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意元宝
“依萧丞相的品性,我觉得萧丞相不是那样的人,倒像是因为父皇的猜忌,而不得不自污。”刘盈弱弱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不管是刘元还是张良都没有想到的。
“不错。”刘元肯定地夸赞,刘盈本来是不高兴的,得了夸赞自是欢喜。
第259章 请太子参政
刘元瞧着伸出了手揉过刘盈的头,那本是刘元自小就做的事,难得的是刘盈抗议了,冲着刘元说道:“阿姐,我都长大了,是大孩子了,不能再揉我的头了。”
“你确定?”刘元询问刘盈是不是确定,刘盈想了想,其实他还是很喜欢刘元这样揉着他的头的动作的,因为那让他觉得他在刘元的心里还是她的弟弟。
“背着人可以。”刘盈决定还是顺从心里的渴望,他想与刘元亲近的,比起刘邦一开始的漠视,吕雉的着紧,刘邦更喜欢刘元事事会尊重他的想法,确定他的真实意图的做法。
刘元笑了,“好,一定背着人才会做了,长大的孩子要面子,当然得给你留面子。”
“是!”刘盈倒也如实承认他也是要面子的。
刘元想了想道:“萧丞相的事,你的想法曾与谁说过?”
“阿姐,我想进言父皇的,可是一想萧丞相自污是为了自保,我还是不说话了。”连吕雉都劝不动的人,他要是去劝刘邦,更会惹了刘邦不喜。
刘元道:“确实。你要是告诉父皇萧丞相是为了自保而自污,接下来讨不了的好的人更是萧丞相。反正萧丞相现在也没事,不就是名声难听了一点,没什么关系。”
……刘盈震惊看向刘元,像是完全没有想到刘元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人要务实。”刘元朝着刘盈教导地说,刘盈难得的反应快,“比如活着比名声重要?”
“对。人要是死了,名声有什么用?”刘元认可地点头,刘盈却是幽幽地感叹道:“父皇此举,寒的是天下功臣的心,长此以往,不是好事。”
刘元道:“为君有为君必须要做的事,猜忌于臣皆因己所能不足以御下,故而不能用之。”
听得刘盈细细地品着,想了想刘邦确实是如此,刘元道:“父皇还没有让你参与朝事?”
想了想一直都没有听到刘盈参与朝事的话,刘元因而问了起来,刘盈摇了摇头,“先生们总说我的书读得还不够,还是应该多学些本事,什么时候学好了再上朝。”
“笑话。”刘元直接嗤笑出声来,刘盈……
才说着,却见一个内侍行来,朝着刘元见礼,刘元认出来这是刘邦的人。
“何事?”刘元开口询问,内侍道:“陛下让殿下明日上朝。”
刘元想干的事,刘邦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让刘元自己解决,让刘元上朝不能忘了。
“你去告诉父皇,明日我会上朝。”刘元正有此意,刘邦就算不让人来说,她也得派个人去说说,明天她要上朝。
内侍得了刘元答应退下去,回去与刘邦回禀。
“明日我会与父皇上折让你开始参与朝事,你是太子,又不是读书人,只要识字懂理即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为太子都十四岁了还不开始参与朝事,将来如何学着理事,治理天下?”
刘元可不想将刘盈养废了,明明刘盈养到了现在还是挺好的,就该让刘盈开始接触各种各样的事。
“好。”总是读书,总是听着先生们说他书读得还少,还是不够,刘盈的心里其实难受的,可是却也无能为力。
刘元回来了就是好,总能愿意听听刘盈想要的是什么,还会帮着刘盈达到。
“回去休息吧,我们也出宫了。”刘元心下思定,自有她的安排,刘盈送了她不少时间了,也该让刘盈回去。
“阿姐,姐夫好走。”刘盈本来就是来送人的,眼下他们都说要走了,刘盈乖乖朝着他们作一揖相送。
刘元点了点头,张良也与刘盈作一揖,这才与刘元转身出宫去,刘盈抬头看了正好,只见刘元自然而然地挽在张良的手上,张良便握住了她的手,此情此景便让刘盈想起一句极美的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刘邦都许了刘元所请改诏书的事,第二日的早朝上,却是许多人反对,反对的理由,却是不宜为了几个死去的女子改了诏书。
可是事情刘邦答应了刘元的,他都觉得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可是看反对的那些人,竟然觉得为了女郎而改诏书的事是对诏书的极大侮辱。
“陛下,诏书有何不妥,因何而改之?”上来还是客气地询问上一句,等着刘邦的回答。
“二十八位女郎为何拟诏时只有姓氏而没有名字?”刘邦不答而反问,作为拟诏的人站了出来道:“陛下,原本拟诏一向如此,臣也是循旧规而已。”
“那么朕要求改诏书,把二十八位与所有的将士一般的为了守云中,为了大汉而死的女郎的名字写上去,很过分?”刘邦也不傻,没说是刘元所请,只是提出一切都是他的想法。原因,不需要什么原因。
“陛下,诏书若是有误当以改之,可是这份诏书有何不妥?”不说过分不过分的话只道改诏书的初衷。
刘邦想要改口,那人却已经再一次地提起道:“陛下执意要改诏书,可是因为公主殿下所请?”
凡事扯到刘元头上,很多人是自觉闭嘴的,旁边的立着的公主殿下,他们有眼睛看。一直没有作声刘元不代表她立在这里就是个摆设。一般来说没什么事刘元不会上朝,一但有事,刘元立刻就上。
随着众人所指,人人的目光都看向刘元,瞧着刘元身着一身墨色的朝服,虽然梳着女子头饰,一举一动之间透着一股霸气,哪怕是在上面的坐着的刘邦都能感受到刘元的气势,一时间倒是顿住了。
“父皇。”刘元依然恭敬的行礼,刘邦抬起手道:“你与他们说。”
刘邦很快回过了神,刘元是他的女儿,今天上朝明摆着是搞事的,若是气势不够,怎么跟下面的这些人斗?
刘元道:“昨日与父皇自请以孩儿所立的军功,换取为救我而死的二十八名女郎的诏书重写,思虑再三,提出如此提议是我让父皇为难了,不想让父皇为朝臣所迫,儿臣想想还是应该代父皇与群臣说清楚的好。”
言尽于此,刘邦听着所迫二字朝着下面的臣子问道:“你们觉得自己是在迫使臣朕?”
“陛下,凡事说不过一个礼字……”
“是啊,凡事说不过一个理字,我倒是想问问当日拟诏的那一位,同样是战死的人,为何同样是为了大汉而战死人,郎君可有名字,女郎却不能?”
刘元抢过那人的话,“在你们的心里,郎君们是人,女郎就不是?”
话锋相对,要讲理是那就讲理好了,刘元不怕讲理。
本来想说刘元无理的人,没想到却叫刘元说了一个先,“殿下,礼非此理。”
“那你说哪个礼更重要?”刘元接话,“礼者,仪礼,祭祀求福也。左传有云,夫礼,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我们以论左传所指之礼,何谓天之经也,地之义也。同为大汉战死,一个可以留下全名,一个却只能留得一个姓氏,此为天经地义?民之行?”
“至于理,治玉也,顺玉之文而剖析之。韩非子-解老篇有云,理者,成物之文也,长短大小、方圆紧脆、轻重白黑之谓理。因而此理是为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