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浣若君
“行了,谢谢你啊钱嫂子,一会儿我就给俩娃喝,喝完了我让卫民把碗给你送过来。”嘴里这么说着,但等钱嫂子转身一出门,两碗汤,陈丽娜就全给倒了。
“我以为你真要给我儿子灌这东西呢,怎么,在你看来,还是吃药更管用?”聂博钊说。
陈丽娜也是反问他:“怎么,这蚯蚓汤不会真能治咳嗽,鸡屎水不会真能治消化吧?”俩孩子现在的毛病,一个是咳嗽,一个就是消化了。
“原则上是可以的,但是好好儿的有药,为啥给孩子吃这个?”
屋子里,俩小蛋儿本来就难受的要死,听了这话,简直激动的热泪盈眶,毕竟钱狗蛋的妈已经夸自家的土方子夸好久了。
要是当初的黄花菜,蚯蚓水,鸡屎汤,全得一股脑儿捏着鼻子,灌他们嘴巴里去,毕竟治病嘛,能不花钱找土方子,干嘛还要花钱取药,你说是不是?
诶,要不怎么人说,世上只有妈妈好呢。
第90章 甜菜炒牛肉
第二天一大早儿, 陈丽娜照例上班,聂工也有他自己的事儿, 都先走了。
起来烧好了汤,刘小红就又闹着要回家了。
“妹子,就再留一天呗, 明天我亲自骑着自行车送你回农场, 好不好呀?”聂卫民早晨起来,打着哈欠,一看桌子上, 眼睛亮了:“这是槐芽呀,你给凉拌了?”
“我早晨起来摘的, 水一焯,比槐花儿好吃, 快尝尝吧。”刘小红说着, 转身就进小卧室了。
俩小的昨天倒是退烧了,但还是蔫哒哒的,没办法, 换季节的流行性感冒,整个矿区的孩子, 除了聂卫民不感冒之外, 已经过一茬儿了。
而二蛋和三蛋,不是吃撑了又吐, 肠胃给搞坏了嘛, 就更严重了。
“蛋蛋, 起来喝点汤吧,我给你烧的鸡蛋汤,里面加白糖啦。”刘小红说着,就拍了拍三蛋儿的屁股。
“不行,我还想睡。”三蛋儿这么说着,人却爬了起来,这是准备往大卧,摸妈妈去呢。
“蛋蛋,小姨今天有事儿,一早起来就走啦,你现在乖乖儿的喝汤,等汤喝完,估计病就好了呢?”刘小红要哄孩子,那可真是够耐心的。
“小金宝,你又抢我的袜子,我不要穿你的臭袜子,把我的袜子还我,呜呜。”隔壁,陈甜甜又因为袜子,在跟弟弟俩人吵吵呢。
“好啦好啦,夏天该换凉鞋了,甜甜今天不穿袜子,咱穿凉鞋好不好?”王姐说着,翻箱子找出去年的凉鞋来,就给陈甜甜换上了。
“大蛋,二蛋,快来看,我的凉鞋漂亮吗?”好嘛,转眼,甜甜就过来了,要给大家炫耀一下她漂亮的红色小凉鞋。
二蛋和三蛋因为甜甜的一双凉鞋,居然不再赖炕,也就起来了。
刘小红趁势儿,一人一碗鸡蛋甜汤,就哄着他俩喝起来了。
三蛋儿也爱吃槐芽儿,跟聂卫民两个包圆了半盘子的甜槐芽子。
俩孩子喝完了汤,混身热腾腾的,想出去玩呢,刘小红又不让了:“不行,给我滚炕上睡觉去。”
“我这会儿精神着呢,我要出去。”二蛋说着,就准备往外去。
刘小红啪就是一巴掌,拍他额头上了:“感冒才好,汗津津的,你这样子出去,一会儿风一吹准发烧,你这样子出去,就是在浪费我小姨的药你知道吗?”
二蛋狠狠瞪着她,瞪了半天,说了一句:“母老虎。”
三蛋儿一看哥哥都上炕了,也不敢吱声儿,尿憋的什么似的,也趴炕上去了。
“好啦卫民,中午呢,我这儿擀好了长面的,那儿呛好了浆水汤,蜂窝煤炉子我就不熄了,你中午把水往锅上一搭,自己做饭仨人吃,行吗?”说着,刘小红就准备收拾自己的书包,要走啦。
“那什么,妹子,你再等会儿,我有好东西给你。”聂卫民说着,也翻箱子去了。
不一会儿,他就在大卧室里唤开了:“妹子,快进来。”
“这啥?谁的?”
两只绿色的塑料小凉鞋,上面还有塑料压成的小蝴蝶呢,蝴蝶的翅膀上还压着俩小水晶,那叫一个俗不可耐,跟陈甜甜是一个款,不过,陈丽娜是秋天买的,买回来以后就一直放着呢嘛,等着夏天才准备给她穿呢。
“我让我妈买的,你今天也有凉鞋穿,总能留一天了吧?”聂卫民于是说。
撒谎,心虚,鼻子就会痒,于是挠了一下。
刘小红咬着唇看了他半天,说:“你想留下我,是为了让我替你看着二蛋和三蛋吧,说吧,你是不是想悄悄溜出去干坏事儿?”
“没有的事儿,我就去王繁家听会儿词带,一会儿就回来,等回来我教你唱首歌啊。”好嘛,说着,把凉鞋往炕上一扔,俩弟弟还在炕上躺着呢,原本妈妈叮嘱好了的,就该他照顾着弟弟们吃饭,吃药的,他倒好,把刘小红一扔,自己溜了。
走的时候,还顺走了刘小红的自行车。
出门时不望回头看一眼,刘小红一幅看穿了他的样子,冷冷的盯着呢。
从一开始,处心积率,他就是想碥她来给自己带孩子,还偷她的自行车呢。
“郭记者,郭记者。”一溜烟儿骑着自行车赶到农场,郭记者果然不在。
“聂卫民?正好儿,小伙子,来,给我扛着保温杯,背上照相机,一会儿高区长的小汽车就该来接我们了,走,咱们亲自上阵,见证一场苏修抓捕战。”
“来,保温杯我帮你背着。”聂卫民就说:“您能告诉我,为啥靳伯伯不去?”
“小子,我可是信任你才带你的,靳师是摄影师,但是吧,你不知道,他是个特胆小的人,要是正常的采访,他愿意拍照片,可要是迁涉到军事行动,他惜命,就不敢去了。话说,一会儿万一有枪战呢,我听你妈的意思,苏国可能要空投敢死队下来,你要现在想怂,我立刻放你走。”
“郭叔叔,你觉得边疆的风这么刮着,狼在荒原上叫着,能留下来的,会是孬种吗?”
“我觉得不会。”
果然,不一会儿高区长的小汽车就直接开到农场,来接人了。
真要有小型军事摩擦,还是炸毁大桥这样重大的事故,第一时间有记者在场,那真是,宣告全国啊。
张秘书开车,高区长就坐在后面,等郭记者上了车,高区长就笑开了:“卫民,你要跟我们去,你爸你妈知道不?”
“知道。”小家伙二兮兮的,郑重其事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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