明摆着来者不善呐,昨天的刺杀就能看出来他们真想要他死,想要他死的人他还能一直捧着这些人,他是傻了还是疯了?
刘邦心里门儿清,所以这不是开始找把柄,二话不说要通过刘元把人送上来,把这人捋了。
“臣只是听到报官,道是有人在长安城内捣乱,故而才会带了衙役们一道赶过去,只为了平息争乱,不想那捣乱的人竟然是留侯与公主殿下。”京兆尹府也不是个傻的啊,话还是很会说的,这不已经朝着刘邦倒还得恭敬的回答。
如此装模作样也是一流啊!刘元那么地想着,上头的刘邦一眼瞥了过来,刘元立刻接话道:“有人报与京兆府尹说是我们这些人在长安城捣乱?我和留侯就在小小的裁缝铺争论几句而已,这去告我们的人,京兆府尹想不想传他们上来说一说?”
“把自己一间小小铺子代表成了长安城,京兆府尹就没有问问是在哪个位置,什么人捣的乱就亲自带人出马?留侯,你相信京兆府尹会如此尽职尽责?”
话是说得极是不客气,如同一记耳光正大光明的抽到京兆府尹的脸上,京光府尹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大意说那么一句而已,刘元还是能从他这话里寻出破绽,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