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意元宝
指了刘邦身后的车驾,刘邦道:“骑马。”
车驾多费时间啊,赶路当然得骑马,“来人啊,给朕备马。你们护着皇后和太子慢慢走,朕和元儿先行。”
真像刘元说的那样不需要柴火就能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盐,这才是真正的宝藏,用之不尽的宝藏。
事不宜迟,刘邦心急着马上就要去,吕雉和刘盈都不知道刘元和刘邦说了什么,但也不妨碍他们猜测刘元是有要事寻的刘邦,因而也不敢打扰,只管朝着刘邦应了一声是。
刘邦上了马,刘元的马也叫人牵着来,父女俩二话不说地带着人先行一步,刘邦直接连护卫都不用,就用刘元的。
一行匆匆,也没人敢拦着他们,刘盈轻叹道:“阿姐做事真是雷厉风行。”
吕雉道:“你想学?”
“阿娘,我学不会。”刘盈摇头认了一声自己不如刘元,吕雉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学不会便学不会,倒也无妨。”
刘元是刘元,刘盈是刘盈,他们姐弟本来就不是一样的人,又怎么能要求他们姐弟一样。
至于刘邦跟刘元快马加鞭的赶去看完。盐池,真的是盐池,只需一点点人工,就有源源不断的盐取出来。
“你想往哪里去?”见到事实,刘邦当即无二话,只问刘元接下来准备往哪里去弄盐。
刘元眼中发亮,“齐地,那是孩儿从前驻军的地方,人我最熟悉,从那里开始。”
“去吧,早去去回,朕在云中等着你的好消息。你的及笄大礼不要忘了,再怎么忙也得及时赶回来。”刘邦立刻松口答应,不忘提醒刘元她的生辰之日,当父母的都从长安赶来只为了参加她的及笄大礼,她可不能忘了这件事。
刘元作一揖道:“父皇放心,我一定会及时赶回来,谢父皇惦念。”
“这是玉玺。”刘邦从怀里拿出一块玉玺来,刘元连忙跪下道:“父皇,这不妥当。”
“没什么不妥的,东西交到你手里,盐利一事关乎民生,齐地虽说从前是你驻军的地方不错,今非昔比,你处处记着自己的身份,也多了去的人记着你的身份,有玉玺在手,你行事方便许多。”刘邦一番言语都是为了刘元着想,刘元顿了半响再次朝着刘邦叩下道:“儿必不负父皇所望。”
“好,起来吧。”刘邦扶着刘元让她站起来,将玉玺塞到刘元手里。
因此,刘元本来去接刘邦,结果刘邦是到了云中,刘元却不见,琼容他们都是清楚怎么回事的,倒也还好。
刘邦难得不坑女儿,冲着前来迎接他的人解释道:“朕有要事让元儿去办了,待她办好了自会回来。云中一事闹得挺大的,不过能够圆满结束,朕心甚慰。”
虽然刘元没来得及好好说说云中的情况,刘邦那也听说了,兴教育,开明智,断贵族恃才自重的根本,虽非一日可成,刘邦也是看到了希望,又哪里会不乐意。
想想刘元从一开始一步一步走到现在,为的就是达到此目的,无论刘元将来能不能做成,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汉江山,刘邦必须给予绝对的肯定。
刘邦笑盈盈地面对众人,众人哪个敢说什么,只管朝着刘邦露出一抹笑容,依然客气而生疏。
虽然刘邦解释了刘元是被他派去出去办事,但是,去接刘邦的刘元突然被刘邦派去做事了,如何不让人好奇。
谁也没忘刘邦为什么来的云中,就是冲着刘元的及笄礼来的,作为正主的刘元若不是有什么非她不可的事,刘邦怎么可能地派她去办。
可是哪怕吕雉都不知道刘邦究竟派刘元去做了什么,而且刘元又曾带刘邦去看过什么,等吕雉赶来只听说刘邦派刘元出去做事了,当时吕雉的表情就很不好。
“陛下请。”始元公主府的事,从前刘元在自是刘元说了算,刘元回长安的时候将大事尽托付于尤钧,琼容一来,都不必刘元吩咐,所有人都以琼容马首是瞻,一度让尤钧的脸色并不好。
徐庄倒是淡定得很,朝着尤钧还道:“可见公主殿下身边的人呐,是不是为公主殿下好的,殿下心里都有数,追随殿下的人,自然也会听为殿下谋划之人说的话。
尤钧怎么看琼容怎么不顺眼,怎么都觉得琼容不像是一个好人,但是刘元相信她,尤钧还想跟刘元怼起不成?
