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意元宝
“陛下密诏,任何兵马都不能出城,公主殿下想违背殿下的诏令吗?”眼看着匈奴来势汹汹,刘元立刻下令兵马调动,想趁着刘元不能出兵时要将云中拿下,打的如意好算盘。
刘元一眼扫过对方,戚触龙无视之,只管与刘元对视,“殿下,你总不希望天下人都轻视了陛下吧?”
“你最好保佑我能好好地活着,我若是有半点差池,你们戚家会被人撕了的。”刘元冷声地告诫戚触龙,戚触龙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殿下,陛下的密诏最后一条你总不会希望看到的?”
没错,刘邦是让戚触龙盯着刘元,不仅盯着,他还让给了戚触龙一个很大的权利,一个完全可以掣肘刘元的权利。
刘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说了,你是在提醒我杀了你?”
“殿下,臣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殿下只要不做出违背陛下诏令的事,臣自然不会为难殿下。”怂就有命,不怂就得死,傻瓜都知道应该怎么办。
戚触龙装出自己只是奉命行事的模样,刘元道:“难得戚家捉住这样的机会,你自然要想尽办法让我不好过的。要是趁此机会,不仅让盈儿死,更能杀了我更好。盈儿一死,依如意在宫中的地位,在父皇心中的地位,太子之位非他莫属。”
听着刘元说破,戚触龙却在装傻了,“殿下何必说起宫中争斗。”
“密诏一事如何传出去的?”刘元不相信密诏的内容会无缘无故的传出去,因此,刘元问起戚触龙来。
“既是密诏,臣亦不知为何传了出去。殿下身边先前就出了叛徒,莫不是公主府再出了有二心的人。”戚触龙是真聪明啊,拿着刘元公主府先前发生事,想将消息泄露的事情扣到刘元的头上。
刘元冷冷地一笑,“等着吧,你会知道的。”
却再也不提调动兵马一事,戚触龙以为自己吓着刘元,心满意足地走了。
“殿下,如果不调令各路人马前来,就云中那点兵,我们根本顶不住。”军中的部防跟在刘元身边的一心清楚着,因而也很清楚匈奴举整个匈奴的兵马而出,他们所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局面。
“知道什么叫关门打狗吗?”刘元的目光幽深地说话,一心一顿,随之明白了,“殿下是打算……”
“项庆肯定也觉得我不敢违背父皇的诏令,所以才会说动丘顿这位新任的单于往云中来,他们既想我死,也想要夺取云中,因为拿下了云中,就等于给了他们一个念想,让他们觉得自己可以拿下整个大汉。”
一心道:“殿下说的正是,他们打的就是大汉的主意。”
不仅想要刘元死,更想要夺取大汉的城池,如此匈奴可以得到要的,项庆同样也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
一心与刘元轻声地道:“可是项庆依然是一个大的变故。”
与项庆交给两次手的刘元,不,是三次!想到项庆捉着刘盈平平安安的回到了匈奴,那于刘元而言也是一次交手。
三次交手刘元都没有占到太多的便宜,没能杀了项庆,刘元确实视项庆为大敌。
“这一次,一定会做一个了结。”不是项庆死,就是她死,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下一次的交手。
而匈奴倾以所有的兵马而出,很快陈兵于云中城外,云中城的很多贵族早就跑了,心里怕极的就是不能调动兵马的刘元以云中那一点兵马根本顶不住匈奴举国而出的兵马。
贵族跑便跑,刘元完全不拦着,却是开始调云中所有的百姓,却不为人所重视。
“殿下,匈奴所有的骑兵都来了。”匈奴的兵围在城外,便就如此,刘元都没有后退一步,而斥候前去打听回来的消息也是让刘元不敢轻视的。
一身铠甲上了城墙之上,城下黑压压的都是匈奴的兵,几十万的大军陈兵在外,他们云中不过才三万的兵马。
援军,别说什么援军了,就是刘元手里所有北境的兵马,就因为刘邦的一纸诏书,都不许刘元调动而出。现在匈奴兵临城下,想要送信回长安求得支援,一来一回云中早就破了。
“刘元,你瞧瞧这是谁?”刘元站上了城墙,下面的人早就在等着刘元了,下面的人看到有人走上城墙,哪怕没有看到刘元却还是高声地冲着城墙叫唤了一声,同时将那由铁链锁着的刘盈拉了出来。
“是太子殿下。”那样的身形和衣着,任人都能一眼认出来,那是刘盈,他们大汉的太子。
刘元何尝不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可是那又如何?
“刘元,想要你弟弟的命,你便出来。”项庆骑在马上,唯一的一只手拉着缰绳同样拉着刘盈的铁链,朝着城门大声地叫唤。
“殿下不能去。”一听项庆叫唤让刘元下去,一个个都表示反对,不能让刘元下去的。
刘元没有作声,张良立在刘元的身侧朝着下面问道:“你欲如何?”
项庆听到声音,隔得有些远看不清张良的模样,对于出现的男声好奇地问道:“你是何人?刘元没来?”
隔得太远了,刘元并没有站出前头,居高临下的可以看清下面的情况,下面的人却看不到她
“张良张子房。”张良断没有不敢介绍自己的。
可是下面的项庆听到他的介绍却是顿了半响,还以为自己弄错了,抬起头眯起眼睛想把人看清楚一些,却是因为隔得太远而没能看清楚,项庆想想方才听见的声音,与刘盈问道:“张良张子房现在是什么年纪了?”
“与你何干?”刘盈这辈子受得最多的苦都是败项庆所赐,项庆想问他什么,他都不想回答,更别说项庆现在还想打听跟刘元有关的事。
张良是刘元的夫婿,也是刘盈的姐夫,这个人还想打刘元的主意,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项庆不满的皱起眉头,最后却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了,这样的大汉似乎和他所知的史书上的大汉相差甚远,或许张良并不是老头子?
那么想着,项庆决定丢开不理了。
“既然是留侯。怎么,公主殿下不曾出现,倒是交给留侯你来应对我们匈奴的兵马,这是怕了?”
项庆想要激将,他很确定就算到现在刘元都没有作声,也没有出面,并不代表她不在这里,相反,只怕刘元躲在暗处里,在想着用什么样的办法对会他们吧。
想到这里项庆尤其不敢松懈,张良冷笑地问道:“我们?这么说你是觉得自己是匈奴人?”
张良提出如此问题,项庆却是不以为然地道:“与你何干?”
“那么殿下在与不在,又与你何干?”张良一向都是温和的,或许是跟刘元在一起染了刘元咄咄逼人的说话方式,但是听着对面的人被他一问而答不上话来,却是让人觉得快意的。
一眼看向刘元,刘元给了张良一个赞赏的眼神,张良心下轻叹。
项庆被怼了一句,一把扯过刘盈,“是与我没什么关系,但是你们的太子殿下,你们不要了吗?”
张良突然朝着刘盈作一揖,“太子殿下。”
唤的那一声,刘盈应了一声,同时朝着张良开口道:“留侯,身为大汉太子,刘盈没能像阿姐那样守护百姓,为国而战。可刘盈并不畏死。匈奴进犯我大汉者,请我大汉的将士奋勇杀敌,无需顾及刘盈,因为刘盈,并不畏死。”
可以说,本来看着刘盈,想着这样一个时常叫刘元护在身后的太子,他们最不想听到的是刘盈求救的声音,但真正听到刘盈不畏生死的一番话,也是让他们震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