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浣若君
聂工从来不需要伺候领导,走那儿大家就是当神捧着,没办法,人家能创造业绩啊。
“人也不多啊,这顶多十几个同学,怎么能就租下人家整幢楼,钱谁来付?”聂工一进门,见偌大的圆桌上,女同学就仨,男同学也不过七八个,就说。
“这个呀,冷奇全程包吃包住,咱们就不必管了。”贺敏说着,就要请小陈入座了。
哎哟喂,这位置留的可真好,一边是包同学,一边是聂工,而冷奇呢,就坐在包同学的另一侧。
陈丽娜对于同学聚会,向来没什么兴趣,而且,不是还有孩子们嘛,俩小的就跟那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头一回见人家这儿有室内的喷泉,还有蜿蜒而过的水,水里游的全是小金鱼,边疆来的孩子,拽着妈妈的手就非得看鱼去。
还有一个女同学也带了俩孩子,另还有俩男同学家也带来了俩,前面四个正凑一块儿玩呢,这又来了俩,咦,小狗似的,一个逗逗一个,就全玩一块儿去了。
“聂工的爱人呢?怎么就不肯进来见面?”大庆轻工院的王磊说:“我可是看过照片的,我得说呀,支援边疆的就是不一样。刚才小包一个劲儿夸,说你爱人漂亮漂亮,我估计也是真漂亮。”
说着,他做了一个奋斗的手势:“只看当初《新青报》上那照片,我就知道肯定是个劳动模范,不过聂工,她有没有给咱们挑两篓子瓜来呀?”
几个男同学顿时搓着手就笑了起来,其中一个直接唱了起来:“带着你地嫁妆,带着你的妹妹,坐着那马车来。我们不要嫁妆,只要陈场长挑两挑子大瓜来就行啦。”
顿时,除了冷奇之外,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
“瓜没有,桔子要吗?”一个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声音就在这同学身后响起,这人连忙转身一看,本来是在吃桔子的,一瓣桔子就掉桌子上了。
美女嘛,习惯了男人的惊艳。
陈丽娜裙子一抚,就坐到聂工身边了:“那个歌词儿是唱错的,在边疆民歌里,是说伴娘,而不是妹妹,你们不该拿这个来取笑人的。”
轻工院的王磊直接把眼镜就给摘了:“陈场长说话真有水平,来来来,我先敬你一杯,没问题吧?”
喝酒,那不是小陈场长的长项?
不过她喝红的,王磊喝白的,她还非得要逼着人家跟自己喝一样多,好家伙,一人一大杯下肚,王磊舌头就大了:“漂亮,聂工,你这新媳妇儿真是漂亮,我们大庆咋就没这样的美人儿啊,你是不知道我那媳妇儿她有多凶,嗷!”
还有人想给聂工敬酒,陈丽娜直接站出来:“我用红的,你们是男人,就必须喝白的,谁要不喝,可就是看不起我陈丽娜,怎么,有人不敢喝的趁早滚下桌。”
敬到冷奇这儿,他什么话也不说,提起一瓶茅台,扬头一口就闷。
聂工不停的看表,再看妻子,不得不说,敬了一圈儿了,陈小姐除了脸稍微有点儿绯红之外,那可是,腿不软头不晕,一丁点事儿没有似的。
当然,今天她可是真漂亮。
也不知道啥时候给自己裁的裙子,纯黑色的的确凉,裁出来的时候平平无奇,穿到她身上,一件小黑裙子,大波浪的长发,完美勾勒了她的身材。
维纳斯女神也就她这样儿了。
不过,维纳斯可没她眉眼柔和又带着英气的东方美啊。
不行,多看一眼他就心怦怦乱跳,男同学们眼睛都直啦,这女的又美又火辣,确实是男人群中的焦点,也不知道上辈子那根杏树叉子有没有像他这样,喝过老陈醋。
“不得不说,咱们的女神还是老啦,曼丽虽然一直没生孩子,为了维持身材一口饭都不敢多吃,但毕竟是老了,你看眼睛都陷进去了。博钊,你这媳妇哪找来的,家里还有妹妹没?”
这不陈丽娜在敬酒,冷奇就凑过来了。
但是,他脸贴的跟小陈翘翘的小屁股有点近,聂工就有点儿受不了啦,把陈丽娜拉到自己这边,坐冷奇跟前儿了:“冷奇,不要议论女性,你不尊重女性这一点,到现在还没改?”他说。
冷奇笑了一下,未语。
“你现在在部队上,要维护部队形象,不能给咱们的革命队伍丢脸,所以不要铺张浪费,今天的饭,我请了吧。”
“博钊,你不就那点死工资,还要接济父母,哪来的钱呀,你请,嫂子不得吃了你?还是,你也有外快?”就怕万一他把金子已经给弄走了,冷奇想试探一下。
“你不也是死工资,你不会搞贪污受贿那一套吧,我跟你说,不要培植恶势力,不要学阎锡山马步芳,你就是我同学,你要真敢借着部队的资源搞那一套,只要叫我知道,我能叫你卸了这身绿皮滚回咱们大院,你知道吗?”
这俩人是一个大院里出来的。
冷奇摸着酒杯,一大杯的茅台灌下去了,酒量那叫一个好,不显山不露水的。
“就那点死工资,你仨儿子将来还要上大学了,老聂我就问你,不找点外块,你够用吗?”
“找外块的方式有很多种,我可以写论文赚稿费,再不济可以去农场摘棉花,致少我不会去贪污国家给我的研究经费,所以你也不能贪部队的钱。”聂工说。
在冷奇两道钢眉的衬托下,白衬衣工装裤,黑框眼镜的聂工就显得很文质彬彬了。
“所以你是书呆子,而是,终将成一方诸侯。”大清都亡了,他还诸侯呢。
一句定语,他们结束了同学之间的这场谈话。
但聂工透过那双眼镜,还是看到了冷奇的野心。
拨乱反正啦,中央在商量路线,以他的恩师为带头人,大家想的,都是要让受够了苦的人民怎么富起来,真正从生活质量上超英赶美,达到发达国家的水平。
但是,这时候鱼龙混杂也就涌进来了。
像陈丽娜所说的那些五光十色,光怪陆离,估计也会渐渐进入他们四父子的生活吧。冷奇从小就喜欢走偏门,也喜欢权力,将来成半红半黑的恶势力,可以说是顺其自然。
黑社会,聂工生平最恨的东西,他可得保护好他的孩子们。
“不不,陈场长,不,陈大美女,我是真不能喝了,你饶了我吧。”这一声把聂工给拉回了现实,他就看见,男同学全都退避三舍,有的在装醉,有的在打憨,还有的哇哇装吐。
人陈小姐一点事儿都没有呢。
放下酒杯,她回过头来,遥敬一杯,笑的简直了,叫聂工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
可这时候她还没醉呢,拉起一个女同学的手就说:“刘大姐是咱们一毛厂的书记吧,咱们可以聊聊吗,我们边疆呀,绵花多,羊毛多,现在想办一个毛线纺织厂,我明天想去参观一下你们一毛厂,行吗?”
“当然可以,不过小陈,今天吃完了饭,曼丽说要给咱们表演个节目,我也得唱一首《小河淌水》,小陈你呢,打算给男同学们表演个啥?”一毛厂的刘厂长就问说。
这时候一直坐在旁边喝水的包曼丽就开始脱衣服了。
哎呀,给陈小姐抢光的风头,这会儿才轮到她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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