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析诉诉
北燃正欲开口,却想起自己现在是戴罪之身,他跪在顾寒尘的面前,对顾寒尘道:“请王爷容许属下,先送您回房更衣。”
顾寒尘微微颔首,北燃紧绷的嘴角舒展,刚刚将顾寒尘推到门边,又想起了房中的白萋和那具尸体,停下脚步。
白萋赶紧说道:“没事没事,换衣服重要,我不怕。”
比起一个躯壳,白萋更害怕那个杀人眼睛都不眨的顾寒尘。
房间中只有白萋一人,她疯狂跳动的心脏还不能安静下来,她抚摸着胸口,深呼吸好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都没有办法,恢复一个正常的呼吸。
刚刚顾寒尘的表情太过恐怖了,没有留恋,没有恐惧,没有憎恶,这个人好歹是跟在身边的近卫,他最为信任的人,可是将他杀了,却没有丝毫的留恋。
白萋靠在床边,看着床榻上的鲜血,脑子里嗡嗡作响,所有的气力瞬间抽离,她整个人瘫在了床上。
她不禁去想,会不会有一天顾寒尘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知道她所说的一切都是编造出来的,也会这样不留情面的一刀要了她的性命。如果只是杀了她,到还简单了,还有攸宁,郑嬷嬷,会不会顾寒尘会一怒之下,把他们全杀了,是不是有可能痛下杀手,杀了整个楚家?
想到此处,白萋抱紧了自己的双臂,蜷缩在了一起,她全身上下冷的就像是结了一层冰,将她彻底冰封,让她动弹不得,脑海中无数个念头冒了出来,其中最强烈的居然是——逃!
白萋用力的摇了摇自己的脑袋,不行,如果逃跑了,肯定还有更多的麻烦,就好像间接承认了一眼,不能逃,要在这儿乖乖待着。
白萋长叹一声,屋里的摊在床上,左臂的疼痛愈发强烈,手心里湿黏一片才注意到伤口裂开了。
可能是刚刚给顾寒尘递枕头,挡暗器的时候扯到了,太过于紧张都没有感觉到疼,现在平静了一些,这疼痛卷土重来,真是让她全身乏力。
懒得去动看手臂的出血量似乎不是特别严重,白萋现在已经无心顾及这个伤口了,她更为迷茫的是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对顾寒尘,也不知要如何面对以后的未知的前程。
北燃推着顾寒尘踏出房间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侍卫,北燃一步上前,探了探鼻息,幸好只是昏了过去。
越过众人,北燃将顾寒尘推进了房间,房间古朴简单,不过打扫布置的都非常简约干净,顾寒尘一言不发,北燃一时间也不知要如何是好。
“王爷……属下先给您换身衣服。”
顾寒尘依旧坐在那里,手却攥紧成拳,手背上一条条青筋爆出,北燃跟着他多年,看他此番也明白他因何如此。
“王爷不必动怒,幸而有惊无险。”
顾寒尘轻轻长出一口气,道:“不必管本王,先去阿湄那里看看,今日她定然吓坏了。”
北燃没有推辞,检查下火盆里的炭火烧的如何,又将一件狐裘披在了顾寒尘的身上,转而离开了房间。
顾寒尘的房间和白萋的房间正好是客栈二楼的两端,路过郑嬷嬷的房间时,北燃还特地进去查看了下郑嬷嬷的情况。
听到门响躺在床上的白萋犹如惊弓之鸟飞快坐起身,看着门口站着的北燃,长出一口气。
“……寒尘哥哥歇下了?”
她嘴唇颤抖许久才喊出了顾寒尘的名字,北燃上前将旁边的尸首放到了门外,折回房中。
“王爷担心小姐,命我先来看看小姐情况。”
白萋听了这话也不知该高兴还是难受,刚刚那一幕在她眼前反反复复出现,即使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顾寒尘还是让她极为恐惧。
“小姐受惊了,我去找掌柜熬点安神汤来。”
北燃说着就要离开,白萋一口喊住他。
“刚刚杀过人,四下都是血,怎么和掌柜解释,没事我还好。”
白萋心神不宁不是因为死人而是那个操控别人生死的顾寒尘。
北燃自然不知白萋心中所想,开口宽慰:“王爷也因此事万分恼怒,幸好没有伤到小姐,不然今日所有随行侍卫都要拉着陪葬了。”
北燃不爱说笑话,白萋听了此话心里更是不安,她长眉紧蹙,问道:“你们都是跟着王爷十几年的亲信,说杀就杀,王爷难道就没有点留恋?”
“小姐不知王爷处境,自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即使身边都是十余年追随的亲信,也会出现今日之事。不过小姐不必害怕,王爷对您着实不一般,往日里,不曾见王爷发这么大的火气。”
北燃说话时神色里有些失落,白萋看着他又想起今日在山林遇刺一事,解释道:“其实北燃这件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今日多亏有你来了,不然我和王爷肯定不能全身而退。”
“是属下失职。”北燃拱手一拜,白萋看他这样更是内疚。
她坐在床上,犹豫许久,才终于下定决心把今日之事的原委告诉北燃。
“今日革去你的职务,只是为了想要引内奸出来,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你一直追随王爷左右,而且你武艺非凡,刺客不敢行刺,只有将你调离才能让刺客现身。王爷说要革职什么的,都是我让他说的,你别往心里去,现在事情已经结束了,明天又会和往常一样了。”
北燃听完白萋的解释,愁苦的脸上顿时云开雾散,他又惊又喜,上前握住白萋的手。
“当真!”
白萋受伤的手被他这样一扯,伤口裂的更大,她吃疼的叫了一声,北燃一看急忙放心。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我给你拿药去!”
北燃看起来人高力壮,可心里还是一个小孩心性,单纯的要命。
“没事没事,小伤。”大晚上的也不想再大费周折了,白萋现在心思不在伤处,在心里,痛意虽然强烈,却也不能舒缓紧绷的神经。
“小姐要不您换间屋子住,这里刚死了人,你住的也不踏实。”
活人比死人可怕的多,白萋挥了挥手。
“没事,不打紧,只是心里烦得慌。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去伺候王爷吧,要是王爷问起就说我睡了。”
北燃猜不透白萋的心思,只好点了点头,应下了,刚走出房门又想起白萋全都是血的被子,急急忙忙跑到旁边的空房包了两床被子进了房中。
“换个干净的被子,明早走的早,小姐早些睡。”
北燃脚步轻快的离开了房间,白萋看着门重又合上,摔在了床上。
手臂的痛意越来越重,可是白萋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伤口不大,只是有点深,也不是什么要害,白萋觉得头晕,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模糊,慢慢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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