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意元宝
尤钧想要的并不少!刘元知道。而刘元手里没有人,也不介意给尤钧想要的,可是尤钧若是觉得追随刘元没有前途,刘元也不会拦着他,只有让他认清现实他才会知道刘元对他的信任有多难得。
“还真是我一时着急,险失了分寸。”想想看武朝本来是怎么样的,还不是见过了外面的人,有了比较之后才知刘元的可贵,自此再也没有动过再寻旁人的意思,一心一意跟着刘元混。
刘元虽不敢说自己绝对天下无敌,没有会像她这样相信人,至少和刘邦一比,她还是好一点的,好一点点的对吧。再说了,就算尤钧真能让刘邦看重,为刘邦所用,刘元也觉得会是好事,她总觉得尤钧图的比她以为的还在大。
琼容想明白了此点,冲着刘元道:“好,还是你想得周到,日渐长大,你越发沉稳了。”
老怀安慰,琼容道:“早些休息,喝下这两份汤水,明天还能说一天的话。第三天,还是交给旁人吧。”
连着三天不停的说话,刘元的嗓子还要不要了,琼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再让刘元继续坚持下去。
点点头,三天,只怕明天她只需要再撑半天就用不着她说话了。笑眯眯地想到今天台上才吵了多久的话,说话的人一大起来就看到自己的发言已经印刷出来,刘元这是要他们将想法传扬天下,没准还能留传千古,那是他们求之不得的事。
吵得欢的人更得继续跟刘元吵,看到好处的人,本来不想跟刘元吵的,为了自己的名利,为了能够流芳千古,吵就吵吧,不对上刘元就不算与女流之辈争执了是吧。
完全不出刘元所料,第二天的台上争论,不想跟刘元说话的人呐,还真是直接接了对方的观点道破了自己的想法,将刘元撇了出去,本来只是几个人的台上,哪怕台下的人都你一言我一语的论起来,总而言之都是坚持己见,更想让听的人认同他们的想法。
一来二去的,话说得多了,刘元反倒不用说话了,只管听着他们吵,越来越多的人参与,你一言我一语的各抒己见,那叫一个热闹。
姬淮他们的反应是最快的,第一时间便冲了上前说话,眼看人一多,他们上来的人也越来越多,刘元也不用人请,默默地退下台来,“留侯要不要上去?”
“殿下不觉得还早着?”张良听着上面的人争论不休,倒是也让他长了不少见识,因而并不想现在就上去。
刘元连着又喝了好几碗水,如此才觉得喉咙好了些,最后朝着张良道:“我也觉得还早着。留侯该最后才上去。”
张良回头看了刘元一眼,“殿下以为此云中之论现在传到长安了吗?”
才一天的时间,张良却问刘元传到了长安没有,刘元笑眯眯地道:“传到了。”
有备而来的刘元怎么能容消息传送太慢,就算印刷出来的内容不能及时送到各地的手中,话是必须送到的,口口相传,有心为之是有多难,刘元半点不觉得难。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读书人,有才能之士,他们关心的比我们以为的还要多。”刘元笑眯眯地说,消息没传出去,外头的人不知道是没办法,刘元让人专门传信,更是下令有多远就传多远,一定要让闹得人尽皆知,非要让最后藏得严实的人都来云中,都加入这场讨论不可。
百家争鸣,刘元大手笔的将来的人都招呼好了,他们说的话全都抄录下来,全都印放出去。啧啧,至于最后要不要整理成书,那得看他们想还是不想,若是想刘元不介意帮他们一把,若是他们不想,刘元也能存着,若是哪一天心情好想出书也是可以出的。
张良道:“殿下如此阵势可曾想过陛下的反应?”
“人才收拢是朝廷必须要做的事,依附于贵族或是想办法让新兴的士族与贵族抗衡都是办法。”刘元点出关键,刘元是为大汉争取人才,她做的事早跟刘邦报备过,是刘邦自己选择不愿意生事,选择让刘元回云中挑起一场必须流传千古的争论。
得与失刘元曾再三和刘邦说明过,刘邦当初自己都说了无所谓,再想怪刘元抢他的风头,有理吗他?
