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析诉诉
白萋呼吸轻了几分,顾寒尘不是傻子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子低下,这些小把戏于他而言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白萋咬紧唇儿,嘴不住地发抖。
“你当真以为,这样的一个男子能护你周全?”
温衍在文中出现次数不多,出场时也不过一句带过,比起早死还有大段文字渲染的顾寒尘,着实显得无足轻重。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阿湄也不好拒绝。”
白萋小声的念叨着,她没什么别的想法,也不管什么古代女子的什么廉耻之心,首先她要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才有资格继续在下面的游戏中拿到胜利的筹码。
好在,顾寒尘刚刚和温衍的一席话,让白萋也明白了自己在二人心中的地位。
顾寒尘听了此话,眉目舒展,白萋紧接着道:“阿湄年岁不小了,也该嫁人了,好在我与衍哥哥自小相熟,往后他也不会欺负我。”
“阿湄,他能给你的,本王都能,本王能给你的,他未必可以。”顾寒尘眼神里带着几分讥讽,温衍与他相比,天壤之别,一个尚未取得功名的儒生与一个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孰重孰轻,任谁都有掂量。
白萋手心冒出了汗,顾寒尘说的不错,他和温衍相比,对自己更有用处,若是想知道母亲的死,为母亲报仇,借助顾寒尘的力量是最有力的。
“寒尘哥哥,阿湄不是只身一人,这几日不在您身边,阿妹纸的了一些事情,难以放下,所以……”
“你担心的人,本王会帮你安排好,回到京中与现在便是不同光景。”
“不,您误会了,阿湄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只是阿湄现在不能死,也不敢死。母亲去世,不是因为顽疾,而是有人蓄意陷害,若是不知也便罢了,而今知道,为人子女又怎能袖手旁观?”
现在和顾寒尘谈条件不是一个好时机,可错过了现在,白萋也不知道自己还会有什么机会站在他对面说出此番话。
“你想为母亲报仇?”
“就算不报仇,也要让母亲死的明白。”
顾寒尘垂眸细思,他向来谨慎就算此时冲动了些许也不会盲目应下什么不该应下的事情。
“寒尘哥哥,就算您不说,阿湄也不会着急出嫁,阿湄答应您要为您治疗腿伤,您一日不康复,阿湄一日放不下心。而现在,母亲之事牵扯众多,若王爷能为阿湄查出母亲去世的真相,阿湄愿意终生侍奉您身边。”
白萋身子挺得笔直跪在了地上,目光灼灼的看着顾寒尘,她与顾寒尘之间,除了十年前的那场救命之恩没有什么瓜葛,失而复得的喜悦已经消散,现在的就是顾寒尘愿不愿意接受这个条件了。
“本王知晓了。”
简单的五个字,让白萋安下心,可另一种不安猛然而生,她不能嫁给温衍,那这个“温夫人”的位置空着,楚湘兰就有办法占了这个位置,如果她占了这个位置,白萋这些努力又还有什么意义?
“衍哥哥此事,今晚家宴之时,阿湄会亲自和他说。”
白萋声音极轻,她知晓,真心想要娶她,对她毫无戒心的人便是温衍,只是可惜,二人此生缘浅,无幸共度余生。
“婚约已经作废,就不必喊得这般亲热,男女之间,应有分寸。”
白萋眉梢一扬,瞟了一眼顾寒尘,却也懒得与他争论,诺诺的应下一句,便先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别院。
走出小院,白萋心里闷得就像是压了一块石头,就连呼吸都闷在胸口,套着这个冒牌白月光的名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何事这般忧虑?”她低着头往前走,一个声音将她惊醒,看着面前的温衍,不知道为何白萋的心里总是有一种无端的愧疚。
白萋还不知如何说才不会太伤人,犹豫了片刻,摇了摇头。
“没什么事。”
温衍将她心事看穿,早就知道她所说的话不过在可以隐瞒,他不过多询问逼迫,抬手轻抚过她的长发。
“萋萋,不用将事情都压在自己身上,若是有什么放不下的尽可以交由于我,我会帮你的。”
和顾寒尘的强硬相比,温衍温柔的如同冬阳,可惜二人错过的这些,已经没有办法弥补了。
“衍哥哥,我真没事,就是前段日子身子不好,可能还未痊愈,你一路辛苦了,也早些休息。”白萋不着痕迹的从他的手中溜走,看着空空的掌心,就如同有几分失落的心,他缓缓放下手。
第二十三章
今日家中有客,攸宁很早便从书院回来了,他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直奔白萋住处。
“小姐,少爷来了。”
郑嬷嬷领着攸宁进了白萋的房间,今日自从白萋回来之后,一直闷闷不乐好像有许多心事,郑嬷嬷问她,她也不作答,只是一个人闷在房中不出来。
“姐姐!”攸宁兴冲冲的跑进去,看白萋神色忧郁,上前一步,“姐姐不必担忧了,我给衍哥哥写信,衍哥哥来了,二娘她们不会再欺负你了。”
白萋所烦恼的并不是温衍,而是楚湘兰母女,现在温衍在楚府,这二人肯定想尽办法靠近,故事中楚湘兰嫁给了温衍,白萋要想办法在这个时候将这个苗头掐灭。
只是要如何做呢?
“无碍,就是昨晚受风,脑子有些混沌,攸宁先回去换身衣服休息下,今日家中有客,不要唐突了。”白萋说话有气无力,挥挥手将攸宁支走,有顾寒尘在,她和温衍的接触要小心为上,不能让顾寒尘怀疑自己,更不能让楚湘兰有可乘之机,白萋一动脑子头就大,怎么这般麻烦事都堆在了一起。
郑嬷嬷懂白萋心思,带着攸宁离开,攸宁扶着门站了许久,满目担忧的看着楚白萋,依依不舍的跨出蒹葭阁,白萋思来想去,有些事还是要和温衍说才行。
白萋起身,匆匆跑下楼,正好遇到了春花和秋月二人,二人神色里都有几分怪异,尤其春花的脸上,一个红色的手指印触目惊心。
白萋道:“我现在要去一趟温公子处,秋月你随我同去可好?”
“自然,奴婢跟着您,您想去哪,奴婢便跟着。”秋月说完笑盈盈走上前,白萋看这春花,指着她问道:”春花怎了?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不是大事,主子咱们快些去吧,过会该用午膳了。”
秋月连连催促,白萋带着她离开了蒹葭阁,温衍歇息之处并不难找,问了两个小厮便找来了。温家好歹是门阀大户,门口站着两个穿着石青衣衫的小厮守在门口,见有白萋拜见公子,急急忙忙赶去通报。
虽只是短暂停留,可温衍的房中却极为讲究,青金玉面兽香炉口中吐出绵绵烟雾,温衍连夜赶来,一路辛苦,正靠在榻上小憩,听人说白萋来了,披了件衣服跑来迎接。
“此时前来,可是冒昧打扰了。”白萋软糯的嗓音带着几分歉意。
温衍伸手放在她面前,笑言道:“萋萋来此,何有冒昧”
白萋伸手要放上,还未沾到手猛然缩回,也不知有意无意她悄悄看了一眼旁边的秋月,温衍对此人有几分记忆,亲自推开房门,“你们在门外侍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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