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意元宝
“琼御史,天降异像是人能造出来的?这雕像,看起来好些年月了,绝不是现雕出来的,我们也是雕过像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真假来。”
天下的奇人异士多不胜数,哪里是寻常人的一句话就能让人相信的。
琼容把有些人心里想却没敢说的话说了出来,何尝不是在试探着人,他们最后定会对所谓的天降异象还有这个雕像表示怀疑,而琼容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半点不介意有人来证实所谓的真假。
“这人啊,总想害一个一心帮扶百姓,却与他们不是一条心的公主殿下,自然有一千个,一万个的理由想说公主殿下的不是。”
“身正不怕影子歪,与其让人事后捉毛病,倒不如一开始就让人来看清楚,瞧明白了。我们的公主殿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他们认为的灾星,搅乱阴阳,令天地动怒者。”
先前传出来刘元倒行逆施,以女子出仕的话,好些人都记得,因此在琼容那么一提,好些人都道:“山崩了罢,地裂也好,未知祸福,太早下定论,并不妥当。”
有那老者摇头一声轻唤,却是叫琼容认同地道:“我奉陛下诏令前来查明此事,情况却与传言截然不同,故而一定得仔细查清楚了,否则岂不有负陛下信任。”
谨慎的琼容是来给刘元解决问题的,并不会解决一半留一半。
该应付的人琼容拦在刘元的面前,情况是这般的情况,天下的人如何想,是信还是不信,事实又值不值得信,就得要寻多一些的人来一道看,让他们开口,而不需要刘元说话。
人呐,一但叫人推上了神坛,明这位神是真神的人越是多,想再推翻这一句神论的话,那就要掂量了。或许都不需要刘元开口,一但有人表示质疑,自然就有人动手,先一步为刘元解决了麻烦,这就是琼容想得到的结果。
“慎重些总是好的,总是好的,还是琼御史说得对,说得对。”一声声附和声,就是让天下人都来掌掌眼,叫他们自己看看,情况是什么样的情况,是不是他们说错了,错在哪里,一一指出来。
反正现在只是传言,琼容不急着定论,就好像奉命前来山崩地裂之因为何,琼容查着问着却从来不急着让人定实。
“将雕像搬回去,小心些。”琼容与人笑着地吩咐,自有人全都涌了上来,帮着搬起恰如人高的雕像。
其实这块雕像是琼容让雕的,后面的字也是琼容让人刻的,显然刻得不错,做旧的手段也极是可以。
墨家人才辈出半分不假,而墨家的人这些年跟着刘元混,受着刘元的庇护不说,还让他们墨家的人出仕为官,与人造福。
眼下各家中,多少人羡慕着他们,但是羡慕归羡慕,当他们知道有人造谣说刘元引得天怒人怨时,知道所谓的山崩地裂是怎么回事的人都呸了一声。
但是,他们知道的事不代表天下人都知道,要是事情真由这样传下去,对刘元只有坏处而无好处。
怎么办怎么办?公主府里的人都急,外面听到风声,以为自己是刘元这位始元公主府里的人也急
第315章 出击的刘盈
墨家的人有一个巨子琼容,凡事他们不会立刻找上刘元,却能寻上琼容。
而琼容也在想墨家的人里,哪几个更合适,试过了几回,行吧,心里有数了,挑着他们,更是确保这些人绝对可靠,她便带着往鲁县去了。
造假,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只看本事,墨家的人恰恰就有这样的本事。
天降彩虹显露出来的字:始元为神。想要做出来是有难度,可是那也比他们养家糊口,安身立命要容易得多。
至于雕像做旧,还有刻字,更不是什么为难的事,就凭他们的能力,保证天下人都会相信,这是上古传下来的东西,因为地裂而显露出来。而现场的准备,这就是琼容操心的事了。
琼容与徐庄问起所谓的痕迹,要弄明白了徐庄查案是怎么查到的,她要清除所有的痕迹,又当如何?