“据我所知,陛下会来参加殿下的及笄宴,又并非仅仅是来看殿下而已。”虽说此言有挑拨刘元和刘邦感情的意思,张良还是把话说了出来,听着刘元轻轻一叹。
“淮阴侯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由一个韩信叫张良看到了什么,刘元那时候没有问,现在张良却说了出来。
“如此留侯怎么还敢求娶我?”论功高盖主谁也比不上刘元,韩信执掌天下兵马,是大元帅。而在韩信之后,论手中的兵权最多的人莫过于刘元,韩信既被收了兵权,如今更被夺了王位,只得一个侯爵,刘元的下场……
张良道:“良心悦殿下。”
此番告白刘元不是第一次听到,但是再一次从张良的嘴里说出来,刘元依然欢喜。
“我也心悦留侯。”刘元凑近张良低声地说,前面争论不休,后面的人跟刘元还有张良都保持了相对远的距离,张良和刘元话说得又不大声,也就彼此能够听到。
晓明对方的心意,四目相触,都不由自主地笑了。前路纵然千难万难,但是与有对方陪着走下去,再难也无畏。
“什么,百家争论?怎么突然起来的百家争论?”
刘元让人印好放出去的纸字,标题就是百家争论,就算一开始是刘元和五人论而已,后面也一定会成为百家争论,名字若不起得大气磅礴如何刺激人?又怎么在将来取到合适的名字。
算盘打得啪啦啦的响,刘元就是嫌事不够磊,非要好好搅大不可。
“这是云中送出来的东西。”他们手里拿着的是刘元让人印派的各家之见,对一事,对一人,皆有各自的看法,而上面将他们各自的看法抄录了出来。
“这是什么?”伸手拿过那东西,可是上面明显并不是毛笔所写的字,纸是白纸没有错,字却不是写上去的,倒像是印上去的?
“不知。”刘元又没将印刷术公布了,第一个知道的人是刘邦,刘邦虽然松口让刘元放手去做,刘元却想再吊吊人的胃口。
云中现在的动静够大了,天下自诩有才的人都往云中跑了。
“虽不知是何物,但于云中之论,无论是何人何论,始元公主命人抄录起来,更是这样印派出来。”东西都送到人的手上了,情况是个什么情况能瞧到了,刘元的打算一说来,听着的人咬切齿地道:“我们又着了刘元的道。”
意识到着了刘元的道又能如何,到了现在他们就算再想叫自己的人撤回来,他们的人要是真撤了,出尽风头会是什么人?
“家主,现在当如何?”
听着人咬牙切齿却又好像奈何不得刘元,那得问问接下来他们究竟该怎么办事。
“想办法趁机会将刘元拉下来。”这是他们一开始就存的念头,刘元以纸利而令天下学子而动,他们便要用有才能之士要刘元死,现在想法还是不变,只是方法得变。
“争来争去也该提上一句女子该不该掌权吧?”那人似是不经意地说。
“第一日便有人提了,不过却叫始元公主怼得无地自容。”贵族们的思维大同小异,想要对付刘元的手段也就那样。
想改了方向针对刘元,由他们主导议论的内容,若只有他们的人倒是容易,然而云中之内上台争论的人现在看来压根不可能只有他们的人。
“刘元是怎么说的。”直呼刘元名字的人着急地询问,那人不答,只管将抄录刘元当日所言的纸抽了出来。
看完刘元说的话,气得人咬牙切齿啊。
“好,好,刘元你还真是不好对付。”行,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就是了,那么多的人还能对付不了一个刘元。
至于刘邦也同样收到了消息,云中的动静闹得有点大,他更是看着刘元印派的东西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而萧何同样收到了消息急急进宫来,“陛下。”
刘邦本来失神着,结果听到萧何一唤算是回过了神,“啊,丞相来了,坐。”
叫着萧何只管坐下,有什么话他们坐下之后再说。
萧何谢过刘邦,一眼看到刘邦手里拿着的一大叠纸,“陛下,殿下这是要引天下有才识之士俱往云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