琼容跟在刘元身边多少年,又为刘元做了多少事,他拿什么来跟琼容比?
没有可比性,因而尤钧聪明得什么话都不说,反正他也另有打算,因而果断地选择闭嘴。
琼容为首引着刘邦进来,刘邦一眼见着琼容欣慰无比,冲着琼容道:“丽和侯。”
第二眼自是看到琼容凸起的肚子,同时都露出了诧异,吕雉也好不到哪里去,怔怔地看着琼容,不太确定地问道:“丽和侯出长安前就知道自己有孕在身?”
话自是吕雉小声地问起琼容的,琼容微点了点头,吕雉能说什么,三个月的胎未稳,谁人不是小心再小心的,琼容自己就是大夫,最是清楚该怎么照看自己,没想到为了刘元,琼容哪怕挺着大肚子也从长安赶来云中,一路奔波自不必说,云中最近闹出多少事吕雉亦有耳闻,琼容必是尽心辅佐,因而此刻的心情复杂得说不出话来。
“皇后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亏待了自己。”琼容只一眼便明白吕雉在想什么,却是不以为然,反而还劝慰吕雉无须放在心上。
吕雉紧紧地握住琼容的手,琼容为了刘元,能做的,不能做的她都做了,如此费尽心思,吕雉自问都比不上。
“诸子百家辩论之地在哪里?”刘邦走到公主府的门好奇地询问,张良也在一侧,也亲眼见证了诸子争论之始到结束的时刻,因此与刘邦答道:“便在公主府的殿前。”
擂台未拆,只是学子不在罢了,刘邦回头看了后面迎着他的来的人,冲着张良问道:“诸子都聚于书阁之中,等着学宫建成?”
“殿下已经将学子尽数安置驿站或是云中诸位官眷家中,若是他们想去书阁看书可去,若是想看看云中四下的风景,了解云中的民生亦可。”刘元做事一向有心,留下来愿意为大汉尽一份心的人,刘元并不薄待,招呼安顿,一样都不少。
士子往来云中,本来还怕自己的身体未必能撑住云中的苦寒,结果刘元连衣裳住所都给他们安排好了,如此的有心,自让他们甚是熨帖。
刘邦突然想起另一件事,“云中的金山,留侯去看过了?”
张良乍然听到金山一句倒显得诧异地询问,“云中有金山?”
刘元连金山的事都没告诉张良,倒是嘴严得很。刘邦既然问起来了,也不怕告诉张良,“云中贵族送给元儿一座金山,还有铁矿。”
张良没有从刘元的嘴里听说过有关的事,此刻听刘邦说起只与刘邦作一揖道:“恭喜陛下。”
无论是金山也好,铁矿也罢,于大汉都是好事,如此好事岂有不祝贺的道理。
刘邦听出张良贺得真心实意,更是高兴,“看来元儿还没来得及让人去开采,正好我们来了,不妨带些回去。”
果然刘邦此来并不是单纯参加刘元的及笄礼,按理来说刘元的及笄礼,当父母的最应该操办起来才是,可是从进来到现在刘邦都没有问起过。
张良隐晦地看了刘邦一眼,心下是什么感觉没有说出来,只是随着刘邦一路走进公主府,刘邦道:“公主府是不是太简陋了些?”
刘元住进来连认真修缮都不曾,倒是刘邦夫妻要来了,还有人提议刘元趁机好好修修,结果刘元反问,你们很闲?你们有钱?
不,没有,他们既不得闲,手里也没钱,因此刘元的态度一表露出来,再也没有人提起修房子的事了。
刘邦一进来看到的就是完完整整,一点没有改变的公主府,破旧得要不是门口挂了始元公主府的牌匾,他都以为这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