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意元宝
“陛下,丽和侯立下诸多功劳,当一个小小的御史自然是极好的。看看我们公主殿下,这也是一个女郎,女郎怎么了,女郎同样可顶起半边天,有本事的人,管他是男还是女,能帮着定天下,抚定百姓就成。”
夏侯婴出列说话,听在一群人的耳朵里,好想反驳的,最后碰到刘元的目光,缩了……
大权在握的刘元虽说盐以官营了,然而接下来盐务诸事绝对还是刘元说了算,他们各家都知盐利之大,若是得罪了刘元,没办法分得盐利,那就亏大了。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御史,刘元都把盐利扔出来只为争取一个御史,女人就女人,想让一个女人当不好这个御史的办法多着,他们那么多人还会对付不了一个女人?
相互交换了眼神,最后全都一致认为,就遂了刘元所愿,别管有多不喜欢刘元,可是他们不会跟钱过不去。
家里处处都要钱,哪能轻易地放着别人得了大利,而自己一无所获。
他们都不是傻子,绝对不能干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臣以为可。”想明白,自然有那第一个表态的人,表态得早刘元看得到,想来也会记得更清楚。
表完态不忘回头朝着刘元一笑,刘元看着带着讨好的人,脸上的笑意加深了。
“臣附议。”赶紧的一个个接着表态,不能好处都让别人占了,盐利他们也要分一分。
刘元见着他们如此笑了,刘盈更是开心,朝着他们说道:“众卿果然都是深明大义者,朕心中甚慰,甚慰!”
说得一群人脸都红了,深明大义个屁,不过都是为了利。
不过没无妨,谁还没点私利,有私利就有私利,只要最后大家一道走就成。
毕竟要是想一道走完,事情就没那么简单。而一道开始走了,最后想不想走也就由不得人了。
刘元看着人上勾来,脸上的笑意加深了,琼容出任御史一事就这么定下了。
古往今来的第一任女御史,琼容第一天早朝时众人都恨不得与之退避三舍的样子,琼容淡淡地看他们一眼道:“诸位不必畏我如虎,我不是虎。”
对,你不是虎,你是女人,一群男人堆里唯二的女人。坐在上面的吕雉,那不算在他们堆里,故而不能一概而论。
刘元这位再不习惯到了今天也得习惯了,生为帝女,还是有兵权又有人在后面给她撑腰,斗不一个刘元,他们以为自己总可以斗得过琼容的。
可惜了,刘元敢把琼容放出来 ,不就是因为琼容有本事,哪怕满殿的男人想的她的麻烦,不好意思,麻烦不是好找的。
手里有刘元的人,凡是与她为过因为她是女人攻击过她的人,小黑本记下,随后把人的底细翻个底朝天,但有作奸犯科诸事,一概参,参啊!
琼容有才,嘴还特别毒,有了琼容上朝后,刘元几乎不用开口了,琼容也是憋了好些年了,徒弟徒弟不能怼,女儿隔得太远也不能怼,武朝那是怼了也乐呵呵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怼起来也没意思。
上了朝,作为御史监察百官,因为她是女人就想找她麻烦,因为她是女人就想处处攻击,想为难她,逼得她自己不想当这个御史。
不好意思,闲得就想找事做的丽和侯告诉他们,她就是想来找人吵架的,没得罪过她的人不好寻人麻烦,犯到她头上的人,就算一个对十个,完胜。
好些个御史也想参琼容来着,架不住手里没什么证据,根本没办法真正参琼容什么,也只能在一些小事上鸡蛋里挑骨头,在琼容参人的时候怼上一两句。
然而凡事都有章法,琼容又不是后面没人,鸡毛蒜皮的小事要为难琼容,琼容直接能不干,你还想到御史大夫或是丞相府告她,来啊,巴不得你去,且看看是谁告谁。
朝廷上参人的事,额,人证物证俱在,又没冤枉人,想查的只管来核查,琼容压根不怕人来查。
见识了琼容的杀伤力后,半个月后再也没人专门寻琼容的麻烦。
哪怕看着她一个女人站在男人堆里不习惯,也只能忍着。
倒是即开科举的文书下发天下,陈平也终于可以启程赶往北境主持即将举行的科举考试。
而张良也终于在那一日宫门分道而行后再次来到了公主府。
彼时刘元正与众人议着事,见着张良行来只是一顿,并没有停下,张良也没有要打断刘元与人说话的意思,只等在一旁,等着他们说完退下,而人也都才注意到张良来了。
“留侯。”见到张良,众人纷纷见礼。
第308章 男女无别?
张良同样朝着他们作一揖而见礼,有人注意到张良好些日子没来公主府,也没有见过刘元,私下里早就传得沸沸扬扬,道是刘元与张良夫妻生变。
眼下看着张良来了,而刘元也站了起来,两人却没有像以前那般只是站在一起就能让人感觉到他们的眼中心中都有彼此,除了彼此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
各自见完礼,人都退了出去人,张良才走到刘元的面前,刘元唤了一声留侯,张良也唤了一声殿下。
菱青他们早就识趣地退出去,堂中只剩下他们二人,沉默许久,张良道:“明日我会离开长安。”
离开长安意味着什么,张良说出来,也相信刘元一听就能明白。
“好。”刘元并无其他的话,只有这一个好字,张良抬起头看向刘元,刘元从袖中取出一份东西,“有一样东西早就准备好,既然你来了,便交给你吧。”
张良看着那一纸,如同他只有一句话刘元便明白张良想要做什么,同样的,刘元只需要拿出这一纸文书,不需要看张良也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
“你我往后走的将不是同一条路,你不愿意再帮我,我从前不为难你,现在也不会。你为我卷入这些事事非非那么多年,对你不起。往后你我应该分个一清二楚,莫让你因我背负骂名。”刘元一开口,张良早就冲着刘元道:“殿下以为我是怕骂名吧?”
“你不是怕骂名,你只是看到我的心太狠,你以为我变成了一个父皇一般的人,你看着我不再是以前你欢喜也愿意以命相护的人,你只是失望了。”
张良本不在意虚名,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所求的是刘元不变,只求刘元还像以前一样,不会因为猜忌,顾忌,恐惧而枉杀于人。
点出吕雉会杀诸皇子的时候,张良是希望刘元回宫阻止的,至少也要救一救他们。
他没想到刘元最后回去不是救他们,而是亲自动手杀了他们。
得知此事的时候,张良便明白,刘元变了,从此她要走的一条道,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没有人再能拦着她。
“殿下都知道。”张良相信刘元都知道他的心思,也一定会明白要怎么做,张良才会像以前一样支持她,守在她的身边。
“我都知道,可是留侯,我们辛苦那么多年,却因为一份遗诏而要抹去我们的一切,多少人盼着我死也就罢了,我的父亲,我为他守住了大汉的江山,纵然他做得太多,我都不敢恨他,不能恨他,他却也像其他人一样盼着我死。”
“为什么就那么不公平?我们想要给天下一个公平,为什么我就不能为我自己讨一个公平?”
“旁人不给我的公平,我能为人讨了,我也会为自己讨。心狠,是,我知道心狠,我也知道你怕我成为一个像父皇一样的人让你害怕。但是,看看我父皇,再看看我,究竟是谁活得更肆意?是谁活得更快活?心狠能肆意,心狠能快活,我为什么要忍着,忍着一辈子,到了最后还要落得一个人人都盼着我早早死了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