徐庄知道琼容要去干什么,做假要是做到高明的地步,直接做成真的,徐庄一一点拨,琼容记下一些细节,恰是她所不通的细节,余下的她自能安排得妥当。
比如如何让分现,那肯定不能是与他们有关系的人,琼容只是让人传出消息,道是地裂里看到了金光,未必山下没有金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人,如此自然有人将地裂之外挖个地朝天,也就自然而然的看到了雕像是,再拉上来,再有人禀到她的面前,她就顺理成章的带着人过来瞧瞧,恰好看到雕像脸熟得很,像是她的徒弟,当今始元长公主殿下。
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请名家大儒们来亲眼看看雕像上面的字,究竟是写了什么内容,到底是不是上古的文字,重要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琼容真是谢谢一开始布下此局想置刘元于死地的人,本来他们想造势也只能拿了当年刘元呼风唤雨的事来说,把山崩地裂的过错也扣到刘元的头上,就怪不得琼容带着一群墨家的人造神迹了。
自不必说,比起贵族们只动动嘴皮子,动手的人拿出证据来叫人看得分明,自然也就更叫人相信。
不管有多少人不信,但至少一群百姓们只是听着传言就认为刘元行事犯了天怒,对比看到天象,再有地上挖出来这玩意,没有几个是不信的。
琼容等啊等,就想等着贵族们再出手,她就想看看他们还有多少手段,要是能一次使出来,给机会琼容一次性解决,琼容高兴。
可惜了,随着又一个大儒确定雕像早面写的字确实是商周时的文字,而内容也与当日那人说的一样无二,贵族们再也不敢动手。
脑子脑子不好使,斗不过人家,想不认都不成。心里明明苦得紧,却还得朝着人笑着。
不想想却又不敢不笑,谁让技不如人,想挑毛病,他们派出无数的人来看,却还是什么问题都看不出来,气得跳脚,终还是莫可奈何。
琼容没有机会再跟人过多几招,只一还手就再也没动静,至少背地里再也没有,明面上的事,琼容敢让人造假,敢让天下人都来看看雕像的真伪,就自信没有人能看得出来。
贵族们养尊处优多年,却不知民间藏了多少能人。
而墨家的人,因着墨家自墨子便出身于贫民之中,一向不为贵族所喜,他们或许会用墨家的人,却不会拿墨家的人当人看。
当然了,墨家的人有时候就算被逼得不得不为贵族们做事,不代表人家会拼尽本事地做。
凡事留一线,让贵族们永远不知道他们的本事,自然最好。
但是对付贵族们的办法绝不能用到刘元的头上,更不能用到他们巨子的头上。
就算琼容的手艺在墨家人里最末,人家养出一个好徒弟,生生将整个墨家的人都养了起来,出钱出力还让他们收徒教人。
刘元直言希望他们能教出更多厉害的人来,如同他们一样的为大汉尽心,为百姓尽心。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人,还是让他们好好地呆在贵族里边,我们都是务实的人,只想过上好日子了,也希望大家一并过上好日子。
兼爱非攻,他们想做而没能做到的事,好像刘元都帮着他们做到了。好些人都想要刘元这样的人成为他们墨家的人。
可是琼容早年就说过,刘元是她的徒弟不假,却不是墨家的弟子,她什么都教了刘元,独独墨家的本事,她是一样都不会教给刘元,也不许刘元学。
墨家的人想到琼容的狠决,本就是有意报复墨家,现在墨家能过成这般模样已经不错,若是他们敢不知足,还想问罪琼容,依琼容现在的能力,她可以直接取了他们的脑袋,还没人敢找她的麻烦。
识时务者为俊杰,靠着琼容立起来,他们若是还想翻天,想让琼容给他们更多,不知见好就收,便怪不得琼容将他们打回原形。
可是,就在琼容准备将雕像运顺长安时,有一个人冲到雕像前,大声地喊道:“颠倒阴阳,有悖常理,天能容之,我等不能容,愿以血谏,引天下共视之。”
语毕竟然一头撞死在刘元的雕像前,本来指着雕像说是神迹的人看到血溅在雕像上,全都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